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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接近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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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一架珠峰878型8人座商务机抵达了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市机场。夜幕中,机舱门缓缓地打开了,一个黑影迅速跳下,勾腰潜行,翻过围栏,消失在黑暗中。
早些时候,林迪一行已经乘坐接应的汽车进入了中国住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市的领事馆,准备着第二天的撤离。
翌日下午,林迪他们被装入了四个行李箱,由领事馆的商务车送到了机场 ,再由使馆人员抬上了珠峰商务机。
当他们从行李箱中出来时,不禁相视而笑,太狼狈了!
“欢迎乘坐外交部特别航班,我是机长邢鹍鹏,本航班未配备机组人员,食物、饮料请大家自助取用,谢谢合作,祝大家旅途愉快!”广播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没有机组人员?”时飞好奇地说。
“你没听见是特别航班吗?有了机组就不特别。”蓝光煞有介事地解释道。
“机长不想看望我们?”林迪也故作疑惑。
广播里的男声答道:“机长正在工作岗位,请不要同驾驶员聊天。”
“听见了吗,驾驶员就是机长。”郝刚威强调道:“这是特别航班”。
“好吧,我们就自助地来杯咖啡。”时飞说着打开了储物柜,找到了咖啡豆和咖啡具,一阵研磨后,煮上了。
品着咖啡,看着窗外的风景,几人的神情渐渐有些不对劲,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林迪站了起来。
“机长,我不得不同你聊两句,”林迪大声说:“你把方向搞错了!”
“什么?”机长问到。
“请你不要蔑视我们的职业水准!”林迪大声说。
“正确的方向是朝西南,而你现在是在向东南方向飞行!”蓝光也大声说。
“对,我是在向东南飞,上级给我的命令就是让我飞到阿皮亚。”机长说。
“我们要回国,去阿皮亚干什么!”郝刚威说。
“也许是看我们过于劳累,安排我们去那里度度假。”时飞说。
“好像也不错,”蓝光表示赞同。
飞行员没有答复,看来他不想招惹这帮家伙。
“咱们的司机是什么来头?”郝刚威职业地问道。
“很遗憾,没有这个邢鹍鹏的记录!”蓝光一边操作笔本,一边失望地说。
“我想你的业务水平有待提高,之所以没有司机的信息,因为他根本不是民航飞行员,如果黑进空军的系统,”时飞顿了一下:“你就会发现他是战斗机飞行员!”
“看来严重的事件还在后面等着咱们。”郝刚威说。
“我来落实一下。”林迪不想让大家太紧张。
他走到驾驶室门旁,向任天发出了询问,为什么是这样的行程?顺便问了飞行员的来历。回复的信息证实了时飞的猜测:国家安全部安排的特级战斗机飞行员,因为可能会在恶劣环境下起降以及应付不测事件,林迪不由心中一沉。
“至于为什么让你们去阿皮亚,是因假谢甫琴柯也去了那里,你难道没有责任把他收回来?”任天说。
“它露面后就潜回领事馆,这是计划之中的。”林迪说。
假谢甫琴柯方案正是林迪设计的,一方面让马祖古诺夫在社会舆论方面的压力减小,另一方面他可以告诉谢甫琴柯的家人,说明要让假谢甫琴柯诱出真正的凶手,从而降低他们对他的仇视。对林迪他们来说,如果警方也认为谢甫琴柯还活着,势必放松对凶手的追捕,当然前提是谢甫琴柯的家人拒绝开棺验尸,他们会这么做的。
“问题是出了意外,假谢甫琴柯昨晚在一个小酒吧露了一面,当即被人认出,因为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谢甫琴柯谋杀案’栏目。”任天说:“虽然它当时得以逃脱,不过酒吧的录像却被送去了电视台播放,而且主持人还即兴悬赏十万,‘辑拿’ 谢甫琴柯,引发了民众的谢甫琴柯追捕热,也就是说,这个假谢甫琴柯只要现身就会被盯上,如果它要是回领事馆,很有可能引火烧身,谁能解释它的来历?一旦拆解就会发现是中国制造!”
“的确是个问题。”林迪表示认同。
“但是也不能让假谢甫琴柯长时间地流落在外,它要补充能量,不论是晒太阳、喝酒精还是充电,都有可能暴露,情急之下我联系了马祖古诺夫,假谢甫琴柯的出笼一半也是为了他。”任天说,语气中有一种交出了烫手的山芋之感:“他表示愿意接手假谢甫琴柯,并保证承担一切责任。随后便驱车去智能人的藏身处接走了它,天不亮就乘私人飞机去了阿皮亚。”
“也许马祖古诺夫已经把他的‘老乡’扔进太平洋了。”林迪说。
“恰恰相反,他要把假谢甫琴柯带去参加什么人工智能的会议,听他的口气似乎对这个导具寄予了莫大的期望。”任天说:“你的任务就是去销毁假谢甫琴柯,否则一但穿帮只有你自己去向媒体解释为什么弄出这么个怪物。”
林迪回到座舱,脸上十分轻松:“时飞说对了,咱们的司机是特级战斗机飞行员,因为我们曾经都是军人,所以才有这个待遇。”
“怎么感觉是个要命的待遇?”蓝光敏感地说。
“干了杀人的勾当,我们的行踪就成了国家机密,怎么能让无干人员知道?”时飞作出了合理的解释。
“我可没有告诉任天部长任何具体情况。”林迪说,当时他只是对任天说要帮火星同胞马祖古诺夫解围,还说他们有着良好的关系,所以制定了假谢甫琴柯方案,任天心领神会,也就顺水推舟地同意了。相高部门高效地仿制了假谢甫琴柯,并且随着珠峰878来到了彼得巴甫洛夫斯克。
“这么配合你,说明他对我们做的一切已经是心照不宣,而且要帮人帮到底。”郝刚威看来很是善解人意。
林迪摊摊手,不至可否。
“哦,太让人震惊了!”德拉科娃看着手机叫了起来!
观众席一片静默,纷纷瞪大眼睛看着女主持人。
“谢甫琴柯没死!”德拉科娃把手机上的视频传到了大屏幕上:一个酷似谢甫琴柯的人钻进一辆黑色轿车消失在黑暗中。
接下来的视频更让人震惊:
一个戴礼帽的男人进入了红月亮酒吧,他要了一瓶伏特加,低着头大口地喝着。酒吧里不时来一些怪人、狂人,有人大呼小叫,有人垂头苦闷,有人涕泪俱下,今天这个人很特别,他好像喝的不是酒,根本不在乎酒的味道,哎,他怎么和电视上的那个人如此相似?酒保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吧台。
那个男人专注地喝下了半瓶的伏特加,突然背后传来一阵齐呼:“谢甫琴柯!”
男人转过身来,用手抬高了帽檐,发现半个酒吧的人正在盯着他!于是他淡定地说:先生们,女士们,你们认错人了。说罢扔了一张钱在吧台上,起身走出了门外。
“如果大家也认为这个人就是谢甫琴柯,以前的所有分析就要全盘推翻。”杰里连科敏捷地说:“谢甫琴柯和枪手只是配合着演了一出戏,用的是电影里的导具,用假死来骗过大家,因为他知道想置他于死地的人太多。”
观众席前排有人举起了手。
“这位朋友,请问你有什么高见?”杰里连科把话筒递了过来。
“谢甫琴柯是真死还是假死其实不难鉴别,只要开棺验尸立刻一清二楚。”这名观众说。
“我们会把你的意见转告给警方,相信他们会重视。”杰里连科接着说:“现在回想起来是很可疑,据说谢甫琴柯的弟弟一直在现场,并且跟随在医院派来的急救车中,但是半路他强行让急救车开到了家里而不是回医院,按他的说法,谢甫琴柯已经死亡,随车医生证实了他的话。由于弹头穿过了谢甫琴柯的头颅,嵌在房间的墙板中,继而被警方找到,连线窗户上的弹孔,警方默认谢甫琴柯绝无活路,也就没有要求解剖尸体,这样看来也许另有蹊跷。”
“那个假谢甫琴柯只是个智能人,为的就是让绑匪看到棺材躺的是真谢甫琴柯。”林迪说:“只是没想道谢甫琴柯一家人真的拒绝开棺验尸!”
“老林,你也太过分了,其实我们都相信你。”时飞说。
几个人相视一笑,他们都知道林迪是个看重自己声誉的人,特别是他的“职业水准”。
“相信就好,我也不想大家度假时心事重重。”林迪说:“所以我得告诉你们真相,领导让我们去阿皮亚就是要解决掉这个假谢甫琴柯,因为它也去了那里。”
“你是说我们要再杀一次谢甫琴柯?”蓝光疑惑地说。
“注意你的用词,我们要解决的是假谢甫琴柯。”时飞说:“看上去是轻松愉快的工作,老林这颗经过火星净化的心灵也不用再受折磨。”
“我怎么觉得很不严肃呢?”赫刚威说:“一名特级战斗机飞行员带着一群亡命之徒飞越万里,降落在海岛,然后举着石头,追打一台机器!”
众人沉默了。
马祖古诺夫在几次投资失败后进行了反思,感到在现今的形势,依附于大的团体不失为明智的选择,经过反复权衡,他加入了欧美论坛。科技部长怀尔斯接纳了他,并且让他去收集科技情报、发掘科技人才,然后由欧美论坛出面来做最后的工作。此次地球之行正是受怀尔斯的委托,前去解决一些微妙的事情。他眼下最关心的是自己能否顺利回到火星,谢甫琴柯在同自己约会时被刺身亡完全是个意外。“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杀了他,接受法律治裁也许才谢甫琴柯应得的结果。”怀尔斯如是说,他不可能告诉马祖古诺夫组织已经放弃谢甫琴柯。马祖古诺夫不相信仅仅是巧合,他怀疑自已被上面借用为“导具”,为此他甚至对怀尔斯发了不少牢骚。
他不动声色地来到邮轮上,也不抛头露面,假谢甫琴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同自己无关,当然这个机器一定有人接手,这样他多少能给谢甫琴柯的家人一些交待,同时也把自己同凶杀案撇开。
他不得不向组织说明情况,希望得到支持。
欧美论坛为此举行了会议,怀尔斯表示要不惜代价保护马祖古诺夫,一旦在返回火星的问题上出现波折,对组织的信誉会带来极其负面的影响。当然还有一些情况怀尔斯并没有和盘托出,马祖古诺夫真正要完成的任务还在后面。
与会人员知道马祖古诺夫是科技部长派往地球的,估计他不会同谢甫琴柯谋杀案有牵连,但也有可能说出不利的情况,让他远离危险是明智的选择。
安保部长汉森·巴斯藤从隐秘渠道探知了一些消息,有人在拿谢甫琴柯谋杀案做文章,马祖古诺夫很有可能成为被人抓住的猫尾巴。作为谋杀案的始作俑者,当然是不能容许事态延伸的,于是决定调动尼古拉·彼德维奇前往南太平洋,最理想的状况就是抓到一个试图“谋杀或绑架”假谢甫琴柯的凶手。对彼德维奇而言,毫无疑问,林是最佳人选,他是货真价实的“真凶”,但是他的背后有强大的火星力量和中国力量,己方又是谢甫琴柯案的“幕后真凶”,弄不好会引火烧身,如何才能把林暴露出来又不至于牵扯上自己?
此刻的巴比仑号显得格外渺小,她正漂在雄浑壮观的塔尔西斯高原上空,巍峨的奥林帕斯山仿佛直通天际。万丈峭壁上冰雪重重,巨大的冰川宛如狂龙,从天而降。巴比仑号漂移在断崖绝岭的腰间,如同一只娇弱的水母在巨大的珊瑚礁中游荡,稍不留神就会被潜藏在背后的怪物偷袭,瞬间被吞噬,消失无踪。
这里是火星最冷的寒极,既是火星气温的调节器,又是大气层流的发动机。
几乎所有的乘客都来到了顶层的街区,严寒让周围房屋的檐角包上了一层晶莹的冰装,路边的树木穿上了防寒套,树叶抹上了一层白色的细霜,朦胧中别有一番韵味;呼出的潮气也被凝固成“烟雾”,人们裹着厚厚的防寒服,带着眉毛上的雾凇,享受寒流对面庞的刺激,感受着大自然对心灵的震慑。
深蓝色的天空下,两万三千多米高处的拉朗丹冰塔林在阳光中渐渐融化,像冷若冰霜的贵妇在洁白的花丛中怀春,露出含情脉脉的目光;色博恩窍窿里长矛般的冰棱被来自赤道的暧风昼夜不停地吹抚,终究断折坠落,散乱铺排在岩石交错的地上,如同诸神遗落的战场;人称天堂宝石的雷第安冰湖渐渐充盈,漫过了勃劳豁口,冰瀑如银链般挂在陡峭崖,在黝黑发亮的岩石上跌宕,不时化作冰球和巨钻,远远看去有如神女胸前的项链。
多坎怀姆街区一所韵味隽永的房屋里却是格外的温馨,暖融融的粉色灯光晕染着洁白的墙面,轻柔的旋律伴着淡淡的花香,拉波赫兰·瑞丝和小情人罗德威尔正赤身祼体地在蓬松的狐毛被子下且行鱼水之欢,行将倾覆的万均山峦成了背景,天地隐去,没有更重要的……
电话铃声响起,无力阻断澎湃激情……
锲而不舍的电话铃声没有停止的念头,终于,拉波赫兰·瑞丝钻出了被窝,来电显示的字样是:劳拉。这位飞艇公司的职员,有时代表公司来例行查询。
“亲爱的,这个时候打电话,你不会是要告诉我飞艇要沉了吧?”拉波赫兰说,话音有些暧昧,又有些不快。
这个时候?劳拉一下明白了,“要是飞艇快沉了,我会让它掉个三千米再通知你。”都是熟女,话外之音不言自明。
“那么更重要的事是什么呢?”拉波赫兰口气变得缓和。
“你听我说,不要说话。”劳拉说,她知道拉波赫兰和罗德威尔的事,此刻这个情人一定在旁边,劳拉接着把《潜伏者》事件的前前后后都给她讲述了一遍。
拉波赫兰·瑞丝听后完全明白了,火星上两大非官方阵营的对峙中,欧美论坛在不动声色地扩大领先优势。火星社会,科技是属于大众的,而他们却要将其用来形成群体差异,这是割裂社会的行为,虽说现在只是初露苗头。更重要的是,对方的行为已经超越了底线,必须惩戒这种疯狂的动作。
火星的环境和人文氛围让任何对立都不会转化激烈冲突,不同阵营的人还能亲密相处,而且自有的身份和所支持的理念也可以不一致,比如拉波赫兰·瑞丝显然属于社会的精英阶层,却扛起了大众主义的旗帜,成为□□在火星上的张罗者,由于火星宪章规定不得存在文艺、体育之外的社团,所以没有明确的组织机构,拉波赫兰·瑞丝更象是□□在火星上的精神领袖,当然这个领袖也不只是仅仅“呼吁”那么简单。
如果因为沉溺于同情人的房事而导致□□在火星的地位受损,偏偏这个□□还是对立阵营的,日后一定会被达尼埃尔之流的作家编排成畅销小说,虚构的人物,纠结的情感,曲折的故事,惊人的结局!那时恐怕连地球人都会津津乐道如此精彩的火星绯闻,敏感的脑海里迅速闪现了画面:一个地球人把简易天文望远镜对准了火星,旁边的同伴问:火星还值得研究吗?他答道:火星的一个点最近红了,让我们来看看这个蠢女人!这样的事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对于罗德威尔来说也不公平,小男人有很高的素质,从不介入不相干的事,当亲王来访时,他就主动离开避嫌,事后也不打听,如果把他描绘成美男计的主角,简直就是对火星世界的侮辱!阻止这一切,不能让地球的“瘟疫”传染火星!拉波赫兰告诉自己。
“我该怎么做?”拉波赫兰简单地说。
“把飞艇开回辛梅利亚,我会把坐标发到你手机上。”劳拉说。
“可是行程已经公布给乘客,随便更改意味着赔偿。”拉波赫兰说,什么时候也不会忘了经济学家的身份。
“你的飞艇冻坏了,必须到指定地点维修。”劳拉说:“我就说这些,继续干你的活儿吧!”
“亲爱的,谁来的电话?”罗德威尔从身后爬过来抱住了拉波赫兰的□□,他试图让情人重开“战阵”,毕竟只有到了周末才来同情人相会,平时都在高强度的工作中。
拉波赫兰已失去了“干活”的兴趣,“飞艇公司的,他们的远程监测系统显示巴比仑号在极寒环境中出了点小故障,需要我们飞到指定地点检修。没办法,德国佬总是一丝不苟不通人情。”她一边说一边在手工编织的羊毛地毯上走动,弯下腰,一件一件地捡起内衣、丝袜。
穿上裘皮大衣后,拉波赫兰拉开了卧室的门,“我去驾驶台交待一下。”
“走地下街道,当心别冻着。”罗德威尔直起身子叮嘱道。
由于遍布全球的通天塔,大型飞艇的完好状况变得尤为重要。环绕通天塔的安全风墙只能阻挡小型飞艇、飞行的人或鸟类,大型飞艇则主要靠自身控制以及天幕产生的风向来带动,一旦失控撞向通天塔,那将是名符其实的灭顶之灾,所以,大型飞艇即便出的是小问题也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阿皮亚的悠闲时光是怡人的,温暖清澈的海水,细柔的白沙,婆娑人椰树,让人流连忘返。
还没有领略够岛国风情,林迪就接到了任天发来的信息:马祖古诺夫在玛丽皇后号邮轮上现身。
那么谢甫琴柯呢?林迪在回复中问道。
应该同马祖古诺夫在一起,估计会在适当的时候露面,任天回复道。
“玛丽皇后号?现在在哪里?”林迪问道。
“我给你找找。”蓝光打开笔记本,开始搜索起来。“找到了,停泊在西北一千海里的海面上。”
“准备出发。”林迪说。
“景隆已经订了到这边的航班,后天上午到。”蓝光说。
“要不你们在这里等他,我先过去。”林迪说:“对付一个智能人,用不着兴师动众。”
“我们还是一起去吧,景隆当了那么久的人质,就让他在这儿放松一下。”郝刚威说。
“我看也是,脱离了组织的视线,老林不知道会玩出什么幺蛾子!”时飞说。
“那艘邮轮在海上?”一直没开口的邢鹍鹏问道,这几天他已同这伙“亡命之徒”混熟了。
“什么话,邮轮不在海上还能在地上?”时飞拌上了嘴。
“我的意思是,如果四周没有可以降落的岛屿,我就只能把你们扔海上。”邢鹍鹏说。
“你的意思是要把我们纳入空降兵的编制?”时飞说。
“等等,”蓝光说:“我再仔细看看,玛丽皇后号……”他一边说一边移动手指,“有了,这艘邮轮自带跑道,支持中小型飞机起降!”
“还是领导考虑得周到,小邢想甩了我们没那么容易。”时飞说。
“我们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上船?”蓝光问。
“游客,多金的商人。”郝刚威说。
“这个身份不错,邮轮上正在举行环球小姐选美大赛,去的都是有钱人,我们不会引人注目。”蓝光说。
“我来做保镖,没人相信我是商人。”林迪说。
“我本来就是保镖,人民的保镖,这次奉妇联的指示看着时大公子,免得他花心犯事。”郝刚威居然开起了玩笑。
海上飞行两小时后,玛丽皇后号进入了视线,邮轮像一个拉长的甜甜圈,长度超过了五百米,中间有一片两三百米的椭园海面,“内海”的中央有一座直径一百多米的舞台,上面横跨着一座“拱桥”,这就是邮轮的自带跑道,宽度六十米,长度近六百米,足以让中型飞机起降,这条跑道是邮轮的最高处,高出水面六十米。邮轮的客用面积达到了令人咋舌的两百万平方米,搭载着一万三千多名乘客和三千多名船员、服务员。
“我同邮轮航管中心联系好了,准备降落。”邢鹍鹏说。
十分钟后,珠峰878型平稳地降落在玛丽皇号的跑道上,随即转入左边的机库。
林迪一出机舱,发现里面已经停了十多架中小型飞机,看来这艘邮轮颇有吸引力。
“这艘船很热闹啊!”林迪对工作人员说。
“大多是来参加各种会议的。”工作人员简单地说。
来到出口时,工作人员对他们说:“请过安检门,不能携带危险品、枪械和管制刀具。”
他们顺利地通过了安检,蓝光事先已在网上了解过,自然把所有武器都留在了飞机上。
虽然作了预订,他们房间的位置还是够呛,面向“内海”,楼层低矮。值得安慰的是,不少人在水里嬉戏,有的在游泳,有的在打水球,还有的坐在橡皮艇上网鱼,气氛热闹且开心。“内海”下面一米五的地方覆盖着防鲨网,乘客可以放心大胆地游玩。
“马祖古诺夫要参加什么会议?”林迪问。
“人工智能行业状况研讨会。”蓝光说:“当然这只是表面的,所有交易都在私下进行。玛丽皇后号每年要举行上百个类似的会议,是他们主要的可靠的收入来源,对方乐于选择他们,原因不言自明,天高皇帝远,自由王国,无人管束;零散游客只是收入的补充,至于选美大赛,那就是形象工程,赔钱的买卖。”
“选美大赛对于客流也有不可低估地拉动效应,有人就是冲着美女来的。”郝刚威看着时飞,随着任务接近尾声,他的心态也放松了。
“会议什么时候开始?”林迪问。
“三天后,他们在等一些行业内的重要人物,事实上是些地下工厂的头头,这些人出行很谨慎。”蓝光说。
“马祖古诺夫住在哪里?”林迪问。
蓝光在笔记本上搜索了一番,说:“东区的8537号,单人入住。”
“也就是说他没同谢甫琴柯住一起?”林迪说。
“他们不会在一起,谢甫琴柯是几类人的目标,对马祖古诺夫来说既是诱饵,也是试金石,当然也是危险。”郝刚威分析道:“谢甫琴柯一定用化名藏了起来。”
“那么人脸识别呢?”林迪问蓝光。
“这艘船上没有起用,也没有身份识别。”蓝光说。
这就意味着可以在船上做一些出格的事,只要你不违反船长的规则。
林迪想起了任天的线报,那么这个线人应该见过谢甫琴柯,于是联系了任天。
任天告诉他确实见过,但也仅仅一面,因为线人的主要工作是监视中国的官员来这里利用公款非法赌博以及接受性贿赂,目标是政府官员,附带留意了一下任天发出的协查人物,没有时间去跟踪,所以也不知道谢甫琴柯藏身何处。
郝刚威认为没有必要同马祖古诺夫含蓄,直接去向他要回假谢甫琴柯。
“然后呢?”时飞问,他的话音里“不怀好意”,等待着郝刚威说出一些“犯法”的手段。
“接下来不用咱们警官动手,我会给它发指令,让它跳到海里,结论是畏罪自杀。”蓝光转而对林迪说:“让任部长把控制假谢甫琴柯的密码发过来,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讨论什么,对付机器只要在一定距离内用蓝牙信号就能控制。”
假谢甫琴柯的人工智能系统达到了8.5,可以执行复杂命令,包括普通业务的谈判,不过它需要一个授令者,接受指令时,它会就相关问题同授令者交谈,明确妥协的底限、谈判时采取的策略等。没有指令时,它会按照自己的身份生活,比如假谢甫琴柯就会吃真谢甫琴柯喜欢的鱼子酱,喝伏特加。对一般人的指令它也会作出回应,比如有的游客会说:先生,劳驾帮我拍个照。那么它会帮忙。对于过分的要求,它也会拒决。总之,如果不是跟踪研究或是采取特殊手段,你很难断定它是智能人。当然,它首先要执行的是密码拥有者发出的指令,比听从马祖古诺夫的指令就是任天通过密码授意的。
“谢甫琴柯已经帮助马祖古诺夫脱离困境,我们收回无可厚非,不过我觉得还是看看马祖古诺夫有什么动作。”林迪说,同马祖古诺夫在星际快车上待了两个多月,他觉得这家伙有些名堂,再说谢甫琴柯已在“射程”之内,收拾它只是时机问题。
“我同意老林的想法,凡事悠着点,不要急于跳出来。”时飞说。
“你启动密码,同假谢甫琴柯联络一下,看看他们下一步有什么动作。”林迪对蓝光说。
“好,我出去逛逛。”蓝光说着背上装着笔记本的挎包向门口走去。
“我来给大佬当保镖。”郝刚威也跟了出去。
过了半小时蓝光回来了,“已经联系上了,它就住在马祖古诺夫房间的斜对面,化名杰克·麦金尼。马祖古诺夫很有城府,没有告诉机器下一步的计划。”
“刚威去哪里了?”林迪问。
“他好像碰到了老熟人,也许聊天去了。”蓝光说。
过了一会,郝刚威回来了,“听说你碰到老相好了,看来你的心情不错。”时飞打趣道。
“是你的老熟人。”郝刚威认真地说:“我看见‘阿穆尔虎’了,可惜跟丢了。”
“你没有看错?”林迪怀疑地问:“我们都没见过他的面相,当时他戴着头罩。”
“但是他的体形,他的步姿变不了。”郝刚威说。
“你没有资格怀疑一位刑警队长!”时飞在一旁帮腔道。
“事情变得有趣了。”林迪说。
对许锐来说找到121号对于自己多少有些失误的工作也是一种救赎,115艇赶到了发射导弹的地点,没有发现任何迹象。
长城航母战斗群的驱逐舰、护卫舰、反潜舰、潜艇,各类飞机,配合卫星进行了大面积搜索,依然没有发现121艇的踪迹。
天山航母战斗群同样没有收获。
“你觉得121艇会在什么地方?”许锐问江帆。
“劫持121艇的匪徒背后有强大的组织支持,他们作了充分的准备,我有理由认为121艇此刻很可能藏在某艘大型货轮的下面,正在远离我们。”江帆说。
“你反映的情况我们很重视,问题是探测潜艇在对周围海域可能掩藏121艇的大型货轮进行检查后,没有发现可疑情况。”楚南天将军说。
“那么它是不是已经脱离了检测范围?”许锐问:“或者它在岛屿旁边,利用地形同我们周旋?”
“我在想,如果全速前进,121艇应该已经到达了这些海域。”楚南天拿起铅笔在海图上画了一个圈,无数的海岛包括在其中。
“我不认为是海岛,他们应该有更好的脱身方案。”江帆说:“他们虽然劫持了121艇,但不像恐怖分子,我注意到他们拆解了核弹头,事实上他们发射的导弹上确实也没有核弹。也就是说,他们要的是核弹头,不是潜艇,所以他们的人是要撤离的,而核弹头要带走。”
楚南天想起了导弹发射前曾得到过警示,便对许锐说:“我同意小江的分析,劫持者不是想用潜艇来搞恐怖袭击,否则他们不会提前示警,再者他们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于是你认为他们会把核弹头转移到某艘船上,人也通过船来转移?”许锐说:“也许有道理。”
“如果你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他们的最佳选择是邮轮。”楚南天说:“我们长期在南太平洋巡航,遇到过很多大型邮轮,它们都满足条件,体型庞大,人员众多,而且似乎不归谁管制,俨然是海上独立王国。”
“我们来研究一下这些邮轮。”许锐说。
经过一整天的排查,玛丽皇后号进入范围,它是楚将军画的圈中最大的邮轮,更巧的是它有一个两三百米的“内海”,而它的吃水深度达到了三十米,在这个巨大的水下空间里,隐藏121艇绰绰有余。
“我想对玛丽皇后号进行重点检查。”许锐对楚南天说。
“在没有证据前,不能出动军队对这艘属于欧盟的船进行管制,那样将引起外交纠分;再说121号被劫必须保密,否则将造成国际性的恐慌。”楚南天说:“玛丽皇后号上有一个营的武装安保人员,武器装备精良,主要用来对付恐怖分子,当然我们要缴他们的械也不容易,邮轮上有太多的大人物,所以你们可以先密秘潜入,摸清情况,再作决定。”
“楚将军,你刚才提到被劫持的121艇在发射导弹前曾发出警示,来自什么渠道?”许锐问。
“国家安全部转过来的,你不知道?”楚南天说。
“当时是与我无关的情报,现在看来有必要了解。”许锐意识到间谍泄密案调查已经发展到新阶段。
国安部的回复令他吃惊,最先得到消息的竟然是他重点调查过的对像林迪。
“那么他有新的情报吗?”许锐问。
“没有,那条渠道已断。”上级回复道:“或者说那就是对方的传话通道。”
“他目前在哪里?”许锐问。
经过查询后,上级告诉了林迪现在的位置:玛丽皇后号。
暂时没有任务,几个人都放松下来。午后的阳光照在海面,泛起粼粼波光,微风轻拂,人们惬意地在水中嬉戏着。他们也租了两只橡皮艇,两副鱼网下到“内海”,开始了捕鱼的“工作”。
让他们吃惊的是,当他们划着橡皮艇追逐鱼群时,那些鱼竟然飞了起来!
“咱们的网得往天上撒!”郝刚威大声说。
“这都些是什么鬼,我得捉一条看看!”蓝光也兴奋起来。
鱼群在他们的追逐下四散奔逃,带着簇簇的水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啊!”忽然间传来阵阵尖叫,原来他们闯进了一群戏水的姑娘中,几人定睛一看,都是些容颜出众,身材火辣的绝色美女,她们有的坐在游泳圈上,有的躺在充气垫上,慌乱的飞鱼有的竟然一头扎入姑娘的怀中!不过她们很快就大笑起来,有的握着鱼亲吻,有的把鱼贴在脸上拍照。
时飞同她们聊了几句,原来她们就是参加环球小姐选美大赛的佳丽,是各大洲选美大赛的优胜者。
美女们对几个不期而至的型男也颇有好感,虽说是四十左右的年纪,身材却保持得甚好,没有赘肉,特别是最年轻的邢鹍鹏被几个美女拥着拍照。
“你们眼力真好,他是我们几个中唯一的空军海战队员!”时飞认真地说。
“那么你们是军人?”一个美女问。
“我们是陆军海战队员。”蓝光也来凑趣。
“哈哈哈,你们真幽默!”美女们笑了来。
下午的“劳动”给他们提供了丰盛的晚餐,来自不同国家的餐厅用他们的收获做出了各种风味的鱼、虾,几个人提了箱啤酒痛痛地喝上了,当年军旅生涯的时光仿佛又重现。
“小邢,跟着哥几个混待遇还不差吧?”时飞边喝边说。
“还真没想到开着这小飞机居然能同环球小姐一起游泳。”邢鹍鹏喝得满面红光,开上了民用飞机,就像脱下了军装,脑子里紧绷的弦一下松驰了。
“这就叫接地气!”蓝光喝了一口酒说:“别看你平日里开着战斗机在高空遛弯,十分酷炫,不过只能看看蓝天白云,什么也沾不着。”
“燕雀焉知鸿鹄之志!”郝刚威说。
“时大公子今天可是被咱们邢小帅哥抢了风头!”蓝光揶揄道。
“人老啦,不服不行!”时飞大口地把半杯酒喝了下去。
“你别说,地球上的美女同火星上的还真不一样。”林迪喝着酒,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有什么不同?”蓝光问。
“火星上文凭不够都不敢露面,选美也一样,多半都是博士。”林迪说。
“文凭越高越容易上当受骗,我接触的案子中不乏这样的例子。”郝刚威说。
“火星上没有坏人,你去了就失业,只能跟着我学学赶赶马车。”林迪说。
“时大公子去了岂不如鱼得水?”郝刚威调侃道……
夜里三点多钟,蓝光被尿憋醒了,喝了太多的啤酒对技术男来说没能消化掉。走过阳台,一弯残月挂在天上,“内海”中居然还有人在划着橡皮艇,看不清上面是坐着很多人还是载着东西。蓝光解决了内急又昏昏睡去。
第二天上午,林迪还在回味着梦境就听见有人敲门,他起身开门一看,原来是蓝光,“昨晚上‘阿穆尔虎’同马祖古诺夫碰面了,”蓝光边说边打开笔记本,播放他的“小强侦探”拍到的录像,这个家伙商量后决定让假谢甫琴柯出席环球小姐选美大会,‘阿穆尔虎’跟踪观察,寻找机会。
“想不到马祖这么幽默,居然让机器去看美女!”林迪说着打了个哈欠。
“如果都喜欢美女了,还能叫它机器?”蓝光说。
“明白,我就说这个马祖有料。”林迪说,假谢甫琴柯一但出现在环球小姐评选现场,就不会有人怀疑它是智能人,这样对它感兴趣的人就会出现。
蓝光刚出门,任天打来了电话:“还记得前几天发生的导弹发射事件吗?”
“当然,怎么事情有结果了?”林迪小心翼翼地问,经验告诉他,这个官员通常不会有好事找他。
“中国的一艘核潜艇被劫持了,上面装载了十六枚百万吨级的核弹!”任天说。
“你不用告诉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太离谱了!”林迪完全没了睡意。
“我想说的是,你得做点什么,而不是旁观。”任天说。
“什么?因为相信你,我现在成了罪犯,我又杀人了,你知道吗?警长成了共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林迪气极败坏地说出了实情,曾经在他眼里,任天就是个学院派的高材生,纸上谈兵的阅历,靠着忠诚和立场坚定混到了高位。现在他认识到任天远比看上去“奸诈”,人质的成功营救让他名声鹊起,也为他捞取了不菲的政治资本,看来他尝到了甜头,又想借核弹危机狠捞一票,不折不扣的政客胸襟!“现在,你居然试图驱使一伙罪犯去‘拯救’世界,你的底线在哪里?”林迪继续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谁是罪犯,唯有潜艇被劫持事件和你脱不了干系,这也是我告诉你真像的原因。”任天语气强硬。
“好,我就听听你又是怎么把我扯上的。”林迪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冷静一下,我让华将军给你说。”任天说着把手机交给了旁边的华克雄。
华克雄说:“你的战友辜运宏出事了,他试图把军舰上的机密器件带出国”“一定有人陷害他!”林迪打断了他的话。“齐猛因此受到牵连,并被调离岗位,”华克雄说。“这个我已经知道。”“那你知道接下来发生么吗?”华克雄问。“你说”“齐猛调离后,他的位置由另一个叫钟震的人补缺,刚开始似乎问题解决了,不久后便出事了,也就是121号潜艇的失联!在内部调查期间,替补钟震也失踪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因为我带辜运宏出国给了间谍机会,一套‘组合拳’后,核潜艇被劫持了。”林迪说:“将军阁下,营救人质行动是你们要求我实施的,你们才是总的根源!”
“我也不清楚你的具体方案,谁知道你会去纠集过去的战友。”华克雄转而说:“当然,你说得也对,我们都被人利用了,或者说是我们的身边可能有别有用心者,所以我们现在是在领事馆后院的树林里用新买的手机给你通话,确保以后的行动不再走漏风声。”
“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成了重要人物,杀人犯、间谍,被多方通缉,没有死于敌人的枪口,却因背后捅来的刀子倒下,一个火星人,跑来赶这趟浑水,他的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林迪鼻孔冒着气。
“我们先不说这些,严重的是潜艇上的核弹是可发射的,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要制止可能性的发生。”华克雄说。
“对付潜艇,那是特种部队干的活,我们不要自以为是的瞎掺乎行不?”林迪说。
“让我给他说说。”电话那边有人说。
“你说得有道理,所以这次你们只是协助工作。”任天拿过电话说。
“这话我怎么觉得很耳熟?前不久我好像也是在协助某些人工作,结果协助成了主犯!”林迪说:“是不是万金油很好用,哪里都可以敷上?”
“这次真的是协助,”任天说。
“我们上玛丽皇后号的主要任务是解决假谢甫琴柯,只有完成了这件事才会有接下来的。”林迪打断了任天的话。
“中国国家安全部的一名上校下午到达玛丽皇后号,寻找有关被劫潜艇的线索,种种迹象表明,核弹就隐藏在船上。他们只是先头部队,人手有限,所以希望得到你们的帮助。”任天认真地说。
“这个人是谁?”林迪问。
“他一直在负责潜艇泄密案的工作,潜艇被劫案是他工作的延续。”任天说。
“该不是那位把齐猛弄去学习的角吧?”林迪敏感地问。
“正是,许锐上校。”任天并不打算隐瞒:“我想近距离接触更能增加相互了解,有利于齐猛问题的澄清,说不定还会挤出新的线索,你难道不想弄清楚是谁在幕后操纵?”
“好,我就见一见这位神圣。”林迪说。他忽然明白这个事件关系到不少人的前途,自己这颗出膛的“子弹”已不能回头,命中目标是唯一使命。
许锐带着庞龙和江帆乘坐军方的武装直升机到了亚伦,然后转乘第二天的水上飞机来到了玛丽皇后号所在海域,当他们降落在邮轮旁边时,已有一架水上飞机和两艘渡轮停泊在船身码头旁,这艘巨型邮轮简直就是座会移动的海上城市。
许锐一行刚走上码头,就看见台阶上站着几个人睥睨地看着下面,个子高的那个抄着双手。
当他们从那几个人面前走过时,高个子嘴唇动了动:“上级要我们协助的就是你?”
“不可以?”许锐反问道,接着又说:“你就是林迪?”
“我要是走了,你是不是会在全世界通辑我?”林迪说。
“我不认为有这个机会,核弹一响,你我都会化为蒸气。”许锐说。
“你肯定核弹已经转移到这里?”林迪问。
“那要看我们能不能找到线索。”许锐说。
“这好像和我们没有关系。”林迪说。
“我们到订的房间里谈,我想你们可以提供一些帮助。”许锐的口气有些缓和。
“这两个人很可能就在这艘船上。”来到房间后,许锐打开公文包拿出两张模拟画像:“这个自称康斯坦丁,是劫持121艇的主谋,另一个是他的副手皮特,当然他们可能会化妆,所以得用心。”
“他们是劫持主谋,只是此时此刻核弹未必还同他们有关。”郝刚威说,言下之意是核弹已经移交给了其他同伙,就像盗窃团伙惯用的赃物快速转移套路。
“没有其他线索,他们是找到核弹的唯一机会,而且十有八九核弹就在船上!”许锐信誓旦旦地说。
“好吧,我们就帮你找找这两个人。”林迪说:“记住,齐猛的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回到住处,几个人陷入沉默。
“我们真要帮他们找这两个人?”蓝光最先开口。
“既然假谢甫琴柯已经锁定,我们不妨给这位许上校帮帮忙,也许对齐猛有所帮助。”郝刚威说。
“他说的可能是对的,虽然他办了很多糟糕的事,但并不意味着下一件也会搞砸。”时飞说:“如果核弹真在船上,难道我们就此逃之夭夭?”
“把人找到,别跟那家伙抢功,我想在齐猛问题上他会给出回报。”林迪说:“另外希望可以弄清一些问题。”
“记住千万不要操之过急,特别是不能暴露。”郝刚威提醒道。
“对了,还有‘阿穆尔虎’,顺便也找找,这家伙居然绑架了景隆,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时飞说。
他们开始分头行动了。
到了下午四点,终于有了消息,时飞在底层后甲板左边的游泳池旁发现了酷似皮特的乘客,他正同一名时髦的比基尼女郎打情骂俏。
“小心点,刚威马上过来协助你。”林迪说。
“是不是让江帆过来辨认?”时飞说。
“难道你不相信刑警队长?”郝刚威说:“皮特认识江帆,过来了容易暴露。”
皮特同那个女郎玩得兴起,一直到夕阳西下,然后一起去了餐厅。
这艘船上不但有豪华的赌场,还有不少高级应招女郎,这些都是维持邮轮繁荣所不可或缺的。
皮特玩到很晚才回到住处,他没发现有人跟踪。
郝刚威和时飞从左后客房的三层两头向中央行进,锁定了皮特的房间。当他俩若无其事地相向而过时,皮特的房门又打开了。他急急忙忙地向左边走去,很快超过了时飞。
“蓝工,目标来了,注意接力。”时飞通知道。
蓝光很快出现在了皮特的身后,他若无其事地跟着目标,下了道楼梯,转过一个拐角后,他发现皮特在敲一处房门,于是加快了步伐。
当他从皮特身后经过时,他的左腿裤脚口掉出一只“小强侦探”。
皮特敲的B5207号门打开了,当他进去时,没有注意到一只蟑螂紧随他的脚步也跟了进去。
蓝光坐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咖啡厅里,林迪也赶了过来,几人凑到一起,饶有兴趣地看着笔记本的屏幕。
果然,康斯坦丁出现了。“明天中午有一架水上飞机从苏瓦过来,伊欧号。吃过午饭后就把货物装上飞机,晚上九点飞走。”康斯坦丁说。
“我还以为,装上货就走。”皮特说。
“我们的人趁天黑上飞机,以免被他人发现。”康斯坦丁说:“装完货后你就在飞机上盯着,不能有任何闪失。”
“好,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休息了。”皮特说完离开了。
“他们说的货我可能看到过。”蓝光说。
“不会吧?”时飞怀疑地问。
“昨天晚上我好像看见有人用橡皮艇在下面的内海里运货。”蓝光说。
“那些货从哪里来?”时飞问:“你不会是没睡醒眼花了吧!”
“也不是没这种可能,”郝刚威说:“如果许上校的判断是正确的,那艘被劫持的潜艇就在‘内海’的下面,只要剪开防鲨网,就可以把核弹弄上来。”
“还是交给他们处理吧,有的责任我们负不起。”林迪说。
“我想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林迪说着让许锐看了有关康斯坦丁的录像。
“你认为他所说的货就是核弹?”许锐问。
“如果你坚持他们把核弹弄到了船上的话。”林迪说。
“我同意你的猜测,他们要乘水上飞机离开这里,带走的一定是核弹。”许锐说。
“所以,我们就此各干各的事。”林迪说。
“我们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也许你们还能帮上忙。”庞龙在一旁说道。
“我们来这里不是度假,自己的任务也必须完成。”林迪说:“我们这次要解决的目标将出现在明天下午的选美大赛上,所以没有时间再参与你们的事。”
“你们的目标?方便告诉吗,我很好奇你从火星过来是为了什么。”许锐说。
“你还有调查我的权力?”林迪转而说:“我说了是不是就可以解除我们的嫌疑包括齐猛?”
“也许。”许锐说。
“谢甫琴柯是我们此行的目标,他会出现在选美大赛的会场。”林迪说:“所以我们也会去观看选美大赛。”
“等等,你说的是那个被狙杀后又复活的谢甫琴柯?他也在这里?”许锐问。
“正是,因为有人还想杀他,所以我们得及时掌握情况。”林迪说:“我告诉你们的情况必须保密,我想用不着提醒。”
“这是你回到地球之后发生的事件,不该是你回来的原因。”许锐很敏感。
“总之,以后就靠你们自己。”林迪不再解释。
“明天才会见分晓,我认为马上让军队过来,会比我们更有效。”郝刚威在一旁建议道。
许锐觉得言之有理,便发出了信息:可疑人物出现,请派人支援。
此刻长城航母战斗群距离玛丽皇后号只有不到一天的行程,接到消息后立即派出一架海王水上运输机和一个加强排的海军陆战队,前往玛丽皇后号西三十哩处停泊,随时准备出动。
第二天中午,一架机身上印着“伊欧号”字样的水上飞机果然降落在玛丽皇后号旁,许锐和庞龙混杂在邮轮高处观景台的人群中远远地观察着,他们商量了一下,为了不至于被对方注意,开始变换不同的楼层和方位进行观察。
到了一点半钟,有人用橡皮艇向飞机上转送货物,康斯坦丁和皮特上下张罗,前前后后大约花了一个小时,十多箱货物抬上了飞机,随即舱门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