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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南洵新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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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洛出了院子,满心郁闷和恼怒,心想是不是最近流年不顺,改日定找人测测。测运势的念头出来不久后,桑云阁就收到一封飞鸽传书,祁云裳就见上面写着:寻几位方士,安置阁内,等我回去。祁云裳思量片刻,以为她阿哥是寻着了可疑人物,马上就派手下去寻。
卯时,白天里的赏花节已开始有了不少人迹。祁洛送出信后,才真正走向了自己的目的地:千华街。千华街以花会友,一直都是获得情报的好地方。祁洛此次前来就是要探探刺杀一事的消息。白日里,周围景致、路人都比夜晚更清晰可见。祁洛只得继续带着面具,掩饰着周身的气势。
日头渐上,千华街比夜间而言更是熙熙攘攘,聚集了形形色色的人:达官显贵、江湖游侠、文人墨客……祁洛一路走来也见着了不少与苍云殿有交易的“客人”。祁洛踏进一家食铺,里面基本都是江湖人士。刚坐下来,祁洛就捕捉到了关于刺杀的信息,邻桌一席人正在讨论老皇帝遇刺一事,一听,果不出其然,这黑锅被人扣到了他苍云殿头上。
祁洛走过去:“各位侠士,在下一人用餐不便占一席位子,可否容在下拼个桌?”
突然来了一个神秘拼桌的人,桌上之人都停止了讨论,打量着来人,一人开口道:“江湖之人,自然不在意这些小事,阁下请随意。”
祁洛了下来,吩咐店小二上了鞋酒菜:“相见是缘,也应了这梨花会友,这桌酒席,在下请各位侠客。”
这时对面一男子笑道:“阁下客气,只是如此佳节,阁下怎无人相伴?”
祁洛一眼就看出对面人话里有话,佯装不好意思道:“在下初次随师兄,师姐出门,尚未结交至交友人,又不好打搅师兄、师姐美事,只好一人出来闲逛。”
问话之人一听此话就笑了起来:“小兄弟倒是懂得成人之美。只是小兄弟为何要带着面具?莫不是长的俊俏,怕别人抢了去?”
一桌人听了这话,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祁洛不得不笑着腼腆的说:“不怕各位笑话,在下天生女相,小时候曾被贼人误认为是女童抢了去,被师门所救,但却留下阴影,对自己的面相厌恶起来”。
几个人打量着祁洛未被面具遮掩的下半张脸,确实白净得让人忍不住去猜想面具下该是怎样绝美的姿容。
祁洛见众人放下了戒心,便提醒他们动筷子。吃到一半,祁洛已经在与他们的交谈中获得了信任,祁洛放下筷子:
“哎……”
身旁一名对祁洛深有好感的男子闻声立马关切地询问:
“罗贤弟,有烦心事?”
祁洛见有人上钩,吞吞吐吐的回道:
“师门之事……”
男子见祁洛语气里满满哀愁,有问道:
“何事?不妨说来给我们听听,看看能不能帮忙。”
那男子盯着祁洛,却久久不见他答复。身边的兄弟拍了拍男子的肩膀:
“三弟,你这是护佳人心切啊!”
祁洛见那男子瞬间红了脸:
“二哥莫要乱讲!”
又转头对祁洛说:
“若是师门秘密,罗贤弟不便说来,就当为兄唐突了。”
祁洛连忙摆手道:
“也不是什么秘密,应是讲得的。不久前皇帝遇刺,我师门被下旨戴罪立功,查出幕后之人,可是……”
那个被称作二哥的男子反应过来什么似的:
“罗贤弟师从护国寺?”
祁洛点了点头。
问话男子看向祁洛对面的男人:“大哥,您看?”
对面人思考了会说道:
“既然罗贤弟师从护国寺,又与我们有缘,有些事就和贤弟说说吧!”
祁洛连忙说“大哥赐教!”
“你们护国寺这回可能要背上办事不力的罪名了。我门下兄弟近日获悉此案是南疆那位的手笔!”
“南疆??”祁洛疑惑道
那二哥接过话来:
“贤弟不问世事,不知正常。此案前些日子被交托给了浔王,已有了些头绪,案发现场查到了苍云殿的腰牌,这苍云殿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从来滴水不露,怕是贤弟既查不出幕后之人,又不能奈苍云殿何!”
告别那几人,祁洛一人走在街道上,思考着暗杀一案的来龙去脉,心想这人竟敢在苍云殿身上作文章,若不是无知,便是有恃无恐。
傍晚,安阳花楼迎来了一位尊客。木浔上楼一进雅间,就见男子正挥笔勾勒着什么,身边跪、站着几个红倌正给他按跷着。木浔吩咐侍从关上雅间的门,看了看这雅间的摆设:
“三王子好雅兴!”
这时,被称作三王子的人才停下了笔,抬起眼:
“浔王,好久未见,在下对浔王想念的紧啊!”
木浔坐在三王子不远处,浅笑道:
“王子千里迢迢而来,不只是想念本王吧?”
“哈哈哈……”三王子遣开身边的红倌,笑着走了过去:
“浔王依旧如此不给在下面子啊!不过,此次前来的确是有要事相商,但,此前还望浔王帮在下一个忙。”
说完便回到桌旁,轻抚着桌上的一幅画
,木浔凑的远,只得知道是一个人物画像,看不清男女。
三王子向木浔招了招手:“在下想托浔王找到此人。”
“三王子这又是看上了哪家姑娘?”说着,木浔看向桌上的画,眼神一变,正是昨日同自己打斗的那个面具男子。
三王子见木浔神态有异,问道:“怎么?浔王识得此人?”
木浔抬起头,换了一脸笑容:“本王只是奇怪,这三王子竟让本王寻的不是女子。”
三王子看着画中的人:“这男子可比女子有趣的多。”
木浔看着三王子深不见底的眼神里盛着满满的占有欲:
“三王子,这画中人面戴面具,不见容貌,恐不好找啊!”
三王子卷起桌上的画,交到木浔手里:
“今晚,你们南洵赏花节,他定会来,只是在下此次前来人手不足,还请浔王派些得力助手替我好好寻寻。”
木浔看着画中人应了下来。
赏花节,最后一晚,明面上是赏花,暗里赏的却是清倌、红倌。安阳繁华,紫云街的烟花之地更是远近闻名。
夜幕一落,千华、辰宇两街的人就少了大半,而这紫云街却是人声鼎沸。
祁洛也随人潮来到了紫云街。紫云街,丁香开遍,香气四溢,让人仿佛置身于温柔乡中。都城三大花楼:安阳花楼、美人间、问柳巷也都聚集在这里,让这紫色的天地里笙歌袅袅,美轮美奂。
祁洛匆匆看了两眼三所青楼,虽说三家都是门庭若市,可祁洛一眼就被那问柳巷吸引了过去。
问柳巷门前并无迎客的女子,门前也少有艳丽的花束,反而摆放着不少兰竹,着实不像烟花之地。祁洛好奇的跟了进去。一进去,入鼻的就是一股风尘之地惯有的味道,祁洛掩了掩口鼻,落了座,这才意识到这问柳巷里是卖的是男倌。祁洛起先愣了一会,继而又想起史书记载,龙阳之好一直为达官贵人所喜,而当今皇帝也酷爱收集男宠。祁洛心想:不愧是都城,男风竟如此盛行,连男倌都能摆到明面上来。正想离开,一个清瘦的男子走了下来,吸引了堂里若有嫖客的目光。男子男倌的打扮,白衣着里,薄纱着外,明明一身风尘,看在人眼里却是温润如玉,无比引人怜惜。
那男倌缓缓向祁洛靠近,在他的前面停了下来。祁洛这桌只他一人,没有朋友、也没有陪客的男倌:
“公子外地来的吧?该是第一次来此地。”
说罢,给祁洛添置了一杯茶水。祁洛知道这青楼茶水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别的东西,只是晃着男子递来的杯子,没有入口。
男子看着祁洛的举动就明白了,却也只是淡淡笑了:
“来问柳巷,公子这样的,岚玉还是头回见到。”
祁洛依旧没有回话,就听那叫岚玉的男子继续道
“公子虽带有面具,但岚玉还是看的出,面具下的脸定是面如冠玉。公子,也非俗人。”
祁洛觉得眼前的男子不似那些平日里见到的红倌那样:只一身魅术,却没有脑子。祁洛看得出,这男倌谈吐虽淡然却字字句句把握人心,毫不逾矩。
祁洛淡淡道:“那你又岂是池中之物?”
祁洛看到那男倌面露一丝无奈便说道:
“你若不愿留在此地,也定有人愿赎你离开,又有何作苦楚之态?”
男倌看着注视着祁洛,朱唇轻启:“那,若是公子,可愿赎岚玉离开?”
见祁洛没有答话,便道:“茶已凉了,岚玉也不送公子了。”说着转身上楼。
“等等……你,可随我走!”
在暗处,祁洛看不到的地方,岚玉勾起了一抹意义未明的笑。
祁洛唤来鸨母,放下了十万两银票:“虽不知你是何身份,但想来也不是楼里的小人物,这些不知钱可够你赎身?”
岚玉回头,冲着祁洛淡淡一笑:“自是够的,公子一掷千金,真的值得?”
祁洛没有回答,只是等他下楼。
鸨母看着手里的银票,久久才缓过神来,向着两人道:
“恭送侠客,送岚玉公子!!”
周遭嫖客顿时闹腾起来:
“鸨母,这便是岚玉公子?”
另桌一人更是拍案而起:
“鸨母,先前不是说头牌岚玉已经不再接客,也不露面?怎么如今一出现就被人赎了身?”
堂里嫖客都纷纷叫嚷了起来,要老鸨给个说法。
更有人色心不死,走到岚玉身边殷勤道:“岚玉公子,在下爱慕公子已久,愿出两万两替公子赎身!!”
岚玉看了看来人,又看了看祁洛:
“王妈妈已收了公子赎金,现在岚玉已不是问柳巷的人,岚玉自此从良,感谢公子们的爱慕,岚玉无以为报。但公子们皆卓尔不凡,定能另寻良人。”
岚玉一番话滴水不漏,让在坐挑事之人都乖乖闭了嘴,暗自悔恨自己没有早点出手,嫉妒眼前买可有如此艳福。
岚玉刚随着祁洛出了门,问柳巷头牌岚玉被赎身的消息就已经传遍大街小巷,引得楼前无数人前来观看,为一睹岚玉风姿,也为瞧一瞧那幸运的赎身之人。
“岚玉给公子添麻烦了。”身旁之人一脸歉意,低下了头。
祁洛看岚玉依旧还是那一身衣服,拦了一架马车:“去附近的成衣铺!”
车内,岚玉问道:
“公子为岚玉赎身,但岚玉知道公子并非爱慕岚玉,公子能否告知岚玉公子看中了岚玉什么?”
祁洛笑了笑:“岚玉公子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岂有不知之理。岚玉公子有才,既是明珠怎能落尘呢?”
岚玉愣了愣:明珠怎能落尘?当时他也是这样说的……
到了成衣铺,岚玉换上一身缝制精细的竹青色长裳,长发披肩,少了份妖艳,多了份雅致。
祁洛没有再仔细看,也就没有注意他身上挂上了一个竹青的香囊。岚玉披上青纱外衫,盖住了香囊,走到祁洛身边,带来了一股清香,祁洛蹙了下眉,看向岚玉:是比那风尘味好闻的多。
祁洛没有过问,付了银子,便带着岚玉去了花魁大会。两人一前一后站在楼阁上,岚玉身上的香味驱散了祁洛身边的脂粉味,祁洛第一次觉得这香薰也可以如此自然。祁洛伏在栏杆上,看着那些女子的歌舞,耳朵却时时刻刻注意听着着身边人讨论的各个消息,但他却没有留意到四周有几双眼睛自他进门来就已经盯上了他自己。
PS:嘿嘿,禾枫来晚了,不好意思哦!( . )
还有,禾枫今天改了下上一章节的标题和提要。上次更文忘记写了(还怪不好意思的)
最后,谢谢小可爱们阅读,愿小可爱们都健康快乐每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