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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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雷欣又接了单子算在她头上的时候，高鸣晨并没有表态，只是像喝水吃饭那样自然的口气问了一句：“多少钱？”
虽说不是靠这个吃饭，但高鸣晨真不是个做慈善的主儿，也不是每次都乐意拿着只够路费的报酬在外面到处荡，生活是需要银子的，空有一颗为民除害实现自我理想的心只会饿死在半路上，连买棺材的钱都拿不出来。
这倒不是高鸣晨在光天化日下传播丧文化，而是事实如此，没有人会傻得冒泡在你死了以后给你收尸，没有点情分和关系谁理你，一块墓地的钱也没有那么便宜，再算算进火葬场的钱和买骨灰盒的钱，算了吧，连死都不配，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多活几年说不定能攒够死的钱。
雷欣不说话。
高鸣晨明白了，这次又是一个非盈利的单子，说不定还会得罪人，说不定还是有权有钱有社会地位的人。
“这次又因为什么？”高鸣晨长叹一口气，坐在了雷欣对面，坐姿笔挺，远远看去像极了抽了条的柳枝。
“敏感话题，说出来会被屏蔽。”雷欣在纸上写了什么，然后递给高鸣晨。
高鸣晨不去接，雷欣手也没收回来，就这样，两人僵持了几分钟。
“和x有关。”
“是。”
雷欣收回手，把写了字的纸片撕成粉碎扔进烟灰缸又用打火机点了一把火。
高鸣晨没声了，本来笔挺的坐姿像是泄了气，咻的一下全没了，处于灰色地带的事情，没有除了当事人以外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界定的。
“你不该接的。”高鸣晨轻声说，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这种事情我们怎么界定？看谁更惨更值得同情么？雷欣，能造假的东西，太多了。”
“男人被强/暴在这个国家是无法通过司法手段处理的，你能确定让你接下来这单的证据是真实可靠的么？”
连着三个问题，把雷欣的嘴堵死了，他何尝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可他拒绝不了。
“去看看吧。”雷欣说，“看完以后再决定做不做。”
高鸣晨懒懒靠在椅背上，突然就笑了，笑得脸上漾起了一个小小的酒窝，倘若高鸣晨能再漂亮一点，想必带着这样酒窝会让一批人觉得皮囊还行值得勾搭。
“眼泪也是可以装出来的，这一点我们都知道。”
“我们也知道强权下的结果有多少掺了水分。”
这是高鸣晨第一次和雷欣产生分歧，这是原来从未有过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雷欣说什么她做什么，但是这次不一样。
“我试试找人帮忙，如果是真的，应该能把人送进去。”高鸣晨松口了，“不是所有事情我们都能管，异人也不是这么用的，只要活着就会有规矩。”
天上人间。
晚上九点，高鸣晨终于站在了这家会所门前，她手里只拿着一把折叠伞。
临出门前她看了眼天气预报决定把这把已经有点年头的折叠伞带上，说个实话，这把折叠伞已经可以退休了，骨架早就生锈，奈何总是不坏，高鸣晨也就没想着换，用钱的地方有太多，等坏掉再换也不算迟，最多就是淋一回雨的事情，人还年轻耐折腾，不会因为淋场雨就进医院。
除了手里上了年纪的折叠伞，高鸣晨兜里就只剩下钥匙手机，还有一张表面纯黑边缘带着烫金花纹的会员卡。
将会员卡递给前台的服务员，周围的视线顿时就变了，就连前台里画着大浓妆的姐姐们眼神都不免炽热了几分，这张卡在这里就象征着地位和财力，一般的暴发户是申请不到这样种会员卡的，能拿到的不是位高权重就是根基极深。
“有人已经帮我选好东西了，直接带我去就好。”高鸣晨双手插兜，脸上的酒窝又凹陷了几分。
“查一下定的是什么房间。”
高鸣晨听到其中一个前台这么说。
“查到了，是路西法。”
也就是半分钟的事情，高鸣晨听到了回答。
路西法，她是不是该说不愧是号称这里最大最好的娱乐会所，连房间的名字都起的这么有格调。
杜元瑛在天上人间工作已经有几年了，都说有的经验是别人教不会的，只有自己慢慢摸慢慢学才能摸着门道，杜元瑛现在算是明白这话的意思了，去到“路西法”的路程并不算长，她用少量的余光去打量这个带着会员卡过来的女孩儿，想要在她脸上找到什么不自然的痕迹。
她并没有如愿，高鸣晨脸上的表情自然到不能再自然，除了一路上对其他事情显得莫不关心以外，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太干净了，干净的跟纸一样，就差没有再往里面掺点荧光剂做配料，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心生担心，这样一个连稚气都没退干净带着一股子学生感的孩子为什么会想着到这里来，就现在养孩子的标准，怎么说都不至于让一个孩子为了生活费跑到这种地方来傍/大/款。
虽然叫着天上人间的名字，可这里从来都不是天上人间，真正的天上人间应该是在阳光下，而不是只有夜晚才会对人们开放。
高鸣晨大概是知道这个带自己过去的前台姐姐是什么想法，她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已经进入社会的人，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百分之百会被当做是富得流油连韭菜和草都分不清的纨绔子弟。
“东西一会儿就会送过来。”杜元瑛小声说。
高鸣晨点点头，拿着房卡就刷，然后一只手拦住了她的动作。
那是一只冰凉的，算不上漂亮的手，不白也不纤细手指上的皮肤都显得褶皱过多，距离干老的树皮也就差了减少水分。
“请答应我，不要喝里面的水，千万不要。”杜元瑛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时候在隐约发抖，“我见过有人从里面被抬出来带走，她进去的时候只喝了一口水。”
高鸣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复，只是点头说，“我知道，你能看着我站着进来，也能看着我站着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