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思君二三事》BEE宁安妮儿

10、魂梦还秦

　　星魂一下止住了步伐，狐疑地转身问道：“我的，过去？”
　　星魂哑然，他死死盯住景心，只见景心淡淡一笑，一只在景心指尖的法力化作的小小青鸾不紧不慢地环绕在自己身边。星魂顿时感觉自己好像陷入到虚无的境地中，但头疼更加剧烈了，“呃、、、”他扶住头嘶叫了一声，那些旧事一幕幕地电光火石间涌现在他的脑海——如尘封已久的匣子，就这样打开了。
　　顷刻，青鸾消失，变为碎片，落在往生阁的四面八方。“原来......如此。”星魂渐渐平静，顿了顿，眼角有些湿润。
　　“如何？少相——甘罗。”景心轻声问。
　　“哈...哈哈哈哈，这也是我长期以来噩梦的根源啊。”星魂答道，有些疯魔状。
　　星魂终于明白：为什么无论何时提到秦国自己便会头疼欲裂；为什么自己总会反复做着关于一户人家遭灭门而自己惊心动魄的噩梦；为什么自己对阴阳家的傀儡术情有独钟，每当自己修习时却总是有种失落而痛苦的感觉......居然，是因为那种关系啊。按照阴阳家的做法，封存记忆、施以反噬之术来对弟子加以管控，这点星魂是知道的，他曾猜测自己的身份，只不过没想到真相——竟要超出自己的预期呢。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本该遗忘的过往？”星魂总算按捺住了自己刚才的情绪。
　　“因为你是秦国名臣甘茂的后代，说张唐、为秦谋，十二即拜相，忠于秦国。”景心在最后的“忠于”加重了语气。
　　“宓妃大人，久在往生阁，对外事了解甚多啊，”星魂又恢复了邪魅的语气，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惜，你并没有看到事情的全部......”
　　霎时星魂又变得愤懑，阴狠地说道：“我赤胆忠心侍秦，换回了什么？是满门抄斩.......哈哈哈，忠秦，结果这般下场......我听说过宓妃大人以前的事呢、、、宓妃，就算你有私心，你不会以为让我看到自己的过去就还会像以前那样为秦卖命吗？相反，你认为我不会在想起一切后报复吗？”
　　“可星魂大人看到的过去亦并全部呢。”景心投来一个同情的笑容，让星魂有些不快。
　　“你说什么？”

　　“三年前的甘家被满门抄斩，真的只是因为你没有及时返程而被认为叛秦吗？还是，另有隐情呢？”
　　“难道不是因为我是当时宰相吕不韦的门客，秦王政要剪除吕氏的朝政势力才如此吗？”星魂反问道。
　　“可秦王当时还未亲政，何必要用这种方法解决你？你有功业，明里给一个借口便要你死很难服众，暗地里做才不会落人口实。聪明如星魂大人，没想到这一点？再者秦王惜才，即便是曾为吕氏门下的李斯也得到了重用，何必毁了你？况且当初执行抄斩令的，是那个人啊、、、”景心回答。
　　“你的意思是说——赵...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又怎么知道你这个秦王的夫人是不是在为他开脱！”星魂一怔，悻悻地说道。
　　“因为在甘罗目睹甘府横祸自刎后，上报给秦王的奏章，却是甘府走水，甘家人无人幸免，包括才从赵国返归的少相。”
　　“怎么.......可能？”星魂感到自己的喉咙似乎说不出话来。
　　“星魂大人可以不信我，毕竟我与秦王嬴政有同心而结之名，阴阳家人尽皆知。可是以星魂大人的能力，查一查当时的事情真相不算难呢。”景心继续平静地说道。
　　星魂听了这话，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他看着往生阁的点点微光，眉头紧紧地皱着。
　　甘罗曾肩负着振兴甘氏的使命呢，可如今自己已是阴阳家的右护法星魂，历经阴阳家的残酷训练，追求的已不再是当年少年的梦了。星魂只觉心脏一阵一阵地痛......
　　“宓妃，你究竟想做什么？”似乎过了很久，星魂终于问道。
　　“侍秦。”
　　“可我不是甘罗，他已经死了。我杀的。”
　　景心听了，有些怅然，说道：“我知道，可身在暗处对你才有利。你可以继续做阴阳家的右护法，继续着你现在已经适应的生活，追寻更高的阴阳道法。但希望甘罗的灵魂还在，至少当大秦需要你时，不要见死不救。毕竟你和秦有着共同的敌人——赵高。”
　　星魂没有具体答应景心的要求，只是转身，徐徐行走在往生阁的归途中，不语。
　　景心凝望他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说到底，是甘氏的人啊。”

　　二十载后，星魂任大秦国师，目睹秦朝政局，他似乎有些明白景心的话了——秦，风平浪静下却要掀起狂澜了。即使星魂嘴上不承认想为秦国做些什么，可当逍遥子说自己为名时还是动了气、在同公子扶苏巡游齐鲁旧地桑海时暗地保护他、为将军蒙恬挡下了墨家机关兽的攻击.......究竟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也许，正如景心所说那样，甘罗的灵魂并没有完全从这个世界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