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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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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满屋垂下头,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何珍珍也真是大开眼界,见过偏心小儿子的,可没见过这么偏心的。这赵满田真是有一个好娘啊!
赵满田一脸喜色,不愧是他娘,就是疼他,他道:“娘都这么说了,大哥大嫂,你们就听娘的吧,二嫂的地有我们就行了!”
赵李氏脸色一阵扭曲,婆婆也真敢说,他们是欠了老三还是怎么的?家里的活他一点不沾手,这有好处的时候又巴巴地过来抢活干了,真当她是好拿捏的不成?
见老大媳妇一脸不服,赵母沉声道:“怎么,我说的话没用了?我是体谅你们,以往满田在家干活,你们下地辛苦,现在他想帮你们分担,这不是好事儿?”老大的性子她知道,他是肯听自己的话的,现在就是要把老大媳妇儿心里的那些小心思摆平了。
赵母说这话时,一开始还有些心虚,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的决定确实没错。他们也不想想,满田又不给他们二老养老,总归是要分出去的,到时候手里没钱可怎么过日子?她这个当娘的不为他考虑,谁还为他考虑?
赵李氏气极反笑,道:“婆婆说三弟在家干活?就是金哥儿摔了他都不扶一下,还真是会干活儿呢!”
赵父咳了一声,实在听不下去了,转过头来看着何珍珍道:“老二媳妇,你想让谁给你种地?”
他处事向来比较公平,只是也不愿受老婆子的埋怨,便一下将矛盾点转移到了何珍珍的身上。
何珍珍又不怕得罪赵满田和赵母,便顶着三人的目光,道:“当然是大哥大嫂了。”
赵父便道:“那就让满屋和老大媳妇去吧。”他不像赵母,在他心里,虽然也疼三房,可毕竟以后给他养老的是大房,他最看重的也是老大。
他说这话便是定了,赵李氏喜形于色,赵满田三人则是气死了,只是他们也不敢违抗赵父的话,便只能强作笑容。
见事情终于定了下来,何珍珍笑了笑,带着小山回家了。
第二日早上她再去县城时,便记得去了调料铺子,花了五十文买了一小罐的醋,何珍珍很想不买,无他,这时候的醋真是太贵了!
不过在这里,她还惊喜地发现了肉酱、糖、姜、花椒、茱萸、蒜、肉桂和香茅草等调料,原来这个时代已经有这么多种类的调料了。奈何何珍珍只能望而兴叹。
她离开调料铺,又去找工匠,让他给自己打一个小型的石磨。
那工匠奇道:“这别人家做石磨都往大了做,怎么你要做一个小的?”
这自然是有原因的。
何珍珍笑道:“那大的是要男人推或者是牲畜来拉的,我们家只有我一个女人,这石磨又是自家用的,打个小的便足够了。”
更何况大的石磨一个便要好几百文,在县里做好了自己也很难运回去,还不如先用小的呢。当然,若是豆腐生意做大了,她肯定是要换个大石磨的。
再回到村子里时,何珍珍便听到了关于自己的闲话,毕竟她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走的时候手里却抱了个陶罐,村人们的眼睛都尖着呢!
这流言一传便传到了张老二耳边。
赵家分家时,他听赵满田说了一嘴,自那时起便动了小心思。前几日他谋划成功,偷了何珍珍家的银子,这几日便过得十分滋润,鸡鸭鱼肉那都是吃过好几遍不稀罕的了,不过随着手里的银子一日日变少,他心里不大痛快,听了这流言,便疑心何珍珍家里是不是还藏了银子,动了再去偷一次的念头。
这些事情何珍珍是不知道的,只是现下她没有事做,便又想到了之前那个偷钱的小偷,村子里的流言到位了,要真是张老二偷的钱,他说不定会再来,到时候一点准备也没有怎么行?
因此她想着怎样在家里做些防护措施,就算不是张老二,这万一又有别人摸进他们家了呢?
有院墙挡着,她想干就干,拿了铁铲就直接在三个房间门口不远处开始挖坑。反正这几日她不出门,小偷要进她家肯定会挑晚上,大晚上无光无亮的,说不准就踩中了。
挖了三四个小时,挖出了三个大坑,何珍珍效仿小说里看到的,还找了些削尖的竹子立在陷阱里,这才铺上干草和泥土,将其伪装得看不出来才放心。
这也是他们的房子位置偏僻没有人来,要不然站在院子外就能看见她在干什么了。
何珍珍也犹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这么狠,可一想到原主是怎么死的,她便下定了决心,就是要狠一点,不然别人还以为他们孤儿寡母好欺负呢!
小山看着她挖出了这些坑,好奇地问了两句,被何珍珍敷衍过去了。
说来也巧,就是这一晚,张老二摸到了他们家里。
许是前几天摸进来太过轻松了,他根本没做什么准备,翻了院墙就直奔杂物房而来。原主的习惯就是把钱藏在杂物房的柜子底下,何珍珍来了以后,她自然不会继续藏在这里。
“啊!”张老二只顾着兴奋和紧张,根本没留意脚下,一脚踩进了陷阱里。
“抓贼啊!有小偷啊!”何珍珍睡得很浅,听见动静立刻大喊道,又拿了根棍子开门查看情况。
寂静的夜晚,这一声大喊响彻了整个大河村。
村人们从睡梦中被吵醒,只听见一声声的“有贼”,连忙点亮油灯穿好衣裳朝声源处走来。
他们大河村向来民风淳朴,怎么会有贼呢?
待众人来到何珍珍家,张老二正抱着腿在地上痛得打滚呢!
大河村的村长陈永福手里拿着油灯,见状皱了皱眉,对何珍珍问道:“这是怎么了?张老二受伤了?”
何珍珍头发披散着,语气里带着嫌恶回答道:“张老二来我家偷东西,没想到掉进了我今天刚挖的陷阱中。”
张老二是被竹子穿透了小腿,此时留了一地的血,众人看那陷阱,陷阱里头的竹子上还带着血迹呢!不由心里胆寒。
张老二的老母抱着张老二哭,道:“怎么会这么巧,你就挖了陷阱呢?”
陈村长也道:“这竹子……有些过于狠毒了。”
何珍珍冷笑一声,道:“各位乡亲有所不知,前几日我家中便丢了一大笔银子,只是我知我们大河村的人向来善良老实,便只当这笔银子是被外来的贼偷了。只是这一日来的是贼,下一日呢?我们家只有我和小山两个,挖个陷阱以防万一总没错吧?”
她又转过头对张母道:“以往我有个习惯,就是把钱藏在杂物房里,这张老二一来便熟门熟路朝这里来,又正好掉进了杂物房门前的陷阱里,要我说,恐怕前几日我丢的银子也是他偷的吧!”
张母一时怔怔,一旁的张父上前一步,道:“赵何氏,这只是你的凭空猜测罢了。”
何珍珍又道:“这可不是我空口白牙地冤枉你们儿子,不说别的,今晚他是在我家里被抓到的吧?前几日我去浣衣,就听见张老二偷鸡被王婆子骂的事,大家都知道,这张老二成日里游手好闲的,又哪儿来的钱买鸡吃呢?”
张父心里一突,已经有了些不妙之感,但为了张家的名声,他还是道:“这钱是他娘私底下给他的,只是吃只鸡罢了,不能说明什么吧?”
何珍珍当然不打无准备之仗,她对陈村长后面的两个小子使了个眼色,就见陈大柱突然站了出来,装作不经意道:“可是张爷爷,这几日我们还看见张老二他吃了好多好吃的呢!前天他吃了两只鸡,一只煮汤一只红烧的,昨天他吃了一只香喷喷的烤鸭,还有一大碗红烧肉……”
说着,他吸溜的吸了一下口水。
陈大柱第一次被委以重任,又是抓贼,他心里很是紧张,又有些兴奋,不过表现得确实不错。
众人看张老二的眼光一下子就不一样了,乡下人家哪有每天都大鱼大肉的吃的?就是张老二他爹都不敢这么吃!
陈大柱是村长的儿子,村人当然不会不相信他的话,不过陈村长还是问了一声:“大柱,你说的是真的?”
陈二柱抢着说话:“真的,爹,他每天都吃的老好了!”
张父的脸色瞬间灰败了一层。
因为张老二平日里偷鸡摸狗的,村人对他的印象向来不好,因此在场众人中也无人帮张家说话。
陈村长问何珍珍:“赵何氏,你前几天丢了多少银钱?”
何珍珍道:“总共五两银子。”
村人中有人低低地吸了一口气,一旁的赵钱氏更是直接蹦出来道:“我滴乖乖,二嫂你丢了这么多银子,怎么没跟我们说?”
这下赵父也站了出来,他看了何珍珍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对陈村长道:“村长,赵何氏丢了这么多银子,张老二又确实有可疑之处,还请村长能够查清此事。”
五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啊!
何珍珍加了一句:“若是这钱真是张老二偷的,他今日又来我们家,肯定是想再偷一次了!他这是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