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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天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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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2月林浩再次回南京做生意,在珠江路的天安国际租了个单身公寓,他把钥匙交给我,对我说:“榕榕,哥哥这次回来,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哥哥在南京所有内务上的事都由你来管。”接过钥匙,温暖全身,我终于能和最爱的男人在一起了。我买来生活日用品,周末有空就回到小屋里,他忙于工作,常常匆匆陪我吃顿晚饭就走了,然后到半夜一两点钟才回来。但我的内心还是安宁无比,记得有次告诉他“哥哥,谢谢你给了我这么一个温馨的小窝”。一次还在他那里连续住了两夜。他拥着我自豪地说:“我一生中有三个女人,阿莎给了我亲情,榕榕给了我深情,深圳还有一个女朋友给了我激 情”。这话让我若有所失,问他:“那哪个对你更重要呢?”他说:“当然是深情了!只有深情才是最真挚的感情,激 情只是一时的。”3月中旬,去他那里第三次的一个早晨,一个电话让我没脸再去见浩了。2005年父亲从病危到后来去世,身边有一个默默对我好了10年的男人一直在帮助我,年底他终于对我表白了感情,表示坚决要离婚,一定要和我在一起,半个多月后我默认了。他知道我想装修房子,便不声不响为我租了房子,那天早晨临时通知我搬家,找不到我,着急上火来问我一大早去哪里了。接他的电话让我在浩面前无地自容(当然在浩回来后我和那人再没有过亲密关系),象个被当场抓住的贼一样落荒而逃。从此,浩白天几乎就没主动联系过我,总是半夜两三点钟喝多了给我打电话,叫我立刻过去,不去就是不爱他。而我这里晚上根本没有车到市区,开始我认真听他说疯话、心疼他,后来次数多了,感觉他这是在朋友面前把我当资本一样炫耀,我有种被羞辱的感觉,有时听一半就把电话放在一边继续睡觉,最后我干脆不接他电话了。直到几个月后,浩来电话问我还去不去他那,说他深圳的女朋友要过来看他,他把我以前在那里自己逛街买的皮鞋什么的都收到柜子里了,让我有空去拿。过了几天我和浩联系,他说带朋友在宝华山玩,我就去了。钥匙开门,房间里到处都晾了他和女人的内衣底裤,估计是放了几天后集中洗的,一种耻辱顿时包围了我,我拿了鞋子,把钥匙放在桌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11月底我因为严重的胃溃疡吃药不当导致肝损伤住进省中医院,短信告诉了浩,他迟迟没有露面也基本没有电话。住院50天,在快出院前他来过一次,没碰到,留了一本半新不旧的《瑞丽》杂志在我病床上。估计是他的激 情女友翻烂不要了他顺手拿来给我的,我嫌弃地把它立刻转手送给了小护士们,然后我们相互没再联系过对方。没过多久,浩来电话告诉我被卷入了一场官场斗争出事跑路了,但让我放心他绝对没做坏事。我心里有点担心,但没什么紧张。他有妻子,有陪伴他随时给他激 情的人,有问题的话自然应该由那两个女人来管他,我算什么?可能是2007年夏天的样子,他又来电话说被通缉了,问能不能在我这儿给他租个房子?我眼前立刻浮现了那满屋子花红柳绿的内衣裤,断然拒绝。那时我们生活区因被私人抢占的房子太多,正在清理,派出所雇佣了大量南京人俗称“活闹鬼”的年轻小流氓共同参与进行,万一租了个清理范围内的房子,浩被查到或被打伤我是无法向他家人交待的。更重要的原因是那个女人,既然他心里爱那个给他激 情的女人,那出了事自然该找她帮忙而不是我。谁的男人谁负责谁保护,我不能接受我爱的林浩心里有别的女人这个事实。可能他对我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还因为嫉妒没有接受他,也感到心灰意冷,□□不冷不热联系了几次,给我传了两首小诗《咏桃花一》和《咏桃花二》,一段时间后他就消失了,从此天涯两隔。
《咏桃花》一
桃花时节暖意浓
春光庸懒似无从
夜来和风化细雨
方知绿荫褪粉红
20080304
桃花一年又露红,
未觉春暖寒犹重,
一握淡香一袖风
桃花坞中不见侬
20100330
《咏桃花》二
山村桃花蔓枝头
垄上行人香满袖
细数花蕊风又起
且行且停犹回首
20080304
后来,尽管我也一直后悔那种时候不该赌气不管他,但对着空气自责又有什么用呢!不知道他的境遇,也不敢向公安的同学打听,对浩的想念只能深埋在心底,常常会在一个不经意的时刻就涌到眼前,闯入梦中。有首小诗写的好:“不能入诗的来入梦/梦是一条丝/穿梭那不可能的相逢。”2015年浩生日,我公开在朋友圈发了一条“生日快乐!”,引来很多朋友稀里糊涂的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