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19番外 ...
-
【慊人，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就是去死。别丢下我。】
睁开眼，幼童的身体，又是熟悉的场景。
心脏上的利刃已经消失，虚弱的跳动声提醒着自己还活着。
这个世界还是没有草摩光，记忆中的音容笑貌已经开始淡化了。
草摩光，你把你最美好的印象留在我的记忆里，
唯一一次幸福的轮回的时空，
如果你看到现在的我，你一定会厌恶丢下我的，我想或许我不再选择忍耐，而是杀了你。
情感是浮在水面的泡沫，如此缥缈不定。
我现在很喜欢伤害别人带来的快乐，
看，我就是这样自私卑劣的人。
即使如此，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活着。
活着多好啊，能够被人记住，即使糟糕的一切，都是幸福的。
我不害怕失去了，我会承担我的过错，
甚至死亡。
无所谓了，
这一次又会怎么死呢，赶紧结束这种恶心的世界吧。
为什么又要再来一次呢。
因为被爱而出生？
这种无稽可笑的东西，那些生肖都忘记了约定，背叛了。
或许神明就是要被那个叫做本田透的女孩割裂所有的羁绊，毕竟她是那么的善良温柔，甜美如同糖果，让所有的生肖都喜欢她，暴虐无能的神明只能众叛亲离，最后孤独的死去。
神明啊……
呵，这种孤高恶心的桂冠，
他恨不得丢在地上踩碎。
“慊人，我们去玩吧。“邀约的是紫吴，他曾经最喜欢的生肖。
慊人面无表情的看了面前的小男孩一眼，然后继续靠着树看着天空发呆。
”秋千很好玩的，我可以推着你。“
”我想要跟你做朋友，你不喜欢这个，我们去玩点其他的吧。“
”我叫紫吴，生肖是狗，“
慊人心里微微皱眉，这个人怎么这么吵。
烦躁的要死，慊人站起来看着对方真挚诚恳的表情，表露的喜悦和期待，嘴角流出一丝讥讽的嗤笑，“朋友？"
”嗯，我想要跟你做朋友。“紫吴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了。
”但是我不想。“慊人十分冷淡的回应道。
”别理他，这家伙超级怪，都不理人的。还是我们自己去玩吧。”一旁的同伴拉着紫吴的袖口，小声的说道。
慊人冷眼的看着紫吴，一双黑色的眼睛阴沉沉的，深不见底。紫吴最后在几个同伴的呼唤中，离开了。
总算安静了，叽叽喳喳的烦死了。
和那个恶心的女人一样，嘴上说着喜欢，却又一次次的背叛，却出令人作呕的事情，
我所珍惜的情谊被人一次又一次地践踏到尘埃里，
曾经的我只要能不断追赶你们的背影，就满足了。
可惜，是你们把这一切打碎了。
慊人看着爸爸似乎很高兴红野和波鸟来他们院子里玩，心里有些懊恼和焦躁，当初就不该接受邀请，搭这家伙的伞躲雨的，现在还要忍着厌恶一起上下学。草摩晶并没有听到到慊人心里的不满和抗议，觉得慊人平时十分乖巧，不会任性，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极致，只是有点喜欢独来独往，不免心里有些担忧，于是面带笑意的嘱托红野和波鸟多陪陪慊人。
“你动作太慢了，红野。”慊人看着时间，心里充满了暴躁，冷冰冰的说道。
”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
”我不喜欢等人，“
“你一下课就要回去了吗，我本来是打算写完剩下一道的题目再走的，结果还是没有写完，慊人回去你教一下我吧。”
红野想到慊人除了因为身体的原因，没有修体育课，文化课一直都是最好的。
回去的路上，慊人一直没有理试图找话题的红野，下车前，只是把自己的作业丢给他，然后转身就走了。
“慊人？”砰，关门声响起。
“自己看。”红野手忙脚乱的接过了慊人的作业本，心里带着喜悦，果然还是外冷内热的啊。
之后慊人和红野等人升入国中，慊人以身体不好为由挂名，很少去学校，一直在打理家族的事务，但成绩一直都是最优秀的。
就在慊人入学作为代表发言的那一天，慊人的父亲草摩晶出车祸死掉了，肇事者已经自首了。
即使是想尽办法去提醒他躲避意外，都无法改变死亡的命运吗。
慊人看着满身是血的男人，空气里都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惨不忍睹的创伤，决定立刻火化了。
”为什么不让我见到晶最后一面？！！你这个怪物，都是你这家伙害死了晶？！“歇斯底里的女人死死地抓住面无表情的慊人，指甲都嵌入肌肤，留下深深的血痕，疯狂的大叫着，悲悸的声音，好似杜鹃啼血，十分无助而凄厉，
”冷静点！“周围的人拉住了这个疯狂到极致的女人，
”！！带我走吧啊，把他还给我！！”
”为什么一点都不难过，你这个没有感情的怪物？！！有本事杀了我，让我和晶在黄泉团聚。“
慊人没有在意楝抓破自己的疼痛，一双黑色的眼眸带着审判盯着女人的扭曲的面容，眼底闪过金色的光芒，
”带她下去吧，别让我看到她。”
生肖们都知道这件事，不免担忧些，家长都只是让他们安心睡觉，不要去提及这种伤心事。波鸟和红野实在担心，两人半夜偷跑，赶过来，只看到慊人静静的站在骨灰盒前面，面无表情，沉默无语。像似过了很久才意识到有人来了，他回过头看着红野，哪怕是这个时候，也只是露出一点点困惑，都没有露出任何柔软脆弱的情绪。
”为什么要难过呢，死亡不过是参加天国舞会的邀请函。人都是为了死而活着，我也是要死的，更何况我能够看到自己死亡的日期。“
慊人自顾自说道.难得今天慊人说的话很多，
死后永眠，对于慊人来说是多么奢侈的事情。
无数次的轮回，让他的灵魂已经麻木，干涸像似烈日下的沙漠，只剩下冷漠。
“但是为什么突然有一点……觉得难受呢。”
波鸟眼神复杂，拍了拍慊人的肩膀，严肃而认真，如同许下慎重的诺言，“别害怕。”
红野也附和，“你还有我们。”
”是啊，还有……你们和背叛。“慊人低声说了一句，只是最后两个词声音太小，以至于波鸟和红野都没有听到。
草摩晶死后，慊人彻底的负责家族的全部事务，做事风格更加雷厉风行，
”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当呢，会引起抗议。“红野看到慊人的决定甚至包含了生肖利津，有些迟疑，这种变革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吧。
”红野，你感性太多了，做好自己的工作。“慊人喝着咖啡，心底冷笑。
无德无能，凭什么靠着血脉，就想得到别人的庇护。
这个世界上，有的人连劳动和汗水换取面包的机会都没有，他们这些人有什么资格去抱怨和怨恨他。
”那些蛀虫，如果真的有点觉悟的话，就应该凭着自己的能力做出贡献，而不是无意义的抱怨。草摩家是绝对不会用闲钱养这些无能的软脚虾。“
应该早就这样的啊。
从轮回开始，和你们相处那么久，我就清楚的认识到你们的卑劣，对于你们，我是多余的，即使是没有某个所谓甜美善良本田透的出现，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离开我背叛我，甚至是杀死我。
我早该意识到手中的这份权力，这份力量，是如此的迷人又令人兴奋，足够碾压你们的力量。
呐呐，现在作为失败者弱小者的你们，是不是应该像曾经的我一样，对我摇尾乞怜，百般讨好。
”那个，楝今天因为受到惊吓跌在马路上，被车撞了，抢救无效。“
”哦"
慊人一点都不惊讶和难过，倒是看起来心情不错，站在窗口，伸手让飞来的白鸽停留在指尖，颇为怜爱的抚摸它的头颅，转过头看着还未出去的红野。
“好像是因为被突然冲出来的流浪狗吓到的。”
红野抱着文件，出去前欲言又止的补充了一句，关上门那一刻他好像听到令人战栗的话语。
“呐，楝，喜欢这个母亲节的礼物吗。”
“功课如何？”慊人看着他曾经饲养过的小老鼠。眼睛清澈，面容透着女孩子的秀气，头上的绷带添了几分怜惜的病弱美。此时的由希全身紧张拘束的，非常局促不安。
“很好，比同龄人都要强。“
“哦，”慊人的语气淡淡，似乎在思考着。
慊人看着跪服乞求交易的女人，垂下眼眸打量着畏畏缩缩的男孩，额头上缠着绷带，恶意的问道，”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由希身体颤抖了一下，眼神带着惊慌看着身旁恭敬的女人，稳下心中的不安，声音沉闷道，“不小心……摔倒的。”
慊人微微眯眼，这么明显的鬼话，加上由希求救惊恐的眼神，他当然知道是由希的母亲虐待而致的，但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不会因为怜惜由希被虐待的境遇，向过去那样把他接到身边养着，他以为悉心浇水养的种子能够开花，最后却是……呵。
“连实话都没有勇气说出来吗，”慊人嘲讽的看着面色有些难堪的两人，闷声笑了，哎呀人就是这样的，总是希求别人来帮自己一把，呆在自己的舒适圈，不去自己做出改变。想着不付代价的贪婪的获得渴求的，心里想着我都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你了，不断的咒骂为什么不帮我。
何等的恶心啊！2000万的买卖，真是贪得无厌的蛆虫啊。
想想当初保护的生肖，一次又一次的为了本田透离开，不惜一切的代价。
真是好笑。
“看来绫女的教导还不够尽责啊，”然后慊人低声在由希的耳边，吐露着恶意的话语，“还不明白吗，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由希。”
由希愣住了，抿着嘴，脸色惨白，瞳孔里满是难过，只要回忆起来哥哥的冷漠面容，想要哭泣，将所有的恐惧不安全部都吐出来。
“回去吧。”慊人薄凉一笑，起身摆手，“由希，看起来也不喜欢我这里。”
女人见慊人已经冷下来的眉眼，连忙的弯腰鞠躬，压下心中的不满和咒骂，急着赔笑的解释辩解的，示意的小动作扯着由希的衣袖。
“我，不想回去。”由希低着头，微长的发丝将表情彻底掩盖，然后声音沉闷地喊出来。
“留下来，也是要被虐待的。”
“回家不好吗，怎么红了眼眶，”慊人眼神示意女人出去，然后皱着眉头，担忧的递过手帕，给男孩，眼里满是怜爱不忍。“听话。”
突然手帕染上了一滴暗色，是落下了眼泪，豆大的泪珠由希的低垂的脸颊滑落，胸腔也发出悲痛过度的呜咽。“对不起，我……“
“由希，”男孩听见有人叫他，眼神呆滞的抬头，看着慊人。
慊人看着面前的孩子，扬起温柔地笑容深深地藏去眼里的恶意，已经扭曲变质的种子会长出什么可怕的事物呢。
四目相对，由希愣怔第看到眼前少年黝黑的眼眸此时已经彻底变成金色，然后听到恶魔蛊惑的低语，
“嘛，你是聪明的孩子，要知道有时候痛苦的诅咒，也是甜美的，就看你怎么品尝这命运的果实了。”
一个月后，慊人听到了因为意外丧母，由希被紫吴家收养的消息，诡谲的笑了。
挂名的慊人来学校拿自己的证书，路上他眯眼看着某个角落的被妈妈牵着手的女孩，不知道是说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女孩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那种天真烂漫的笑容。
笑得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蠢。
“你在看什么，慊人"看着突然愣住了慊人，顺着他的目光，只看到一对普通的母女，心里不由得联想，果然之前慊人听闻楝的死讯那时的开心是自己的错觉。
“没什么。”慊人收回自己的目光，他讨厌本田透，但是他也明白那些生肖只是需要一个温暖逃离的借口，即使没有这个女孩，还是会有伊藤透，佐仓透的出现的。
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这种孤高的神明，虚无缥缈的伪劣的羁绊，伪善的家人，他才不要！
华贵又沉重的虚名，他摒弃在地，一点点碾碎！
突然步行街上人群中几声枪声，爆发尖叫，慊人和红野转过头，就看到几个靓丽女孩子和一个社会男性精英中弹倒在血泊中，中间是一个持枪，疯狂大叫的男人， ”杀了你们这帮瞧不起我的混蛋！！“
顿时人群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血肉横飞，惨叫连连，无异一座修罗场。
无差别杀人。
啧，这种充满戾气的垃圾。
走在他们面前的一位保镖，被乱射的子弹贯穿了头颅，飞溅的鲜血，轰然倒地。
差点被人群推到在地的慊人伸出手，抹去了飞溅到自己脸上的血迹，
”别怕慊人，我会保护你的。“
红野急忙抱着慊人，到建筑物跑去，在没有障碍的步行街的人们就像待宰的羔羊，只能四处逃窜，落日灼人眼目的红色和满地的血迹蔓延了视野。
被抱着的慊人，就这样看到了那个凶手，极度拉扯扭曲笑容面容，瞳仁里带着扭曲的兴奋和执着的疯狂，兴奋的面色潮红，眼睛泛着红光。”哈哈哈，就是这样！逃吧！都逃吧。“
他眯眼清楚的看到冰冷的枪口正在试图对他们，准确来说是红野的头，要不要救他呢？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慊人抬眸看着红野，虽然惊慌，却依旧安慰自己，明明一个人自己跑掉活下来的机率到可能大一些，带着根本跑不了的他，倒成射杀的死靶子了，他死了按照规矩，也是红野会继任草摩家的下一任家主。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没有红野救他的必要。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不合理的行为呢？
慊人注意到凶手脚边，后腿中弹，惨叫的悲鸣的哈士奇，黝黑的眼眸开始一点点的化为金色，那是诅咒中驱动动物的力量。
【他们一定都会背叛你的，谁都不能相信！】
【无论怎么样，没有人会需要你的 。】
心中的恶意，流出乌黑的毒汁，幻化成他的模样，蛊惑道。
【这样不好吗？命运就在那里，为什么要挣扎去救呢，放任就好了，他就彻彻底底的消失不见了。】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吵死了！
【别忘了，是谁杀过你的！】
时间仿佛静止，记忆又回到那个黑暗的夜晚，匕首刺入心脏的疼痛，至今都无法忘却死亡的场景，痛彻心扉的绝望无力。
金色的眼睛像似寒冬的冰雪，撕破平静的叫嚣，需要不断刺破血肉的发泄，慊人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红野的心脏的位置，温热的让人留恋，为什么会觉得一丝沉闷的…………疼痛？
【慊人，等一下我。】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这里的。】
【我会保护你的。】
忠诚的生肖说过的话一遍遍在慊人的耳边回荡。
垂下手指，慊人做出了选择。
永别了，红野。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19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