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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chapter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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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来来回房间又待了一会。过了不久,有人敲了敲门,而后苏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杳杳,下去接一下小姨。她快到了。”
“好的。”
李来来推开门,看见苏柠正在厨房里捣鼓着什么。
与此同时,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梁杳杳发来的消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妈现在在厨房?”
“是的。”
“保重。”
李来来看的一头雾水,打下三个问号。“???”
那边没有再回。
苏柠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厨房探出头叮嘱道:“直接去车库接。记住,不要对你小姨太冷淡了。”
“嗯。知道了。”
李来来应了一声,打开门坐上电梯去了负一层。
地下车库虽然开了灯,但这光芒在一片黑暗中还是微乎其微,安全通道牌的绿色淡光,更是给这这里平添了一丝阴凉。
车库很大,虽不是第一次来,但也足以让她迷路。因而李来来走了几步便按原路返回到了下电梯的地方。
她等了几分钟还是没有人来。
是自己走错地方了吗?她刚想再去旁边找找看,身后却响起了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
闻声望去,那身影越来越近,越发清晰。
女人烫着大波浪,走动时晃起的弧度似是午后河面上的金色波澜。身上是墨绿吊带连衣裙,身材凹凸有致。
她笑时,眼里有潋滟的颜色。是这空间里的唯一色彩。
“杳杳?”
“小姨?”语气里带着的略微的不确定被来人忽视了。
苏酥对她微微一笑,挽着她的手,两人一起上了电梯。
进了电梯,苏酥松开了她的手,问:“你妈呢?不会又在厨房瞎忙活吧?”
“嗯……”
“你也不阻止她?”李来来看见诧异的情绪自她眼底一闪而过。
苏酥似是玩笑,却让李来来有些紧张。“我……”
“你忘了我们去年大晚上进医院的事情了?隔天我就上报纸了。苏姓女歌手疑似怀孕,还有写癌症的,这些记者的想象力不要太丰富。”
“不过我不太方便出门,不然还能出去吃。算了,到时候叫外卖上来好了。”
她说完这句话,电梯就开了。两人走出电梯时,李来来发现自家的门是开着的。
苏酥熟练地换了拖鞋,李来来在一旁等着,等她换完了才跟她一起进去。
“来啦?”苏柠的耳力倒是好,明明两人都没发出什么声音。
“来了。被你催的烦死了,能不来吗?”苏酥虽语含抱怨,嘴角却带着笑。
“再等一分钟,马上就好了。”
“别了吧姐。你别再来谋害你亲妹妹和你亲女儿了。”
苏酥边说着边往厨房走去。
“胡说什么?你不知道,最近你姐我的手艺进步了很多……”
“怎么一股糊味?”苏酥皱着眉打开锅盖,看着锅里黑乎乎的不明物体,灵魂拷问道:“这真的能吃吗???”
“怎么不能了?焦的地方弄掉就好了。”苏柠对她的质疑非常不满,打算找人来证实自己的实力。“杳杳,你来尝尝味道。”
被点到名的李来来走了过去,看着苏柠夹过来的黑炭,有些惶恐。
“吃吃看。很好吃的。”
李来来摇摇头,委婉拒绝。“我还不饿。”
然而苏酥就没这么给面子了,她用手撕开了那块黑炭,看着和外皮一般黑的里馅,满头黑线。“别吃了杳杳,会出人命的。”
最后,几人还是点了外卖,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
苏柠换了个台,映入眼帘的是苏酥放大了好几倍的脸。这是她今年刚刚上映的一部现代剧。
苏酥的长相比较现代化,古装造型不如现代装好看,因而拍现代剧更多一点。
李来来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屏幕,又偷偷看了真人一眼。电视里已经很漂亮了,但真人还要更加好看一点。
见身边两人都兴致盎然地盯着屏幕,苏酥倒是一点都不紧张,优哉游哉地夹了一筷子水煮蔬菜。
身材管理最重要的是自制,现在这个点吃晚饭已经很越界了。
饭足后,三人坐在沙发上闲聊了一会。
“姐夫呢?又出差了?”
“是啊。他比我忙多了。”
两人的话题从家长里短到奢侈品最后又回到了李来来身上。
“杳杳今年高一了……如果有兴趣的话,艺考也是一条路。”
李来来只能尴尬地坐在一边陪笑,她不知道该如何融入这两人诡异却又和谐的对话。
最后,她找了个借口回房。而客厅里的两个女人转换了战场,洗漱后,又去了卧室彻夜长谈。
苏酥一待就是两天。苏柠还特意请了个假在家里陪她,毕竟苏酥作为人气歌手,上街自由还是不太可能实现的,两人便躺在家里无所事事。
李来来则是在自己房间里写作业,偶尔会被叫出去。
比如。
“杳杳,你觉得哪套好看点?我身上的,还是你小姨身上的?”
苏柠和苏酥两姐妹的身量差不多,眼光却是天差地别,但脾气在某种时候又出奇的相似。就像现在,此时谁都不服谁,只固执认为自己搭的这件衣服好看。
她们竟是在家里玩起了换装游戏。李来来有些好笑,但谁都不想得罪。
“各有各的好。”
两人自是不相信她的说辞,硬是要她分个高低。
李来来纠结无比,在两人期盼的目光中如坐针毡,浑身煎熬,最后只能弱弱道:“掷骰子行吗?”
……
周日早上起来的时候,李来来看见苏酥正坐在桌前吃早餐。
苏柠已经去上班了。
面前的女人,仪态优雅,动静都似画,李来来看得有些出神。
苏酥将烤好的吐司放到牛奶杯里蘸了蘸,尝一口后,微微蹙起了好看的黛眉。似乎是嫌腻。
她的手上没有涂指甲油,却仍旧美的像艺术品。她撕了吐司边放在空盘里,才开始慢慢品尝里面软一点的芯。
“小姨。”李来来打了个招呼。
苏酥眼睫微弯,像是老歌里唱的充满诱惑的波斯猫。
“过来吃早饭。”
李来来点点头,坐到了她的对面。
桌上换了与昨日不一样的桌布,桌子中间的白瓷金纹花瓶里插着一束带露的百合。
李来来左手捧着红豆薏米粥,右手持着勺子搅了搅。粥有点烫,喝进去后胃里暖暖的。
她喝了小半碗粥后,才发现了对面人的视线似乎正落在自己身上。
李来来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不妥。
“怎么了?小姨。”
苏酥拖着腮,对她眨了眨眼。“杳杳真好看。不愧是我的侄女。”
李来来被她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转而想到她夸的其实并不是自己,便更为自己刚刚的小心思感到羞耻了。
“我的新歌想拍一个MV,是校园风的……你愿意来做我的女主角吗?”
“啊?”李来来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
苏酥继续道:“男主角我也想好了。隔壁那个男孩子,长得还挺帅的。”
李来来觉得梁杳杳应该不会感兴趣,然而保险起见,她决定还是先问一问当事人的好,因此没有马上拒绝。
“他最近有点忙,我待会问一下。”
“好。”
李来来犹豫了一会,还是将心中疑惑的点问了出来。“可是小姨,我们两个都是素人,没什么知名度。如果请娱乐圈的人来拍不是会热度更高一点吗?”
“这点热度无所谓啦。主要是我想替你铺铺路,如果你以后有意向走艺考这条路的话。”
“我现在还没考虑好。”她的声音小小的,带着些犹疑不定。“谢谢小姨。”
“跟我客气什么?小姨我可是超级喜欢你的。”
这样直白地被人告白,还是第一次,李来来耳根微红。
“我记得你小时候还挺喜欢唱歌的,但长大后就没怎么听到过了。”
“我现在不怎么唱了。”
“你的声线很棒……也许是遗传了你外婆的基因。”苏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小时候我真的很皮,每次犯了错挨了打你外公的打后就会躲在角落里哭,但你外婆总能找到我……然后她会唱歌给我听。”
空气沉默了良久,李来来没有出口打破这份沉默。
“想要试试吗?”她的眸光狡黠而灵动,让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她其实已经三十岁了。
“新专辑里有一个合唱,我想找一个女声。肥水不流外人田噢。”苏酥又恢复了以往那般艳光四射的模样,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李来来有些不好意思再次拒绝。“小姨,我晚上再给你回复。”
“行。待会要做什么?”
“九点要去上补习班。小姨你呢?”
“我回覃市。”
覃市在桐城的北边,是经济极其发达的一线城市。那边机遇多,挑战也多,是许多追梦人的心之所向。
“好的。小姨路上注意安全。”
苏酥微微点了点头,一双美眸含露含雾,望着人时,会使那人全身的肌肉都卸了防备,化成一滩春水。
而此时,李来来完全不能招架她这般具有攻击力的目光。她不明白苏酥为什么会一直看着她。
“小姨?”
“杳杳,这次见面,你变得有人情味多了。果然是长大了呢。”她笑着,手指落在她的发上,最后却掉转了方向,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李来来被她的动作弄得耳根微红。苏酥没再逗她,态度稍微正经了一些。“时间不早了,去收拾收拾吧。”
李来来如蒙大赦,点点头冲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