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三千》林夕十里

10、轻骑

　　王府的马厩足足有十舍，每舍都有专门的马倌打理。阿实陪着我先入内，细细地介绍着良驹的由来。我向来不懂挑马，人生中第一次坠马就因为随手牵了匹尚未被驯服的野马，为此娘亲还曾嘲笑我也是匹小野马。
　　“阿实，是为王爷寻马？”管事的马倌前来请示。
　　阿实转向我，示意道：“这位便是若家的二小姐，今日来咱们府上挑马，还劳请管事代为挑选。”
　　“就轻骑吧！”还未等马倌回话，身后便听到阳羯的声音。
　　我惊奇的看着马倌闻声牵来的浑身光亮的枣红色骏马，早就听闻岙国善出良驹，最出名的莫过于这种当地称为“丹”的马，因其浑身毛发皆为红色而得其名。这种马最大的特点就是温顺护主，日行千里，但不适合作战，所以比较少见。
　　我从马倌手里接过缰绳，只轻轻的抚了抚马鬓，它便将头蹭了过来，像通了人性一般，可爱极了。
　　“想来二小姐和轻骑颇有缘份，虽说它性情温顺，可也不曾见过这般与人亲昵。”马倌似有些讨好的说道。
　　“这岙国的骏马，整个禹阳城该找不到第二匹了吧？”
　　“这是王爷三年前与岙国常胜将军一同抗击达挞驻兵天目山时，与将军打赌所得。”站在一旁的阿实抢着回答。
　　“打赌？”
　　阳羯轻瞪了一眼阿实，埋怨他的话太多了，却也不忘解释道：“我们埋伏在天目山，外面冰天雪地的，于是便跟吉昌开玩笑来猜猜达挞会从哪边来袭。”
　　“所以最后你猜对了！”我拉过缰绳，翻身便越到马背。
　　阳羯也越上马背，随我一道出了城。许久不曾骑马了，刚在城里怕阻了小贩，所以一出城门就撒了欢了，岙国的良驹果然不错。
　　阳羯没有阻止，只是紧紧地跟在我旁边，时不时地皱紧了眉头。
　　“若水，下马吧！”一到叠山脚下，阳羯便拉过我的缰绳。
　　“为什么？”我虽疑惑，却还是听话的下马。
　　“整个禹阳城怕是再找不到你这样的女子了？”阳羯将两匹马交给早已等待在此的家丁。
　　“什么女子？”我打趣地问道。
　　“一见便倾心的女子········”阳羯小声答着，虽然声音不大，却还是刚好听见了。
　　“说说你这些年南征北伐的故事吧！”
　　阳羯歪着头看着我，有点惊讶：“你不会觉得无聊吗？”
　　我迎着他的目光，眨了眨眼：“总比我十年被关在府里听着嬷嬷聊家长里短要强。”
　　“下次吧！”阳羯眼里有一丝丝迟凝，“我要好好想想。”
　　我识趣地没有再问下去，转头看向身边临着悬崖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