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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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凼山长老处理事务的府邸,彼时也是挂满了白色灯笼同白色小花。
地上躺着的便是被五花大绑的欲芜和风桀,一左一右各站了个魔奴老伯,和魁梧将军。
魔奴老伯跪下,道:“长老,我们捆来的便是方才将军口中所说的红衣男子的同伙,两个人合伙扰乱公主的丧葬,且这女子也是方才将军所寻的人,想必也是原先犯了重罪,小人特地绑来听候凼山长老的发落!”
旁边的将军魁梧的身躯抖了抖,险些站不住。
凼山长老撑着脑袋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两人,险些笑了出来,原来……我那孙媳妇也被绑来了?这可是好戏,长亭要来听听的,他冲着魔奴道:“我知晓了,只是这件事情有趣的很,你且去将殿下请过来。”
魔奴领命去了。
欲芜恨不得此刻找个缝隙钻进去,等下殿下来了,看到她这幅丢人模样!这不丢死人了啊!
都怪该死的秃毛凤凰!
凼山长老又仔细瞧了瞧旁边的风桀,瞬时间变了脸色,怎么有神界的在此?是如何通过结界的??凼山长老觉得此事,确实值得通知长亭了。
片刻之后,那魔奴老伯回来了。
长亭罕见的穿了一身白衣服,脖子上手腕脚腕上的红绳都被他拿了下来,他坐在凼山长老旁边,道:“祖君何事?”
凼山长老换了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指了指地下,道:“你看看地上的人。”
长亭看过去,方才愣了几秒,猛的从座位上坐了起来,要过去,却一把被凼山长老抓住。
凼山长老道:“你且不要着急,听听好戏。”
长亭递了个松手的眼神,凼山长老被吓了一跳,松开手,摇了摇头,心想:真无趣,这么心疼?
长亭却转了转手腕,坐下了。
凼山长老觉得此事可行,对着那魔奴老伯,道:“你且将此事细细道来,这二人是如何扰乱公主丧葬的?”
那魔奴老伯跪在地上,道:“小人远远的瞧见这二人走在一起,男子还穿了一身红,小人心道,这夫妻二人怎地这么不懂礼数,便拉住这女子,告诉她,叫她夫君不要穿的如此喜庆。”
长亭挑眉,开口道:“夫君?”
凼山长老偷笑,这可是个好戏了,咳嗽了两声,装作正经的模样道:“你且继续。”
那魔奴老伯继续道:“谁知那男子冲上来同小人说,他家娘子是个疯子,只有见红色才能理智,让小人看住他娘子,他换身衣服去去就来,小人就信了。”
长亭换了个姿势,半眯着眼,瞧着风桀被五花大绑的模样,道:“呵,娘子?”
凼山长老瞧见长亭这幅模样,忍住不笑,开口:“真是一出好戏,你且继续。”
魔奴道:“在等的途中,正好碰见将军来捉人,小人心里想,这女子没戴那个碧玉簪子,便觉得不是。”
那个将军却噗通一声跪下,颤颤巍巍不敢言语。
魔奴老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道:“谁知,小人没有等到那男子,这女子还说,方才将军是来寻她的,是她家的长辈担心她。”
欲芜觉得自己此番彻底完了,她把殿下称作……长辈!啊呜!如何是好?!
长亭“啧”了一声,嗤笑道:“长辈?”
凼山长老这下是忍不住了,笑出了声,他这孙儿今日是连番吃瘪啊,道:“有趣,你继续。”
那魔奴老伯虽然觉得此事有点奇怪,但还是道:“小人觉得这二人太过可疑,定是串通好来公主丧葬上捣乱的,便将这女子捆了,听候凼山长老发落。”
那将军终于忍不住了,偏过头,对那魔奴道:“你这魔奴犯了大事了,这女子是殿下要我寻的,还嘱咐过,不能伤她一丝一毫,你这……!”
魔奴老伯僵硬的跪在地上,半天才反应过来,噗通连忙磕头,浑身都在颤抖,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凼山长老瞧了瞧长亭越发阴沉的脸,正色道:“所谓不知者无罪,你们且退下吧。”
凼山长老又扫视了一圈,道:“闲杂人等全都退下。”
片刻,殿下便徒留他们四人。
凼山长老脸色严肃的抬手,设了个结界。好戏看完了,该做正事了。
长亭挥手将欲芜身上的白布条击的粉碎,也不管风桀如何,沉着一张脸。
欲芜默默的将堵住自己嘴的白布拿了下来,坐在地上,没敢说话。
凼山长老不得已,将风桀身上的白布条撤掉。
风桀一直在扭,好不容易解放了,猛的坐起来,将限制他说话的白布扔掉,一抬头,瞧见了长亭颇为阴沉的看着他,老实了。
凼山长老道:“我瞧着你一个凤凰怎么出现在我魔族?如何通过的结界?”
风桀抖了抖,道:“小爷被吸过来的!小爷路过魔族,不知怎地突然被一阵吸力吸了过来,小爷还觉得奇怪呢!”
被吸过来?怎么回事?又道:“只有你一人被吸过来么?”
风桀想了想道:“不是,昨天许多路过魔界的,都被吸了过来。”
他如若说的是真的……那……此事就严重了……凼山长老道:“长亭,你怎么看?”
长亭道:“扶桑。”
凼山长老点头,表示赞同,同扶桑神树有关,那他不好说什么,扶桑神树的秘密,他知晓,可他不能说,只能等他那无能的儿子主动告诉他那顶厉害的孙子了。
只怕,六界,要乱啊。
门外有人噗通跪下,道:“禀告凼山长老,幽族南边的戎山地界出现妖族人,正在戎山大开杀戒,请凼山长老派兵前去支援!”
又有人噗通跪下:“禀告凼山长老,魔族二层出现鬼族人,所幸发现及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但也死了不少魔族。”
凼山长老将结界撤了,打开门,道:“不必慌张,今日我魔界公主丧葬的日子,岂能容许旁人作乱!”
“你拿着这个令牌去冥族调兵,捉拿戎山地界的妖族人!”
“属下领命!”
“你拿着这个令牌,去找冥族首领与轲将军,让他亲自捉拿进到魔族的外界人,全布压在魔族大牢里,待我一个一个审问!”
“属下领命!”
两个冥族小将,拿着令牌就往冥族赶。
凼山长老瞧了瞧魔界红的快要滴血的天空,叹了一口气,长兮啊……你去了,扶桑神树枯萎了,六界终究还是乱了啊。
风桀缩在地上,心想,完了,小爷这是要鸟命不保么!
长亭起身,瞧了瞧风桀,道:“来人,将这闯入魔界的鸟给我关押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他出来!”
风桀爬起来,发尾上的铃铛响了又响,小爷!委屈!小爷!要哭!他急忙向欲芜求救,道:“小爷虽说坑了你!但是小爷真不知怎地进的魔界!你救救小爷!”
欲芜叹气,她现在自身难保,如何救你?摇了摇头,没说话。
风桀见欲芜不理他,转了转眼珠子,一把抱上了屋内的一根柱子,死活不撒手,叫喊道:“小爷委屈!小爷莫名其妙被吸过来!你们魔族不把小爷送回去,却要关押小爷!小爷委屈!”
长亭揉了揉额头,觉得他甚是聒噪,抬手禁了他的言,又道:“祖君,你且把这凤凰送出去,不过是只不成气候的凤凰罢了,只是委实欠揍了些。”
凼山长老,点头,走过来,也不管风桀支支吾吾不知所云,一把将他打晕,扛在肩头,走了出去。
……
这下,这大殿便只剩欲芜同长亭了。
长亭慢慢渡步过去,蹲在欲芜面前,语气缱绻缠绵,甚是暧昧,道:“你个没良心的。”
欲芜抖,心颤了颤,殿下……这话说的,怎地这般暧昧。
长亭又道:“我如何是你的长辈了?”
欲芜百口莫辩,张了张嘴,想说,殿下你都好几万岁了,也没敢……
长亭又道:“莫非是你嫌弃我老了?”
欲芜摇头,她那里敢,道:“我没有,殿下正值壮年……”,说道这儿,欲芜的脸一红,突然想到前几日她躲在殿下床底听到的那句话:“殿下正值壮年,自然可以。”
长亭瞧着欲芜的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低笑道:“你嫌弃也是没用了,你我都是彼此的人了,多体谅体谅我。”
欲芜觉得殿下这个低笑声甚是勾人,只是……殿下要拿她扒裤子那件事说多久啊!!羞死人了!!
长亭继续道:“那你以后断然不能给旁人当娘子了,如若是这样,你便是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知晓么?”
欲芜……
她知晓什么,殿下,放过她吧。
她因着前几日殿下的话郁郁寡欢许久,总觉得兄嫂说的委实不像是真的,殿下前脚说他说的话全然是假的,后脚又用那话来逗她,这般喜怒无常……
她别过眼去,不去看长亭,双手捂住心脏的位置,真的莫要逗她了,她要当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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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兮丧葬的那天,各界都混入了许多的外界人,在界内大开杀戒,一时间血流成河,六界内多少无辜的生灵就此惨死,六界是……乱了。
人界便是最惨的那一个,从前只有神魔两界能够通过人间的结界,可如今妖族肆虐,鬼族杀生,天下大乱,人界一片狼藉。各大修仙门派,派遣弟子下山救济,也只是杯水车薪,只能一时缓解,不能根除。
如若结界更加削弱下去,那人界便是最先……消亡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