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计划[快穿]》褐色的格子衫

2、审问

　　“姓名？”
　　“商秋”
　　“或者我应该称呼你为S小姐？”只见一位面目正派的中年警司，牢牢地盯着对面的刑犯道。他已经不再年轻了，皱纹爬上了他的眼角，在他那英俊的面庞上增添了岁月的魅力。嘴角上的疤痕不但没有使其面目狰狞，反而平添了几分威严。
　　“当然可以。”刑犯冷静道，根本没有一点被逮捕判刑的恐惧。
　　赵谈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犯人了，是的，很久了。自从他接任了刑侦大队直到现在即将卸任。在他丰富的缉犯生涯中，这样的人少之又少。而这样的人无疑有一个统一的称呼——犯罪天才。
　　面前的女孩很年轻，面目清秀。就如同大学校园里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孩一般，她的简历也很简单，普通大学的准毕业生。没有什么可疑惑的。纯粹而普通。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却是网络上臭名昭著的犯罪顾问S小姐。
　　赵谈清楚的记得当时确定疑犯的时候首先就把她排除了，因为她实在是太普通了，以至于错失了先机，直到现在才将她抓住。
　　“赵警官？”
　　赵谈猛然回神，在懊恼的同时也发现了对面的女孩似乎根本不觉得这是在审讯，提醒了他后还饶有兴致的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好似根本不惧怕死亡。
　　“那么S小姐对这些怎么看呢？”赵谈缓过劲来，将一叠案件文件摆在商秋的面前，如鹰卒般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商秋，好似要从这个犯罪天才身上找到一丝恐惧才肯罢休。
　　然而结局注定让他失望了。
　　商秋扫了眼桌上的文件，表情极为平静。
　　“是我做的。”商秋十分坦然，“但是你这些文件还有缺漏，八年间直接或间接死亡人数有十一人，重度残疾三十二人，轻度骨折一百四十八人。”
　　赵谈感到震惊以及难以置信，他们现在也才找到了死亡的七个人的尸骨，更别说还有其它损伤未能查证的，竟然都和她有关！
　　“为什么！”
　　他忍不住怒吼了出来，这可是一条条人命啊！
　　商秋看着眼前强忍怒火的警官，不禁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不知赵警官愿不愿意听我讲个故事？”
　　虽是这么说着，然而商秋却并没有等赵警官回话，而是继续说着。缓缓讲述了一段被尘封的一段往事。
　　...........
　　商秋是个孤儿，很惨，但也没什么，因为孤儿院里有很多孤儿。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如果硬要有什么区别，那就是脑子比较好。她很快得到了其他孤儿的拥戴并且讨得院长的欢心，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更多的食物与资源。
　　孤儿院里时常有各种各样的人打着慈善的名义，来这里完成任务，是的，任务。至少商秋是这么想的。他们总是来的匆忙，在和大家玩了一场游戏或者上了一节课后就匆匆的拍照证明。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就跟一个任务一样，完成了，不管中途许下多少的诺言，在结束之后也统统忘了个干净。
　　商秋曾经还相信过，但当失望了几次，也就不再相信了。他们花时间陪我们玩，我们帮他们完成任务。很公平，不是么？
　　直到，她遇到了张月月。
　　没有人和商秋说过天使是什么样的，但对于商秋来说，或许张月月就是天使的化身。
　　至少，她再也没有遇到一个像张月月一样善良纯粹的人了。
　　她们的初遇很普通。彼时，张月月也是个小孩子，怯怯地跟在老师后面来孤儿院做慈善。
　　老师让她们各自和孤儿们相处，回去后还要写篇日记。
　　而走到商秋面前的就是张月月，和之前一样商秋按着院长的嘱咐聊着自己的遭遇。
　　她听了我的遭遇好像特别的激动，甚至直接冲上了握住商秋的手，信誓旦旦的说：“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商秋同样是笑着应下了，和之前好几次一样。她也认为这不过是和之前好几次一样，不过是个场面话罢了。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一年、两年、三年.........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呢？商秋不明白。
　　每天都会来孤儿院，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会分给商秋。如果一天两天的，或许商秋还能认为这是她们老师给她的任务，可是一年两年甚至几年的帮助。信奉等价交换的商秋从未获得过这般无私的感情，她终于相信了，这个世上是真的有天使的存在的。
　　而张月月也成了商秋唯一承认的挚友。
　　直到，有一天，她再也没有来过。
　　一天、两天、三天.......
　　商秋根本不相信张月月会失信于她。于是她去了张月月的学校。
　　可是听到的却都是一片污言秽语。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不是她自己犯贱，周少怎么会找上她！”
　　“一个巴掌拍不响，周少是什么人，还会找她。”
　　“我听说她本来就是个出来卖的，就是因为嫌钱不够，才故意去闹的，结果.......”
　　“竟然是这样，看她表面冰清玉洁的样子，没想到背地里是个骚的。”
　　“哈哈哈，可不是吗！”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
　　少年少女的眼中夹杂着最纯粹的天真，与最纯粹的恶意。他们不在乎事情的真相，人云亦云，大家都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真相了。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呢！
　　为什么罪魁祸首能肆意的传播恶意，而受害者却要承受痛苦，乃至死后也不得安宁！
　　商秋看着眼前无忧而平淡的校园，眼眶有些微微发红，竟不知是悲伤还是愤怒。
　　可悲，可叹，可恨。
　　商秋从未有过这般大的执念，她的情绪一直都是很冷静的，可是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原来她也会有那般激烈的爱与恨。
　　她决定搜集周家小少爷周明以及当时再场的几个欺辱张月月的富二代的罪证。
　　然而，等她快要搜查完证据之时，却得到了一个惊天噩耗。
　　张月月的父母被周明的人威胁，张母心脏病突发身亡，张父被赶出房屋，流离失所。而罪魁祸首的周明，却仅仅是找了个替罪羊，自身仍旧逍遥快活。
　　商秋虽然没有见过张月月的父母，但是她知道，如果张月月的行为没有父母的支持是不可能的。张月月每次来孤儿院带来的书包、衣服等物品。也大多出自张月月的父母之手。
　　然而这般教导女儿为善的父母却落得这般下场。
　　等商秋赶到张月月家时，只看到张父被人赶了出去，在街边不知所措的流浪，恍如丧家之犬。
　　这世上，善良从来都没有错。
　　商秋看着远处痛苦无助的身影，她在心里下了个决定，缓缓拿出了手机。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S小姐。请问.....你，想复仇么？”
　　...........
　　“我把那次事件的参与者都统计了下来并分成了三个等级，第一等是直接参与的，他们将迎来死亡；第二等是间接参与的，包括明知事情真相而选择包庇的老师已经之后折辱受害者家属的人，他们是重度残疾；至于最后第三等，就是那些流言蜚语的主要传播者，他们我也是让人打到骨折。”商秋还是那般冷静，哪怕说的是她期待已久的复仇。
　　“那你的报复结束了么？”赵谈忍不住问道，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件事，如果站在警方的角度他肯定要劝戒她报仇要走法律途径。可是，如果有时候，法律难以维护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有时候现实总是这般苍白而无力。
　　“结束了，在你们抓我的那一刻，最后一个人死了。”商秋回答的很轻松，好似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一般。
　　“是周明？”赵谈想到了这几天关于失踪的周家小少爷的案件，突然有一阵恍然，他突然问道，“之前，蔡省长的邮箱里突然收到了一封邮件，关于厅级干部王雪和周家的家主，夫妻二人官商勾结，谋取暴利的事。是你做的。”
　　商秋没有什么表示，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过了一会儿，也仅是淡淡地回道：“他们并不无辜。”
　　赵谈有些无奈，所以说他最讨厌和这些高智商的人聊天了。绕来绕去的，看似承认了什么，但细究之下又什么都没有。
　　他干脆的转移了话题，“不管怎么样，你杀了人，肯定是死刑了，可是你明明有机会消除嫌疑的。”毕竟S小姐从来都是一个存在于网络中的犯罪顾问，这八年间，警方总是查不到她的现实身份，而现在她却主动暴露了身份。
　　“杀人偿命，很正常啊！”商秋没什么感觉的道。
　　赵谈觉得有些头疼，这话他信个鬼啊！还真是难缠！
　　商秋看着对面的警官有些头疼的样子，无所谓的笑了笑。她自然是知道她可以逃走的，但逃走又怎样，就算她能逃走，还有管家张父这些人怎么办？他们未必能逃过警方的搜查，她从来不认为她能算漏无疑，也从来不敢小嘘国家机器的实力。
　　与其之后被一锅端，倒不如她站出来顶罪，反正她并不无辜。而且自从报仇之后她也只感到一片空虚。
　　“那么，你想活着么？”
　　赵谈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商秋有些愣住，因为按照罪名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活着。她本以为必死无疑。
　　“什么意思？”
　　赵谈看着审讯到现在终于认真关注他商秋，心中竟然有一丝诡异的成就感。想到了他即将要调职的地方。看向商秋的眼中不免带了一丝深意。或许，她可以呢？
　　“你有一个活下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