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光阴只有你》魁葵

56、第四章（1）

　　接到BOSS孟视频电话的时候西月还在睡梦中，“嗨！师父！”西月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这一大早的，你那快半夜了吧？”
　　“不晚。”BOSS孟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我也是刚刚和吴姐谈完这件事。西月，吴姐年龄确实大了，过完圣诞她就准备卸任了，但是巴黎的部门不能没有人照管，我们一致认为你去做欧洲大区的总监很合适。”
　　“我？开什么玩笑啊师父，我虽然是您徒弟，但您也不能这么用人唯亲吧？”
　　“又没大没小。”BOSS孟说，“刚才和吴姐谈完我们都认为你接她的班最合适，董事们也不会有太大问题，你这不站队不结仇项目参与的又多哪个部门都能来两手，业绩还稳定的，他们能有什么争议？”
　　“可是这越级跳，太……不好意思了吧？”
　　“别的事你不用考虑，我就是问问你的意思，是想留国内还是认为国外发展更适合你。你考虑吧，圣诞节前给我答复。”
　　BOSS孟的脸从屏幕里消失，西月张嘴结舌的从床上坐起来，拉开窗帘，巴黎今天的阳光特别温和，西月手肘撑在阳台上看楼下清晨里的人群，她喜欢这座城市里每个人都意气风发很有活力的样子，连流浪的的吉普赛女孩儿们都热热闹闹的，但让她长久离开家留在这里她还是很有顾虑，她琢磨着师父的话，盘算着利与弊，走？还是留下？
　　“叮咚”门铃响起来，门外一个男声道：“room service”
　　西月笑了，拉开房门和来人一个大大的拥抱：“麦克！你怎么现在才来？展会都要结束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这场展我都不会出席。”来人是沃顿苏比的高级拍卖师，是西月刚入行时就认识的“闺蜜”。“我们拍卖行因为有项目冲突没接这个展，我本来还在秘鲁看矿石呢，一听说你过来我立马就飞回来了，讲义气吧？”
　　“哎哟知道你最够意思了！”西月搂着他的肩坐下。
　　“那可不，我可不像你，我都飞北京两次了你都不知道人在哪儿！”麦克弹一下西月脑门儿，语气动作像极了中国出品，完全没点儿金发碧眼的样子。
　　“我发现你这越来越北京味儿了啊，跟小文文待多了就这德行，但是，我喜欢，感觉咱俩是一国的。”西月嬉笑着抱着麦克的胳膊，态度亲昵。
　　“你才不跟我一国呢。”麦克抄起手向外一指，“一起吃早饭去，我有事跟你商量。”
　　餐厅里的人并不多，麦克渴求的盯着西月，说：“有些抱歉，但是我想来想去只能找你了。”
　　“Only one啊，好荣幸！要跟我求婚了么？”西月卷起一叉子意面打趣麦克。
　　“你怎么知道？”麦克一愣，“文文告诉你的？”
　　西月也愣住：“什么鬼？我知道什么了？”
　　“嗨！”麦克明白过来他俩会错意了，说道：“是，跟你求婚。我只要和你结婚了就能有借口跟我父亲还有我的老师提出去中国的事，这样我和文文就可以长久在一起了。”
　　西月挠挠额头，这什么破主意。“你这是以后都不打算宣布出柜了？”
　　麦克摇头：“没法宣布，我父亲和老师都是虔诚的的保守派你不是不知道，我面对家族就够难应付了，老师那更不好过关。我从助理开始走到今天让我一下把事业和家族全部放弃掉，我没勇气。”
　　“那文文呢？他怎么说？”
　　“他是中国人，你们的大环境他比我清楚，他想的比我开，他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我俩能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结果。所以Moon，你能帮我吗？其实提这个怪不好意思的，但你是我身边唯一一个真心实意不打算和任何男人一起生活的女人了，你不在乎我是什么身份，我也很支持你游戏人生的态度，我们可以互相帮助的。”
　　“也不是不行。”西月想起家里近亲每逢过年就催婚的态度，想起爸妈看她坚持孑然一身的担心，其实有麦克这么个看上去特别正常但本质上有他自己生活方式的人因为一个证书挡在真实的自己之前，倒不妨是件好事。“你和你的文文建设小世界，我游历在我的大世界，谁也不用在意对方怎么想而且还可以互相支持当挡箭牌，事业上你我相通还能互相帮忙……好像蛮合适的。”
　　麦克激动的问：“你同意了？你放心，最多两年，沃顿苏比在香港的分公司不出意外就会是我全权掌控，那个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酬谢，而且到那时候你想继续这样过还是抽身退出我都可以接受。”
　　“那你父亲那怎么办？”
　　“你们中国人说的啊：山高皇帝远。只要不惹恼老师才能顺利拿到沃顿苏比的香港公司，只有离开老师和家族我和文文才能没人知道的永远在一起。家族那里，只要父母活着我就不会宣布出柜的。”
　　西月佩服的鼓了几下掌，伸出大拇指做了个甘拜下风的样子，麦克从对面做到西月身边亲昵的捏她的脸：“你答应了？同意了啊？”
　　“月月！你干嘛呐？”季沐霖从玻璃墙外就看见一个外国人对西月又是搂抱又是摸脸的，醋意涌上，三步并作两步跑进餐厅站在二人面前指着麦克问，“这是谁？”
　　西月耸耸肩，用法语对麦克说：“这个人是个历史遗留问题，我需要一些时间处理好才能给你答复，如果处理不好，我们两个后患无穷。”
　　“好。”麦克点头，“我等你最后的决定。”
　　季沐霖英语一流，可法语却只懂点儿皮毛，西月和这个老外咕咕哝哝不知道在打算什么，他着急问：“你俩说啥呢？”
　　“没什么。”西月摊开双手玩笑的笑一下，给两人互相介绍，“麦克·林赛，我的好朋友，沃顿苏比的首席拍卖师。季沐霖，季家珠宝的继承人。”
　　虽然报上名来都是不容小觑的合作伙伴，但季沐霖还是一脸怀疑的斜瞥西月，悄声说：“你俩为什么用法语讲话？有什么事瞒着我？”
　　“只是习惯而已，季先生不需要太担心，季家和沃顿苏比一直都是很默契的伙伴。”麦克替西月圆场，两人相视一笑显得并无不妥。
　　一直到别扭尬聊的早餐结束，季沐霖还一会儿对西月一问：“他是你第几个前任吗？”“他喜欢你吗？”“你喜欢他吗？”“你们那两句法语说什么？”“你觉着他帅还是我帅？”“你俩什么时候还见面？我能去吗？”…………
　　直到临行前，季沐霖还耿耿于怀西月和麦克的亲密，但看到麦克并未来送机，加上西月的“仰慕者”实在有点多来送机的打电话的一个接一个，季沐霖才算把麦克的事放下，他哪里知道这些“仰慕者”更多是听说西月即将成为下一届欧洲大区总监才专门前来送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