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猜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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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德有个新纳的小妾，肚子里根本没多少墨水，可是又爱装文化人，于是她今天就吵着要一艘船用来做书房。
在现在这种战火连天的情况下，这女子仍旧置身事外，只顾着自己的荣华富贵——反正亡的是亚摩斯，谁做国王都跟她没关系。
巴德也最喜欢这些愚蠢又谄媚的女人，有时候看着几个女人叽叽喳喳互相斗嘴的时候也十分有趣。巴德一边想一边来到一处新船上，牠准备把这闲置的新船送给牠的小妾当书房。
这艘新船面积可观，站在里面犹如站在一般平地上的林园里一般，刚进去巴德就听到了一些吵闹声。
“小琪！快把衣服还我！别闹了——”元稚双手交叉护着胸从浴室里跑了出来，然后和巴德对上了眼睛。
“呃...嗨，帮主大人？”看这身高...应该是巴德吧？牠今天咋不戴面具了？
跑到楼上的丫鬟小琪见元稚不追她了，正纳闷呢，趴着栏杆往下一看，这一看差点让她的眼珠子跌了下去——居然是帮主巴德！
巴德这也才想起——对了，牠之前是把人安置在这里了，船太多，牠一时间竟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小琪赶紧转身下楼，想把衣服还给元稚，可是她来到楼下一看——巴德打横抱着元稚离开了。
瞧见元稚临走前留给她的落寞眼神，小琪抓紧了手里的衣服，她并不是故意要害元稚的，这小公子说话虽然是毒了点，但是待人好，又没有架子，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两人小打小闹就像兄妹一样，所以一时间小琪也忘了这位美人被帮主留在这里的真正用处...
被人随意地往冰凉的玉席上一丢，元稚还没爬起来，铺天盖地的黑暗就席卷而来，可是肌肤接触到的柔软让祂愣了一下，元稚抬头一看，是衣服，而且还是很多很多的衣服。
一旁有仆人再打开了两三个柜子和几个首饰盒，供元稚挑选。
悠闲地坐在梨花木椅上，巴德叼着一根刚点燃的雪茄，牠幽幽地盯着元稚的背影，末了说道：“怎么，连衣服都不会穿？”
“呃不是，只是我没见过这么多衣服，所以一时间有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元稚实话实话，而且祂也被巴德“吓”了一跳，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祂第一次见到巴德的真面目——怎么长得这么像莲科！？
“以后这些就都是你的了。”
“谢...谢谢帮主。”元稚看也没看，只是背对着巴德就近随手拿了几件衣服套上。
巴德一看，这人挑的是墨绿色的竹叶花纹裤子、紫色的云锦肚兜、红色的暗纹外衣...
这些衣服有哪一件不是用额洛玛上好的丝绸做出来的，每一件单拎出来都是精致的做工，可这人是怎么搭配的？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祂是从乡下来的，装的还真像。
只不过等元稚转过身来，巴德惊讶得连夹烟的手都微微抖了一下。这些鲜艳饱满的色泽争先恐后地撞在一起，却因为一张秀气的脸变得和谐又自然。
元稚这些天吃好睡好，脸色也红润好看，这一转身，就好似年画里的寿童活了似的。
元稚挠了挠头，并不觉得自己的红配绿有哪里不对，祂盘腿坐下，从一堆衣服里找出一双袜子来穿上——那些首饰祂看都没看一眼。
巴德：“怎么，不喜欢这些珠宝？”
元稚不是没看到，只是祂没耳洞，不需要耳环，而且祂也不喜欢这些琅琅铛铛的东西挂在脖子上，至于手饰，元稚不动声色地把手背在身后，神色自然地把洛森送祂的银镯往上撸卡在小臂上藏在袖子里。
“小的没见过这么多珠宝，平日里也并没有佩戴这些东西的习惯。”
巴德招了招手：“那你过来，本座给你挑几个。”
“...好。”
巴德见这人来到牠身边也只是木讷地站着，突然觉得有点不习惯，平常身边人可都是像软枕头一样依上来的，怎么这人就这么不懂事要人费心！？
巴德指了指自己的大腿。
元稚见状赶紧娇憨地捂着自己的屁股说道：“我屁股太尖了，怕硌——”
看，这种不懂事的人，多不省心，一点儿都不会讨人欢心，巴德一拉，元稚站不稳只好坐入牠怀中，巴德眉头轻皱，还真的挺硌的：“你太瘦了，下次吃胖点，我喜欢胖的。”
“欸，好的。”元稚讪讪地应道——不然祂能怎么办！？难道说不吗？
巴德粗厚的手掌撩起一条珍珠项链放在元稚的脖子上一比，嗯，不好看；遂又拿起一条金链子放在元稚的脖子上一看，嗯，太丑了；最后巴德拿起一条蓝宝石项链放在元稚的脖子上一搭，嗯，虽然没什么特色，但挺好看的。
像观赏花瓶一样，巴德捏着元稚的脖子左右看了看，接着又拉开祂的衣领看一看，原来是肚兜挂在脖子上的系带碍事，巴德把系带解开，然后把宝石项链戴了上去，好了。
元稚一直没有说话，戴好项链后巴德往下一看，忽然知道这人为什么沉默了，系带一解开，那这小背心也失去它蔽体的作用了，外衣更是滑到臂弯去了。
元稚面上带着点羞赧，姑且想要先将外衣合拢，但是巴德不让祂动，只是这样直直地盯着祂白皙光滑的肩头...锁骨...以及胸前的风光。
想要遮掩的手腕被人抓住，元稚只能别开头，在巴德看不到的地方不堪地闭上了眼睛。
“你几岁了？”
“...十八。”
“十八也不小了，怎么长得这么幼？”巴德眯起眼睛，皱了皱鼻子：“不过，你已经被人玩过了啊。”
这一句话敲得元稚晕头转向，好一会儿祂才回过神来，声音都在发抖：“那...那是因为...我...”
“好了，不用解释。”我并不在乎。巴德松开元稚离开了，路上，牠又详细问了一下身边的心腹，心腹回答道：“那位小公子是作为舞者与其余乐师一起登记在门客名簿上的。”
“乡下来的孩子跳舞能有多好？我看着祂就不像是会跳舞的。”
“听说还挺有天赋的？毕竟人不可貌相嘛。”
薄暮降临，巴德拿着烟斗散步来到了海边的悬崖上欣赏日落。
盛夏的余晖不甘示弱，混沌的灰蓝色天空依旧被它渲染得五彩缤纷，粉橘色的云彩虚无缥缈，一如眼前翩翩起舞的人儿——移开烟斗，巴德定睛一看，祂怎么会在这儿？
说起来也挺无奈的，那个要书房的小妾带着一众丫鬟登上新船后，不由分说地把元稚和丫鬟小琪赶了出去，其中一个分舵的管事便让元稚带着丫鬟去船队后方找表演班的人一起住，刚好表演班的伙计们今晚外出海上巡演去了，船上一个人都没有，元稚只好带着小琪先回到岸上，没有比这更戏剧化的事情了，元稚只是无聊练练舞打发时间，没想到就被巴德撞见了。
晚风奏起，迎面刮过来的海风还带着点那人身上淡淡的香味。元稚就像风里的蝴蝶一样，旋转又挣扎，面上的神情是无力的哀戚，没有音乐伴奏，但是巴德的确听见了哭诉。白净的手臂在天空中摇曳又坠落，高空里的日光也渐渐黯淡；飘扬的发丝与风缱绻却又果断抽离，如画的眉目清光，是溪水一般的清凉无垢。
一阵大风刮来，像是天空掀了个被子，月亮升起。一曲也结束。
微弱的掌声响起，元稚转头一看，是小琪——“真好看！”
元稚走过去蹲下来摸了摸小琪的头：“饿了吧，去买点吃的。”
“那您呢？要吃什么我一块儿买。”
“我不饿，最近没什么胃口。”
“那怎么行呢，饭是一定要吃的，您看您都瘦成这样了，这小腰比我的还细...可让我一个姑娘家怎么活...”
“好了好了别贫了，那你帮我买串葡萄回来吧。”
“好。”额外再给您买个肉包子。
小琪拿着钱包离开的时候，元稚从原地站起来便看到朝这里走来的巴德。
“你是谁。”巴德问道。
小琪不在，元稚假装起另外一个人来也能放松一些，祂活泼地笑道：“您刚刚一定是偷看我跳舞了吧？别看我这样，我跳起舞来可是很认真的，这表情也是艺术的一种，所以别的我不敢说，舞蹈可是我的拿手好戏，是我谋生的——”
“你到底是谁。”
“啊？我？”元稚指着自己，一脸疑惑：“我是颦空啊，不然还能是谁？”
“我知道你是德尔菲娜派来监视我的棋子。”可我本来就没打算要背叛德尔菲娜，所以无所谓你监不监视我，但是...你让我对你感兴趣，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哎哟！”元稚一拍大腿，满脸哭相：“你们怎么都这样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元稚这么说却让巴德有点不懂了，牠抽出腰间的寒刀搭在元稚肩膀上：“你在说什么？”
元稚见了刀又像普通人一样吓得瑟瑟发抖：“先先先先把刀放下！帮主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说吧，你到底是谁，来亚摩斯到底有什么目的。”
“好好好，我全招了。帮主，事情是这样的，如果您派人去查一下的话，就能知道，我是五一年十月二十五号来到亚摩斯的，经旁人的介绍下我去了玉学阁，不过我学术不精，您要是问一下阁内其他学徒，也能知道我的成绩一向不大好，后来有一回我去看病，没想到就这样不小心撞见了米亚微医院里的改造人，接着就被逐出国境，可是我没地儿去啊帮主，这不风头一过我又回来了么，可还是被德尔菲娜抓到了，她说要是不想被她杀人灭口的话，那我就得过来监视您的一举一动，并随时向她汇报。”
抬起手，元稚撅了撅嘴：“我说的都是真的，发誓。”
“那你现在这样算是暴露了？”
“嗯...应该吧。”可您不也早就知道了？
“要是我回头把这件事告诉德尔菲娜呢？”
草地被人一声拍打，元稚扑过去抓着巴德的裤子求饶道：“与其被那女人折磨致死，帮主您还是一刀给我个痛快吧！”
“真想死？”
“呃...能不死那就最好了。”
“你站起来。”
“哦。”元稚应着站了起来。
“你可以继续你的卧底任务，每个月的汇报也进行到底，有什么说什么。”巴德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说道：“而本座现在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您请说。”
“别再装了，做你自己就好。至少你现在演的这个形象我并不喜欢。”
“那...帮主您喜欢什么样的？”早知道一开始我就应该坚持自己的想法——那德尔菲娜非要我扮傻白甜，看，这下人家不满意了吧？
“原本的你是怎样的？”
“原本的我？”元稚眨了眨眼睛，然后祂放下手，一言不发地拍去身上的草碎，把衣襟和袖子整理好，表情也最大程度收回来。
其实原来的祂，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也是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再怎么说祂也算半个出家人，遇事嘛，要淡定。
“就这样？”
“还不够吗？”元稚漫不经心地盯着巴德锐利深沉的双眼：“帮主在海上混了这么多年，难道一个眼神还不够您分清楚谁才是真正的傻子吗？”
闻言巴德哈哈大笑，然后把刀再一次架到元稚脖子上：“这么嚣张，就不怕我杀了你？”
“还真的不怕。”元稚半抬起手隔空伸进巴德的胸腔里掂量着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脏：“她老人家派我过来也不是用来监视您的。”而是...用来杀您的。
“所以我们还是有很大的谈判空间的...您说对吗？巴德帮主。”元稚握着人心，笑得清纯无害。
作者有话说
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猜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