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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城警察厅总部-特殊罪犯审讯室。
密封而私秘的房间,分坐于硬木审讯桌两端的两人。
银发的自首嫌犯目注黑发的审讯官,露出血色的微笑:
【…没问题,关于你那位同僚被杀案、土方长官想知道什么阿银都会供述给你。】
【——只要:你能先答应我的条件。】
【交易可以成立。】
黑发男子靠坐在座位上吐出口中的烟圈,神色漠然道:【——说出你想要什么吧,白夜叉先生。】
一周前,在警察厅于江户城市中心广场举办的例行户外“对外媒体公关交流会”现场:
新任警察厅-“对外媒体公关代表”的警察厅秘书官小野平,
在讲台上回答台下与会的各大媒体记者们相关咨问时:被人从会场外一所空置的高层民居内-远距离狙击射杀毙命!
警方应变迅速但仍来迟一步、被狙击手逃走。仅能从鉴证科-鉴证结果确认:
——此等惊世骇俗的行凶手法与民居内遗留下的独门武器痕迹、加上对被害人小野平致命伤口之尸检结论-三方面共同综合鉴定显示:此举应是当前□□排名第一位的神秘杀手-“杀手之王”白夜叉所为。
联系到近日从□□上流出的-与白夜叉最新受雇动态相关的传闻:
已退居二线,但仍实权暗握的政界人物-议政党元老-德川定定公、被锁定为雇佣白夜叉杀害小野平的首要嫌疑人。
警方对其严密监视——虽发现其行径的确有可疑;但却因缺乏决定性实证、而不能再进一步采取正式搜查与抓捕行动。
——而与此同时:德川定定则在觉察到有警方对其采取调查行动后……也迅速以不变应万变的姿态、将自己隐藏得更深。
双方在台面下展开不见硝烟的暗战攻防、但也始终相持不下;
而正当警方落陷入一筹莫展之困局之际:
——那位从不现身人前的“杀手之王”白夜叉、却突然现身警察厅总部打破僵局:——表示他要对杀害小野平一案“自首”——
一周后,警察厅总部-长官办公室。
“干得好十四、你真不愧是我们警察厅首屈一指的王牌审讯官!”
“——真想不到就连那个□□第一杀手-‘杀手之王’白夜叉也能向你坦白招供……不过这下也终于有决定性证据了!”
站在宽大得夸张的豪华办公桌后,接过《白夜叉供述记录》文件迅速浏览一遍——
警察厅长官-近藤勋等不及放下便立即拨通桌上的内线电话疾道:
“喂、我是近藤;对,证据已经掌握到了、叫搜查一科马上去抓人——”
“现在我们应该可以正式起诉那位-买凶杀害警察厅秘书官的德川定定公了!”
放下电话与文件,近藤依然神情兴奋不已地在办公桌后不断走来走去、并双手握拳喃喃自语:“德川老狐狸……这下还不抓住你的尾巴!小野、你终于可以瞑目了!”
“……”
对比于上司的亢奋,一直静立在办公桌前的警察厅审讯官-土方十四郎则神态淡定。
他看了一眼被放到办公桌上的那份-经由他审讯后呈交出的《白夜叉供述记录》文件;
在长官终于停住、重新看向他时——土方以公事化的语调向其补充说明兼告辞道:
“这些只是其中先整理出来的一部分记录。”
“余下的部分,三日内土方会全部整理好一并呈上。告退。”
“请等一下十四。”
近藤叫住转身欲走的审讯官;顿了顿,语气透出探询的意味:
“……呃、不好意思,请恕多问——”
近藤站在桌后摸头赔笑道: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审讯过那么多重犯、要犯、特异犯;却从来无一落空地都能问出结果……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十四?”
土方十四郎回头,看了看长官:
“很简单。”
“——我给那些人-他们最想要的东西,他们就会给我需要的东西。”
近藤一怔,但不等他再问;土方已一口气径自说下去:
“那些家伙想要钱就给钱;想要减罪就给减罪;想要保障人身安全跑路就给跑路……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只要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我也会取得案件所需要的。各取所需,公平交易,一举两得…就这么简单。”
“……”
“那么”
警察厅长官-近藤勋,
不禁从办公桌后站直身体;他目注警察厅第一审讯官-土方十四郎,露出有些愕然、但更好奇的神情又追问道:“——这一次:这件案子的嫌犯白夜叉…他想要什么?”
土方十四郎没有回答只转回头去;
在近藤勋探询不解的目光注视下,默然走出长官办公室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