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年》风月严寒

8、计从心来

　　刘枫办事一向高效，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就走完了申请公司的所有流程。因为符合S市鼓励毕业两年内大学生创业的优惠政策，还免费获得了一间一百平米左右大小的办公室两年使用权。2017年元旦S市贰幺伍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正式成立。因为前期准备比较充分，在公司刚刚成立十多天，贰幺伍公司的第一款产品“青苗生鲜”便推出了市场。
　　像许多互联网产品一样，青苗生鲜刚进入市场时就像石入大海般没有任何反响。白亦寒刘枫等六人前期全靠他们自己筹钱募集了一百六十万来投入这个项目，并准备在项目小有起色的时候再进行天使轮融资。然而前两个月，尽管也在S市大大小小几十个社区做过推广活动，但每天活跃用户也仅仅只有百人，愿意下单的用户更是只有寥寥数人。
　　在两个月花完三十万现金而没有取得任何明显成绩之后，就算沉稳如白亦寒，乐观如刘枫，努力如陈幻境，也开始面露忧色。
　　冬去春来，时间来到了三月初，然而众人脸色却远没有像春风般和煦。
　　因为前一天写代码到深夜，第二天白亦寒接近十点才到公司。
　　“刘总，我们的学校真的发了通知让我们尽快返校准备毕业设计和答辩！”
　　白亦寒一进办公室就听出自己手下的这两个苏州大学过来的实习生语气有些不太对劲。青苗生鲜成立伊始，白亦寒便在自己经常混迹的技术论坛发帖招聘实习生，鉴于白亦寒平时在那个论坛颇有影响力，很快就招到了五名态度和技术都不错的实习生。白亦寒之所以招聘实习生不仅仅是因为实习生工资比较低，公司负担的起，更因为他觉得学生做起事来更有朝气，更能带动团队氛围。
　　然而事与愿违。
　　“你们俩怎么了？”白亦寒替过了还有更多烦心事的刘枫。
　　“是这样的，我们辅导员打电话给我们让我们回校准备毕业设计和答辩！”说话的这个实习生一边说一边挠着自己的寸头，显然有些心虚。
　　“哦，这样啊，那你们的确是需要早点回去，别影响了毕业！”白亦寒虽然知道他们两个人所说的不是真正的原因，毕竟大部分高校要到四月底五月初才会动员实习的学生归校，但还是愿意让他们回去，“好好享受你们最后的大学时光，毕业早点回来，我们还在等你！”
　　坐在旁边正在看文件的刘枫有些欲言又止。
　　两人当天下午就结清相关费用然后返校……
　　白亦寒似乎在深夜思维更加发散，敲起代码更加事半功倍。
　　“白大神，我想和你说个事！”招来的实习生只剩下三个，其中两个已经早早下班，办公室只剩下那个叫做陈淼负责美工的女生，她有些不安。
　　“你也要回学校吗？”白亦寒搁起键盘，淡淡一笑。
　　“不...不是！”陈淼由于紧张，说起话来有些结巴，“那个他们俩回学校不是为了毕业设计，我昨天听到他们说公司业务没什么起色，迟早要倒闭，不如趁早回学校反正也没多少工资之类的话！”
　　“所以你也这么认为？”白亦寒不置可否！
　　“不不不！”陈淼羞赧一片，“我相信白大神你！”
　　白亦寒努了努嘴，望向不远处抓耳挠腮的刘枫，“你与其相信我，不如去相信那位。”
　　“还有，以后不需要把你听到的闲言碎语告诉你的上级，这样反而对你不好！”白亦寒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职场经验，“即使你以后不在咱们公司了，也应该记住这句话。”
　　陈淼点了点头，好像理解了深层的意思！
　　办公室的人逐渐走光，只剩下白亦寒、刘枫和一盏孤零零的吊灯。
　　“老白，你觉得咱们还有希望吗？这都快三个月了还一直是这个业绩！”刘枫找文件的时候冷不丁的蹦出这句话。
　　“我一直认为你应该是我们中最乐观的！”白亦寒放下手头的任务，语气也难免有些沉重。
　　“今天他们俩要回校的时候你明知道是借口你为什么却答应了！”刘枫一直在找文件，头都没有抬起来过，“咱们现在可还是正缺人呢！”
　　“该走的谁都留不住，该留的谁也赶不走！”白亦寒有些苦涩，“这么多年我可是深深体会到了！”
　　刘枫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那纸文件，“好了，别老是想你那不开心的往事了！针对我们现在的现状，你还有没有啥好办法！今天我接到个在S市做广告公司的老朋友的电话，我把我们的现状说给他听，他倒是建议我们像很多互联网公司那样靠烧钱补贴去赢取新用户！”
　　“但是我们的钱肯定不够！”白亦寒知道一开始筹集的一百六十万只剩下一百三十万了！
　　“对，而且我们现在毫无名气，根本也不会有投资人会投钱给我们！”刘枫附和，“他后来又建议我投放广告，比如说在S市的几条地铁上大规模投放我们的广告！一条线路一周大概需要十万块的广告费！”刘枫指着自己手中的文件。
　　“在地铁上投放广告的确是个好办法，每天挤地铁的白领正是我们的目标客户！”白亦寒顿了一下，“但是我们需要一个亮点，或者是需要一个比较新颖的话题，否则即使投入广告也肯定效果不佳！”
　　“你说的不错，那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刘枫很懊恼，“我已经想了一整天了！”
　　“这...这个，暂时还没有，我今天晚上回去想一想，然后明天早上你把这件事情和他们也说一下，听听他们的意见！”
　　白亦寒下班回到家中已经接近凌晨十二点，当晚他夜不能寐，一直在思考如何去制造一个热点事件！
　　白亦寒在自己常去的论坛发了一个帖子问营销相关的问题，没多久就有人回复，果然互联网从业群体都是夜猫子。
　　凌晨四点，白亦寒草草入睡，然后第二天一早就醒了。他看到自己帖子下面竟然有了近百条回复，大部分的回复都是“技术大神准备转行做运营了？”“大神公司也有这种困境？”之类。仅有的一些专业性的回复引起了白亦寒的注意。
　　“想要制造吸人眼球的热点事件唯有两点：1、砸钱去补贴用户，想必你们公司并不夺金，否则你也不会在这发帖问这个问题2、讲出你们公司的故事，故事要新颖的，然后还要能迎合大众的胃口！”
　　“做运营推广我们是专业的，白大神你联系我们的话可以给你打折！推广方案可以你们出，也可以我们想，当然是收费的。”素来和白亦寒关系不错的某个专业做推广的论坛网友也回复道。
　　白亦寒看着这些回复，嘴中默念着那句“迎合大众胃口的故事”，若有所思，良久，白亦寒计上心头然后一拍大腿，激动的从坐着的椅子上跳了起来，一副醍醐灌顶的模样。
　　“大家今天十点钟准时过来，我们开个会！”群消息的震动让白亦寒从兴奋状态冷静下来。
　　“OK，我正好也有个方案，等会大家一起讨论下！”白亦寒回复道。

作者有话说

　　画个重点，下一章精彩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