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昙华》千年雨

41、章三十九 圣魔

　　圣魔大战开启，楼至韦驮最先做的，是找到蕴果谛魂。

　　龠胜明峦是蕴果谛魂所创建，然而蕴果谛魂在圣魔大战中受伤不轻，天佛原乡便指示他封身庄严净土。
　　自然，龠胜明峦便处于无人管理的状态，楼至韦驮知道厉族在冒充蕴果谛魂，也知道其中有厉族的奸细伪装，但魔城自封，佛乡遁世，厉族为了保证自己在下一次圣魔大战中占有优势，想必在佛乡与魔城复出之前都会安守本分，加上厉族一直在探查天之厉的封印，所以他一直避开厉族，也未曾除去掩藏在龠胜明峦厉族。

　　蕴果谛魂此时尚在闭关之中，而楼至韦驮的意识化为面具于欲明王身上，他站在庄严净土之前，未过多久，蕴果谛魂便化光出现，“至佛为何亲临庄严净土？”
　　楼至韦驮点点头，“蕴果谛魂，如今圣魔大战将启，龠胜明峦是圣方的代表，仍由你率领圣方。”
　　“领至佛法旨。”
　　楼至韦驮看向蕴果谛魂，忽而心念一动，如果说佛乡中有谁能理解他的想法，可能只有蕴果谛魂和裳璎珞了，“蕴果谛魂，第一次圣魔大战之后，你可否想过，太荒神决的意义在哪里。”
　　蕴果谛魂言道，“从结果而言，圣魔双方均牺牲甚多，反而是厉族……最后因至佛插手，双方才止战。”
　　“厉族在其中搅弄风云，其意在于天之厉和厉族自己的势力，蕴果谛魂……”楼至韦驮停顿了一下，“战祸已是天命，无法避免，但我仍想避免牺牲。”
　　蕴果谛魂点点头，“若魔方对苦境不存危害，便与佛乡并无矛盾，第一次圣魔大战，吾便想与魔方止战，如今，吾会再次与魔方会谈。”
　　“那便辛苦你了……”楼至韦驮想了想，提醒道，“龠胜明峦中有人伪装成你，当是厉族，其中亦有厉族的奸细，此物予你。”
　　蕴果谛魂接过，是一个小小的至佛佛像，“这是？”
　　楼至韦驮解释道，“此物输入佛气，若身旁有厉族存在，会有反应。蕴果谛魂……千年之期将至，我将重开天竞鏖锋之局，所以……如今，我要你放下地藏王大愿，以杀渡航。”
　　蕴果谛魂肃然而立，“当如至佛所愿。”

　　楼至韦驮看了一眼蕴果谛魂手中的佛像便移开眼睛，快速离开。
　　质辛复活之后，跟缎君衡说起是厉族下黑手害他，父子两个立刻愤怒的决定给厉族些颜色看看，又受他之前将结界阵法刻于小物件的启发，于是研究了这个探查厉族的灵器出来，还特意改成可以承受魔气和佛气的不同款。
　　而他给蕴果谛魂的，便是缎君衡亲手刻的……

　　蕴果谛魂出现在龠胜明峦的第一件事是一掌拍死了冒充他的魑岳，众人甚至未曾来得及反应，便看到倒在地上的魑岳露出真身，厉元也随之飘出，向一个方向飞速消失。。
　　“峦主！”奉皇靝这才明白原来一直以来蕴果谛魂都是假的。
　　“吾一直封身庄严净土，未曾察觉此事，是吾失职，如今斩杀奸人，总算能做一丝补偿。”蕴果谛魂走到海蟾尊面前时，忽然察觉怀中佛像发烫，海蟾尊则迅速退开，两人很快便过了十几招。
　　海蟾尊不知自己哪里露出马脚，但魑岳已死，而蕴果谛魂出手如此干脆，必然是有所依仗，所以他只是微微一犹豫，便用大招退出距离，选择逃离。

　　这两件事发展太过迅速，六圣护呆愣之间，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奉皇靝不禁问道，“峦主，海蟾尊他……”
　　蕴果谛魂收回众生相，“他是厉族所化，意在消磨圣方与魔方战力，奉皇靝，千年之前的圣魔大战，你亦在，圣魔双方牺牲众多，若说胜利，其实是厉族渔翁得利，如今，我意在延续千年前圣魔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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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魑岳被杀后，厉元回归天之厉的身上，质辛追逐着厉元也追到了无尽天峰，只见厉元融入其中，忽然，一阵剧烈震动，狂风骤起，千年尘封忽然破碎。
　　质辛眯起眼睛，看着昔日高高的山峰顷刻只见化为地穴，大致猜到天之厉解开了苦境的封印，微微挑眉，在心里暗暗鄙视了一下圣方的白痴。

　　圣魔大战之事交由蕴果谛魂，楼至韦驮便不再过问，很快质辛与蕴果谛魂就达成了协议，太荒神决不仅仅是圣魔双方之事，还涉及到了死国等人的恩怨，因此，圣魔双方皆不会插手，由这十二人自行决定。圣方众人虽有些惊讶，但都接受良好，而魔方有质辛约束，也无人有异议。
　　而真的懵的，是本来以为自己是为苦境众生而担任圣方军师的无衣师尹和以鬼如来身份潜入魔城的帝如来。

　　无衣师尹站在观云岭上，手握香斗，沉默许久，随即大笑起来，跟在身后的撒手慈悲心中一惊，“师尹……”从来未曾见师尹如此失态过。
　　无衣师尹负手而立，即便他真的在魋山以少胜多，却需要背负一千无辜性命，如今死局被解开，他反而轻松起来，“撒儿，我们走吧。”
　　撒手慈悲心中疑惑，“师尹可是生气圣方的欺骗？”
　　“哈……”师尹笑道，“我受圣方之邀成为军师，自然忠君之事，既然真正的敌人是厉族，我的目标也是厉族，何况，无衣师尹，岂是他们轻易戏耍之辈。”
　　撒手慈悲恭敬道，“是。”

　　对于鬼如来，质辛和蕴果谛魂之间则发生了一些冲突，蕴果谛魂想要渡鬼如来回来，而质辛则完全不想放人走。
　　鬼如来：“……”
　　蕴果谛魂道，“昔日是至佛渡你，所以，云鼓雷峰山门之处常年有招提僧的化身，帝如来，莫非当年的一切，你已经忘记了吗？”
　　质辛本来想反驳，听到楼至韦驮的称号就又闭上了，待蕴果谛魂说完，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好吧，人你可以带走，反正他要打完太荒神决才行。”
　　鬼如来：“……”
　　蕴果谛魂心中有些奇怪为何质辛忽然变得好说话，但仍是先将鬼如来带走。
　　两人路上沉默许久，至韦陀修界之外，鬼如来方才问道，“我做卧底之事，只有海蟾尊一人知道，为何你会知晓？”
　　蕴果谛魂合掌，“是至佛的猜测，即便你真的入魔，难道，不该渡吗？”
　　“哈……”随着这一声笑，鬼如来很快洗去魔气，恢复帝如来之相。
　　“听靖沧浪所言，御神风已经复活，你若想见他，可先行离去。”
　　“也好……待事情结束，我会来拜访至佛。”

　　见帝如来离开，蕴果谛魂想到去见质辛之前，在鬼觉神知处知道的一件事，联想到质辛听到楼至韦驮称号之后的反应，心中五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