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桃源记》太空影子

23、第二十三章

　　过完年，果然像张晨说的，开始淅淅沥沥的下冷雨。天气一天冷过一天。林钰做了几个炭盆，天天缩在房里。白天还是忙些绘本的事情，晚上还没到睡点就被人拉上床这样那样。元宵还没过，没什么活干，张越闲出来一身力气，在那事上简直是毫不节制。

　　第五天晚上，林钰忍无可忍，早早把房门锁了。

　　却听张越在外面敲门说：“哥要到园子里去起一些火堆子，免得明天一早霜大了把树冻死了。跟哥一块去吧？”

　　林钰才不上他的当。前两天他也锁门已经被各种理由骗的开了门，今天说什么也不会开的。

　　门外没动静了，过了不久，林钰从窗外看去。园子里确实燃起一堆堆小火苗。听得到‘噼里啪啦’的响动声，一些干草燃烧出来的味道还不时地传入房中，林钰出了房门下去。楼下却是里正大叔他们来了，正跟一帮同乡的大叔大伯在他们院子里说话。

　　一些小孩嬉笑着在果园里看火堆，往里面丢泥疙瘩丢炮仗。不知谁提议可以烤些红薯,被他们的家长训斥说：“馋不死你们，快上来，别影响你们张哥做事！”

　　张大娘是个喜欢小孩的，让小元去杂房里拖出小半框红薯分给他们，小孩拿了红薯嘴甜的都纷纷说谢谢张大娘，开心地下园子里烤红薯去了。

　　林钰正想也跟着下去园子里凑热闹，烤烤火。却被里正叫住了。

　　原来村里最近在传言林钰竟是无师自通的奇人，写字作画通通都会，他们村是没有教书先生的，一般只有稍微家里条件好一些的人家里会把娃统一送到隔壁村一个学馆里学习。但是村里这样的人家很少，第一是隔壁村那个学馆有些远，来回实在是折腾；第二是那学馆接收的学子很有限，所以林家村的小孩很少有认字的。

　　里正先是说了这些情况，然后有点不好意思似得要求道：“也不是让你白白教导他们，可以让他们帮忙做事嘛……”

　　里正说这话的时候是很没底气的，说是会出银钱，但是林家村除了张家其实都挺穷的，年还没过完，村民们就聚到了里正家，大伙凑在一块一商量。就商量出这么一个计策出来，想办法把小孩作为一个劳力送到张家园子里去。

　　林钰有点懵，里正赶紧又道：“大叔知道你忙，只要你答应了，时间上都由你安排的。”

　　里正说完，几位带着娃来的大叔大婶们都纷纷附和道：“是啊，我们娃可勤快哩，尽管使唤他们做些事……给口饱饭他们吃就行。”

　　这下林钰才听出来了他们的心思，大概就是想把娃送进来当学徒的意思。

　　张越眉头皱皱没说话，因为当初租山林的时候，里正叔可是帮了忙。可是一批半大的小子能干嘛？他不好生硬的拒绝。

　　却没想到林钰想了想，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哥，我倒觉得不会太吃亏，园子要发展确实需要人。年纪小的话比我们现在园子里大叔大伯那些学东西学的更快。”

　　况且他觉得把自己懂的多教一些人，如果在其中能培养出那么一两个厉害的人才，对园子以后发展也有好处。

　　张越知道他一贯很有想法，就说：“你要觉得行，那就行。哥听你的。”

　　两人大概商量了一下，林钰走到村民中说：“这事……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只能暂时先挑十位左右。太多了我也顾不过来。”

　　众人面上一喜。林钰却又道：“如果挑中了的，我一定好好教导，而且有一定的工钱可以领。”

　　村民更是欢喜了，一人催促道：“要怎么挑人呢？我家娃很聪明的。”

　　他这般夸着。别的村民也并不示弱。

　　“我家娃长得俊。”

　　“长得俊有啥用？我家娃勤快的很，叫他干活从不躲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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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钰赶紧的把手压了压，“大家安静，先听我说。除了从前跟着李金鑫对我动过手的我不要。其他的都可以。”

　　这话一出，村民中竟然沉默了一瞬。

　　接着人群中窃窃私语起来。几位村民低声抱怨：“那时候他们小懂什么啊！”

　　“就是啊，你现在都这么有出息了，还跟他们计较什么？”

　　“是啊，是啊。不能犯过一点错，就一棍子打死吧。”

　　“那是李金鑫教唆的，娃什么也不懂！”

　　张越神情有点难看，他瞪一眼众人，声音洪亮：“既然没有符合要求的，那就算了！”

　　他这么一说，里正急了。况且还是有几位村民知道自己娃的本性，纷纷出来说：“有的，有的。我家娃从不欺负人的！明天我们就让他们来园子里给你看看行不？”

　　林钰神情缓和了些，“可以的。”

　　他说着瞥一眼那几位抱怨的村民：“别跟我说他们小的时候不懂，他们不懂，你们也不懂吗？既然连你们做爹娘的都教不好的，我也没有那个能力教好他们的。”

　　他这话说完，有怨言的一些村民都住嘴了。但眼神里还是略有不平，觉得这林钰太小题大做，有什么了不起！他不要，大不了年后跟李家那小子进城去。他们那是赵家的大园子，可比你们张家的园子气派多了。

　　其实当初跟着李金鑫的那批小无赖们，基本上都跟着李金鑫到城里去了，没去的，都是爹娘不舍得他们去的那么远的。现在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舍不得也要送去了。

　　第二天一早。院子里果然来了十多位男孩，大的有几位跟李小元差不多年纪。最小的也有差不多有十岁了。

　　一伙人站在那看着林钰的眼神充满期待。只等过了十五，年真正过去了，他们也跟李小元一样可以来张家园子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