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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紅顔·醉 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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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拂過蒼翠的湖水,蕩起細密的波紋,微風吹過的地方,盛開著朵朵清麗優雅的白蓮,高貴恬静。静謐的溪水中央,伏著一對翠綠的鴛鴦,梳理翎毛,懶洋洋地倘伴在融融的陽光下。湖邊新留下一串串小巧的馬蹄印,淺玫瑰色中淡淡地熏染著嫩綠,别致玲瓏,一對對蝴蝶圍著馬蹄印上下飛舞。
不二倚著幸村,兩人並肩坐在湖邊,享受這份寧靜美景。
“踏花歸去馬蹄香,馬蹄香暖醉鴛鴦。醉鴛鴦搖碧波影,碧波影伴踏花歸。”幸村吟念。
不二聼著幸村悅耳的嗓音,淺淺一笑。“沒想到立海宮的後山這麽美,只是——”他偏頭看向後方,“他們爲什麽也要跟來?”秀眉微皺。
不遠處,立著的正是立海宮的數位主將。本該是兩人的單獨幽會,卻被真田的一句擔心,變成了大家的出遊。相比湖邊兩人的靜謐,後方可説是熱熱閙閙,什麽氣氛都被吵沒了。
“宮主宮主!”火紅的身影飛奔而至,“切原他欺負我!”
“明明就是丸井前輩的錯!”切原替自己抱不平。
“怎麽了?”幸村一邊安撫地摸著丸井的腦袋,問。
“沒事。”真田冷冷地丟出兩個字,把丸井拎離幸村的身邊,卻沒有要走開的意思。
不二不悅的瞪著矗著的三人,“你們還有什麽事嗎?”他的語氣絕對不和善。見三人沒有開口,他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沒事就不要打擾我和精市!”
丸井和真田天同時皺眉,雖然不滿,但也沒有留下的理由,三人只能訕訕地走開。而那兩人各懷心思,一個是不爽寵愛自己的宮主被人搶走,另一個,則是純粹的嫉妒——
“吃醋了?”看著不二握著自己的方才撫摸丸井的手又揉又捏,甚至放到嘴裏輕咬,幸村不禁失笑,問。
“對!”不二重重地點頭。
“你啊——”幸村抽出被不二咬得有些微疼的手指,輕彈了他雪白的額頭,“越來越任性了。”
不二轉過身,離開幸村的懷抱,直視著他。“那精市會討厭這樣的我嗎?”他小心翼翼地問,聲音微顫。
“怎麽會呢?”幸村憐惜地在不二的栗髮上落下零星的細吻,“不論是怎樣的你,都是我的摯愛。”
享受幸村的溫暖,不二的眼神卻變得黯淡落寞。“呐,精市,我快二十了呢!”所以,能夠在一起的時間,已所剩無幾。
不二沒由來的一句話令幸村一愣,隨即輕笑,“周助這麽說是在暗示我什麽嗎?”他故意說得曖昧。
“才、才沒有!”不二臉兒一紅,別過頭,也同時掩去眼裏的悲傷。
幸村沒有像平日那般急哄著不二,他執起不二的右手,將一條銀色的手鏈套了上去。這手鏈與普通的手鏈不同,鏈子不僅纏著不二纖細的手腕,更延出三條繞過他的手背,與中指的銀戒相連,而中間那條銀練,鑲著顆顆細碎的藍水晶。
在幸村開始為他戴上銀鏈時不二就轉來了回來,有些呆呆地看著幸村的動作,直到他把鏈子戴好。“爲什麽送我這個?我又不是女人。”雖然喜歡被他寵著,但還是要為自己的性別申明。
“不是只有女人才戴手鏈的。而送你鏈子,自然是爲了套住你,讓你一輩子也休想從我身邊離開。”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一輩子嗎?不二垂下頭。可是,我的一輩子已經快到盡頭了。“我——”
“小心!”真田忽然喊道。
不二猛然回神,看到一枚飛鏢正像他襲來,卻來不及閃躲。幸村一轉身,將不二護在身後。飛鏢從幸村的手臂花果,割破了他的衣袖,在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細淺的傷痕。
“放心吧,我沒事。”看見不二擔憂而自責的模樣,幸村露出讓人安心的笑容。
後方,真田等人的所在之處,已出現出名黑一人與他們對陣,而那射飛鏢之人,正立在一旁觀戰。不二朝他望去,對上不二的視線,那人竟是一驚,在不二要上前之時施展輕功逃離。不二想也不想,便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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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追到林中,已不見黑衣人的身影。他改變方向,卻不是折回幸村的所在之地,往相反的方向行去。
他停在一閒木屋前,沒有走入,立在門口以不大不小的音量道,“沒想到堂堂的武林盟主,也學會了暗箭傷人。”
木屋的門從裏面被推開,手塚穿著一襲黑色勁裝走出。他便是那名黑衣人,只不過現在的他已經取下蒙面的布巾。
“追來,是爲了他?”
“是。”不二冰藍的眸裏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我不會再做傷害他的事,也不容許你對他不利。”
“如果我執意要攻下立海宮呢?”
“那麽,你就將是我的敵人。”不二毫不留情地說。
“你是要我眼睜睜地看你死去而不做任何補救嗎?我辦不到!”手塚道,語氣不再平淡。縱使被武林中人稱作冷面盟主,他不二周助仍是他最重視的人。
不二冷笑,“若真如此,你就不該提出那該死的交易,以我的性命相挾!”他的語氣變得淩厲冰冷,“在那一刻,你我之間的所有情誼,已風吹雲散。”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
“周助——”
不二因他的叫喚停下,背對著他,道,“這會是你最後一次這樣叫我。”
“現在回去,已經來不及了。”見不二重新舉步,手塚再次開口。
“你對他做了什麽?”
“你該知道,我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手塚回答。雖説飛鏢是射向不二的,但他算准了幸村會爲了救不二不顧自己。身為立海宮之首,幸村絕非等閒,一把飛鏢自不足以傷他,但淬了劇毒的飛鏢就不一樣了。
他又一次利用了他,使他對他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不二只感到無力,畢竟是自幼相識的好友,爲什麽卻要對自己如此。“是什麽毒?”
“你說呢?”手塚反問。
得到他的答案,不二猛然睜大雙眼,他寧願自己什麽也沒問。那冰藍的眸裏,是不信、是痛苦、是怨恨、是絕望——
精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