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只猫》错置天使ＡＮＧＬＥ

2、生命之不能承受的轻

　　路彦有五天没去找JERRY了，JERRY伤心之余，决定干脆的分手。她给路彦发了条留言，约在了“九月茶吧”。

　　“九月茶吧”处在学院公寓外墙边，是一家由一个名叫孟秋的学姐开的茶吧，JERRY跟她关系很好，孟秋曾说过，这家茶吧是为了她妹妹孟语而开的，JERRY跟孟秋记忆中的孟语很像，JERRY第一次进茶吧被孟秋激动的抱住，当听了这个哀伤的女人涕泪的故事，JERRY改口叫她姐姐，她安慰孟秋：“尽管我没见过孟语，但我相信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她总有一天会明白你的苦心，她一定会回来的！”（孟秋是个可怜的女人，JERRY认识她的时候她刚过完28周岁生日,一个人的生日，本该是她跟她妹妹两个人的生日——他们两人同月同日生，相差了四岁，为了阻止妹妹涉入感情的骗局，孟秋用了最笨的方法——夹进孟语和一个男人之间，这是一个伤感的悲剧故事,我暂时还不能开工，很怕会成为坑@_@所以，等我有勇气把它讲述的时候再搬上来吧。）

　　秋姐是过来人，一看到JERRY的神情便明白了什么事情，她送上一壶JERRY最爱的茉莉花茶，什么也没多说，只贴心的留一角静谧给JERRY。路彦姗姗迟来，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刻钟，一个女孩挽着他的臂——是紫肖！JERRY端起茶杯掩住唇边溢出的笑纹——这一刻，JERRY一点也不觉得悲伤，只是觉得好笑和幼稚，JERRY突然觉得，她就像在看一出蹩脚的戏的观众，里面的演员比较令人发噱！

　　突然之间，JERRY觉得很轻松！

　　（我们分手吧！）JERRY在心里默诵路彦可能的说辞。

　　“我们分手吧！”

　　果然！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BINGO！但该有的台词还是得有啊！

　　JERRY缓缓握住茶杯，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面无表情：“为什么？因为她吗？”JERRY把目光投向一旁的紫肖，一面在心里对自己暗暗喝彩：有演戏的天分！“所以要抛弃我？！”

　　“别把错扯别人身上！是你！是你根本不关心我！还脚踏两条船！”

　　“什么？”JERRY一阵错愕，这最后一项可不在预料中啊。

　　“别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知道！”路彦开始激动。

　　“我做了什么？”JERRY直起身子，正经的问，莫名其妙的罪名她不接受，这是身为狮子座女孩的原则和坚持。

　　“你还装傻！大家都知道了，就我傻傻的被蒙在鼓里！”

　　“大家？什么东西大家都知道？”JERRY真的很无辜！

　　“就是这么一副无辜的脸骗了我那么久！水月亮啊水月亮，你真是浪！要不是紫肖告诉我，我一辈子都栽你手里了！”

　　原来是紫肖，JERRY明白为什么路彦说出这么损人的话了，只是“是什么事情事情让你觉得我……呃……浪？”

　　“水月亮，你不用装傻，那天你跟猫学长在河边亲昵的样子我们都看到了，你不用抵赖！”紫肖沉不住气发话。

　　原来……

　　“你亲眼看到了？”

　　“还需要路彦亲眼看到吗？！”紫肖气急败坏，她很清楚河边边到底有怎么回事，但手段实在太不高明了！

　　JERRY微笑，冷漠的微笑：“很好，非常好，这还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浪呢！晋路彦，谢谢你的赞美，我会一辈子记住的！”JERRY挺直了腰板，离去的神情犹如高贵的女王——红颜至尊，跟平日可爱女孩的形象大相径庭！也吸引了在场每一个女子的羡慕和每一个男性的欣赏！（LUCY后来曾告诉JERRY说：“你的魅力是天生的，你是天生的女王，所以，无论你用怎样的面具来掩饰，你的尊贵气质不会变，而男人也总会为你的尊贵吸引！”）

　　所以，整个茶吧一片静默！

　　所以，JERRY鞋子的声音落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坎上！

　　所以，路彦摔掉茶杯的声音特别刺耳！

　　所以，包厢里的“猫”走出来，只给路彦丢下一句：“没想到你是这样看我的为人的，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为人，我替JERRY不值！”

　　而后，离去！

　　“猫”没有去找JERRY，JERRY也没有约“猫”一起去逛街，所以，在新世界门口遇到真的只是偶然！“猫”和JERRY俱是一楞，然后笑着打招呼。“猫” 似乎有些尴尬，JERRY则爽朗的笑开了，开口微带自嘲：“也难怪缘分这东西，要不是我是当事人，还真难相信这只是巧合呢！”

　　“是啊，还真是巧。真不好意思，那天要不是……”“猫”试图解释，却被JERRY简单的手势打断了。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我是很冷血的动物哦，对我来说，过去就是过去，重要的是现在！恩，为了我们的巧合，今天晚饭我请你吃过桥米线！赏光吗？”

　　“我知道哪家的米线最地道，你赏光吗？”JERRY的爽朗很容易感染人，“猫”立刻变得自在多了。

　　“好极了！”JERRY应到，“不过我要买的衣服还没买，不介意等我买好吧？”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我看中邦威的一件外套，趁这个月钱还没花光前给买回来啊！”

　　“那一起走吧，我也要到邦威。”

　　也许巧合真的不是那么少，又或许巧合喜欢跟JERRY开玩笑，总之，JERRY和“猫”在邦威的三楼碰到了VIVIAN，而后，三人一起去了八百半附近去吃过桥米线，不好意思由女孩请客的“猫”买了单，而VIVIAN对小强提起跟“猫”和JERRY一起吃饭本是无心，却导致第二天晚上路彦和“猫”在宿舍打了一架，等到JERRY得到消息，以公事的名义进入男寝时，正看到“猫”被推倒在桌边！

　　“够了！”JERRY愤怒的大喊！“都几岁的人了，还打架！你们以为你们还是小孩吗？！”

　　“你不用在这指手划脚的！都是你！你这个婊子生的……”路彦的怒号被一个清脆的耳光打断。

　　“晋！路！彦！你！真！不！是！东！西！我！从！没！想！过！你！的！素！质！到！了！混！混！的！程！度！很！好！真！的！很！好！没想我水月亮拼命才得来的眼睛居然那么没用，连一个人的外表都看不穿……”JERRY开始颤抖，她用全部的意志力支撑自己留一个站直的背影给路彦，几分钟后，某间大门刚被打开女寝传出一声惊——JERRY昏倒了……

　　JERRY有天生性心跳过缓的病症，供血不及会产生昏厥，曾经最严重的一次因为昏厥引起眼部缺氧，导致了JERRY失明七个多月，局部眼角膜坏死——因为不能使用麻药手术拖延了三个月，冒险动完手术的JERRY差点醒不过来。术后JERRY复原相当好，可还是严重影响了视力：JERRY现在的近视高达八百多度。

　　JERRY昏迷了二十几分钟，已经醒来，正躺在附属医院病床打吊针。辅导员、班长、寝室长……能来的都来了。LUCY出去了一会又进来，动了动唇，却没说什么。半个小时后，“猫”来了，路彦却没有出现。JERRY只是平淡的跟“猫”说声“谢谢”，就不再说话，“猫”呆了半个多小时，被辅导员指派送女孩子回寝室，JERRY则被要求住院观察。

　　第二天傍晚六点多，仪表邋遢的路彦撞进病房，被随后赶到的护士一顿教训，LUCY和“猫“相携离开病房，留下安静的空间，而JERRY没有再看路彦第二眼。晚上九点,在护士的催促下，路彦被系主任拉走，次日LUCY告诉JERRY：路彦一夜未归。JERRY说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第三天，JERRY的母亲赶到了医院，在确定无碍并征得主治医师同意后，将JERRY转至瑞金医院——那里有JERRY的病史记录。JERRY只告诉LUCY转院的消息。

　　第四天傍晚，“猫”利用职务之便从系主任处得到JERRY的地址，带着苹果来探望，被随后而来的系主任说了一顿——在上海方言中，“苹果”音同“病故”，系主任是土生土长的本邦人，认为不吉利。

　　第五天，LUCY告诉JERRY：路彦问我要你的医院地址，我没告诉她。

　　……

　　第九天，“猫”说路彦一直没去上课，还在寝室抽了很多烟，被两次警告处分。

　　……

　　第十二天，才出院回家两天的JERRY在系主任的拜托下，赶到附属医院，路彦因酒精中毒被送往医院。JERRY对路彦说：你是个连同情都不值得给予的懦夫！

　　……

　　第十五天，路彦的母亲找到刚返校的JERRY，请JERRY去劝劝路彦，JERRY拒绝了，她对路彦的母亲说：阿姨，你宠坏了路彦，让他永远经不起打击，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

　　第十九天，“猫”找到JERRY，JERRY请他吃饭，说是还欠着一餐没请他呢。“猫”试探地问是不是再给路彦一个机会，JERRY告诉他自己不会回头。

　　……

　　第二十一天，路彦来找JERRY，在“猫”和LUCY双项劝说下，JERRY跟路彦约见在“九月茶吧”。

　　JERRY依然选择了那天的位置，那是个角落，幽静，靠窗，但坐的人很少——外面是隔壁餐厅的厨房间的消防通道，整个角落被笼罩在一片不通气的阴暗环境里，可JERRY就是喜欢这个位置，孟秋也就保留了它——特地为JERRY留的。

　　这回路彦倒是没晚到也没带其他不相干的人。

　　早在路彦踏进茶吧那一刻，JERRY已经看到了他，可她没有招呼他，倒是细细品位他进门后的神情。只见他：进门第一件事是把整个场子从右到左扫一遍（这是他的习惯，也是JERRY一直无法明白的一点：因为路彦哪怕是右拐进的门，也要把身子转个个儿，再从右边看到左边，JERRY曾问过路彦在看什么，他只是笑着说没什么，只是习惯，JERRY也就把它当路彦的怪癖看）。

　　JERRY看着路彦坐下，发现半个多月不见，似乎变了样，或许是显瘦的缘故吧，有点陌生，时间，似乎永远是喜欢跟人开玩笑的——只不过几天而已，记忆已经发生改变。也许，这就意味着感情不再吧。JERRY揣测。

　　路彦看起来很平静，只是眼睛出卖了他的灵魂：他很高兴JERRY肯见他，同时也是一种释然——他似乎认为JERRY已经原谅他了。望着他的双眼，JERRY有种怜悯：就算原谅了他的过去，也不可能接受他的未来，JERRY答应碰面的原因。

　　路彦讲了好多话：道歉的、怜惜的、构想未来的以及周末车友会计划。JERRY没有吭声，直到最后，路彦一相情愿的开始安排车友会出游的行程，JERRY打断他：“路彦，我们已经结束了。”

　　如果不是当事人，JERRY一定会因为路彦当时呆楞的模样而笑出来——看他呆楞在那，张着嘴，鼻子也因不可思议而歆动，呼吸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不就像喷气的马嘛！”当两个多小时后，当JERRY在LUCY纠缠了两小时后讲述当时的情景时，LUCY口快的形容！

　　“你怎么这么说呢？虽然是很像，但你肯定没有见过比他更帅的马了！”JERRY笑闹着淡化回忆中剑拔弩张的气氛，只是没想到会有以后的一场悲剧。

　　礼拜一，整个大学城沸腾了！据各院八卦集中站联合报导：“上周六半夜1点多XX学院有两个人参加一个什么青春互动车友会活动回来时在学校附近的公园遭抢劫，其中那个女生被侮辱后身亡，尸体抛入河中，男生被敲破脑袋后同样抛入河中，现在正在附属医院抢救……”JERRY听到这个消息时几近发狂，她用从来没有的速度找到SHISHII——大学园区有名的八卦站站长，当发现 “连体人”诸晾在一边却没有看到紫肖时，她的身子晃荡的厉害。“是不是路彦和紫肖？！”JERRY颤抖的手揪紧了SHISHII的胳膊，SHISHII“哇哇”叫痛，直想甩手，却被JERRY撕心裂肺的“快说！”吓到，连喊了五个“是”！好容易甩开胳膊的钳制正嘀咕，却被JERRY的瘫软倒地给吓傻了，还是脸色惨白的诸晾果断地拨打了医务室急救电话……

　　出院正好两个礼拜的JERRY又被送进了医院。

　　“猫”这趟跑医院是在路彦跟JERRY都脱离危险之后，气色好了许多的JERRY看到他却吓了一
　　跳——虽然胡子是男人的象征，可憔悴却市病人的专利吧：“你怎么比我还像病人？”

　　“紫肖死了。”“猫”的嗓音也很沙哑。

　　JERRY收起笑容，半晌才道“我知道，我有责任，如果不是我……”

　　“可你不知道她是我妹妹同一个母亲所出的亲妹妹！”“猫”咆哮。

　　JERRY愕然，心又开始压抑的痛。她垂下眼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病房里只剩下“猫”沉重的呼吸，就像在喘气。

　　也许激动中的人听力反而更敏锐，总之，“猫”听到了，再度开口，他已恢复了平时说话的语
　　气：“其实不能怪你，你没有错，是她自己惹的祸，况且如果不是这次事故，我也不知道她是我妹妹。”

　　JERRY抬起头，比起心的堵塞，“猫”的话更让她诧异：“你…不知道她是你亲妹妹？”

　　“她是我妈妈再婚后的小孩。”“猫”低语，JERRY不禁伸手揪住胸口。

　　“算了，生命本就是不能承受的轻，我跟她没有兄妹的缘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生命本不能承受的轻……”一滴眼泪从JERRY眼角滑落，“所以用自戕作为威胁才是最有效的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