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l and Devil 天使與惡魔》O型倩倩

4、ＣＨＡＰＴＥＲ ０４ 楚燁的心事

　　ＣＨＡＰＴＥＲ　０４
　　亞藝高校，７：００ＡＭ
　　我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己Hello Kitty貓的手錶，問道：「為什麼現在還是七月四號的早上七點？」我揉揉眼睛，再次看向錶上的時間，仍是七點整無誤。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記得自己是六點五十分出門，然後在七點的時候被楚燁帶到天界去的，就算我在天界沒待上一整天，但是幾個小時也是有的，可是怎麼我這一回來，不僅時間仍在同一個時間點上，日子也在同一天。
　　我本以為心聲可以被人聽見，已經是很令人震撼的事情了，但是時間一動也不動，這更是令人震驚。
　　琳達滿臉不解，「學長，你沒有告訴禾禾嗎？」
　　楚燁歪著頭回憶，接著燦爛一笑，「我忘記告訴禾禾了呢。」
　　我看他根本不是忘記了，而是故意要讓我焦急的。
　　「唉，學長也真是的……」琳達發出一陣嘆息，說道：「禾禾，其實呢，學長一早就跟長老說過要帶你到天界的，所以長老事先跟控制時間的神講好了，請他在學長帶你離開的時候，將時間暫停在這個時間點上，才不會讓你遲到。」
　　我疑惑，「控制時間的神？」
　　「摁，沒錯。」琳達解釋說：「時間之神柯羅諾斯，能夠隨意的操縱時間，在這個世界上有破壞神吉拉爾、天神波斯長老，還有三位命運之神，分別為掌管過去的烏爾德、現在的薇兒丹蒂、未來的詩寇蒂，她們深知過去、現在、未來所發生的任何事情，但是卻無力阻止，只能事先告知，然後由我們這些天使去努力做出改變。」
　　我本以為神話都只不過是人們所捏造出來的，卻沒想到原來這些神都是真實的存在著，如果我能夠見到掌管過去的命運之神烏爾德的話，或許我就能夠知道靈想傷害我的理由。
　　「沒用的，那些大人物們，我們是見不到的。」楚燁笑容可掬，嘴卻吐出冰冷的話語來，「那些大人物們只會冷眼旁觀，看待這世間的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楚燁好像對那些神明有偏見的樣子。
　　氣氛冷凝，現場一片尷尬，琳達首先跳出來，推著我說道：「好了、好了，禾禾你該去上課了，我們走吧。」
　　「楚燁不也要去上班嗎？」我擔心地問，方才楚燁的樣子，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平常的他。
　　「今天我不去了。」楚燁冷聲說道，轉身便拍動翅膀飛走。
　　「喂，那你請假了沒阿？」我不死心地向天空大喊。
　　楚燁卻半點也不理我。
　　琳達拉著我的手臂說：「禾禾，別管學長了，讓學長一人靜一靜吧。」
　　一路上，我向琳達探問著楚燁的事情，但是琳達卻總是避重就輕的回答我無關緊要的話，這樣子只會讓我更在意而已，最後琳達才說道：「這件事情是學長的私事，我會知道是長老告訴我的，但是當時學長就不太高興，所以我實在不好再多嘴談論學長的事情，你若想知道，還是親自去問學長好了。」
　　這樣有說等於沒說嘛，不過她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逼問她，要是繼續逼問她，結果惹惱了楚燁的話，那傢伙不曉得會怎麼樣對付我，說不定還會放任靈那隻惡魔來抓我。
　　我們低年級的教室在三樓，我坐在靠窗邊，附近有一棵大榕樹，才剛坐下沒多久，我便見到琳達飛到三樓玻璃窗外，向我揮揮手，我不禁汗顏，她就不怕被人給看到嗎？
　　琳達似乎聽到我心聲，把大拇指與食指圍一圈，露出其餘三根指頭，好像在對我說沒問題一樣。
　　我身邊的一個女同學，忽然說：「程同學，你在看什麼阿？」他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琳達的方向。
　　我不禁心驚，糟糕了，琳達要被看到了，但那個女同學卻若無其事的轉過頭來，說道：「你在看大榕樹阿？你對植物有興趣阿？」
　　原來他看不到琳達，我呵呵一笑，「沒什麼，我只是在發呆而已。」大家看不到琳達，但是為什麼可以看得到楚燁呢？
　　當我心中出現這個疑問的時候，剛剛還在外頭的琳達，竟往我的方向飛了過來，穿過窗戶，整個人進了來。
　　「我們的真身，一般人類是看不到的，除非我們想讓某人看到，他才能夠看得到，就譬如你。」琳達洋洋得意地解說一番，「而當天使收起翅膀的時候，就代表著此時的我們化做人身，所以人人都能看得到我們，學長就是以這樣的方式，在這間學校里當老師的。」
　　是這個樣子喔！我心中這麼想道。
　　琳達點點頭，「就是這個樣子。」
　　突然間，我覺得這個樣子不用說話，對方就知道你在想什麼，好像還挺方便的，這樣別人就不會覺得我很奇怪，一個人在那里自言自語的了。
　　我們這節上的是國文課，老師一個人在台上自講自的，臺下一大半的同學早已睡成一片，不然就是在滑手機。
　　我的右手下意識地去遮住張開的嘴，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琳達忽然問：「欸，禾禾，你們下一節是什麼課阿？」
　　我拿出抽屜中的課表，輕聲說道：「下一節是楚燁的歷史課。」但是他今天不會來的，不是嗎。
　　霎時間，琳達沉靜了下來，似乎在想著楚燁的事情，至少我是這麼猜測的啦，歷史課時間已到，卻還未有人進來上課，過了十分鐘左右，一個長直髮的女人，打開教室門，微笑著一張臉走進來，那個女人揚起一抹微笑，說：「大家好，我是代替楚老師上歷史課的，我叫做夏薇。」
　　不得不承認，夏老師很美，有著如雪般的肌膚，烏黑的眸子十分吸引人，連我看了都感到著迷。
　　「不要看她！」
　　當我看得沉迷之時，聽到琳達大聲喊。
　　因為琳達的叫喊，我才回過神來，發覺周遭的同學們似乎有些奇怪，他們個個都用著癡傻的目光看著夏老師，不止男同學是這樣，女同學也是，要是沒有琳達的叫喊聲的話，現在的我恐怕也跟他們一樣。
　　「該不會……」
　　是靈！我下意識的這麼想著。
　　這種古怪的氣氛，就和初見面時一樣，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夏薇身上出現一道紫色光芒，如當初變出一條鞭子時一樣，她的背後長出了一雙黑色羽翼，服裝也跟著變幻，是和上次一模一樣的黑色連身裙。
　　靈巧笑倩兮地盯著我看，一張漂亮的臉蛋，卻吐出冰冷的話語，「你還真倒楣，本來可以在不知不覺中死去的，卻被這礙事的天使給破壞了。」
　　敢情是我失去了可以不用受苦就死去的機會嗎？我還得感謝你嗎？
　　「你就是那個叫靈的惡魔，」琳達將我護在身後，緊盯著靈，質問道：「你傷害禾禾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魔界的人叫你這麼做的？」
　　紫色光芒在靈的手掌上閃現，鞭子就這麼出現在她手上，琳達的手中也出現與楚燁同樣的金黃色光芒，一把粉色斧頭就這樣的出現在琳達的手掌中。
　　靈將鞭子往地上一打，一個紫色光球，直往琳達方向飛去，琳達拿起手中的斧頭，在空氣中一揮，金黃色光球浮現，與紫色光球相撞擊，但是顯然金黃色光球抵擋不住紫色光球，那紫色光球把琳達撞擊得飛了出去。
　　我大叫：「琳達！」
　　靈嗤之以鼻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看來只是一個剛成為天使的小丫頭，就憑你這個樣子，還想阻止我，太傻了吧？」
　　靈一步步的接近琳達，看起來好像是打算再給琳達一擊，我整個人沖了上去，抓住靈的兩手，我大喊：「琳達快跑，快去找楚燁來。」
　　趁著我牽制住靈的時間，琳達強撐起身子，看來她和靈真的是實力懸殊，琳達卻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我再次大喊：「快跑啊！去找楚燁來！」
　　為什麼！為什麼她就是不動！
　　琳達抬起頭來，嘴角破了一小洞，流出了鮮紅血液，我一驚，琳達不是死了嗎，為什麼還會流血？
　　靈笑說著，「看來你還不知道嘛，雖然我們都已經死了沒錯，但是同樣都死了的我們，如果戰鬥起來，還是與常人一樣會流血會死亡，只是我們的死亡意義卻與你們人類大不相同，你們人類死後還會有一縷亡魂，可以投胎轉世，然而我們卻不一樣，我們死了話，則是連魂魄都會消失。」
　　會消失……
　　我從不知道有這種事情，一直以來都認為天使保護我是理所當然的，我、我……
　　我抓著靈的雙手，不自主地放了下來，靈卻一手捏起我的下顎，她的手很冷很冰，用著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我，道：「要不要跟我交易看看呢？」
　　交易……什麼交易
　　我迷茫地望著靈，見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說道：「很划算的交易，只要你讓我殺了你，我就放過這個天使，反正你死了後，還會有一縷幽魂，你還有下輩子阿，可是，」忽然她轉向琳達的方向看去，繼續說：「如果是那孩子死了話，她就沒有下輩子了，她會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聽起來這交易挺划算的，也好，反正我已經被公司雪藏了，能不能再次復出還是個大問題，我已經沒有活著的理由了，但是至少還有為誰而死的理由。
　　靈柔聲說：「好了，既然已經決定了，你便看著我的眼睛。」這是頭一次，靈對我這麼溫柔，在這種情況下死去，好像也不賴。
　　迷茫中我好似還聽到了琳達不斷地在呼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