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之山》岂无凭

12、第十一章 扩张之路 三

　　那女子名叫白凤，为倥族六大先锋之一；在倥族内有两大战将分别是开山大将、裂地大将、二人本是亲兄弟，后来二人在机缘巧合之下于招摇山获得两枚异兽元丹，服食之后拥有刀枪不入之身，那开山大将在争斗时浑身热气逼人，一双肉掌劈山裂石，凡是被其扫过，不管人畜皆一片焦黑。
　　另一名裂地大将却与其兄弟完全相反，打斗时浑身寒气四溢，被其扫过，冰寒彻骨，血脉不畅，无法站立。这二人为倥族两大战神，其下是六大先锋，白凤即为其一，善使一根齐眉棍，由千年火云木制作而成。坚硬无比，不惧任何刀削斧凿，威力极其强大，而且白凤本人英姿飒爽，才貌出众；扎着一只马尾辫，身材高挑，众将士多倾慕已久，为六先锋之首。
　　她一站出、坐于上位的倥族族长龙啸天立即面露喜色，说道：“白凤将军有何妙计，快说出来与众人听听。”
　　白凤冷言道：“我听闻沛族几年前发上过一场内讧，事变过后，原族长武田被软禁，沛族第一勇士石皋也被诛杀，此皆道之所为，自那之后，在沛族老族长的支持下，道掌控了整个沛族的军事力量，而今日的无方族长也在那时被老族长推了出来，”
　　龙啸天点了点头说道，“嗯，这我知道，无方虽然名为族长，其实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当时因为事发突然，道年轻不足以服众，因此那老族长才会出此下策，将这性格懦弱的无方推了出来，哼！真是打的一手好棋，恐怕过不了几年那无方就要让贤啦！”
　　白凤说道，“不错，我们做为外人都一目了然，难道无方就不知道吗？他虽然懦弱，但毕竟做了几年族长，道年纪轻轻，如此欺压他，他如何能够忍受，所以…”
　　“所以你想从无方下手？”
　　“对！正是如此，”
　　龙啸天沉吟片刻说道：“嗯，本来我族有飞龙军千余人，根本不惧小小沛族，不过先是开山大将率领两大先锋及二百飞龙军去风云坡与众部落交易货物，一时回不来；后来廉木又在风族吃了败仗，损伤二百余人，如今我族能战的已不足六百将士，虽然还有裂地将军与三位先锋，但是我族不能为此再耗费太多力量啦！就以无方为突破口，具体如何实施，由白凤将军指挥。”
　　那白凤脸色不悲不喜，冷若寒霜。转眼看了看殿内的众人，说道：“可先使人去沛族找无方讲和，许其占有原牙族、风族的领地，然后两族通婚，休戚与共！让无方除去道，只要道一死，沛族无忧矣！到那时，等到开山将军回归，再攻其不备，沛族必然败亡。”言毕，殿内众人不觉讶然。
　　第二天，道先率领本部人马返回沛族，为了支援扶风也将于三日之后举族迁往沛族领地之内。
　　还未至部落，沛族上下已出门几百米列于道路两旁，迎接镇江军的凯旋归来，一到部落，道与众将领就开始讲原牙族战俘分配发落。挑选出体格健壮的成年男子充入镇江军，得兵二百人，其余众人分配土地，与沛族原住民融合为一。经过一番安排后，沛族实力大涨，全族上下有两千多人，镇江军达五百余人。按功行赏，道隐任神箭军将军，俘获财物，牲畜均分与众人。
　　而盖一早就离开议事大厅，独自一人返回自己的居所，一进门就说道，“沐雨，你在吗？我回来啦！”屋内没有任何回音，他赶紧赶到屋内，却看见沐雨正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望着窗外的小树愣愣出神，
　　盖赶紧走到她的身前，关切的问道，“你怎么啦，沐雨？事情都过去了，不要伤心了好吗？如今牙族与沛族合而为一，不分彼此，你不高兴吗？”
　　沐雨望着盖，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盖将军，我弟弟到底有没有消息，求您如实告诉我，他是不是死啦？”说着说着，泪水顺着她那白皙的脸蛋滑落下来，看起来更加凄迷，
　　盖心疼的说道，“沐雨，你弟弟只是失踪啦，也许那天战乱，他逃到其他地方了也说不定，你不用担心，我找人看过了，死去的没有沐风。真的！我发誓，你不要伤心了好吗？”
　　听到盖的话，沐雨的心情有些缓和，但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走出那天的阴影，只要一睡着，眼前就浮现出古坤愤怒的吼叫，那愤怒的目光每次都让她惊出一身冷汗，她暗暗自责，自己住在盖的屋中，是不是背叛了牙族，对得起死去的族人和失踪的弟弟吗？将来弟弟如果出现，自己有何脸面去见他。看着沐雨单薄娇小的身子，盖忍不住走向前，轻轻的将她靠在自己的胸前。
　　第三天扶风如约而至，率领风族上下八百余人来到沛族驻地，经过无方族长的精心安排之后，风族就此与沛族比邻而居。风军编入镇江军，成为镇江军五部之一。就在道厉兵秣马，准备与倥族正式开战的时候，倥族使者带着使命来到了无方的面前，先将倥族的许诺陈述了一遍，然后屏退左右，将倥族欲联合无方除去道的意图说了出来，无方听后大怒！一番叱责之后，表示愿意与倥族言和，也会劝说镇江军收战罢兵，不在寻衅，但除掉道的事休要再说；
　　送走来使之后，无方派人将道请到议事厅，将来使关于两族和平的内容复述了一遍，其他内容丝毫不提。道听过后说道：“族长，这是倥族的缓兵之计，不能听信，哼！倥族新败，听说族内部分人马于先前去往西方风云坡易货去了，一时回不来，依我看，这正是他们最为虚弱的时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和倥族决一死战！”
　　听了道的话后，无方脸色阴沉了下来，他不支持，也不明说反对，而是默不作声，听之任之。
　　之后道与众将士商议具体作战细节，整日大力操练兵马！五部人马在三族领地内往来纵横，看的倥族守卫心惊不已。
　　消息很快传到倥族之内，龙啸天立即以牙还牙，封裂地将军为征讨大将军，三大先锋齐出，帐下五百余人全部披挂上阵，南方臣服于倥族的几支部落也陆续派出援军，与倥族联合，准备杀往沛族，欲毕其功于一役。
　　此刻沛族上下笼罩着一层阴霾，无方早已坐不住，赶到了老族长的屋内。现在老族长的身体更加衰弱，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撒手而去。他脸色灰暗，白发稀疏，脸上的皮肤如老树皮一般纵横交错。他的声音也没有了几年前的浑厚，变的虚无缥缈，虽然道对他一直精心照料，但是他实在太累了，他一生为部族奉献，过早的透支了自己的生命，在这个长命百岁都寻常可见的世界，九十四岁的他显得有些过于苍老了，听着无方的抱怨，他睁开半眯着的双眼，浑浊的看了看周围的一切，半晌才说道，“无方啊！”无方听到老族长的声音，赶紧附耳倾听。
　　“老族长，您说，我在呢！”无方恭敬的说道。
　　“无方啊，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选你当这个族长吗？”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无方不得不努力的听着。
　　“我明白，老族长，我性格懦弱，没有敢作敢为的勇气，而道不同，他从小就表现出果断狠辣的作风，有大将风范…”
　　老族长急促的咳嗽几声，挥挥手打断了无方，“这些只是原因之一，真正让我选择你的正是你性格宽厚，不好争斗；而道狠辣有余，仁悯不足，所以，我希望你二人能够互相协作，取长补短，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无方惭愧的看着老族长，有些忧虑的说道，“老族长，我让您失望了，但是道的确有些好勇斗狠，连番掀起战端，如今倥族即将大军压境，我族危在旦夕，我这个族长名存实亡，不过一傀儡罢了，哎！部族的未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啦。”
　　听到这里，老族长面色有些潮红，嘴唇略带颤抖的说道，“当年选择了道，今日看来不知是福是祸，我愧对先人啊！”说罢，两行浊泪顺着干皱的脸颊滴落在床头上。
　　无方也黯然伤神，之后二人皆沉默不语。
　　此时的道就像一名赌徒，带领着众将领来到部落外一处高坡之上，指着地形图对众将下达命令，
　　“大将军，如果掘开漓江，引水淹飞龙军的话，恐怕今后周围十几个部落都会受到牵连，到时候流民失所，我沛族将成千古罪人啊！”盖站在一旁痛心的说道。其余众人包括洛元，扶风都有不忍之色。
　　“盖将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沛族欲拯救天下苍生，有所牺牲再说难免，此战如能胜，今后流血厮杀将日夜不休，直到统一两岸，此时不应该妇人之仁。”道恒冷声说道。
　　对于道隐提出的这个策略，道一时拿捏不住，于是先命洛元将族人引到高地，远离一旦决堤将陷于洪水的地方。
　　然后道隐继续说道，“整个南岸地区北高南低，只要掘开漓江，我军将不用费吹灰之力，位于下方洼地的飞龙军即会土崩瓦解，这时我军可乘胜而追，直捣黄龙，将倥族一举拿下，称霸四方。”道隐为自己想到如此灭绝人寰的绝计感到兴奋不已，他期盼的看着道。
　　道不再犹豫，说道，“为了减少我方的损失，也只有如此啦！道隐，我命你领三百将士于漓江南岸挖通河道，待飞龙军到达南面洼地时即刻放水，其余将领与我领军候于两侧高地，等飞龙军兵败，顺水掩杀过去，直取倥族！”
　　道一声令下，众将纷纷领命，不再议论。
　　一日后，众部落援军纷纷赶到，加上倥族飞龙军，共千余人。
　　全军由裂地大将军指挥，浩浩荡荡开往沛族。半日后即到达位于沛族南侧五百米之地，此刻大军布好阵型，准备进攻，但蹊跷的是，前方不见一个镇江军士兵，部落中也没有一点人烟。虽然有些诡异，但裂地将军相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徒劳无功的。因此他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身后白凤先锋面有忧色，但她也想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只是握紧手中齐眉棍，不断的警惕的看着周围。
　　就在裂地一声令下，三位先锋准备率军攻击之时，突然大地震动，远方传来隆隆巨响，好似万马奔腾，湿润的水汽拂过身前，大军呆立当场，白凤大喊一声，：不好！漓江决堤啦！大家往高处跑。不等她说完，洪水已经淹没过来，几乎无人真正逃出洪流。浩荡而来的大军不到片刻，即被击溃，
　　随后镇江军于洪水两侧掩杀而过，那些正在庆幸逃出洪水的联军战士，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刀斩落头颅，裂地等众将领，因异于常人，皆逃出洪水淹没之地，然而毕竟遭受洪水侵袭，身受重创、战力大减；再加上镇江军一路杀来，联军纷纷向倥族逃去。
　　到黄昏时分，镇江军已陈兵于倥族城外，倥族因族力强盛，早年为防止凶兽突袭，建立了真正攻守兼备的城池，那城墙高达三丈，由土木砖石垒砌而成。共有四面城门，城门之上有箭楼、角楼、垛口、敌台等一应俱全，易守难攻。
　　那裂地等人一入城池就紧闭不出，看着身边逃回来的不足三百将士，裂地将军悲愤不已，要非白凤等人极力劝阻，非要出城杀敌、以身报族。
　　道看着面前巍峨的城墙，望城兴叹。谓左右有何良策，那洛元站出身来，说道，“如今倥族损伤惨重，一时不敢出战，此城易守难攻，而且开山随时都有可能领兵返回，到那时我军依然无战胜的把握，不如主动求和，这样既可以给倥族一个面子，我军也好班师休整。”
　　此话正和道的心意，当下点头应允。于是由洛元出马，去倥族商谈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