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Chapter 1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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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库阿罗从水中站了起来，一脚踏上碎石，抬手将湿透了的长发捋向身后，露出一双读不出情绪的淡色双瞳。奇异的是，即便如此也能在那其中看到笑意，无关思想无关情绪，单纯来自于身体的，来自于生命最初最原始的对斗争的享受。
“喂，不起作用啊。”他说，带着明显的嘲弄。
“这是怎么回事啊？！”看着转播屏上的画面纲吉久违地有点抓狂，不在现场的战斗看着真是憋屈，很多情况只能靠猜，想看清的东西还很难看清。就像现在，从画面上来看斯库阿罗根本就是毫发无伤，明明刚才才被山本一刀斩飞！
“那个棒球笨蛋在搞什么鬼。”狱寺握拳握得骨节直响，看他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冲进比赛场地逮着山本揍一顿。
打过不少拳击比赛的了平用手在腹部比划了几下，反倒有些恍然：“看来刚才山本没打中。”
“斯库阿罗只是顺着剑势自己跃开了。”听见纲吉那边的动静，玛蒙故意加大音量慢悠悠地开始解释…嘲讽“你们那边的人也真是可怜，偏偏和斯库阿罗对决时用剑当武器，虽说无知者无畏，也要有个限度啊。”
“你这家伙说什么…！”狱寺瞪了过去。
就在这时，Xanxus厌烦道：“闭嘴，渣滓。”
玛蒙顿时老老实实站在哥拉·莫斯卡的掌心不说话了，贝尔恶意地对他笑了一下，换来玛蒙一声轻不可闻的冷哼。
Xanxus不动声色看着屏幕上那个大垃圾，实际他无所谓斯库阿罗赢还是输，更准确来说他根本无所谓任何人赢还是输，路斯利亚也好列维也好贝尔也好，这场指环争夺战本就是闹剧一样的东西，是老家伙最后的挣扎罢了。
毕竟，从瓦利亚带着哥拉·莫斯卡踏上日本并盛这块土地的第一时间，就意味着老家伙已经输了。
那么为什么要放任这场争夺战继续？因为白看一场热闹也没坏处，意外延长的时间也方便他调整布局，难得老家伙给他送来了这么一个名正言顺上位的借口，好好利用才是他能表现出的“敬意”。
不过，他确实很久没见斯库阿罗打过架了，这个大垃圾从学了一堆的杀手技能后作风就越来越阴险，除了剑士以外从来都是偷偷摸摸在不接触战斗的情况下直接把人宰掉，虽说剑这玩意在冷兵器里比较常见，但哪有那么多剑士能随意给他挑的。
也不知道他到底忍了多久，现在遇见个初学者的小鬼都能打得这么开心，这意思是以后送礼干脆直接抓个剑士送他得了？
Xanxus很烦恼，出身于南意大利的男人无论身份如何天生带着浪漫的细胞，送礼这件事更是要讲究情调，然而斯库阿罗…那个大垃圾脑袋里根本就是缺了这根弦，单纯过了头，为了目的能够不顾一切，除了设定好的道路以外看不见任何额外的事物。对于这种性格，他过去有多么满意现在就有多么头疼。
只能说…幸好那家伙还有剑术这么一个爱好吗？
“招式用得很漂亮。”斯库阿罗笑道，语气意外地真诚，眼神，神情，以及语气，他将自己割裂成了互不相干的三个部分，并且，互不影响。
山本沉默地重新握紧时雨金时的刀柄。
斯库阿罗继续道：“我只有一个问题，小鬼，你刚才砍过来的时候为什么用的是刀背？”
“因为。”直觉感受到这个问题的认真，山本同样认真地回答道“我只想打败你，不想杀死你。”
不管转播屏外听见这句话的所有人都陷入诡异的寂静中，斯库阿罗听完当即笑场，他看上去简直笑得直不起腰来。
“天真的小鬼。”最终，他下了定义，神情渐渐变得危险“你在看不起谁？”
他的姿势改变了，仿佛从聊天状态一下切换到战斗模式，从静止到奔跑的契机无人注意得到，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冲到了山本的前方。
山本故技重施，用刀身挑起水柱作为屏障，不想就在同一个时间，主动进攻的一方也用了同样的方式，而且和他动作一模一样！
两道水壁碰撞在一起，一时间，转播用的摄像头被水花尽数遮挡。
在这种情况下，先找到对方的人就赢了，山本意识到这一点，回过神时，已经和银色的瞳孔对上了视线，而后，是亮到了极致的剑光与血色。
山本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他捂住左肩，迟来的痛楚在感受到的一刻已经占据了整个神经。就在那一个瞬间，斯库阿罗对他斩出了一剑，从右腹部到左肩长长的一道，不知为何，伤口似乎故意砍得浅了些。
斯库阿罗站在原地，战意消退后看向山本的视线只剩下了淡薄，他平静地说：“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吧，时雨苍燕流，这是我过去打败过的流派之一，现在，你仍然觉得你能赢？”
山本这一次沉默了很久，他回答：“我可没听说过那种事。”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难见的好苗子，斯库阿罗忽然有了点聊天的兴致，他低头想了一会儿，揉揉额角：“我记得那还是我为了挑战剑帝而在完善剑术的时候，听说东洋有一门打败众多对手号称完美无缺的杀人剑法，也就是时雨苍燕流，然后我就去找了。”
他说起自己的回忆像是在讲故事，目光淡淡语气淡淡，不带一丝怀念之情。这让山本不自觉地仔细听了起来。
“后来当然让我找到了，一个流派传承者和弟子三人，和你使用着相同的八式剑招，我去挑战了，不过那真的很让人失望。”斯库阿罗微微皱起眉，此时的神情只能用微妙来形容“招式看起来都不错，但是给人的感觉全都是一群只会用古典剑术的二流，就好像被骗了一样，当时我很生气，没忍住把他们给剁碎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句很惊悚的话，山本的眼角抽了抽。
斯库阿罗问：“小鬼，还不认输吗？现在认输的话我不会再出手，当然，想再打的话我也很欢迎，不过到时候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他的话语像是威胁，但语气听上去有点温和。
熟悉斯库阿罗平时画风的玛蒙、贝尔和列维宛如见了鬼，Xanxus轻嗤一声，已经明白斯库阿罗犯了什么毛病——这个不管多少年都没有改变的混蛋。
“那还真是承蒙关照。”差不多习惯了伤口的痛楚，山本拎着刀重新站起来，神情看上去也是微妙得很，不过很快，他笑了笑“接着打吧，不试到最后谁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而且，我所知道的时雨苍燕流是完美无缺，最强无敌的剑法，我相信它。”
斯库阿罗无言地架起剑，他拿死脑筋的家伙没辙：“那么，就用你那所谓的完美无缺，最强无敌的时雨苍燕流继续攻过来吧。”
现在，他也只能如此说。
山本向着斯库阿罗一剑斩了过去。
——时雨苍燕流攻势第五型，五月雨。
从起手式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招式的斯库阿罗毫无动摇地与换手后的剑刃正好相撞，本该只有一声的交戈突兀变为了复数轻撞重叠而成的一声震颤，剑刃触之即离，山本的动作僵滞下来，斯库阿罗对此并不意外，准确地对着眼前的脖颈砍下最后的一剑。
被斯库阿罗的剑击中后，握剑的右手连同整个小臂骤然酸麻难忍继而全无知觉，偏偏这个时候山本的眼中已经映出了落下的剑锋，他情急一拳打向了右手腕，痛楚取代无感，山本勉强抬起长刀挡了一下，身体却被那一剑的力道撞飞了。
“应对不错。”斯库阿罗停下等着山本重新爬起来“这是波动剑，感觉怎么样？”
山本吐出满嘴苦涩的海水，皱着脸苦笑：“感觉很差，右手全麻，现在还是很难动弹。”
被他的诚实逗笑了，斯库阿罗摇头：“攻击时的气势还好，速度需要加强，而且把你那明显的起手式收一收，当你的对手都是傻瓜吗，哪怕不是我，已经被人见过一次的招数还这样明目张胆地用出来，我看你是迫不及待等着被宰。”
听着这番话的时间山本已经爬了起来，他觉得哪里不对，但也没有想太多，顺着心意应道：“我尽量。”
斯库阿罗挑眉，对着山本勾勾手指：“继续，从车轴雨到秋雨，用你想用的招式。”
山本愣了：“秋雨？那是什么？”
于是斯库阿罗也愣了：“你的流派你问我？”
“…我明白了。”山本忽然伸手挠了挠头发，他的神色十分无奈。之前练剑的时候他听老爹说过，时雨苍燕流的八式剑招成型有先后，而第八式，就是最后所成的剑招，是由年轻的继承者为了保护友人，在一个台风来袭的日子所创，而刚好第八式是山本自己用得最顺手的一招。
其名，筱突雨。
“斯库阿罗。”他忽然叫了对手的名字，矮下身，长刀移向腰侧，呈现出的是近乎于拔刀术的起手式，他的眼中光辉明亮“我可不知道什么秋雨，给你看看吧，时雨苍燕流攻势第八型，筱突雨。”
下一秒，刀光纵横。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Chapter 1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