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风起灵鹫》苇如

4、嘉兴风波（1）

　　寒柳和风扬自下缥缈峰，对于寒柳来说，被憋在山上多年，心中早已经瞥闷得很，早就盼着瞅瞅这古代是什么一番情景。而风扬偏偏又是少年心性，于是乎，二人一路上倒似不忙着前去江南寻求那些丝丝的踪迹，一路上游山玩水，好不痛快。只是，寒柳每每想到梦觉告诉自己帮风扬相看未婚妻的话，再看看风扬没心没肺的模样，虽说古人早熟早婚。但是，一起长大的风扬如此，寒柳便一阵恶寒。

　　所以，每每对上寒柳欲言又止的模样，风扬便觉莫名。但他性子想来洒脱，也不甚在意。二人走走停停，这一日，却已经来到了嘉兴南湖，但见烟柳画桥，美不胜收。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师兄，来到嘉兴，必须要去一次烟雨楼。”寒柳远远指着位于南湖之滨的楼台，内心却是激动无比。也不顾风扬脸上的无奈和宠溺，却是问了行人，拉着他直奔烟雨楼而去，直到站在楼前。

　　风扬抬手弹了下寒柳的额头，寒柳不满地瞪他一眼。

　　“柳儿，类似烟雨楼处，江南不知凡几。你又何故如此激动。”

　　寒柳心道，你当然不知道啦。烟雨楼比武可是射雕当中经典战斗之一。面上却道：“师兄，你就不明白了。‘烟雨楼’这三个字我觉得极美，也极为喜欢。江南多烟雨，江南女子多娇。我听闻江南少女喜荡舟采莲。我自然要在烟雨楼之上，远远看看这些采莲少女。亦可由此想象师兄您的未婚妻是何等风采！”

　　一听到“未婚妻”三字，风扬却是不屑地撇撇嘴：“自我十三岁起，我娘每年都为我物色好几个未婚妻，到如今，也没见真正下聘过。”

　　见风扬不曾在意，寒柳笑得一脸狡黠：“可是，这次你还要特意来相看相看，可见这次是不同的啦。”

　　“风扬”二字实在是他在灵鹫宫学武的名号，风扬不同于灵鹫宫其他弟子，他另有名号。寒柳知晓风扬师兄家世极为显赫。他出生时有不足之症，因家中有人与灵鹫宫有旧，再加上因为某种不可知的原因，风扬很小的时候就被秘密送上了灵鹫宫。他家中的父母对他极为思念，从三年前便让他归家，但风扬自己却不愿意。当他母亲思念他时，便会以为他定亲为理由，召他回家去。是以这三年来，风扬常下山，然这亲事，却是一次也没有说成。此番风扬专程带她来相看，估计这一次的姑娘却是不同的。

　　风扬看到寒柳如此，却是宠溺又无奈的摇摇头，却是不语。

　　而寒柳此时坐在烟雨楼上，而她的整个注意力都被南湖上泛舟采莲的少女所吸引。只听少女的嬉笑声随着她们的歌声传来。听着听着，寒柳的脸上出现了羡慕之情，望着她这毫不掩饰的羡慕，风扬眼中掠过一丝心疼。

　　灵鹫宫向来与世隔绝，包括云烟，梦觉，风扬等整宫的弟子都忙于习武练功。寒柳体内带有火毒，体弱，能够修炼的功法极少。他尚自记得练功之时，小小的寒柳站在一旁，也是用这种羡慕的眼神望着他们，一直以来都让他极为心疼啊。一如梦觉师兄心疼云烟师姐。

　　当然，若是寒柳知道风扬此时内心的想法的话，她定是无语。她的确是羡慕，好不容易穿越一回，遇到这样倒霉催的身体状况，放着绝世武功不能修行，内心的确狂躁。但是她原本就是乐天之人，有得必有失，她却从未觉得自己有让别人心疼之处。哪怕灵鹫宫的人都很同情可怜她，然则，寒柳却觉得云烟方是让人心疼不已。也为了让云烟不过太忧心，寒柳一直很好扮演了一个天真妹妹的角色，云烟希望她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妹妹，她也便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妹妹。十年的扮演，寒柳也早已分不清前世或今生。也真的早已融入到了这个身份当中。

　　“柳儿，此次下山，你想要做哪些事？”

　　“我么？”寒柳的眸子极为明亮灵动，她灿然一笑，“师兄啊，我的愿望么，自然是想能够找到治好我的方法。然后练就绝世神功，行侠仗义，仗剑江湖。扮成侠客，调、戏调、戏小娘子，当一个风、流剑客。”

　　刚开始，风扬还微笑，听到后面，却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啊……”

　　“师兄，你看……”寒柳指了指窗外，原来却是方才在湖中荡舟的少女将船划到的岸边，“我们也下去划船吧。”

　　言罢，立即站起身，向楼下而去，风扬留下茶钱，便跟着寒柳身后。然而当寒柳和风扬来到湖边时，却陡然听见一阵少女的尖叫声。变故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生，却见一个怪客一闪，却是一左一右掳走了刚刚从舟中下来的两个九岁少女。剩下的三个妙龄少女见状发出一声尖叫，风扬一步上前，却是将寒柳护在了身后。那三个少女年龄不过十五六岁，皆是容貌娇俏的姑娘。此时却急得红了眼睛。

　　风扬的右手隐隐握成拳头，却已经是防备的姿势。而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那排柳树下的一个道姑。那道姑身着杏黄色道袍，此时背对他们望着湖水，那背影却也曼妙至极却也哀伤至极。微风拂过，亦略起浮尘的万千柔丝。

　　“怎么办？怎么办？阿英和双儿被那个怪客抓走了。”其中一个少女声音已经变了。

　　“阿缘，我们去通知陆叔叔吧。”

　　……
　　突然，一阵杀气传来，方才背对他们的道姑猛然转过头来，她长得极美，然而她的眼中已经迸发出阵阵杀意，只听她顿顿开口：“刚才你们在说‘阿沅’……所以，你们是说了一个‘沅’字……”

　　她的声音极为冰冷，那三个少女，闻言，却是吓得花容失色，因为那道姑的杀气。

　　“该死，你们都该死！”她的嘴角扯出一个极为冷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