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血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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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仪琳还待要问周怀筠此行所为何事，自己又是否能帮得上忙，便听得一声巨响，转头看去，田伯光尚安安稳稳的站着，可这二楼哪还寻得着令狐冲的身影？只田伯光脚边的木地板上破了一个大洞。
“嘶……啧啧啧。”田伯光弯腰朝洞口看去，令狐冲半个身子已经被埋在了木板底下，看着甚是狼狈，也不知他屁股下的板凳可还安好？
“令狐师兄！”仪琳匆匆赶来，也在洞口旁见着了令狐冲的惨状，连忙顺着楼梯小跑到令狐冲身旁，“令狐师兄，你怎么样啊？”
“哼。”田伯光颇不服气，正要飞身下去，却被周怀筠按住了肩膀。
“见好就收，太过分了我可帮不了你。”
“嗨呀，知道啦知道啦，咱兄弟俩谁跟谁啊，是吧。”田伯光冲着周怀筠挤了挤眼，便下楼去验收自己的成果了。
“兄弟，这回认输了吧？”田伯光一脸得意的抚着自己的刀，眼角余光却偷偷瞄向了令狐冲下半身。
“是你输啦，傻瓜。”
“嘿嘿，我输啦？说来听听。”田伯光见令狐冲说的这般胸有成竹瞬间安了心，坐等令狐冲“赢”下赌局给自己送个美人儿师父。
“我们不是说好了，谁的屁股先离开板凳，谁就算输了吗？”令狐冲还不知自己反被田伯光套路了一波，在田伯光期待的目光中推开了压在身上的木板，甚是得意的给田伯光看了看被自己双腿紧紧缠住的板凳。“怎么样，没话说了吧，还不叫师父？”
田伯光心中高兴，却又要做出惊讶、不甘、恼羞成怒等诸多表情好叫令狐冲不起疑心，脸上五官霎时纠结在一块儿，看起来古怪极了。
“怎么，你莫不是输不起，想抵赖不成？”令狐冲见田伯光反应奇怪，生怕对方反悔不认。
“你也莫要对我使什么激将法，我田伯光说一不二，不就是多个师父，我田伯光还认得起！”田伯光抹了把脸，控制住脸上要笑不笑的表情，对着仪琳“不情不愿”的喊了声“师父”。
此事至此也算是有了了结，令狐冲拍拍仪琳的手，示意仪琳扶自己起来，“耽搁这老半天的，饿死我了快。仪琳小师妹，劳你扶我过去了。”
田伯光看着前面“腻腻歪歪”的两个人，不满的撇了撇嘴，也厚着脸皮跟了上去。到得楼上，仪琳已经搀着令狐冲坐下了。
“田伯光，怎么就你一个人上来了，周师兄呢？”
“不就在我身后吗？”田伯光一脸莫名，反手指向身后，“喏，就在……诶？人呢？！”
周怀筠此刻早已出了酒楼十步远，打算先去置办好行李再出城寻那王喜顺，迎面见着两名青衣男子，其中一人的模样甚是眼熟。
周怀筠对着他们的背影细想片刻，倏然记起这不正是那青城派的罗人杰吗？令狐冲曾在襄阳得罪了罗人杰，如今这两人进了酒楼，若是撞上令狐冲，怕是又要动手。可自己时日无多，若是再在这事上多做耽搁……
——
回雁楼里原本就因令狐冲和田伯光的比斗而一片狼藉，眼下，却是整个一楼都见不着一张完好的桌椅了。
先前令狐冲和田伯光发现周怀筠不见了，也不当回事，只以为周怀筠有私事要办，仪琳却是知道周怀筠这一走怕是要以月计，甚至要数年见不到人，是以执意要寻。令狐冲和田伯光无可奈何，只好同仪琳一起去寻人，倒和刚进酒楼的罗人杰、贾人达迎头撞上了。所谓冤家路窄，不过如此。
周怀筠进来的时候，令狐冲已经被罗人杰踩在地上动弹不得，仪琳想上前帮忙却被贾人达拦住了，倒是田伯光，悠悠哉哉的坐在楼梯扶手上，拿着一小盘花生米吃的正香。
“还请手下留情！”
“你是谁？”被人打断，罗人杰颇为不悦。
“在下华山周怀，阁下可是青城派余观主的高徒？”
“哦，原来是华山的‘小君子剑’，失敬失敬。”罗人杰拱手一礼，嘴上说着“失敬”，却并未报上自己的姓名，动作也很是敷衍。
周怀筠想息事宁人，也不计较对方的无礼，“阁下同我师兄之间想来有些误会，不知可否看在华山派和青城派交好的份上，双方罢手言和可好？若阁下肯听我一言，日后有用得上我周怀的地方，我定不推辞。”
“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刁难你……”罗人杰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多谢。”
周怀筠当罗人杰答应了，正要去扶令狐冲，却被罗人杰用剑鞘拦下了。
“诶，我且看在两派交好的份上给你个面子，不过你只能带走那边那个小尼姑，这令狐冲嘛，我和他还有些私人恩怨要解决，怕是要多留他一会儿了。”
听闻此话，周怀筠原本还算温和的表情便冷了下来，“你是一定要与我华山为难了？”
“瞧你这话说的……对，我今儿个还就非要令狐冲的狗命不可！”
“既如此，我也无话可说，赐教吧。”
罗人杰挑衅周怀筠的时候，并不觉得对方会有多厉害。“小君子剑”在江湖上虽小有名气，罗人杰只道是对方走南闯北替华山经营产业之时因善与人打交道，故而得的一个虚名罢了，武功么，未必就有多高明了。再说，这周怀又是令狐冲的师弟，自己打不过华山大弟子，难不成连二弟子都打不过？等到这会儿真正与对方交上手，罗人杰心里不由得连连叫苦。周怀筠出招太快，自己就是招架都有些勉强，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一旁的贾人达见罗人杰落了下风，也顾不得仪琳了，连忙上前支援，只是两人一起，也只够同周怀筠打个平手罢了。
“够了！停手！停手！”在周怀筠手里讨不了好，贾人达心生一计，连声喊停。
“人达！”罗人杰连续吃了两次亏，哪里肯听。
贾人达一把拉住罗人杰，“师兄，他太厉害，算了吧。”
到底师兄弟多年，罗人杰很快便领会了贾人达的眼神，乖乖收了剑。
“先前只因我师兄在气头上，这才鲁莽和周师兄动了手，还望周师兄见谅。此事就如周师兄所言，双方讲和，周师兄觉得如何？”此话说完，贾人达甚至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虽心中狐疑，对方把话说到这份上，周怀筠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回了一礼，道：“如此甚好，那便……”
话未说完，贾人达迅速从怀里摸出两枚霹雳弹掷在地上，伴着火/药的炸响，浓密的白烟将周怀筠、令狐冲等人都笼在其中。
周怀筠倒是不惧，襄阳一行后，周怀筠对这霹雳弹稍做了些调查。说是霹雳弹，但其中火/药成分不多，只那烟雾着实恼人的紧，倒不如说是改良后的烟/雾弹。
烟/雾弹？糟了！这贾人达分明是看打不过自己，想要偷袭令狐冲！
周怀筠立即拔剑回援，堪堪赶在贾人达将剑刺入令狐冲胸口之前将其打开了去。周怀筠看向令狐冲胸口，幸好，只浅浅的划了道口子。
猛然一声剑刺入肉的声音。
怎么会……明明拦住了……
周怀筠低头看去，斜斜一剑从右胸口穿出，剑尖上不断有血滴落在地，汇聚成一小滩血泊。
却原来是贾人达和罗人杰两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趁着烟雾要将令狐冲置之死地。周怀筠挡住了贾人达，却料不到还有个罗人杰。
真真是失策了。周怀筠苦笑着咳了口血沫。这令狐冲可真是招人恨。
“周师兄！！！”
变故来的太快，仪琳终于反应了过来，而令狐冲还有些怔愣的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胸口又是一阵剧痛，是罗人杰想要把剑从周怀筠身上拔出。
可笑，当真以为我是这般好欺负的吗？！周怀筠眼神发冷，朝前猛跨一步，叫罗人杰将剑拔了出来，随即转身，趁罗人杰惊讶之时，狠狠将手中的剑插进罗人杰胸口，直没至剑柄才肯住手。
烟雾慢慢散去，场中情景也渐渐清晰。田伯光原还在一边吃的津津有味，此刻是吓得盘子都丢了——这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周兄弟身上就开了这么个血淋淋的口子？
那罗人杰被周怀筠自左胸口一剑贯穿，此刻倒在地上，气息只出不进，在贾人达怀里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不过三息功夫，便没了动静，任凭贾人达如何呼喊也无济于事。
“周怀，我杀了你！！！”贾人达双眼猩红，举剑便要朝周怀筠砍去。
“他奶奶的，我田伯光的兄弟也是你能动得了的？！”田伯光怒极，先前罗人杰和贾人达欺负令狐冲自己还可以看热闹，这回欺负到自己兄弟头上了，哪有袖手旁观之理？当下挑了贾人达右手的手筋，一脚将人踹到了五米开外。
周怀筠失血过多，此时已是有些站不稳，眼看着就要倒下，仪琳还扶着令狐冲，空不出手，田伯光刚要伸手去接，一道灰影掠过，哪里还有周怀筠的影子？
在场三人俱是一惊，田伯光正要去追，可看着不远处在地上翻滚呻/吟的贾人达，又有些不放心带着令狐冲的仪琳，“你……”
“别管我了，你快去追啊！”
“那好，我们医馆汇合。”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血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