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依旧(老九门)》林长生

2、户籍与案底

　　第二天一早，我们烫过头发后（直接上火钳子呀！吓得我不敢动。），直奔警察署，先探查一下人员登记的流程，毕竟要在长沙住几年，户籍最好是有，而且大姐的房产继承也要手续的。
　　不得不说我们真的是否极泰来，正在警察署门口打听户籍科室在几楼，一个老警察就把大姐认出来了，大姐说这是以前的老邻居冯伯。冯伯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如今东北局势不定，哪里还是上学的地方呀！长沙是太平天下，安心在这住吧，回头看看你伯母去，你快十年没回来了吧，你伯母也担心着你嘞。”大姐笑着答应，我和二姐互相对视心下了然，看来孟家只是说大姐在外求学，外人不知道个中缘由。
　　这位老警官还是个高层，有他的帮忙，我们的户籍办的是相当顺利。我们三个拿着各自的户籍站在警察署外的大街上，就跟做梦似的，这就落户了？“大姐，赶明有空咱一定要好好谢谢你那位冯伯。神速哇！警察署都不用核查吗？”
　　“大姐是不用了，咱俩他会让手下去核对的，先卖大姐一个面子，发了户籍，若是查出什么在找也不迟，而且那位冯伯不是已经问了咱们的好些事情了吗，想是在他心里咱俩已经是普通百姓了。”
　　“玉兰通透，那冯伯是刑侦警出身，咱们说没说谎他老人家心里明白着那。乡里乡亲的看我可伶帮一把。”
　　“可伶？”
　　大姐神情落寞道：“呵呵，我哥哥对外怎么说的我不知道，但是冯伯看我的第一眼大概就知道我这几年是干什么营生的了。”
　　二姐笑笑说：“大姐，你行事果断有担当，心又善，是个巾帼女英雄，有道英雄不问出处。我和玥瑶还要沾大姐的光那。”我小鸡啄米般在后面点头。
　　大姐看着我们笑说：“行了，不想烦心事了。走，吃饭去，忙了一上午我都饿了。”
　　“好呀~”
　　“哈哈哈~大姐你看，玥瑶一说吃就两眼就放光~”
　　我在后面推着他两的后背道：“别磕碜我了快走吧~”
　　之后一段日子，就是一系列的继承手续，那位冯伯可真是在政府吃的开，虽说大姐是孟家唯一合法继承人，但这世道哪里有‘法’字可讲，无权无势的三个孤女，还不知要有多少波折，但我们认为的难题对冯伯来说只是一个电话打个招呼就可解决，我觉得这事实在应该拎着礼品上门致谢。当然我们也确实这样做了。
　　而洋楼，只是打扫我们就用了五天，不得不说大姐的父母为了藏钱简直是别出心裁，地窖墙角有几块砖里头是金子做的，要不是二姐举着蜡烛一块一块的擦地砖绝对发现不了。而且其中有一块砖里面混进去的竟然是宝石，纯净的祖母绿宝石呀！三颗都有鹌鹑蛋大小！我头回见到这麽大的切割好的宝石。我们三个看的都傻眼了，这玩意一颗就比那些金子加起来都值钱。
　　“大姐，我能拆你家房吗？我有一种进了藏宝洞的感觉。”好吧，我有点见利忘义了。
　　“行了，这回是真有钱啦，听玉兰的自己打扫不雇人还真对了，玥瑶相看的还就是准，你果然是宜子旺夫的富贵命~”二姐被说的脸颊绯红，嘴里不知道嘟囔什么。我则在一旁捂着嘴乐。
　　收拾干净了屋子便开始买家具买窗帘，以及一系列的日用品。因为这宅子里除了几件破家具就空了，什么都没有，和一栋二手精装别墅差不多。这期间我们也都找到了合适的工作，我进了长沙市医院的外科，做实习医生，这年头医生不好找，我虽没证书但是院长也看出了我的医术是受过系统学习的，就让我留了下来；二姐去了家叫霓裳的成衣铺，二姐的针线非常好，能让以前家主都满意的针线，手艺绝对一流；最意想不到的是大姐，在国中当了音乐老师！下学期开学就去上课。我只知道大姐会弹琵琶，歌喉更是犹如天籁，没想到她也会弹钢琴，人才！而认识大姐的长辈旧友都以为她是在东北上学，如今东北动乱才回来，到是有了个好‘曾经’。
　　一个月后诸事皆定。
　　炎炎夏日，一场大雨让整个长沙城的火气都降了下来，雨后的夜间清风徐来十分凉爽，张启山穿站在书房的窗边看着天边的彩云坠月，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
　　叩叩叩，“佛爷您要的资料。”
　　“进来。”
　　张副官推门走了进来，看到长官的状态，感觉自己也跟着放松了。
　　张启山接过副官的资料道：“好了，歇着去吧，今天你也忙一天够累了。”
　　“嗯，佛爷……”张日山很明白佛爷现在想清闲一会，可手里的情报不汇报的话，‘休息’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有事？”
　　“佛爷，六号的住户身份已经查实了，有些不正常。”
　　张启山皱眉结果副官手里另一个档案袋，里面有一张报纸和几张照片，一份很厚的报告。张启山在办公桌前坐下，把报告递给副官，自己则开始翻看照片。
　　“念。”
　　“是。”
　　“张玥瑶，女，现年20岁。1911年生人，沈阳人，祖籍沈阳，曾就读于沈阳国高。家中经营药材生意，1928年，张父因未将草药卖给日军，被日军坂田联队第五小分队灭门，案发时张玥瑶于同学家参加宴会并留宿，因此逃脱，张家财物被日军运走，房屋被烧，友邻凑了盘缠送她前往大连投亲。其实未前往大连，而是在九顶铁刹山中独居一年，期间经常在附近村落换购物品。1929年5月与村民换区货品时身边多了一名女子，名叫金玉兰。”
　　“金玉兰，女，现年22岁，1909年生人，沈阳人，祖籍南京。金玉兰为沈阳敕造刘公府的家生奴婢，刘公府刘老太太的贴身丫鬟，十分得刘老宠爱，1929年2月，刘老过世，金玉兰因不肯听从哥嫂之命嫁入刘府为妾，于成亲时假死逃亡，其后与张玥瑶一同居住于九顶铁刹山，其二人如何相识未能查证。当年8月，二人下山前往孙家堡时遭遇四名日本兵在弓虽女干一名女子，张、金二人将四名日本兵杀死后，与获救女子一同离开，获救人名叫孟红霞。”
　　“孟红霞，女，现年24岁，1907年生人，长沙人，祖籍长沙，曾就读于长沙女子中学。家中经营珠宝，因孟家未有男丁，孟红霞12岁时孟父从远亲戚房中过继一男子认作儿子继承家业，孟红霞称男子哥哥。因孟兄有赌博恶习，家产悉数挥霍，后孟父拒付赌债并声称要与其断绝父子关系，孟兄将孟红霞骗至赌坊抵债，对外称送妹妹于东北读书，赌坊将其卖至沈阳妓院忘忧楼，妓名小鸭梨。多年后成为沈阳名妓。1928年2月孟家老管家回沈阳养老时与其相遇，张红霞得知父母在自己被卖后两年相继离世。其兄因无法还清赌债而被赌保打死，家中祖屋因未能找到房契而未被拿去抵债。1929年8月，孟红霞赎身，后乘坐1792号火车前往北平，火车行至锦州遭日军洗劫，孟红霞被带至日本军营，而后与其余妇女一同被移至沈阳外日军据点，行至孙家堡时被四个日军一日伪私自带出，后四名日军被杀，日伪藏匿未被发现。张、金、孟三人缴获日军物品后离去，而后日伪回队报告，坂田联队第五小分队前去搜捕，得知三人逃入九顶铁刹山。后进山搜捕三日未果。1930年春，三人由九顶铁刹山前往承德，在承德居住一年后于今年6月初前往长沙，于6月10日底达长沙。”
　　“佛爷，后面是东北日军中的线人关于坂田联队第五小分队的报告”
　　“1929年8月3日，日军以搜查共。军为名，派坂田联队第二小分队，第五小分对，第六小分队，共81个日兵，对1792列车进行洗劫，36名妇女被关入锦州据点，8月16日，27名妇女被移送沈阳据点，途径孙家堡时第五小分对4个日军1日伪将孟红霞私自带出，带至一民房内。据逃回的日伪交代，当时日军两人在内，两人在外，一女人突然闯入，手里拿着一把军，刺，类武器，因日兵的枪支未随身携带，女人将其一招毙命，另一日兵与其进行肉搏战时，又冲出第二名女子将日兵砍死。日伪趁乱逃出。日伪逃走时发现外面的两个日兵均已死亡。坂田联队第五小分队事后调查，四个日兵3个皆为一招毙命伤，口成方形，死因为失血过多，1个日兵为后脑劈裂而亡，凶器为砍刀一类。4个日兵所有物品均被拿走，包括衣服。第五小分队对三名女人进行搜捕。在各村镇搜索得知三女人已逃往九顶铁刹山，第五小分对进山搜寻三天未果后返回沈阳据点。数天后，第五小分s队23个日兵于8月31日6点30分被发现在军营中集体吊死，经过验尸得知死亡时间30日为午夜23点至31日凌晨1点之间，死因为上吊自尽。此事曾引起日军骚乱。坂田向上级汇报后，日军秘密安排日本阴阳师入军营调查，并前往九顶铁刹山查看。阴阳师在九顶铁刹山山脚下占了片刻后离去，阴阳师与其日军上将交谈内容不明。之后阴阳师返回日本，日军也未关于此事有何动作。”
　　“佛爷，据线报，杀死四个日军这件事在周围的屯子闹得挺大，附近的屯子都被查了，坂田也因第五小分对自杀遭到十分严厉的的批评，并记过处分。
　　后面的报告是关联人员的口供，和证据链。”
　　“好了，不必念了。都给我。”
　　副官赶忙将手上的报告递给佛爷，两个普通女人能杀掉四个日本兵，这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可调查的结果并没有表明她们以前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那些上吊的日兵……。立如青松的张副官一边想着想着乱糟糟的报告，一边等佛爷吩咐。
　　咕隆隆~咔~一道威力十足的闪电划过夜空，电灯都被干扰的闪了两闪。刚刚放晴夜空又迎来乌云闭月，又是一场大雨。滴答~滴答~滴答~钟表的声音混着大雨击打玻璃的嘈杂，让书房紧张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副官，去将八爷请来，你亲自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