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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展御猫正气凛然 不识女妙手回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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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勤状告假状元之案未了,王小姐怎知是诬告,既不知,便做不得数,王小姐还是先退下,待本府审完此案再作计较。”包拯一番好意,想要回护,王丞相自然是万分赞同,当下便要送女儿回府,哪知王小姐主意已定,定要为夫君讨回公道:“我夫君是钦点的状元,如何做得了假,定是这二人眼红我夫君,便来诬告,今日我定要他二人付出代价。”如此一番计较,最后包拯无法,只得命人取来绣缎,命王小姐在开封府的大堂上坐下听审,王丞相万般无奈,只能感激的看了一眼包拯回座听审。
随后包拯传来那晚为假状元周勤治病的大夫,大夫一眼便认出了周勤,直言当日周勤病重昏迷,第二日还在昏迷,根本进不了考场。周勤推说不认识,王小姐更直斥那大夫定是收了银钱来作伪证。包拯又命两人分别默写出当日的试卷,真状元衔起笔来便写,假状元却犹豫起来,王小姐劝道:“夫君,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你便写出来与他们看看,分出个真假来。”假状元憋得满面通红,不识躲在屏风后看得痛快。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倒要看看你还能如何作假。
那假状元万般无奈,只得提笔默写下了文章。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两篇文章便呈在包拯案前,包拯取出真状元的当然的试卷,三份文章一字排开,王丞相凑上前去一看,真假立辨。王丞相长叹一声撇开了头。包拯重重一拍惊堂木:“周勤,你还不认罪!”左右两班衙役上前,将假状元按到跪地。
王小姐大惊:“你们这是做什么?”
假状元挣扎不过,一时惊慌,只能拉着王小姐的裙角求救:“娴儿,救我,救我呀!”
包拯一声怒喝:“周勤,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吗?一个人的字迹是数十年练就而成,除非苦练模仿,否则根本模仿不来,这一份是当日周勤中状元时写下的文章,你的字迹与这上面的字迹判若两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吗?”
周勤顿时脸色煞白,软倒在地,王小姐震惊之下一阵摇晃,被小丫鬟扶住。王小姐顿时六神无主,看向王丞相,声儿都颤抖起来:“爹,爹,怎么会这样?” 王丞相扭头不忍相看。
包拯一拍惊堂木:“周勤,你假冒状元,罪犯欺君。又杀害老樵夫、残害真状元,本府今日就判你铡刀之刑。”
左右差役叉起周勤便要拖开,那周勤猛地甩开差役,扑向惊呆的王小姐,那差役哪是吃素的,周勤一个四体不勤的文人还能擒不住,周勤还没碰见王小姐的裙角边被按下,急得周勤大喊:“夫人,救我,救救我。”
王小姐恍如梦中惊醒:“您,您救救相公啊!您说话呀,爹!”
王丞相长叹一声:“他犯得是律法!你让爹如何能救啊!”
王小姐摇摇欲坠,几乎软倒在了丫鬟身上。忽又听见门外周勤的呼救声,王小姐顿时六神无主,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众人紧跟了出去。
只见那周勤已经被架上了狗头铡,王小姐见状惊得扑上前握住了铡刀,回头便梨花带泪的苦苦哀求:“爹,您快救救相公啊!您求求包大人,饶过相公一命吧!不过是一个樵夫而已,我愿意拿出所有体积,厚赠他的家人,为他超渡。还有那个状元,他与我相公既是结义兄弟,难道就不能饶他义兄一命吗?”
展昭见那王小姐语无伦次,神色凄楚一时不忍,却又深恨王小姐嚣张的作为,竟然想要拿钱买命:“周勤的命是命,难道那老樵夫和真状元的命就不是命吗?既然那老樵夫的命可以买,那周勤为什么不能死?人命无分贵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更何况周勤假冒状元,图谋害人性命,已然罪上加罪,罪无可恕了。”
“可,可他是我相公啊!”
“王小姐请看那边。”展昭指向一边盖着红布的龙头和虎头铡,“开封府三把铡刀,龙头铡皇族,虎头斩贪官,狗头绝恶人,不论贵贱,只要犯了律法便不轻饶。所以百姓才能有青天。”
不识在屏风后面听了这话一时愣住,忽又想起平日里四大校尉闲谈时说起的故事,当年展昭快意江湖、行侠仗义,人称“南侠”,多少恶人绝命与展昭剑下。不识大叹展昭放弃了如此悠闲快意的日子投身公门实在可惜。可听了今日之言,不识只觉展昭毅然背负起的公义太重,心中虽暖,眼中却有涩涩之感。
王小姐听了此话,顿时软倒在一边,王丞相一个颜色,丫鬟赶紧将王小姐掺到一边,就在此时,手起刀落,待王小姐回头看是,周勤已然伏法。那王小姐一声惨叫,软倒在地,王丞相扑上前抱住昏迷的王小姐,公孙策抢上前把脉,不识眼尖,一眼便看见了王小姐白色的裙下渗出的红色液体:“看,血!”“快,把人抱到药庐去,去找产婆!”公孙策当机立断,王丞相强自镇定,却早已没了主意,如今是公孙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王小姐被移到了药庐,不识却拦住了众人:“爹,你们男人都留在外面,你进来帮我。”不识拉着王小姐的丫鬟便进了产房。
王小姐昏迷不醒,□□流血不止,不识只能先以银针止血,再针刺穴道将王小姐唤醒。那王小姐恍恍惚回魂,迷迷糊糊便开始叫着相公,又模糊不清的叫着疼。公孙瑶一面指挥着丫鬟去烧热水,一面将王小姐的衣裙剪开:“王小姐,你如今什么都不能想,只需想着你肚子的孩子,这可是你和周勤唯一的孩子。”那王小姐终于清醒:“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呢……”
“你听好,要想孩子无事,就照我说的做。”
那王小姐咬着牙点点头。
不过一会,产婆便被塞进了产房,血水是一盆盆的端出,王丞相在门外急得跺脚,过了3个时辰,一声婴啼划破长空,王丞相长舒一口气,这气还没吐完,便听见房间里的产婆一声惊呼:“血,血崩了。”众人的心顺势又提回来嗓子眼。只听得不识一声利喝:“闭嘴。”产房里便没了声响,王丞相几乎扑进了产房,又被公孙策给拽了回来,公孙策极力安慰,王丞相望眼欲穿之际,丫鬟终于抱着包裹好的婴儿走出了房间:“老爷,这是小少爷,那姑娘叫奴婢先把小少爷抱出来。”
“小姐怎样?”王丞相顾不得看外孙,只问女儿的情况。那丫鬟如实作答:“小姐先前流了好多血,可是那姑娘给小姐施过针后血就止住了。那姑娘说小姐的身体要养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好。”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丞相长舒一口气。
真假状元一案至此审结,王小姐带着孩子回了丞相府,立誓定要好好教导这孩子,决不能让这孩子走上他父亲的老路。
皇帝也下旨敕封真状元为安详候,准他回乡养老。安详候认下小乞儿为义妹,准备带她一起返乡,不过这兄妹两最后在开封府又盘桓了月余才去,为着就是真状元周勤的手筋和舌头。两人还乡之时安详候已经能够含糊不清的说话了,手筋也接好了,接下来就是调养的功夫了。
不识跟着包拯和公孙策送走两人时,那小乞儿拉着不识的手噙着一泡眼泪,万分不舍,恨不能拽着不识一块上马车,那小姑娘的可怜劲儿,看得展昭一个劲儿摇头好笑。
好不容易送走了两人,日头已经快当午了。这秋老虎厉害得紧,公孙策便想到了不识做的冰糕,一块吃下去从嗓子眼里凉到心窝窝,于是便挑着话头往冰糕上靠,不过三两句便被不识戳破了:“这入了秋就不能吃冰的了,伤胃也伤身。”一句话便断了公孙策的念想,就连刚刚冒出点念想的包拯和展昭也失落不已,看着三人的模样不识便又说:“不过,磨得细细的绿豆粥倒是可以喝点。”顿时开封三巨头的眼珠子都亮。“只是……”听着不识还有下文,三人顿时又紧张了起来,心中愤慨。
——不带这么吊着人胃口的!
“厨房里没有绿豆了,待会要记得买点。”不识一面说一面向街市走去,留下开封三巨头一愣,又是一阵好笑,公孙策一个劲的笑道:“小丫头、小丫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