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花魂》汩儿

54、躲不掉的遇见

　　许宗盛道：“就为这伤脑筋呢。办不好整个许府跟着遭殃。老爷刚训了大哥一顿，大哥也一头汗，老爷现在伤着脑筋呢。”许宗盛又喝了口茶道，“我也不多坐了，要去前头和大哥他们商量商量。你早些歇了吧。”池鱼听了点点头。
　　一时晚餐时间到了，老太太让人来叫过去。池鱼听了带着云姨和翠儿便过去了。一时各房人都到齐了。看桌上菜品却比平时少了些。饭毕。老太太对着各位道：“今后你们都过来吃吧，这时间就不另开小厨房。现在朝庭艰难，我们也该节俭些。”
　　各位听了忙应“是”。老太太又问大老爷：“这事可还难办？”
　　大老爷沉着声音道：“虽然难办，但我们必会尽全力，请老太太放心。”
　　老太太道：“放不放心，我倒没什么。但只这事即接下了可马虎不得。我们许府做到现在这么大的商号也经历了不少事，实也不容易，你们就尽心，对得起祖宗就好。”
　　各位又道：“是”。池鱼眼睛瞥向许宗盛，见他眉紧皱，气却还沉着。心不觉也放了放。
　　一时大家略坐坐聊了几句家常，也就散了。池鱼直径回了沉香楼。许宗盛同王莲芝回了上房。现在老太太吩咐都要去大院用餐，怕是和许宗盛单独相处的时间更少了。池鱼边走边不觉的叹了口气，心里也不觉犯起疑来，在二奶奶处也好些时日了，怎么还没有动静？一时反不知自己是希望二奶奶传来喜讯还是不想有喜讯。
　　连着两日许宗盛都不曾来过沉香楼，只派百灵传话问候。池鱼除了在饭桌上与许宗盛相互用眼神交流，再无过多的话语。这日天总算是凉了下来，这秋意一来便觉比往常更凉些。池鱼不免多加了件外衫。坐于窗前想了想便唤翠儿。
　　“小姐，什么吩咐？”
　　池鱼声轻道：“去把我前几日调的花露拿来，再把早上做的凉冻桂花糕拿来，哦用精致的托盘盘了。”
　　翠儿道：“小姐这是要去哪？”
　　池鱼轻笑道：“去看看你嘴里时时挂着的姑爷。”
　　翠儿一听惊喜道：“真的？姑爷一定高兴呢。”说着转身便去准备了。池鱼笑着在后面说道：“我怎么觉得是你更高兴呢？”翠儿早已一溜烟跑了。不一会儿便折回来帮着池鱼梳妆了会便同去前院。
　　两人出了沉香楼的月亮门，池鱼瞥见月亮门前的一株盆栽的土干了不少便问：“这树几日不洒水了？谁管着呢？”
　　翠儿道：“一直是杏蕊管着的，这几日她身体不舒服，大概一时没顾上。”
　　池鱼点点头道：“回头给洒上水。”
　　翠儿应了声“是\"便扶着池鱼往前走了。
　　穿过花园，鼻里闻着阵阵桂花香，秋风也助着性，一时间神清气爽。刚过拱桥，池鱼便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远远的过来，避无可避，只得迎上去。那人却也见着池鱼，略停了停便也上前了。
　　池鱼对其福了福道：“问三少爷好。”
　　许宗宦脸上似乎有着那淡淡的温和的笑容上，一手慢慢抬起想拉池鱼的手：“你和我非要如此生分吗？”
　　池鱼眼里一闪，轻巧的避开了他的手，道：“不知三少爷说的是什么。”
　　许宗宦轻笑了笑，似乎是自嘲，把手放下，并不答，看了眼翠儿手上的托盘道：“你还是爱治这些个东西……我刚从老太太那来，要去二哥那，同去？”
　　池鱼轻轻吸了口气道：“不了，我是要去给老太太请安，先告辞。” 说着便从他侧身穿过。心情倒似乎轻松了些。原来早已换了日月。翠儿忙跟上。
　　许宗宦见池鱼的背景，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明知早已过去，但却隐隐有不甘，他甚至想早知她会嫁于二哥，倒还不如嫁于那刘将军，纵是做了一品夫人，心里也许还更好受些。而现在池鱼在这许府里，时时能听到她的消息，二哥对她如何他心里清楚的很。也许当日的恩情早随时间淡了，但她却化成了一根刺，时时要扎一下他的心，让他疼。这么想着许宗宦已来到许宗盛屋里，两人又商计着军需的事。
　　池鱼伺候老太太尝了点花露和糕点便道：“老祖宗，您早些歇着，我便不打搅您了。”
　　老太太笑道：“我知道你是伺候我不耐烦了，要回去自在呢。”
　　池鱼听了满脸笑意又委屈的说：\"真真冤枉死我了，我只盼能时时陪着您呢，就怕您嫌多粗笨惹您不高兴呢。”
　　老太太挑着眼笑道：“就会挑这些好听的说，去吧。知道你备了这些是要去见夫君的。我光也沾了，再不放你走，心里指不定多埋怨我呢。”
　　池鱼听了脸泛起淡淡的晕红轻笑道：“老太太也学会取笑人了。”
　　老太太呵呵笑了几声道：“去吧，去吧，你去，这几日盛儿也辛苦，你去了，他高兴。”
　　池鱼笑应了声便退了出来。来到二房的院落，刚想朝正厅走去，望了望那门，想了想，又转身去了后院：不知他走了没走。便来到沈玉婷处，两人闲聊了会，便一同去了正房宴厅。
　　还没掀帘，池鱼便听到了许宗宦的声音，心不觉沉了下。沈玉婷已掀帘进去。
　　许宗盛见沈玉婷进来，两眼却注视着池鱼。
　　却说池鱼至嫁进许府，许宗宦便少来南府，兄弟两虽以前感情看着还可以，却因池鱼的关系自然而然的疏远了。因这次军需的事，两人又时常在一处。但也只聊正事，并不用耽搁多少时光，这日许宗宦却不似往日坐了许久。许宗盛见池鱼今日进来，心里也不觉一动。许宗宦眼扫了下池鱼便对许宗盛道：“二哥，今就不打搅了，我们改日再议。”
　　许宗盛也不答只点点头，目送许宗宦离去。
　　池鱼见其走了，便和沈玉婷走近了些。那沈玉婷也是个聪明的女子自然知道其中的奥秘，便先笑道：“爷近日忙的很，总不见人，我和鱼儿便来看看。”
　　许宗盛笑着点点头对池鱼道：“带了什么来？”
　　池鱼笑道：“是那花露，前几日你不是说好吗，我便带了一瓶来给姐姐，回头好让姐姐调于你喝。这桂花糕是今早做的，你尝尝。”说着已切了一小块放于许宗盛嘴里。许宗盛倒没想到她会当着王莲芝，沈玉婷的面喂于自己吃，要知道平时池鱼也很少这样。颇有深意的看着她。池鱼只笑笑，露出那浅浅的小酒窝。转身又拿了一小块给王莲芝和沈玉婷。两人都纷纷称赞。
　　话说三个女人同时坐于许宗盛的身旁闲聊还颇让彼此不太习惯。池鱼不多时便起身告辞了，沈玉婷也跟出来，出时沈玉婷向王莲芝道：“辛苦姐姐了。”又看了许宗盛一眼，才离开。许宗盛本想送池鱼回去，却障着另两人只好看着池鱼走。
　　王莲芝刚准备叫人打水过来，却见周凤娇过来了，道：“这么晚了，什么事？”
　　周凤娇笑着走了进来：“我看见玉婷和鱼儿回了，便想着也来看看爷。”
　　许宗盛听了笑道：“我好好的，看什么？”
　　周凤娇笑道：“怎么她们来的，我来不的？我再不来，怕是爷就要把我忘了。”
　　王莲芝带着淡淡的笑说道：“爷几时忘了你？你巴巴的就来。”
　　周凤娇笑道：“我知道爷现在日日同姐姐在一起，姐姐就不愿我们来了。”
　　王莲芝听了笑骂道：“就你会这么说。”说着便走向外间。周凤娇见王莲芝出去了。便又笑向许宗盛道：“我知道你近来忙，好歹也来瞧瞧我呀，我可是多日不曾见你了。”
　　许宗盛拍着她的肩笑道：“哪有，今中午才见了。”
　　周凤娇娇声道：“那不算。”许宗盛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忙，池鱼那我这两日还没空去呢。”
　　周凤娇一听，眉不觉立了起来：“您还想着那池鱼呢，可人的心未必在你这。刚小红还说在花园里看见三少爷拉着池鱼的手呢。”
　　许宗盛一听，想着许宗宦来这坐了许久见着池鱼便走了，心又不觉一动，口气不觉重了：“你胡说些什么？”
　　周凤娇见他动怒了，又缓缓的说：“小红亲眼见的，她是这么跟我说的。”
　　许宗盛立刻道： “不必再说了，你下去吧。”周凤娇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便退了下去，心里却暗暗笑了。
　　王莲芝进来见周凤娇神色匆匆地离去，又见许宗盛一脸不自在便问：“这是怎么了？”
　　许宗盛闷闷的说：“没什么，睡吧。”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