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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恩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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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很长很长,好不容易迎来了春天,却是依然寒冷。仿佛冬季没有离开的意思。干枯的树枝依然干枯着。寒风依然吹着。池鱼的门前依然人潮涌动,文人雅士不断来访。每日都有宴请来约。至许宗宦之后,很多人想成为池鱼新的恩客,但都没有如愿。因为池鱼的心里仍只有许宗宦一人。
他的风度与气质,他那温暖的双眸都深深地印入她的脑海里。现在池鱼只能与许宗宦保持书信来往,既使如此,每当读到他那温暖的书信她都很满足。
此时,她正在窗前反复的读着他的来信,她知道他现在又掌管了他府上的商权,老爷子近来对他也很满意,他正在想办法说通自己的老爷子。她反复的读着,心情仿佛晴朗了。也许不久之后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在此之后几天,池鱼都没有收到许宗宦的来信,许宗宇这些天也没有来。池鱼又开始糊思乱想,他怎么这么多天都有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池鱼猜不到,她现在只想见他,哪怕是看到他的信,哪怕只有一个字也是好的。天渐渐暗了下来,池鱼推了一切活动,只是默默的站在窗前,看着远处。
“鱼儿,你怎么又站在这里呢?”云姨叹道。
池鱼听了幽幽的说:“宗宦已经六天没来信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云姨叹道:“这我又哪知,鱼儿呀,你这样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怎么行呢?”
池鱼淡淡的说:“那我又能如何能?”
云姨叹道:“你这可是犯了我们这行的大忌。凭你的才貌你完全可以找到主动权呀。”
池鱼叹了口气,不语,难道她不知道吗?可是她爱他,她以前也不知道离了他会这么痛苦。
正此时,翠儿道:“小姐,许四公子来了。”池鱼一听连忙请进来。
只听池鱼问道:“你三哥怎么这么多天都没有消息?”
只见许宗宇一脸愁容,想说却又不知怎么说出口。池鱼急道:“你快说呀,想是要把我急死?”
许宗宇面有难色道:“鱼儿,你听了也别太伤心,也是我三哥没那福气。”
池鱼听了,心里一颤道:“你说。”
许宗宇尽量放慢语调,用他认为最不刺激的声音说:“三哥让我转告你,他今生可能没有办法与你相守。是他辜负了你,请你……”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一切都停止了,只听到外面寒冰破裂的声音。池鱼眼里含着泪水,极其平静的说,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为什么?”
许宗宇看了看她,便低下了头道;“据我所知是,三哥又与爹谈纳妾的事,老爷子说,谁都可以,只你不行。三哥他就又和爹吵了起来。爹态度强硬定是不许。三哥竟以死相逼。最后爹松口道‘你要收那女子为妾也可以。只以后许府任何事与你无关,你无权再过问许府生意上的事。你以后与我们许府的生意再无关系,也不能继承。自己出去与她过吧。’最后三哥实在无法只好妥协了。”
池鱼听了淡淡的说,似乎嘴角还带着笑意:“这么说,宗宦最后是选择了这份家业商权而放弃了我?”
许宗宇道:“也不能这么说,他为了你也是连命都不要的。”
池鱼冷笑道:“那还不是输给了一个权字?”
许宗宇听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道:“那……”
池鱼绝然的打断他道:“我累了,你回吧。”
许宗宇听了,只得退出,走到门口说:“你也别太气他,他也是迫不得已,再说你们以后想见也还是可以见的……”
许宗宇走后,池鱼淡淡的说:“翠儿,把酒拿来。”这个时候,池鱼突然发现酒是多么好的东西。池鱼一边喝,一边流泪,泪流了满面,却没有任何声音。就这样一杯一杯的下去,那酒似乎化成了泪珠儿,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呢?
不知过了多久,云姨与翠儿在一旁劝道:“别喝了。”
池鱼只不听,也不说话,也不恼,只是喝着,一杯又一杯。翠儿看的心里实在难受,哭着跪下道:“小姐,翠儿求求众多您,别再喝了,您身子本就不好,这再出点什么事,你叫翠儿可怎么办?”说着呜呜的哭子起来。
云姨听了,心下也凄凉,边拉翠儿起来边道:“算了我们下去吧,让她喝。也许醉子,就能醒了。”
池鱼就这样不知喝了多久,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之后接着喝,满屋子都浸着酒气。
整个秦淮河的街头巷尾都传遍了关于池鱼的话题。什么秦淮第一名姬被秦淮第一富商许府三公子给抛弃了,池鱼从此坠落,只知喝酒。还有什么池鱼因爱生恨,从此不见任何男子,等等。吴妈妈一日三次的来劝池鱼,池鱼只当没听见,避门不见任何人。吴妈妈是又急又气又恼,又不敢说她,怕真闹出什么事来,自己就少了一棵摇钱树。
这日,翠儿向池鱼报道:“小姐,有位公子要来见你。说是许三公子那边的人。”
池鱼在屋听了,半晌才开了门,只见一位身着紫袍的公子款款的进来了,见了池后,眼睛里闪了一道光。
池鱼此时刚刚睡醒,只穿着一件薄衫。池鱼引他进来后,细细的打量着他,这人自己没见过呀?只听那公子道:“怪道宗宦如此放不下你,别说他一个男人,就连我也会为你动容的。”
池鱼听了心下想到了什么,细细又看了看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