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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水恋桃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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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月色如水,倾泻如梦,木门“吱呀”一声开了,秋梧景伸个懒腰,觉得活力又从新回来了,这种精力充沛的感觉真好,无意扫视中,看到墙角的人影,他心一惊,以为是刺客,可观察了半响都没有任何动静,他怀疑他眼花了。
听见秋梧景的大呵声,花容被惊醒了,她一骨碌爬起来,奔向秋少,欣喜的端倪着神清气爽的他:“你好了?你没事了?太好了。”
“你一直等在外面吗?为什么不回屋里去?”秋梧景难得温柔抚摸着她的头发,脸上绽开的是无限的柔情,好似换了个人似的。
花容倒有些不习惯了,她端正自己的态度,笑道:“我不放心,要是你有个什么事情,我难辞其咎。”
秋梧景的嘴角露出浅笑,弯弯如月勾:“不把我当仇人了?你前些日子还恨不得我死呢?”
“那,”花容的确是个健忘的人,她走下阶梯,看着皎洁的月华:“我也不知道,也许,你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坏吧,我知道我是个没有心计的人,别人对我好一分,我恨不得对别人好十分,别人害我十分,我却记不得一分,对你,我的确有很多偏见,世事难料,谁又看得透别人呢。”
“这话说的在理,是你在蹲在这里闷出来的?”秋梧景嘲笑道,他总是采用嘲笑的语气和别人交谈,虽然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既然看得透,为什么不说出来呢,至少,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我告诉你,你就知道了。”
花容低头浅笑,和秋梧景迈着步子缓缓的朝外走着,一路上,月光随着两人的影子,时而交错,时而分开,总是离得不远:“那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呢?你要是拿假话来诓我,我才没那么傻呢,你骗起人来,想都不用想。”
秋梧景替花容拂去前面的桃花枝条,桃花不禁摆弄,纷纷落了下来,恰巧就落在花容头上,花容以为是下雨了,抬头才发现是累累桃花落英,伸手抓了一把:“你瞧,我一个不注意,你又耍我了不是?”
秋梧景看见月华下的花容好像绽放的桃花般,面如芙蓉,笑意盈盈,行动若弱柳扶风,说话好像夜莺低唱,不禁痴了起来:“我是不反对你也耍耍我的,我长那么大,还未曾被人耍过,你若是成功了,我便把孔雀翎送给你。”
“孔雀翎?名字真美。”花容尚不知道那是把杀人的暗器,也不知道它的价值:“我拿了有什么用,难不成给我当扇子?你也太小气了,至少也要送座楼台才算的。”
“楼台啊,不行,太贵了,我可给不起,我连南宫家的关费都收不到了呢,只怕不久也要给扫地出门了。”秋梧景渐渐靠近花容,离的越近,那股香味就越浓,这种香还真是适合她啊。
花容撇撇嘴:“你啊,应该改名叫秋小气才好,呀。”才说着,脚下不留神,踩到颗石子上崴了脚。
秋梧景立即扶起花容坐在大石块上,关切的问:“还好吗?看来,说坏话的人,老天爷是听得见的,可不是现世报嘛。”
“是啊,我现世报了,走不了了,怎么办?”花容斜眼瞅着秋梧景。
秋少摸摸手臂:“真冷啊,看来我身子还没好利索呢,当不了英雄了。”
花容扑哧一声笑出来:“是吗?那要不要我这个小女子来当英雄送你回去呢?”
“这个,倒是不必了,以后再让你表现吧,看来今日是要赶鸭子上架啊,来。”他忽然拉起花容,眼角含笑地搂着花容的纤腰:“小心了。”
说完,花容就惊呼起来,原来秋梧景带着花容忽然飞跃起来,飘荡在桃花林中,带动着朵朵怒放的桃花飘扬,风儿轻轻的在耳边私语,月光在跳跃,大地在颤动,溪水叮咚,好一派风月晚歌,好一腔柔情蜜意。
风雨不眠哪堪惊,推窗惶恐劫难近,若是真意在冰心,无需圣人时刻临。
月华带影双人行,桃花笑傲溪水吟,娇言浅笑随心意,不管世上千年尽。
悠悠流水恋桃花,滚滚红尘难深情,寄语天下追梦人,痴心不如放下心。
虽然学习是艰苦的,罗恒也没有放弃,现在,他的气质已经脱胎换骨了,一举一动皆有君子风范,不再时不时的动怒,也不再乱暴粗口了,努力说话慢条斯理,掩饰自己的内心感觉,虽然掩饰自己是如此的痛苦,他却必须把这变成自己的习惯。云衣深刻的知道,那彬彬君子只是他的表面,那下面掩盖的是堆积如山且汹涌澎湃的火山,一个不小心,它们就会冲破束缚出来呼吸一下,她对于他以后面对花容时是否还能保持很怀疑,虽然,她时时刻刻都在刺激他,把花容一切的消息告诉他,现在,他完全可以谈笑风生的面对了,可是,真的面对,她也不知道结局,看他胜券在握的样子,她甚至有点后悔了,她放出来的不是一条狼,而是一头狮子,是她所掌控不了的狮子,这甚至让她感觉害怕,可是她也没有退路了。
因为神功大成,他甚至能够自由的改变形体,又在云衣的药物和监督下,罗恒把自己的身体尽量的蕴藏起来,不再是三大无粗的样子,稍稍的修饰下,罗恒自己都诧异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是我吗?”
云衣洗了手,说道:“你自己也奇怪的吗?你怕是自己都有很久没有看自己的脸了,我用特制的药水洗去了你脸上的油彩,这样,你的皮肤就会细致洁白起来,士族的脸是不能晒的,必须保持洁白,这才表示你的特权。”
罗恒嗤之以鼻:“怪不得戏里白脸都是奸邪。”
“戏里你看的见是白脸,戏外你就不是靠眼睛来看谁是不是白脸了,来,试试这件衣服,我看看合身不?”她像个妻子一样替他穿上,罗恒一时恍神,要是她是花容多好啊。
“除了这个,我还要替你找个人,让他给你做最后的准备。”云衣扯下线头。
罗恒随口道:“谁?”
“你知道益阳吗?益阳是个好地方,和绍兴一样。”云衣笑道。
“绍兴?我只知道绍兴师爷和绍兴酒很出名,益阳,我就不知道了。”罗恒很喜欢绍兴酒,可惜再也不能豪饮了。
“益阳的掌柜是顶出名的,你大概是不知道,行舟就是出身益阳。”云衣解释说。
“他不是死了吗?难道又是你的把戏?”罗恒现在不得不佩服起这个无所不会的女人。她简直能干的不像个女人。
云衣收好针线:“是啊,我怎么会杀了他呢,派去的人不过是演戏给人看罢了,花家的所有财产还在他手上呢。”
“你放心他?”罗恒很怀疑。
“当然不,所以藏钱的地方,有两把锁,我和行舟一人一把钥匙,任何一个人都打不开,除非两把钥匙一起开,这也是为了防止万一我的钥匙被人拿走了。”
“被人拿走?谁?”罗恒一直无法探明她背后的真正主谋是谁,她也不愿意说,只说到时候,她会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