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在北方》阿常乐

16、第 16 章

　　节日当天。
　　这天天还没亮，阮柳就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把头蒙在被子里还是隔绝不了外面的声音，阮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起来吧，昨天晚上答应过曾雨今天帮她化妆的；阮柳迷蒙着眼睛把脚伸到床下找鞋子，果然看到地上的铺盖早整齐地收拾到一边了，阮柳已经习惯了他的早起，而且他起床一点声音都没有，连如此浅眠的她都觉察不到一点声音，阮柳打心里佩服。
　　等到阮柳洗漱完毕，曾义早已把早饭准备好摆放在桌子上了。她从卫生间出来，坐在桌子旁，曾义立即用小白勺盛了一碗粥放在她面前，盘子里是煎的两面焦黄的鸡蛋，又顺手倒了杯牛奶推到她面前。阮柳拿起勺子，看着面前这碗色泽剔透、谷香浓郁的粥，心里有点酸有点苦：“其实，你不必做这些的。”
　　曾义握起她搭在桌子上的左手，眉眼间都是笑意：“我的女朋友，我喜欢对她好。”
　　阮柳避开他的，正想说点什么，她随手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却在此时发出一阵急似一阵的震动，阮柳看了眼来电提示连忙挣开他的手把手机攥到手里，急促间碰到了面前的牛奶杯，幸亏曾义眼疾手快扶正了杯子才没让牛奶撒出来。阮柳慌乱的看了他一眼，手里的手机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曾义垂下了眼睑，随口问道：“谁这么早打来电话？”
　　阮柳立刻接话道：“是曾雨，可能是催我快一点，你也知道，她一向火急火燎的。”
　　曾义再没看她一眼，继续喝着碗里的粥，只是声音平静不带一丝感情：“是吗。那你接电话吧，免得她担心。”
　　阮柳不慌不忙的向屋外走去，直走到曾义看不到她的身影了才急忙小跑到走廊尽头接起电话：“喂？”
　　那头很快传来吴晨一焦急的声音：“柳柳，真的是你吗？我终于听到你的声音了，这几天联系不上你，我都快急疯了。”
　　阮柳笑着点头：“是我，晨一，真的是我。”后面一句话声音已经有点哽咽。
　　听着她压抑着哭泣的声音，吴晨一眼睛也有点湿润，这几天他问遍了所有认识她的人，可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给她的留言也都如石沉大海，他差点绝望的要相信那场大火里的尸体其中就有她，直到那天晚上他收到她的邮件才相信他的柳柳还活在世上，他几乎立即给她回了信，可之后再没收到关于她任何回复，他也知道她这么久不联系她可能是不方便给他回复，又怕那封邮件是有人恶作剧故意发给他的；今天早上，他再也按奈不住打了邮件上的电话，万幸真的是她。
　　吴晨一把手机紧紧地贴在耳朵上，不放过她的每一丝声音：“柳柳，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你千万别来。”
　　吴晨一心里一紧：“是不是你遇到了危险，不要瞒着我，相信我，不管你身处什么样的环境中，我都有办法救你出来。”
　　阮柳安抚道：“我很安全，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会从这里离开。”
　　“我还是不放心，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你是不是在XX市。”阮柳现在的号码就显示是XX市，因此吴晨一问道。
　　阮柳语气严肃的说“不在，我离XX市很远，你不要猜了，我现在真的很安全，吴晨一，答应我。”阮柳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不要来找我，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的，你等我。” 曾义身份敏感，她不想再给他惹麻烦。
　　她在认真的时候都会连名带姓的喊他，吴晨一也知道那个时候就是她的底线，因此他承诺不去找她。
　　阮柳听到他的承诺舒了口气，她出来已经好一阵了，怕曾义起疑，阮柳又急急忙忙说道：“我现在不能跟你多聊，但我很快就会见到你，你要乖乖等我。”不等他回答，阮柳就挂断了电话，看着东方的天空，朝霞万丈，今天会是个好天气呢！
　　这边吴晨一不舍的把手机放下，对着已经息屏了的手机说出了他没来的及说出口的话：“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阮柳脚步轻快的回到屋子里，看到曾义还坐在桌子旁，两手撑着下巴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那碗已经泛凉了的粥，空气中能闻到淡淡的烟味：他心情不好。阮柳被自己下意识的念头惊了一下，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能够轻易的感知到他的心情。阮柳不动声色的坐在桌子旁，拿起勺子舀一勺碗里的粥。
　　“已经凉了，我给你热热吧。”曾义突然出声。
　　阮柳已经吃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不用，还是温的，刚刚好。”粥确实已经凉了，里面的银耳已经散出腥气，可这也掩盖不了粥的香浓，他熬粥的手艺确实很好。只是从她坐下来开始，他的目光就像是探照灯似的，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阮柳顶着他的目光艰难的喝完了最后一口牛奶。又静默了一会，阮柳简直如坐针毡，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生气，想借着收拾碗筷躲开这目光。
　　曾义皱着眉头看她的笨手笨脚的动作，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连个碗筷都收拾不好，无名指和小指高高翘起，生怕沾染上半点剩饭，那小锅里还剩小半锅粥，她就那么直接把用过的碗筷一股脑的全放进去；心里问自己，到底看上她哪一点，可就是固执的不愿放手。经常看到书上说：爱她就要成全她。可谁又能来成全自己？曾义尽量放柔声音，可还是难掩生硬：“昨儿不是说要给我买衣服，衣服呢？我看看？”
　　头上刺人的目光终于隐去，阮柳从纸袋中掏出围巾带着点讨好意味的说：“这儿的衣服尺寸偏小，没有找到适合你的尺寸，就给你买了一条围巾，你看，好看吗？”
　　曾义微微低头：“好看，你给我围上吧。”
　　阮柳抬眼看了他一下又匆忙垂下，咬咬唇，整理了一下围巾给他围了上去，只是他身形太高，为了尽量不碰到他的身体，阮柳点了点脚尖才让围巾从他脖子后面绕过来。他今天的装扮及酷，上身穿着白衬衫，外面一件黑色夹克，下身一件宽松的裤子，裤脚全都塞进了高帮鞋子里，此刻配上这条亮蓝色的围巾，使他狂野的面容温润起来，又增添了一丝节日的气氛。阮柳正仔细给他整理有褶皱的地方，冷不防被他扣住腰带进了了怀里，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掌下的心脏一下下有力的弹跳着，仿佛要跳进她心里，阮柳的脸瞬间就红到了脖子根。
　　曾义凝视着她似被水润过的双眸，声音干涩道：“你会离开我吗？”
　　阮柳惊了惊，他该不会是听到我接电话的声音了吧，不可能，当时她离屋子很远又刻意放低了声音，他不可能听到她的谈话内容。清了清喉咙，故作镇定的说：“当然不会，你怎么会突然这样问？。”
　　曾义深深看进她眼睛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决然：“记住你说的话，如果哪天你离开我了，你一定会把你抓回关起来。”
　　阮柳打了个冷颤，硬着头皮保证道：“我不会离开你的，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快下楼去吧，曾雨在等着我们呢。”
　　曾义不说话，又盯着她看了会，终是点点头放开了她。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曾雨的宿舍，阮柳先进的的屋子，再看见赵洪那一身装扮后控制不住的又羞又笑的肚子疼；随后进来的曾义见了也忍俊不禁起来。
　　赵洪身上穿的正是昨日曾雨选的那套蓝色衣服，上身是小马甲，下身是类似苏格兰男士裙装的半裤半群的衣服，只不过更短一点，也更修身一些，嗯，也其实就是紧身。只不过赵洪身高也不矮，曾雨选的最大码数穿在他身上也是紧巴巴的，活像大人偷穿了女人的衣服；偏他脚上还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露出的小腿上腿毛遍布。这身装扮怎么看怎么违和，真真像个地主家的二傻子。
　　赵洪一见他俩的反应立马不不干了：“死女人，我就说这身衣服不好看，你非让我穿。”说着就要解领口的口子。
　　曾雨立即吼道：“不准脱，这衣服我可是选了好久的。”又眨了眨眼睛故作娇羞的说：“跟我的同是情侣装呢！”
　　“这衣服太暴露了，你男人会被吃豆腐的。”赵洪采取怀柔政策故意区起胳膊展示她的肱二头肌。
　　曾雨摸了摸下巴，用挑选货物的眼光打量着赵洪，顺带用手敲了敲他的肌肉，满意的点点头：“我就是要她们羡慕的尖叫。”想想那些女人们娇羞艳羡的目光，她就一阵乐。
　　赵洪无法，只好转头向曾义求救，那眼睛挤的就快成一条缝了。
　　曾义拉过阮柳，把她搂在怀里，看好戏的说：“阮柳比不得曾雨眼光好，你就知足吧。”
　　阮柳脸贴在正义的胸脯上，外人面前她不好挣扎，只能僵着身子尴尬的笑。
　　最终赵洪被逼屈服于众人的淫威之下穿着那身衣服和曾义一起被关在了门外，等待着两个女孩子的换装。
　　两分钟时间不到，赵洪的这身打扮就引来了不少大妈们的窃窃私语了。连带着曾义和他一起厚着脸皮向大妈们做招财猫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