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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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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该怎么做吗?”贵蜂丸开口问道。
从母亲的房间中出来在走向我自己的房间途中,我一直沉默着,想着辉夜的事情。
“暗杀辉夜一事,对你来说是很重的担子。说不定这是女王给你的试炼,测试你是否真的拥有成为女王的能力。”等不到我的回应,贵蜂丸沉声继续说着。
暗杀……辉夜吗?
腹中就像抱着沉重的负担一样。
明白辉夜还活着,本该是令人欢喜的事,就因为母亲的密令,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高举双手庆祝。
杀掉辉夜什么的,我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
不管违抗母亲的命令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只有伤害辉夜是我永远也不愿意也不可能去做的事。
“我不明白,贵蜂丸。无论谁当上女王都好,为什么一定要杀死对方,真的有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必要吗?”
“那么天真的想法要好好改过来。女王不是这样说吗?”
“但是……”
“玛瑙,我会站在你这方,一直听你的倾述,陪你商量,一切遵从你的判断。但是相对应的,我希望你能再多思考一下你所选择的后果。”
“贵蜂丸……”
他有力的眼神直直的望入我的眼中,稍稍眯起了双眼,是太阳太刺眼了吗?
“反动势力说不定已经在活动。这样的话,不论女王还是你,都可能会遇到某种程度的危险。”
“辉夜才不会对我们做出这种事!”我忍不住反驳。
“我只是在说反动势力,并没有说辉夜就是当中的主谋。”
“但是,要被反动势力奉为首领的话,辉夜是最适合不过了。”
“……”
母亲在位的这700年间,能维持国势稳如泰山,皆靠母亲作为女王的能力。
然而现在女王即将逝去……
越强大的组织,就越容易失衡。母亲或许让国家过分繁荣了。
而理应继任的我……真的有能力当担得起如此重任吗?
辉夜……
明明你回来的话,没有比这更让我高兴的事了,但是……
庄严的城。
郁郁葱葱的绿树。
和平地生活的蜂群。
我能守护好这种种的一切吗?
也许辉夜,会比我做的更好吧……
“母亲死后,新时代总会降临,下任的女王还是让能力更出众的辉夜来当吧。”
“那你怎么办?”贵蜂丸静静地听着我的话语,没有急着去指责我话语中的天真。
“如果辉夜愿意,我想臣服于她之下,全心全意的辅助她。如果辉夜不能容忍,我会从这国家独立,构筑新的蜂巢,因为贵蜂丸和白鸥一定会跟着我来的对吗?”我微笑着,无视于贵蜂丸越来越严肃的神情。
“你根本就不明白王位之争有多么的残酷。无论是臣服也好,从零开始建立一个新的国家也好,这之后的事都不是你轻易能择决得了的。你完全忘记了我至今为止教过你的东西了吗?”
“这国家的历史也好,人类的历史也好,明明教过你各种事,但你还是——”
“我明白的,贵蜂丸。要说教的话以后再说吧”嘴角弯起的弧度不变,我打断了贵蜂丸话语。
“……”正准备像往常一样开始说教之际却被我打断,贵蜂丸明显绷起了脸。
……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与我对视僵持了半响,最终贵蜂丸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盯着我。
“先去下界吧,考验既然已经开始了。先不管密令怎样,我想先见过辉夜之后再决定怎样行动。”
有些讶异地盯着我脸的贵蜂丸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那就去准备一下吧,两个小时后我在城门那里等你。”
说完,贵蜂丸就堂堂正正阔步离去。
我看着贵蜂丸的背影渐渐在走廊的尽头远去,我闭了闭眼也转身离去,继续待在走廊里也是无用。
虽然说了那样的话,但我并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着我。
我只是只井底之蛙。
还仍是个不晓世事的王女。
要怎么行动我心里并没有明确的打算,但我知道的,我必须想明白,开辟出自己的道路。
因为我不只是一个人,我是作为此国的王女而诞生的。
要去下界,该准备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总而言之,我还是先把外出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先整理好吧。
因为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行装倒是在不知不觉中很快就收拾好了。
距离出发的时间还早,但由于不想继续无所事事的待在房间里,于是我比预定时间更早地离开了房间。
惯常走过的石路,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股恶心的气味。
为了能让自己平静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的视线在庭院里乱转。
然后,无意之中看到的是……
“……啊、嗯……”
“我不喜欢那样放肆叫喊的雌性,请你安静一点吧。”
“讨厌……不要这样说啊,皇树大人……”
茂密的草丛里,女人的胸口露着,那男人则不断粗暴地揉着那里。
那手法中没有半分温柔,反而感到一丝嫌恶。
“真是只不温驯的马,你再不静下来——”
注意到了我的脚步声,男人看向我这边。
他冷峻的视线穿透了我,我的后背一阵凉意。
他好像只惊愕了一瞬,转眼间变得没了表情,眯眼看着我。
冷漠狂傲的脸。
是我不认识的雄峰。
是在母亲的亲信中从没见过的脸。
但是,他的容貌十分美丽,
难道是母亲看漏的吗?
一瞬间脑内闪过各种各样的臆测,感到心情变得很糟糕。
我慌忙停下了那方面的思考。
“你、你们在做什么?!”
雌蜂狼狈地惊呼一声,吓得赶紧从雄峰的怀中起来。
“在女王的背后做些苟且之事,无法饶恕!”在我的怒火之下,那雌蜂滚也似的拔足落荒而逃。
但被留下的雄峰却一点也不惊慌,直直看着我,噗呲笑了起来。
“真的十分抱歉,玛瑙王女。让你看见肮脏的东西了。啊,但是——”那看不清感情的美丽脸庞微笑了起来。男人静静地靠近我。
‘无礼之人,别过来!’,我本来应该嫌恶地如此高喊。
但我的喉咙就如被紧紧抓住一样,无法挤出半点声音。
“与女王以外□□本是禁忌。但是,会饥渴的啊。女王衰退的同时,您的蜜味无处不在。”
“什……”
靠近我的男人就像是真的在嗅我的气味一样,深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
“在这么近的地方呼吸的话更加觉得……接近发情期的雌性香气,在诱惑着我,似要使我疯狂呢。”男人小声的笑道,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笑声。
“退下!马上!”我像只如临大敌的小兽般狠瞪着那个男人。
“啊啦?声音都不知觉颤抖起来了呢。”男人无惧于我的威吓,离我越发近了。
我倔强地死命瞪着男人,心底里再怎么害怕想要发抖也绝不容许自己做出任何退缩的动作。
“哈哈……我要是再捉弄王女殿下的话,一定会被女王陛下责骂的呢。啊,好怕好怕啊。”
“那么,我也差不多该告退了……困在笼中的可爱的王女殿下,从今以后也请散发出更香甜的蜜味吧。”
他以优美而妖艳的动作往回走去。
明明想向那背影喊些什么言语,但我的思考和嘴唇就像麻痹了一样无法动弹。
雄峰的背影愈来愈小。最后在中庭树木的深处,消失不见。
我这才呼出来一口气,紧绷着的精神才放松下来,将隐藏在手心的小刀收了回去。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中庭里横垣着一如既往的平和与寂静。风中轻轻拂过花温柔的香气,那股恶心的气味在不知不觉间已然消散。
如今女王的力量日渐衰退,像这样的事情今后只会更多吧。
在皇城之中堂而皇之不知廉耻地破坏法令,趁女王能力与目光不能触及而肆意妄为,这个国家会因此崩溃吧。
……母亲大人……
我慢慢抬起头,望向女王所在的王房。
如果由我当女王的话,能带领国家变得更好吗……?
如果……辉夜……
我缓缓收回视线,走向城的出口。
今后会发生什么,这个国家又会变成什么样,现在的我无法想象,但我祈愿着能变成一个平和安乐的国家。
秘密增长的叛乱阵营,隐藏在对女王的忠诚下的阴谋。
我要创造出没有这一切的世界。
然后……
创造蜂与人类和平共存的世界。
这样想着,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然后看见了站在城门边的那道眼熟的正在沉思的身影。
我不假思索小跑了起来。
听到声响的贵蜂丸偏头看向这边,“准备好了吗?很快呢。”
“是的,说是要准备,需要的也就是心理方面的准备而已。”
“……是吗。”
贵蜂丸好像还有什么想说的,但当我看着他的脸等他开口时,却又马上错开了视线。
“我们要下到下界,开门。”贵蜂丸对于疑似守门人的男子命令道。
以前和辉夜一起偷跑出来的时候有守门人的吗?然后我想起了辉夜的伶俐,她可能是调查了没人守门的时间才行动的。
“那、那、那那那个……请、请问是和王女殿下一、一起去吗……?”守门人慌慌张张地问道。
贵蜂丸有这么恐怖吗?
“是的,是女王的命令。”
“啊、啊啊……”
就像想把细高的身体缩小一般,他蜷曲起背。
面有难色且视线恍惚,那态度简直让看着他的我们感到不安。
“没事的,真的没问题。我受女王的命令,而且也是我自己的意思,想要走出这门下到下界去。”我尽量以温柔平静的语气对守门人说,他则以看着不可置信的东西一般的眼神看着我。
然后他的脸颊上染上了淡淡的粉色,他立刻俯身,拉开了门。
“请、请、请走好……”
“谢谢你。”我微笑着对他点头。
“啊、啊哇哇!没、没有必要向小人道、道谢的。请请、请您慢走!”
“啧……真是势利的家伙。”看着慌张地深深低下头的门卫,贵蜂丸轻笑了起来。
“不是很好吗?他很认真地做着守门一职呢。”听了我像是在维护守门人的话,贵蜂丸轻轻耸了耸肩。
我们踏入了城外的迷途森林,然后就是……下界——
在下界幽暗的森林前进,那里与天界的迷途森林并没有什么大差别。
我还以为下界会更险恶。
但贵蜂丸说,这里不过就是森林罢了。
说人类并不在森林中生活。
人类所在的村庄十分颓废,是个杀戮的地方。
不但治安混乱,也欠缺道德,是个非常危险的世界。
所以他一边无数次提醒我绝对不要离开他,一边像着幽暗的森林深处前进。
“……这里是……?”
拨开茂密的枝叶找到的这个地方,有一所像被树木隐藏起来了一般的破房子。
像仓库、马厩一样的地方。
“这里是辉夜住过的地方。”
“……这里?这房子……?不是吧。这样的地方怎么能住人啊?”
“用自己的眼睛去确认吧。这就是现实。”贵蜂丸轻轻推着我的背。
无论如何也不像可以生活的地方。临时搭建的小屋也比这里好。
房子的周围长满了杂草与茂密的青苔,发出令人恶心的气味,如果可以的话都不想靠近。
这就是那美丽的辉夜所住过的地方吗?
我无论如何也难以置信。
看我怎样也不肯踏步。
贵蜂丸便自己伸手推开了小屋的门。
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
门缓缓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