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Zero：圣诞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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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着实令人心动。
我反手压住他停留在肩头的手，“圣诞节来临后还在一起吗？”
最先的规则被违背了，厚着脸皮的自己等待着期待中的回应，而对方却是一脸错愕，逃掉的手令我发觉原来自己竟是无法割舍掉。
十一点五十，还在街上的人寥寥无几。
我们是其中的两个，彼此倚靠在离钟鼓楼最近的栏杆处，静寂无声。
觉得等待的过程很枯燥，心烦意乱的我发觉许久不再有的烟瘾又犯了，不由自主的舔着干燥的嘴唇，然后不经同意的伸进他的衣服兜里掏出烟盒。
苍白的指尖迅速拿出一根，烟噙在发抖的嘴片之间，忘了还有打火机。
准备回头去拿时，男人的手里已经多了一小簇火苗点燃了我嘴边的香烟。
“谢谢。”头也不回的我露出淡漠容颜，是个快要濒死的瘾君子还在垂死挣扎一般。
烟圈安静的飘动在空中一个串着一个，好在是风早就停了，才能最后奢侈的欣赏如此颓废的美丽。轻吹一口气，那旋绕的烟雾仿佛将月亮包裹住，周边都是朦胧的光，忽明忽暗的闪烁着，照亮着属于我们的那份忧郁。
“你叫什么名字？”他静静地侧着身子凝视我，好久才开口。
我没扭头看他，继续对天望月：“萧哀，萧萧哀风逝的萧哀。”
言罢，身边的男人又不说话了，就像是自己在自问自答一般。但是我也没有那种好奇心去主动反问他的名字，秉着爱说不说和不说拉倒的态度等待圣诞的钟声。
“你等我一下。”他忽然嘱咐。
而我还处于恍惚状态，觉得弯弯的月牙上似乎坐着一位长发飘逸的美人，莫非是嫦娥出现了？不过这么冷的天，应该会窝在暖和的被子里吹着暖气吧，玉兔冬天出来肯定是会冻死的。
背后依然感觉空荡荡的，四周没了人气，缺乏安全感的我及时回头寻找他的身影，然而只看见在不远处有个闪烁的亮灯机器发出了祝贺的声音。那里有个高个子低身弯腰从机器底下拿出了个东西，朝着我这边方向走来，看清后才知道是他。
如果就此转身离开消失在我的视野中，也不会意识到的。
萦绕在眼前的烟雾熏得我睁不开眼，费劲的将燃尽的烟头又点燃新的烟，继续着吞云吐雾将他的脸完全模糊，倚着栏杆展现出风尘女子的姿态等待着。
“给！”他递上绒毛玩具，英俊的脸上露出微妙的笑容。
憔悴的我缓慢接过，边狂吸着烟边半眯着眼睛看他抓来的玩具，是头迷人可爱的小猪。
“原来你还会玩这个啊。”这个问题显得很白痴。
果不其然，他又嗤之以鼻：“这应该是个人都会玩吧，只是玩的好与不好的问题。”
行，你最聪明，本来还以为是个英俊而颓然的惆怅少年呢，却不曾想是个装深沉的感情骗子。
看我不回嘴，这个男人又上前搂住我的脖子，施展他撩妹的技能。
但是我不会就此缴械投降，最初还会害羞的脸颊现在只一副淡然如水的样子，对准他的薄唇猛吹烟雾，却没提前料到他还会反击果断堵住我的唇，害的所有烟雾都跑进自己的身体里，呛得干咳不止。
我狠狠的推开他，没站稳的男人差点就倒在地上，“你神经病啊！”
嘴角第一次扯出冷笑的他轻描淡写：“是你先撩动我的。”
说完便大步跨过来将我按在栏杆上，近乎狂野的吮吸自己溢着烟熏味的唇，同时还不忘帮我用手垫着腰部，避免了被栏杆顶部咯疼。
“当当当——”圣诞节钟声响了。
而他也松开了我，摆正我摇摇欲坠的身子，躲开我愤恨的视线。
罢了罢了，一个吻而已。
男人没再理会我，倚着栏杆将头扭向左边凝视，我也无所谓，靠在他的背上盯着右边，无人寂静的夜晚衬托出我们的乏味，我将嘴边剩下的半根烟递给他。
“心中记住一个名字……”
对面还在营业的便利店门口的音响循环放着歌曲，勾起我无限惆怅，脑海里闪现出杂乱的影子，有他有我，还有就是不容情人眷属的战争年代。我想，我们上辈子如果是爱人的话一定会很痛苦。
“你爱我吗？”我接过他递到身后的烟，鼻头有点酸。
“爱与不爱又有什么分别？”这个人好像比我还要对爱情更加绝望，仿佛心里没有什么可眷恋的人儿。
我猛吸一口烟，再次递给他：“我好像爱上你了，是那种想要渴望得到你而一发不可收的感情。”
因为是靠在他的后背上，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他一时因错愕引发的轻微颤动，我静静地等待着也许并不称心如意的答案。
“如果你死了，我会陪着你死的。”他吸完后的烟头没了火苗，被食指轻松的弹到路中央。
并不对提出的问题直接解释，这种答案却比他说爱我还要令我吃惊。
我心安了，甚至满足了。
我继续问：“那你相信前世缘分吗？”
“不信。”他果断否决。
“为什么？”
看我非要问个所以然，他叹气了。
“命运的定数是我们无法违抗的，自人们出生，一切都有属于自己的那条路。而这并不是和什么前世挂钩，虚幻的寄托是最可怕的，总是将前世当成仅存的希望确认，哦，这就是我该爱的人简直荒唐至极。最可笑的是，居然还要用软件测算前世，如果是真的话，那现在岂不是都是神了？”他试图用谬论辩解，陈词滥调的言语估计他自己都觉得牵强，又或者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我很快反驳：“但是你自己却更像是将精神寄托于虚幻，失去自我的人。”
枯枝残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似乎奏起哀鸣的乐曲，那种残败而乞求彼此依恋的影子让人难过。我知道我们都是那片残叶，没有水分给养，遭受着摧残。
“看，又下雪了，自从认识你好像总会下雪。”我说。
抬头看天，空中旋转着形状不一的雪花，宛如漂浮在银河系里的星尘那样明亮而璀璨。
看的太入迷，顾不了落入我瞳仁里的雪花，感受沁人冰凉，跟着血液一起融化到寂寥的神经里，晃荡着，再也不离开这个身躯。
我很难过，这份心情是为了他。
他沉默着低下头，分不明的表情没入黑暗里，无法确定是否已经流下泪水，更不确定雪花有没有也进入他的身体里，可这份悲伤不亚于我，到处都弥漫着荒凉而可悲的气息。
我想，圣诞节已经到了，我们该分别了。
“圣诞节到了。”我气息微弱的说出这句话。
他也点头，“是的。”
“该分别了吗？”心里开始恐惧，害怕他的离开成为我们永久的相隔。
而身后的人根本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身抓住我的手，“人要睡觉啊，我好像很困了，我们去宾馆睡觉吧，最重要的环节怎么能这样放弃呢？”
“啊？”我惊呆，完全没想到这样的发展。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Zero：圣诞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