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念糖酥》冰糖草

43、OP.43撞鬼？

　　齐铁嘴听说了张启山的异状后拿出了祖宗留下的一面铜镜，据说可照得阴魂厉鬼显出原形，自己都戴在身上许多年了，从怀中掏出把那面只是看起来有些古老的铜镜塞到了半信半疑的张启山手中，然后去装水。
　　张启山看着镜子的时候那一阵奇怪的感觉再次浮现。
　　齐铁嘴装了热水回来以后就看到张启山神色不明的直愣愣看着自己给他的那面镜子，对自己的呼喊充耳不闻，手在他眼前晃他也没反应，活像灵魂出窍似的，他猛然拍了拍张启山拿着铜镜的手臂，正好镜子一下跌落，张启山就如同瞬间回魂一样转头看他。
　　“吓死我了，这，叫你为什么没反应啊，看见什么了？”齐铁嘴看到张启山回魂拍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我看到我爹了。”
　　“你爹？”
　　“之后我被什么攻击。”
　　“你是说？”
　　“你还记得去年军列上的尸体吗？”
　　“我记得。”
　　“那些人的脸都是朝下的，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你还记得吗？我现在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不是东西，而是人呢？”
　　“哎，佛爷，看你现在情况还不算很糟糕，你最近还是休养一段时间，你放心吧，我会尽快想出破解之法的。”齐铁嘴叹了口气，却不像是很惊讶的样子。
　　“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别人。”
　　“好，我知道。”
　　张启山还对这些怪异的感觉不得法，忽而想起昨日唐苏念那一瞬间的出神，难道……
　　“副官。”
　　“佛爷。”
　　“去请苏念过来。”
　　“是。”
　　张启山正在等人的过程中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身却发现来人不是他想着的唐苏念，而是他已经对其耐心不多的陆建勋，正挂着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假面走来。
　　“启山兄，恭喜啊。”
　　“有什么好恭喜的？”
　　“听说你找到了一座古墓，里面是珍宝无数，这长沙人尽皆知，你就不要瞒我啦。”
　　“市井谣言想来夸大其词，建勋兄作为情报官，应该比我更清楚如何获得更有效的情报，而不是听风就是雨。这么大的黑锅，我张启山可背不起。”
　　“启山兄何出此言，我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听打听，怎么给我扣了这么大顶帽子，莫非，是我的情报工作做得让你不满意了。”
　　陆建勋的绵里针刺得张启山手痒，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建勋兄，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工作，不论是布放还是情报，都应该放在日本人身上，长沙历年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潜伏的日本特务不得不防。”
　　“所以把我叫来，是你又抓到了什么，通敌叛国的人了么？”
　　悠扬泉水般清澈的嗓音打断了陆建勋到了嘴边的话，然而他心里却未曾升起不满，反而目露期待，转眸看到那抹霸气的倩影后眼里顿时露出了精光，把身后的张启山忘了个一干二净。
　　“唐长官，真是许久不见了，前段时间听说您身体不适未能拜访，如今看来是好全了。”
　　“这长沙事儿多，没听见张大佛爷又要指派任务了么？这不适也离不了我几天。”唐苏念一点客人意识也没有，进来以后就自顾自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嫩葱细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微蹙的眉头仿若遇到了什么让美人头疼的事
　　“启山兄也是心系党国，唐长官是能者多劳，自然劳累些。”
　　“张启山派人请我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来呢，没想到你也在，难不成这长沙是出了什么大事了？竟让你们两位都解决不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些市井流言，原来启山兄有事要与唐长官商讨，倒是我不请自来成了不速之客了，打扰你们了。”
　　“无事，看张大佛爷的样子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那市井流言都说了些什么？”
　　“呵。”陆建勋别有深意的转眸看了眼张启山，低笑回答，“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说启山兄发现了一座珍宝无数的古墓罢了。”
　　“我倒不知道陆长官怎么变得这么八卦了，不过一市井谣言，也让你这么巴巴的跑来，倒是奇怪，难不成你真挖了什么宝贝？”唐苏念轻笑看着张启山，仿佛对他有没有探墓当真不知情一般，让张启山好一阵无奈。
　　“虽然我也好奇，但这事还是上峰让我来打听的，我也不敢怠慢。”
　　“现在的流言传得还真是快啊，就连远在千里的上峰都知道了，我感觉这是有人故意为之，不然在千里之外，他怎么会相信这种谣言呢？”张启山一本正经的皱眉提出自己的想法，仿若从来没有怀疑过眼前这只阴森的笑面虎一般。
　　“启山兄也说了，长沙乃兵家必争之地，想来上峰关心也是有道理的。”
　　“关心则乱，希望他不要被小人利用。”
　　“上峰慧眼如炬，怎么会轻易被小人利用呢？”
　　“建勋兄这么能说会道，到时候见到上峰一定要帮我解释清楚啊。”
　　听到张启山的话陆建勋的嘴角咧得更开了，“既然你没有下过墓，那我自然会替你说话，上峰那边，你不用担心。”
　　“我定然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不会出任何错，毕竟长沙布防官这个位置坐的是我张启山。”
　　“我一定会如实转告，告辞。”
　　陆建勋转身的那一刻，唐苏念敲打椅子把手的指尖停住微微侧头，时刻注意她一举一动的唐治自然把这隐晦的命令收入眼底，在陆建勋的身影完全被门口吞没他才跟着身后出去。
　　“啧啧啧，真浓重的火药味，你们两个杀起来可是对我视而不见啊，真是深情。”
　　唐治离开后，唐苏念这才换上了笑容调侃，换来张启山的额间一弹，她不满的皱眉对上张启山疲惫的脸上带着点无奈有好笑的有感觉有点恶心的表情，心下的那点被弹出来的火气顿时消灭了下去，只是不满的撇撇嘴却没有再说什么。
　　“先是霍当家，后是陆建勋，难道我们离开长沙的时候，他们串通在一起了？”
　　陆建勋人一走张副官就进来，那眉头皱得仿佛有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
　　“解九爷在国外的生意突然出现变故，肯定不是巧合，应该是有人用了调虎离山之计，现在霍三娘和陆建勋联盟，以后行事小心些。”
　　“是。”
　　“这倒是奇了，这霍三娘不是九门中人么？怎么还和陆建勋混在一起？我以为你们九门是团结异常绝对不会让外人介入九门之事的。”
　　“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陆建勋在霍三娘手里，讨不了多少好。”张启山疲惫的靠在办公桌后的座椅上紧闭双目，说话间叹出一口浊气。
　　“嗤！”唐苏念不屑冷笑一声，霍三娘在初见时她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像她这样的人，手段能力不缺再加上美貌的辅助加成，对待男人基本上都是无往不利的，“话说，你找我来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和我探讨墓穴的事，还是真要跟我探讨日本人的事？”
　　“探墓之后的事。”听到唐苏念提起张启山才想瞬间想起自己把人叫来的意图，顿时坐直了身子，皱着眉张嘴却有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你……出来以后……”
　　“怎么，你见鬼了么？”唐苏念看到张启山一副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有点好笑的样子，从善如流的坐到他面前端起茶杯，舒服的叹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个了，齐铁嘴应该很高兴吧。”
　　唐苏念只是说着来玩的，却没想到收到张启山一点玩笑也没有的表情，反而沉重加深，“我只是开玩笑的。”
　　“你……出来后没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么？总感觉身后有人，转身却什么也见不到。”
　　唐苏念低垂的眼眸微闪，瞬间的停滞因为正巧被喝茶的动作掩盖让人难以察觉，再抬眸却是调侃的笑意，“看来还真是撞鬼了，没去找齐铁嘴？”
　　“他给了我这个。”张启山从怀中掏出铜镜递到她面前。
　　“这什么？”
　　唐苏念垂眸看去，却一如张启山在齐铁嘴香堂的反应，直到张启山把铜镜从她眼底下抽走，她才像是猛然回魂一般。
　　“你看到了什么？”张启山的脸色算不上好看，从她的反应与自己在香堂的反应如出一辙他就知道她绝对有如自己一般的感受，那紧皱的眉头，除了有对她情况关心的紧张感，也有她对自己隐瞒的不满。
　　“没什么，就是……看到另外一个自己。”
　　“另外一个自己？”
　　“陆建勋在长沙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他能把解九爷的国外的生意弄出事故，就说明他跟裘德考搭上关系了，另一个方面也证明，他跟田中凉子，估计也搭上了。”
　　“我不会放过他。”张启山听到唐苏念的分析后眼神狠厉，浑身的军阀杀气再次不加掩饰喷簿而出，丝毫不顾及身旁还有别人的存在。
　　“收敛着点，你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我们会派人盯着陆建勋，你以为他就不会了？这么易怒可不太好。”唐苏念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个有点厚度的公文包袋，砸到张启山面前，嘴角勾起的讽刺迷人却也寒心，“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的情报官可没闲着，当真是竭尽所能的打探消息啊。”
　　红府——
　　坐落市中门前络绎不绝人来人往，恢宏大门紧闭的红府突然冲进一堆灰青色一副的士兵，步伐齐整身上皆扛着步枪，脸上无一例外的肃穆之气，只是领头者似乎还带着点得意的幸灾乐祸意味。
　　“给我搜！”
　　口头上说的是搜，灰青色的身影却是径直奔向后院房间，脚步半丝犹豫都无，故意的粗暴踢开面前价值不菲的木椅门，巨大的响动惊醒里面相伴而躺的一双璧人，更坏了一室的温馨甜蜜。
　　“你们干什么？！”白衣清淡的二月红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到，下意识的反应却是把躺在身旁的人护在身后，看到一群灰青身影丛中凸显的一个一如自己熟悉的军绿色，暗流涌动的黑眸感受到身后人的颤动顿时染上了恨意。
　　“早啊，二爷。”
　　“陆建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