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务正业，参与改革的说书人》融楠

35、第三十五章

　　李麟接过小厮送来的纸张，厚厚一塔，仔细看来，李麟忍不住就叫了声好。
　　“好，好，好。这何止可以抵过你失礼的罪责，你就是杀人，有这国策，也能抵了。”李麟宝贝的看着这些纸张，这上面的字，他当然认得。是季语的字，往日两人传信，留下的那些信纸上的字迹和这国策上的字可是一模一样。他称赞齐钱的是他献上国策的功劳，献上国策的功劳都如此大，那写出这些国策的季语的功劳如何？我想这些也不需要细说。
　　季语，你果然有大才，果然-
　　“王爷，如果无事，我就先退下了。”齐钱施礼，就准备退下。
　　“留步。”屏风后传来声音，齐钱心中想：果然还有其他人，这皇帝还真是猫在这个房间里。
　　李麟确是一惊：皇兄，怎么突然出来了？不是说了要让自己接待这客人吗？
　　“这位？草民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齐钱转身，本该疑惑是何人，却又发现这人是皇帝，慌忙跪下口呼万岁。
　　李尧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说万岁，但是也知道他也是参见了自己。
　　万岁万岁万万岁真说起来其实是戏台上的称呼，而且还是齐钱原来时空上戏台上的称呼。就算是在齐钱那个时空的古代，对皇帝的跪拜也绝不会说万岁这样的话，而皇帝一词的由来更是有许多说法。所以，可以说齐钱除了参见吾皇这句话勉强算是对了，毕竟这个时空就是喊天子为皇帝，但是后面的话就不对了，但是也没什么妨碍，只是被当做胡言乱语罢了。
　　寻常百姓见了皇帝，哪有那些什么说辞，心情起伏下，各种话是乱说一起。李尧也理解他们见到天子的心情，摆摆手，让齐钱起身。
　　李尧坐了上方，李麟原先座位的旁边一侧。李麟慌忙就跪下也是行礼：“参见皇兄。”
　　“你也起身吧。”李尧笑笑。
　　李麟起身，坐在一旁的侧位上。齐钱起身，站立在厅堂。齐钱心里给他们他们二人都是大白眼，我这还站在呢，站着呢？赶紧赐座啊。就是那个小板凳让我坐着也行。刚才演戏演得太逼真，膝盖跪的疼。不过，这样，就没有人发现其实我早就知道皇帝也在这样的事情了吧。不过膝盖好疼。阿勒，膝盖好疼？难道膝盖疼出处在这里？
　　天马行空的想着各种事情，齐钱心里其实一点都不担心，也不像李尧想的那样忐忑，各种激动啊什么的。人人平等的思想下，对皇权确实是不屑一顾的。
　　李尧接过李麟递过来的那些纸张，虽然已经被季语用树胶细细的粘上了，但是李麟却还是非常担心散，小心翼翼的递给皇兄。
　　“好，好啊。这些，可都是你写的？上回你出言不逊，但是我却是颇为欣赏你的那句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果然你也是有能力的人，朕后来又想了想，敢于在我面前那样说话，你必定有什么依仗，却原来，这就是你的依仗。好，好。李麟，我现在想来，那日遇到这两人，其中那人虽然才思敏捷，虽然对变革的事情有些想法，但是却胸无大志，唯唯诺诺。我当日那样求贤，他都不愿为官，莫说什么理想，在我看来分明是没有什么本事，害怕为官没有作为。而你看这人，这人，哈哈，大才。朕如果没有记错，你是叫齐钱，是吗？你的字呢？朕是不是还在其他地方见过你？你家在何处？家中家境如何？”
　　李麟心里一跳，突然想起几日前皇兄对自己说：“李麟，你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样的话，你-罢了。”
　　回想那一日和齐钱，季语两人见面，虽然被齐钱驳了面子，没有如愿把季语收归己用，皇兄当时是气的不行，往日里敢驳皇帝面子的人，真是没有。
　　但是那里料到到了第二日，皇兄就神思不属的，嘴里念念叨叨那几句话。
　　又过了几日，皇兄就拉着自己想说一说那些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却有欲言又止。这些话，初一听确实是莫名让人火大，尤其是对皇兄来说。但是细细想来，却有隐含着什么道理。皇兄对齐钱有了兴趣，倒是挺让李麟开心，这总比皇兄对季语有兴趣好。
　　今日听皇兄这番话语，李麟突然明白，却原来皇兄心地把齐钱默认成那才华横溢的人，把这些季语写的国策当成了齐钱的依仗。这怎么可以？季语，季语才是真正的百年不遇的治国奇才，但是现在他的才能却要被齐钱冒用？这，如何是好？
　　“皇兄，这-”李麟张口，想要告诉皇兄这些不是齐钱写的。可是话在嘴边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说出来好。如何知道这些不是齐钱所写？并不能完全拖出自己和齐钱，季语二人的关系，目光回到纸张上，对了，字迹。字迹不一样，不就可以了吗？
　　“小民是叫齐钱。”齐钱感觉莫名其妙，这人霹雳巴拉说了一大堆，这要自己怎么回答，干脆就不回答了。恭敬的在哪里站着。
　　李尧这才发现齐钱还站在那里，挥挥手，说：“上座。”
　　齐钱不知是和自己说的，依旧呆呆的站着，心里想着其他不相干的事情，倒也悠闲。
　　“请上座。”李尧又说了一遍，齐钱还是不动。
　　李尧从座位上起身，拉住了齐钱的手，把他扶到了侧位。
　　李麟现在的心情用现代的一个词形容更合适，那就是卧槽。惊讶的简直是要爆粗口了好吗？
　　但是李麟又不能去说什么，做什么表现出自己现在的心情，所以他的表情略显扭曲。
　　齐钱被皇帝拉着坐在了侧位，这在李麟眼中真是天大的殊荣了。
　　齐钱本人并无所觉，阿勒，皇帝这手摸着细皮嫩肉的，这边是不是有些茧子？摸了摸，好像是有些地方有茧子。对了，皇帝应该是会舞剑的吧。还有写字，批阅奏折应该会有书茧吧。再摸摸看。
　　李尧脸上满是笑意的表情缰了下，他低头不经意的看着自己和齐钱握在一起的手，是错觉吧。怎么感觉这人似乎是摸了自己的虎口位置。又摸了，这会是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大拇指。
　　啪的一声甩开齐钱的手，大步坐在了主座上。
　　齐钱心中点头，大拇指上都有茧，真是不容易啊。看来当皇帝也是不容易的事情，不是经常说什么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用这两种动物比喻，但是确实当皇帝起早贪黑的，什么时候遇到大事，还得从被窝里起来。真是不容易啊，不容易啊。
　　“你可愿意做官？”李尧平复了心情，询问齐钱。
　　“皇兄-”李麟出口打断。
　　看到两人都看向自己，李麟感觉自己额头应该是出了汗，他慌忙搽了一下，然后开口：“皇兄，此人礼数不全，不堪大任啊。”
　　“李麟，刚才你不是也说就凭着国策，他礼数不周的事情都可以谅解。再说我本就是微服私访，他的那些失礼的行径，朕可以谅解。”
　　所有话语堵在口中，李麟只得用下一个计划：“皇兄所言极是，但是皇兄今日事务颇多，不如让他写下自己的身份和住址信息，等皇兄有闲暇的时间在来和他长谈。”李麟是如此打算的：写下的字迹可是不一样的，这样等齐钱走后，自己和皇兄两人倒是可以把这些和盘托出，告诉皇兄他认错了人，真正写下这些国策的不是齐钱，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