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务正业，参与改革的说书人》融楠

25、第二十五章

　　“季语，咱们今天本来说好去买些东西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买。晚饭只能还是吃米饭白菜，不过，我觉得炒白菜比煮白菜好吃。话说，你为什么买了那么多的白菜在家里啊？”
　　“我在城外有七十亩的地，这些白菜都是我的佃农送的。按照地契，每个年我还要付他二两银钱。这些钱在年初会一次付清。他等地上的农作物成熟，会送七成给我。运费我出。今年他种了很多白菜。所以，我也就有很多白菜吃。”
　　“虽然听你说过，可是还是感觉不可思议。这种制度如何保证地主和佃农的关系的？如果地主不付钱的话会怎么样？如果佃农不给你七成怎么办？而且你以前不是说过是五成的吗？”
　　“不会不付钱，也不会不给你足量的作物。原因一是因为道德，地主和佃农之间的关系一般都很好，而且受到道德的束缚，不会让他们去作弊。二是因为这种制度非常完善。你等我去拿书，我大化国的土地法。特定的粮食有特定的比例。白菜就是三七，而粮食就是五五分。上面对这一切都有约定。啊，说起来，还要拿上礼仪的书。要不一起去吧。书房更容易学习。”
　　“其实我并不喜欢书房，因为以前我那个老爸总是在书房训我。啊，哈哈，当然会去。毕竟是季语你的书房。哈哈，我当然会去，正好多看点书。”
　　季语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放下手中已经举起的竹板。这是他去书院教学的时候的标配，不过他并没有用过。那些可爱的小学生，怎么忍心去打他们手板呢。
　　齐钱跟在季语背后，他并不喜欢书房。记得以前曾经也去过季语书房，结果被逼着写了一篇文章。齐钱感觉自己写的狗屁不通，季语看了却夸奖齐钱“写的很朴实。虽然是白话文，而是就好像流水账一样。如果你去做账房，一定是个好账房”喂，别以为齐钱不知道账房就是记账的。
　　季语对提高齐钱的文化修养很上心。因为在季语看来，如果齐钱真的要当官，不可能连一个秀才都不中吧。
　　进了书房，齐钱假装看烛台。“季语，这个烛台好漂亮，嗯，金碧辉煌的。”
　　“只是度了金。给你，土地法。”
　　“哈哈，你就是让我看，我也不一定看得懂啊。我语文老差了。”
　　“国学差，不代表你看不懂。别拿国学差做借口。”
　　“好吧，好吧。不会的我可以问你吧。”
　　“当然。”季语踮脚拿下上面的礼仪书，说是礼仪书，其实是启蒙书。记得当初父亲就是拿着这样的书教自己学习基本的礼数的。
　　“原来是会让政府官员去测量天地里的庄稼亩产啊。好厉害，看一眼就知道的吗？”
　　“一般是收一垄（作者的设定，大概相当于每亩地的十分之一的面积）的，然后用这一垄的作物数量乘上10在乘上亩。估算的收成，在按照这个收成入册，如果地主觉得佃农给自己的收成不对，可以去官府查询。而这些测量司的人，检察机制也很完善。所以不需要担心舞弊的事情。至于地主给的钱，是按亩产的百分之一。我每年给他们二两银子，也就是说我的七十亩地每年大概是产200两。”
　　怕被季语发现自己早就昏昏欲睡，才故意大声喊一声好厉害的齐钱当然要在季语愿意说话的时候放下书了。其实季语的声音略受的说。不过，很好听。耳朵要怀孕了。
　　等等，虽然季语这样说，可是还是感觉有什么地方有缺陷。
　　“卧槽，这么厉害。但是，总感觉还是有缺陷。啊，对了，如果作物价格上涨了怎么办？还有，他们算钱的用的什么价格，如果低了，或者高了又怎么办？”齐钱把书放下，其实从刚才开始他就看不下去了。呜，这本书字特别稠密，而且，特别有催眠效果。
　　“价格按照收割时候的市价算。如作物在地里遇价格上涨或者下降，按照这个书上的这个约定退化或补缴钱数。”季语拿起齐钱放下的书翻开到某一页指给齐钱看。
　　齐钱点点头。
　　“如果按照现在这个物价的水平，我需要补得钱数大概有很多吧。这些到时候会有官府来通知。不过，也许不会，毕竟现在这个物价上涨的水平很不对，官府也是要头疼的。”
　　“喂，我说季语，你今天为什么要拉着我下跪啊。还有，今天是真的见到皇帝了。什么感觉？”齐钱扯皮，明显是不准备在说什么土地制度，什么礼仪教化。
　　“他把话说到那个份上，明显是不准备继续隐藏自己的身份了。”
　　“那季语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那个人是皇帝的？”
　　“他和李麟一起出现，但是我就感觉他们三人的身份都不一样。但是，真正发现他身份是在李麟在茶桌上一言不发的时候。如果真的有什么人可以压制住王爷，只能是皇帝了吧。”
　　“哈哈，我可是早就知道啦。那个人有天去我店里买面人，我一看他身边有太监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喂，季语，你干什么？”齐钱本来正在炫耀，结果被季语突然伸过来的手给弄的有些语无伦次。
　　“看你脑袋有没有变凉。”季语开口说。
　　“变凉？为什么会变凉？”
　　“你不是经常说脑子进水吗？进水不就会变凉了吗？”季语一本正经的说。
　　“没有啦。”齐钱躲开季语，去倒了杯水喝。
　　“皇宫的宫制，我这里也有书。等我给你找找。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宫里只有宫女和侍卫了吗？你今天一直看的那个，也是个姑娘。”
　　“噗”一口水全喷了出去。齐钱大吼：“真的假的？”
　　“我为何骗你。”
　　“历朝历代都有的重要角色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里？啊，说不定是时空。啊，我管这么多干什么？重点是没有太监？”
　　“何为太监？”季语看齐钱对“太监”莫名上心，忍不住问道：“莫非你想入宫当太监？”
　　“我才不是呢。只是因为很多电视里，啊，就是就是很多话本，然后找人拍，相当于戏，戏。戏里面就很多这一类的人，武功高强，然后还有什么梗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你懂吗？我怎么会想-”
　　“自宫的意思我懂。我想我大概明白了。前朝有你说的这些人。他们不叫太监，叫公公。”
　　齐钱傻眼了，眨眨眼，感觉自己很傻逼。
　　“前朝公公乱政，而且公公很不人道，就被开国武文帝禁了。”季语说。然后又去拿书。
　　“别别，别拿书。咱们说说话就好。”齐钱拉住季语要去拿书的手。
　　“那个，所以我是误打误撞误认的皇帝吗？”
　　“也不是吧。身边有女子侍从的，不是皇帝，就是花花公子，或者很厉害的邪教。”
　　“这是这个世界的设定吧。突然感觉自己穿越过来就是一个睁眼瞎。想当初我字都不会写-”
　　“就是现在你也不会写多少字。”季语补刀补的很到位。
　　“那见了皇帝是什么感觉？”
　　“嗯，其实我一开始只是猜测。而且我并不愿意相信。所以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后来知道确实是皇帝，我汗都下来了。”
　　“喂，喂，那些难道不是因为他那样咄咄逼人，你才出的冷汗吗？”齐钱忍不住吐槽季语。
　　“还有对皇权的尊敬，所以齐钱，你很厉害。你居然可以在天子面前那样说话。要我我就不敢。”
　　“那是，小爷我前辈子还见过总统，啊，你不知道总统是什么吧。其实也是皇帝吧。不过是临时皇帝。”
　　“这个我知道。先帝曾经要订立总统制，不过没有成功。”
　　“卧槽，真是我老乡啊。就是已经狗带了。天色以晚，我会客房睡觉了。”齐钱不想继续待会，可是看到季语开始翻书，慌忙找个借口走了。
　　季语放下书，叹口气。真是为齐钱担心，这样他怎么去考秀才呢？考不上秀才，也当不上官啊。齐钱的思路敏捷，而且看问题的角度也很不一样。心地又商量，他嘴上总是说着要当官，但是现在这样连个文章都写不出来，纵使有再多的才华，都表达不出来。唉，季语缓缓放下手中的礼仪书。如果这段时间教齐掐礼仪，不如再教他些国学。明天早上，去书院请一旬的假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