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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被迫相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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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离婚后的日子除了找工作就是找工作。简洁说:“你说你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学生。虽然算不上什么名牌大学,但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学啊。”
大学生这三个字或许在五六十年代它是个值得骄傲和自豪的词汇。如今的大学生就和小学生没什么区别。一样上课,下课,毕业。唯一的区别就是小学生毕业不用找工作。再说现在这个社会,大学生多如牛毛一抓一大把。干什么的都是大学生。
程青说:“以后扫大街的都是大学生,大学生有什么好的。”
人家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程青却是情场失意,职场也失意。
简洁在电台工作,有时候早班,有时候夜班。但她从不上午班,因为她讨厌中午出门。程青大学的专业学的是护士专业,后来父亲一病,又需要人照顾,再加上要照顾陈锦程的生活起居就把本就没干多久的工作辞了。打些零工散工,再加上陈锦程也从不缺她钱花。
这样摇摇晃晃了一个月程青也没能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简洁不满的说:“小媳妇,你不会以后要叫我养你吧。”程青则很配合的挽着她的一个胳膊晃了晃发嗲的说:“相公,你今天想吃什么?娘子亲子下厨。”
简洁一把推开她:“死一边去啦。恶心死了。”
程青则满意的大笑,她们之间从来都是这样。似乎从没有过几句体己的话。不是你打击我,就是我挖苦你。可却是另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简洁神秘的说:“今天不做饭。咱们出去吃怎么样?”
程青吃惊的问:“你中彩票了?”
“没有。”
“那怎么如此大方。发善心啊?”
“姐为你庆祝你一下。庆祝你重获自由,重见天日。”
程青真想一巴掌拍死她,什么叫重见天日,重获自由?又不是犯人。
“今天晚上有人请客。”她贱兮兮的说,“保证你不会失望。”
她不说还好,一说一种不安在程青心里油然而生。
果然如程青所料,米小乐来这城市了。米小乐这个人不得不说一下。米小乐其实应该叫米小砾。他和程青,简洁一起长大,算的上“青梅竹马”。同学中三个人联系的也最多。米小砾没有上大学,高中毕业他考上了一所三流大学,但他却坚定的认为只有清华北大这种一流的名牌大学才适合他这样的人才,不然就是浪费国家资源。程青和简洁当然对他不要脸的态度嗤之以鼻。因为米小砾的自恋程度已经到了癫狂的境界。
米小乐曾恬不知耻对程青和简洁说:“我以后的女朋友绝不是你们这样的。”
看,米小乐就是这样自恋,简洁当时可是出了名的校花。他米小砾要是想追,至少要排到十里开外。
“少月坊”是这个城市有名的高档私家会所。程青也只跟着陈锦程来过一次,陈设复古优雅又不失高贵气质。这里的装修风格据说是请了世界顶级的设计师设计的,既有中国的传统特色又有西方的文化底蕴,两者结合却透出这家老板品味的与众不同。整个会所依山傍水,亭台楼榭,有仿苏州园林的风格。
这里的位子很难订到,来的也都是达官显贵。
绕过前院的小桥流水,进入礼堂内左侧的雅间。每一间的私密性都相当好,每一个门牌都有个雅致的名字。米小乐定的是“竹青”。
简洁两眼放光:“米小乐发财了还是中五百万了定这么好的地方。”
程青拼命点头表示赞同。程青第一次来这里就觉得这是个阴暗隐晦的地方,虽然它高端但程青觉得这样的地方更适合那些贪官污吏的暗箱操作或者某些见不得光的阴暗交易。
简洁蹑手蹑脚的走到米小乐身后。
“米小乐。”简洁从他后背狠狠拍了一下,准备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一下子跳起来。只有惊没有喜:“你们俩个要死啊。”
程青和简洁笑呵呵的说:“我们是想给你个惊喜。”
“得了吧,惊喜没有惊吓差不多。”米小乐没好气的说“跟你们说多少次了叫我米小砾。什么乐,我不叫乐。”
“砾”他又不厌其烦的重复一句。
每次程青和简洁叫他米小乐,他会纠正的时候那必是有外人在。
然后小乐同学很热情的介绍了身边的那一位。
“你们猜他是谁?”他先卖个了大关司。
程青看着简洁以为她会记得或者认识,因为她的记忆力实在是糟糕的不得了,昨天见过的人今天也许就会忘记。简洁曾经打趣她:“你不会哪天连你自己的老公也忘记吧。”因为程青对识别人这件事还真是不拿手。程青却很认真的回答她,那还真说不准。简洁又不放心的问了句:“你会忘记我吗?”程青想了一下说:“不会,因为你在我的世界里飘来荡去的时间太久了。”
简洁不满的说:“我又不是鬼,怎么飘怎么荡。”
米小乐很乐钟于这种猜谜游戏,他的口头语就是“你猜”。
简洁似乎像是想起来,故意拉长声调说:“哦…啊…该不会是……王天明吧?”
“恭喜你答对了。”米小乐笑的很满意“还是我们家简洁最聪明。”他有一种像自己小孩考了一百分的骄傲感。
程青当即明白了这是俩人合力唱的一出双簧。目的当然只有一个——她自己。
程青努力收集着大脑里的资料,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个王天明。
个子不高,有点胖,平头,戴个眼镜装斯文或者装有学问。程青觉得他长得像个人。简洁问像谁?程青偷偷在他耳边说了三个字,简洁刚喝的一口水直接喷到了米小乐脸上,一滴也没浪费。
那三个字是:□□。
米小乐恨不得当场杀了简洁,难得他一身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装一回。但是程青和简洁却一致认为他更像房产中介。他咬牙切齿的说出简洁两个字,仿佛简洁已在他的唇齿之间被碾的尸骨全无,粉身碎骨。表面又要表现出一幅绅士态度,样子滑稽极了。
王天明要了最好的红酒。他说白酒伤身,红酒还可以美容。
程青觉得他崇洋内外,简洁觉得有好酒不喝白不喝,米小乐像讲“百家讲坛”一样的讲着王天明传奇的发家史。在米小乐讲到高潮时,王天明则会投来一个赞许的眼光,接着配上一个谦和的笑。一顿饭吃下来还算其乐融融。临近尾声,米小乐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程青,听说你离婚了?”
程青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简洁,知道一定是她告的密。倒不是她怕米小乐知道,什么事只要米小乐知道了就等于昭告天下了。他那张破嘴,程青一度怀疑他进过传销组织。
旁边的王天明居然没有一丝意外,那就是说他也是知情的。这两个叛徒早就把她出卖了。
“米小乐,我警告你不要乱说。我父母还不知道呢。我爸身体不好。”这才是程青最担心的。
“放心吧。我这么懂事不会的。”米小乐笑眯眯的保证。
“我谢谢你的懂事。”她狠狠白他一眼,不信也没得选择了。
米小乐凑近她说:“正好王同学也离婚了。”这才是问题的关键。简洁低着头不说话。
程青就说这不安不会是没来由的,他俩这是特意安排了一场以相亲为目的的老同学聚会啊。
王天明有些难为情的说:“其实上学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他居然趁机表白。
“是吗?”程青尴尬的笑,那笑比哭还难看“可是,我都不记得你。”
简洁忙打圆场:“吃完饭,我们去K歌吧。大家难得聚一次。”
虽然是价格不菲的高档红酒却也让大家都有些醉意。程青没有表示出对简洁和米小乐的不满,这俩个人的行事风格她早已习惯了,多是先斩后奏。程青对这种娱乐活动一向没什么兴趣,她没有当即拒绝完全是为了简洁和米小了的个人面子问题。王同学见她没有拒绝,以为她对他也有意思,有些自作多情起来。
到了KTV简洁要来一大箱啤酒,她“砰”的一声起开,举起高呼:不醉不归。她不玩则已,一玩起来就是个疯子。程青跟着她喝了一瓶又一瓶,居然惊奇的发现自己的酒量如此之好。米小乐拿着酒瓶子晃了晃,贱兮兮的说:“吆,可以啊。小青同学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海量。”简洁一把推开他:“死一边去,你不知道的多了。”
王天明扔掉手中的一个空瓶子又开了一瓶,他豪爽的说:“随便喝,今天我请客。”
米小乐要来一箱又要来一箱,几个人都喝的不少……
最后米小乐爬在洗手间的马桶旁不省人事。简洁拍着她的脸摇头晃脑的说:“小乐,你不会死了吧。”她也醉的神志不清,两人半斤八两。
程青还坐在一堆空瓶子当中喝个没完,王天明夺下她手中的空瓶子说:“醉了,别喝了。”王天明也是七分醉意,但他却是四个人当中最清醒的。再说以他的海量,这点酒不算什么。程青歪着头看他,不一会儿,他的脸突然变成了某个人的,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用力使劲一推,王天明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的脸上浮着一层醉意的绯红,歪着脑袋,皱着眉,眼眸里醉意正浓。
“你喝醉了。”他上前扶她。
“走开。”她用力推开他,然后一只手指着他大喊,“陈锦程,你滚开。”她真的是醉了,不然也不会叫出那个人的名字。
王天明愣了一下,转而他又说:“我送你回家吧,你醉了。”这一次她显然没有反抗。
四个人走出大门的时候,简洁掺着米小乐对王天明说:“记得把程青送到家。”她真是醉糊涂了,居然把程青交给了王天明。
王天明把程青带到了最近的一家酒店,她望着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说:“走错地方了,这,这不是我家。”说着就往外走去,王天明一把拉住她,半哄半拽:“是你家,是你家。”程青醉的一踏糊涂,只能跟着他的脚步进电梯,穿走廊,进房间。
一见到床程青就觉得像见了多年未曾相见的亲人,分外想念。她想都没想就整个人就栽了下去。王天明有些迫不及待的搓搓手,色眯眯的说:“美女你等我,我先洗个澡。”简洁和米小乐知道了会阉了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程青却像送进狼嘴里的肉,醉的像个死猪,动弹不得。酒精在她体内灼烧的厉害,她想吐却吐不出来。她望着空荡的天花板,觉得整个吊灯都在晃动,天旋地转。她想,难倒现在的爱情已经提速到了见面就上床的地步了?她想不通,头开始疼,像要炸开一样。
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她掏出包里的手机,居然是陈锦程。她看着电话傻呵呵的笑,笑着笑着电话就断了。程青醉眼朦胧的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30个,29个来自陈锦程,只有一个是家里打来的。一定是刚才在KTV太吵没听到,29个未接来电,这家伙疯了吗?程青想不出他为什么找她?电话又一次想起。
“喂。”程青懒洋洋的说。
“你在哪?干吗不接电话?我打了这么多电话你听不到吗?你不知道回电话吗?”他劈头盖脸的一连串质问。
程青想说我喝了酒,但话到嘴边却是:“我在,酒——店——。”
“在酒店干嘛”他问。
“呵呵,开房。”她咯咯的笑。
“什么?”她的笑如同一根尖锐的针刺痛他的耳膜,陈锦程一下子跳起来,像一只炸了毛的鸡,气血翻涌。
“是,开房。”程青听着卫生间里传出的“哗哗”流水声说:“呵呵,他,他在洗澡……”
陈锦程简直要炸了。他压低声音,忍着说:“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不……用……”
“你爸病了你还有心情和别人开房吗?”陈锦程气急败坏的说。
程青的醉意一下子清醒了一半,她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难怪家里打电话。她头疼欲裂,跌跌撞撞的走下楼,报了地址,坐在马路牙子上等他。
估计洗澡出来的“王三胖”要失望了,到嘴的肉又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