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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劳特布伦嫩的流星消逝 ...

  •   沈如初驾车,副驾驶楚墨,后面坐着李依然。
      楚墨用右手轻轻揉着左手臂,沈如初说:“怎么,不舒服吗?”
      楚墨笑笑,说:“没事,有点麻”
      沈如初说:“真的不用派人跟着你去吗?”
      楚墨说:“真不用,我都多大的人了,况且只是去做复健的。很快就回来了,只是,这段时间,家里,一切,你千万替我照顾。”
      沈如初:“知道”
      李依然坐在后面,没有说话,除了对楚墨的担心,还有很难过的感觉,自己也在劝自己,不就是一个半月吗,不至于这么难受,可是就是控制不住的心里疼。
      从SH出发,到了机场,进安检口前,楚墨抱了一下沈如初,然后拥抱了李依然,说:“老婆,我很快就回来了,别太想我啊,会给你带礼物的,有什么事情和我哥说,他会照顾你的。”
      李依然眼泪在眼眶打转,但不想让楚墨太难过,只是点了点头,
      楚墨深深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把她脖子上的项链解下来带走了。
      沈如初和李依然看着楚墨,
      消失在安检口。一点点消失。
      沈如初轻轻拍了拍李依然说:“走吧,你也别站太久了,会累。”
      李依然已经显怀了,身体经常会感到累,便和沈如初回家了。
      当天,沈如初搬进了小别墅。房间在李依然隔壁。
      沈如初次日6点便把李依然叫起来,叫她一起去锻炼。
      沈如初和医生了解到,
      为了孕妇生产顺利,每天应该适量锻炼,
      于是沈如初决定从今天开始,
      按照计划表带李依然锻炼。
      李依然只好带着困意和沈如初出去锻炼,沈如初自己专门为李依然设计了合身的衣服,每天亲自为她做早餐,下班回来给她削水果,虽然别墅里有保姆,但沈如初却执意要亲自做这些,一点都不觉得累。
      他觉得这是上天赐给自己的机会,
      可以尽心尽力的为她做些什么。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李依然每天都在计算着楚墨回来的时间。
      楚墨经常和她视频,说自己恢复的很好。
      楚墨到德国以后,时常觉得自己的手臂有些麻,而且不管怎么治疗,就是没有起色,右手臂有时会抖,觉得不太对劲,医生做了一系列专业检查后,
      诊断为:PARKINSON.
      而这种疾病并不大可能发生在青年时期。
      楚墨知道这种病,也知道这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自己将会很痛苦,而自己身边的亲人会更痛苦,自己这样的人,怎么会得这种病?怎么可能?
      从没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首先以后可能看书写字打篮球都不可能,更别提开车,连讲话都会很困难,
      这样的自己要怎么接受沈氏集团,
      这样的自己要怎么照顾李依然和孩子,
      根本不可能,
      自己怎么办。
      楚墨时常坐在房间里发呆,不知所措,却依然发呆,他没有勇气面对,更没有勇气告诉别人自己变成这样,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样帅气的自己,原来竟是这么不走运的人。
      结婚、生子、白头偕老,都来不及开始了,
      该怎么挽救这样的局面。
      而沈如初和李依然一点点都没有察觉楚墨的不对劲,不是他们太粗心,而是楚墨伪装的太好了。
      看着日历,29天
      28天
      20天,
      楚墨马上就要回来了,
      这天,
      李依然晚上突然觉得心非常快,
      很不舒服,
      慢慢的走到沈如初房间门口,
      刚敲了一下,
      就倒在地上了,
      沈如初开门看到李依然,
      马上问:“依然,你怎么了?”
      李依然说:“心跳的快。”
      沈如初马上抱起李依然飞奔到医院,医生做了心电,说看不出什么问题,妊娠期间心律快些也是有的,回去多注意休息,别乱吃药。
      当天晚上9点,李依然已经睡去,沈如初在床边陪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辈子最恐怖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警方,
      说楚墨,
      于2015年11月14日在瑞士劳特布伦嫩因跳伞,
      坠亡。
      沈如初浑身发冷,
      手心冒着冷汗,
      掐了自己一把,
      很疼。
      沈如初头脑很混乱,不停的向电话那端求证,那端是个中文翻译,
      说希望楚墨家属尽快去一趟,
      沈如初不相信说:“你等等,你怎么确定是我弟弟楚墨,”
      对方报了楚墨的护照号和其他信息,沈如初挂断电话,自言自语的笑着说,:“这年头为了诈骗什么都敢说,”
      自言自语着,眼泪汹涌流下,
      突然清醒,
      什么都没带,
      立刻开车走了,
      心里只有一个目标,最快速度去瑞士。
      次日,就到了瑞士。
      警方说,死亡者身份确定,就是楚墨,死亡原因很有可能是自杀,并不是普通的跳伞事故。
      沈如初觉得很荒谬,自杀?
      自杀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轮到楚墨,
      他没有理由自杀,
      沈如初气愤的说:“你给我听着,我弟弟是集团继承人,长相帅气,马上要和他未婚妻结婚了,你说他为什么自杀?”
      警方并听不懂他在讲什么,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表示也很惋惜,
      并且说,楚墨寄存在保险箱里的私人物品需要沈如初确认一下。沈如初取到了保险柜的东西,那是两封信,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病例,还有他的钱包、证件。
      在看到楚墨钱包那刹那,沈如初不得不相信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
      警方说,经过调查,
      最后认定,
      是楚墨自己放弃打开降落伞导致坠亡,
      并且尸体无法找到。
      沈如初简直要发狂了。
      他只身一人来到这异国他乡,除了钱包手机他什么都没有带,他带着楚墨的东西一个人游荡在路上,仿佛正在经历着一个噩梦,他走啊走,走啊走,走到了深夜,坐在路边,掐着自己的太阳穴,把头埋起来,偷偷的哭泣。
      李依然清晨起来沈如初已经不在家,以为他去公司上班了,公司里沈如初并没有出现,就这样,人间消失了。
      晚上,沈如初并没有回来,
      李依然觉得很反常,楚墨也有三天没有联系自己了,于是李依然给沈母打电话,问沈如初是否回家了,沈母说没有,李依然打不通沈如初手机,给沈如初秘书打电话,秘书说,沈总一天没来上班,
      李依然给楚墨打电话,并没有人接听,
      突然心里一阵慌乱,觉得很不对劲,
      谁都联系不上,
      一夜没睡,
      不停的打着沈如初的电话,
      而沈如初正在恐惧痛苦里挣扎着,看着楚墨的手机响起,上面写着:“老婆”来电,
      沈如初,更加恐惧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将这个噩耗带给自己的父母和李依然,
      沈如初打开文件袋,看着满是外文的病例,又拿起了那两封信,
      一封写着:沈如初收,
      一封写着:李依然收。
      沈如初朦胧泪眼,颤抖着把写给自己的信小心拆开,看到清秀的字迹赫然纸上,这正是弟弟的字,除了他,在没有人写出这么好看的字的,信上写着:
      哥哥:
      我从没想过我和你的告别会是以写信这么古老的方式,原谅我,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方式了,我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是我最后的骄傲,也许你会埋怨我的不负责任,我对家庭的不负责任,可是我正是因为不想拖累我爱的每一个人,才选择这样从你们的生命中消失,我的左手是永远不能恢复的,我得了帕金森,情况随着时间会慢慢变坏。
      我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打篮球、开车、写字、甚至不能好好说话,一辈子在轮椅上度过,我没有能力接手沈氏集团。也没有能力牵着李依然的手走进婚礼殿堂。
      我不想自己成为李依然和我们家庭的负担,我知道自己是好不了了,也不是冲动做出的决定,因为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很有能力,接手沈氏原本就是你的使命,是我占了你的,我知道你爱李依然,早就发现了,知道你对她的好不比我少,如果她结婚,我希望牵她手度过余生的人是你,这样我才能放心。
      哥,别和咱爸咱妈说我是自己选择结束的,委婉的告诉他们吧,我对不起他们,帮我告诉他们,我真的,特别爱他们,给了我优越的人生。我没有遗憾了。
      哥,一定要好好对待李依然,我相信你一定会的,她的项链我带走了,这样我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孤独,哥,这辈子做你的兄弟我很荣幸,很高兴认识你。我爱你。谢谢你。
      沈如初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打湿了信,
      他小心的折好放进信封里,
      他靠着路灯,
      坐在地上,
      呆呆的,
      坐到天亮,太阳照常升起,
      过往的人们多了起来,他明白了所有的原因,
      为什么在德国治疗的楚墨会坠亡在瑞士。
      他把楚墨的所有东西带在身上,也去预约了跳伞。
      跳伞到最高点,他想象着楚墨是怎样的心情,
      他看着下面,偌大的世界,
      楚墨,自己的弟弟就这样消失了,
      一点点痕迹都没有,
      他去了哪里,
      为什么怎么找都找不到呢?
      跳伞结束,他回国了,没有回别墅也没有回家,他不知道怎么说,在办公室里待了一整天,觉得先拖着吧,尽量正常一点,沈如初的头脑很混乱想不出特别完美的办法,
      晚上,他回到了别墅,
      满脸的疲惫,
      凌乱的头发,
      胡子好几天没刮,
      长长了不少,
      李依然看着沈如初,沈如初硬挤出了一丝微笑,李依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认不出这是那个潇洒儒雅的沈如初,他到底发生什么,
      李依然说:“如初哥哥,你这两天去哪了,我很担心,我联系了所有人,都说没见过你。你去哪了?”
      沈如初目光偏离说:“哦,我那个,临时,出个差。”
      李依然没见过结巴的沈如初,太不对劲了,于是又说:“楚墨快一个礼拜没有消息了,他最近也不联系我了,你和他联系过吗?”
      沈如初突然不知所措,逃避李依然说:“啊,那个,我,联系过,他,他那个,还挺好的。你,你别担心。我,那个我有点累了,我洗个澡”
      李依然盯着沈如初离去,突然注意到他手上多出很多东西,还有提包,沈如初去洗澡,
      李依然走进沈如初的房间,
      这个提包,
      那么眼熟,
      这就是楚墨离开时拎的那只,
      对、没错,
      楚墨的提包,为什么会在沈如初这里,
      难道楚墨回来了?
      于是李依然把手提包拉开,看见里面都是楚墨的衣物,还有钱包,一封被拆开的信,
      李依然不自觉的看了几行,
      头一晕,
      咣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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