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霍》吾時已到

17、第 17 章

　　叶彻就好像消失了一样，整整5天没出现。
　　仿佛前几天那次争执从没发生过一样，只有她一个人在意生气，而他挥一挥衣袖就潇洒走开。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但5天悄无声息……季声赌气之余也难免有些担心了：他从前从没消失这么久过，就算是出差，也会提前知会她一声。
　　她拿起手机盯着屏幕看：哪怕给一条短信报个平安也好啊……如果他能主动过来低头，她也不是不能原谅他……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没骨气得有点蠢，季声抿抿唇干脆把手机扔一边了。
　　随着某人的失踪，她好像也被衰神附体了似的。自从那天下午一口气冲到2760，之后他们再打几乎都是输一把回到解放前的节奏，反反复复冲了2、3天晚上，都没能打到2850。
　　【队伍】云有温寒：我们这是被诅咒了吗……每次快够分就能碰到低分狙击队！
　　【队伍】尖风薄雪：[斜眼]我们不是被诅咒了，我怀疑敌对集体组织来堵我们上分了。那么问题来了，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在排jjc？
　　【队伍】云有温寒：[斜眼]他们应该是来堵你的吧
　　【队伍】尖风薄雪：[难受]哎，魅力太大也是一种罪过啊！
　　【队伍】云有温寒：……我竟无法反驳
　　季声本就有些心神不宁，也就没心情跟他们凑趣。
　　【队伍】悸声：最后打一场吧，不行就算了
　　见面一看，竟然又是叙世的队，只不过人这荒火换了天机。
　　【队伍】云有温寒：冤家路窄……
　　【队伍】尖风薄雪：阴魂不散……
　　季声无语了，他们还有空打字，她都快死了好么！
　　【队伍】悸声：999
　　但这次她没能逃脱毒手，被一个血影狂澜撂倒在地。冰心都死了，接下去的结局也就不用说了。三人黑白着躺尸聊天：
　　【队伍】尖风薄雪：妈呀，我的一世英名……赢了我这波，叙世儿子可以吹一年了
　　【队伍】云有温寒：可算被他得手了……叙世这是又组了个新队吧卧槽！扣了44！这绝对是故意来堵我们的呀！
　　季声看着这分也有些闹心，又给扣回2800以下了。她正准备打字说不打了，就看到屏幕上方开始红字刷屏：
　　叙世对你跳起了舞
　　叙世挑衅你
　　季声看着皱眉：所以……这其实不是来堵羽毛的，而是来针对她的？
　　这么一想倒是能串起来了，羽毛装备早成型了，就算刷声望，也不必冲分，温寒也差不多，只有她可能有这个需求；再加上狙击队每次进来都是3个人锁定她全场追着打，她初时还以为只是BX脆，先杀了BX自然就赢了大半，原来并不是什么战术，只是为了针对她么？
　　所以她什么时候成了众矢之的了？
　　【队伍】尖风薄雪：嗯？儿子居然没有上天下嘲讽，这让为父很诧异啊
　　季声也觉得有些意外。即使不是因为羽毛，堵到了她还顺便一雪前耻，看叙世之前的作风，发几个天下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这次这么安静，怎么感觉像是不想声张似的？
　　三人都有些悻悻然。
　　【队伍】悸声：不打了，这是天意不让我穿上战场衣服啊
　　【队伍】尖风薄雪：我想喷喷敌对，但他们都不发天下喷我，我表示很是寂寞
　　【队伍】云有温寒：你又想挖草了么
　　【队伍】尖风薄雪：……don't zaiyi this details
　　【队伍】云有温寒：……这说的哪国语言我居然看懂了呢
　　即使季声心情低落也没忍住笑了，一时细节癖发作挑刺道：
　　【队伍】悸声：是these好不啦，复数
　　【队伍】尖风薄雪：don't zaiyi these fushu
　　……好，你赢了。
　　被这么一闹她感觉倒是好多了。心情好多了……季声不由一愣：难道这人是在故意卖蠢安慰她么？她不确定地看向在那蹦跶的羽毛，告诉自己这人应该就是这有那么2……
　　季声摇摇头往神石跑，却看到一个甚为熟悉的身影就站在站在那边上。没有上马，也没有踩云，甚至什么状态都没开，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直到她看到那人被作为队长羽毛放了进来。
　　羽毛大惊小怪道：
　　【队伍】尖风薄雪：哎哟这是谁啊，感觉好久不见了
　　叶彻看了一眼队伍里的某个名字，虽然早就知道了，但是真看到了还是有些不习惯。略一皱眉，才淡淡答道：
　　【队伍】彻夜：是有几天了。这是在干什么呢？
　　温寒早在她说不打时，就退队找某只弈剑去了。现在队伍里就他们三个，不知道怎么的，季声竟然生出一种被抓现行的尴尬。
　　气他是一方面，可她从没打算用假意跟别人暧昧来达到目的。两个人之间的问题，是该他们自己来解决，她会怒而改名表明态度，但却不会发展备胎。
　　【队伍】尖风薄雪：阿光想刷战场毒套，我就带她来刷衣服撒
　　……季声想扶额，这下她有些确定羽毛是在故意气他了。
　　叶彻一下没回话，羽毛也没出声。两个人相对站在流云渡广场上，她觉得好像看到了他们之间眼神交错擦出火花（？）。
　　终于，叶彻动了动，转向她：
　　【队伍】彻夜：声声，到我这边来。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动。
　　他的语气软下来，像在蛊惑。
　　【队伍】彻夜：你想刷衣服，可以跟我说，我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队伍】悸声：可是你最近好像很忙，我想着还是不要麻烦你了。
　　【队伍】彻夜：麻烦？你的事是麻烦吗，嗯？
　　微微上扬的反问，她顿时感觉到危险。
　　于是她乖乖过去，算是服了软。当着外人的面吵架丢面子又伤感情，再加上她实在不想把羽毛扯进来，这里让一让他好了。然后就看到他对着羽毛十分“客气”地说着：
　　【队伍】彻夜：我家声声最近跟我闹点小情绪，不过这点小事就不用劳烦黑玄的势力主出马了。
　　羽毛君半真半假地寒暄。
　　【队伍】尖风薄雪：怎么能说是麻烦呢？我们阿光带我下竞技场，是我的荣幸呀。
　　……
　　两人同时呵呵一笑，一个是客气中含着冷凝，一个是假笑中带点挑衅。
　　她看着这两人一时无语。
　　【密语】悸声：差不多够了啊
　　【密语】尖风薄雪：！阿光你男人来了，你就抛弃我了，这是用完就扔，始乱终弃……可怜见的我还特意帮你撑腰来着……
　　【密语】悸声：……快滚。
　　羽毛嘻嘻一笑。
　　【密语】尖风薄雪：嗻，小的这就滚了，不打扰你们夫妻你侬我侬了~
　　说完他就退队走了。
　　终于打发了一个，季声对着剩下的那人，抿着唇不想说话，她倒想看看他要怎么开场。谁知道叶彻根本不打算在游戏里多说的样子：
　　【队伍】彻夜：我20分钟后到你学校，游戏先下了
　　说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真就毫不犹豫的下线了。
　　季声愣了一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失踪了那么多天，一单独相处就给她甩脸子？……行，他来就来，她倒想看看，难道他叶大boss还能硬闯女生宿舍不成？

　　叶彻当然没那么大能耐。
　　季声改名的事情，他早就得知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那一瞬的心情，他的声声从没有对他发过这样大的脾气。他没有气愤，让他反而有一点新奇，也有一点无措。他可以对7位数往上的案子都面不改色，但却从没处理过“女朋友生气该怎么办”这样的命题。
　　于是他抱着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做出了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个决定：去咨询陆辰星。
　　我们陆少一听就露出一副“你也有今天”的表情。叶彻一看他这德行就已经想拉黑这人了，但他暂且按捺下来：他倒是想听听是怎么个“深谙此道”法。
　　陆辰星：“女人对你生气，那不是真的想对你生气，只是想让你去哄她。”
　　叶彻皱眉。哄……是个什么概念？
　　“你不是吧？就是放低身段，不要自尊，什么话好听说什么啊。”
　　……这跟油嘴滑舌有什么区别，果然还是趁早绝交的好。
　　“那当然不一样啊，”陆辰星表示此人孺子不可教也，“对自家妹子有什么好端着的，你小心装X过头下半生的幸福都跑了。”
　　叶彻：呵呵。
　　“不过其实也还有一种比较好用的捷径，我估摸着你家季声比较吃这一套……”
　　被觉得吃那一套捷径的季声憋着气等了半天，收到一条短信：我在你宿舍楼下。
　　呵呵……那你就等着吧。
　　过了一会似是见她没反应，他直接打了电话过来。她狠狠地按掉，再打再按掉，反复几次后，那边安静了。
　　季声就更气了，这点耐心都没有……
　　就在她自己生闷气的时候，一个隔壁宿舍的妹子一头雾水地敲门进来了：“声声啊，下面有个人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他会一直等到你愿意下去为止。”
　　季声：……
　　她本想说不认识这种无赖让他等着好了，却见妹子表情有点担心的样子：“我看他好像脸色不太好，这大冬天的，才穿的两件单衣……你看你要不还是下去看看吧，我真担心他会不会倒在下面了啊？”
　　她一愣，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转身往下跑去。
　　刚到楼下就看到那人逆着人流站在最显眼的地方，生怕她会假装看不见似的。反季节的穿着让路人纷纷侧目，但他面无异色完全毫不在意。
　　H市的11月她就是穿着羽绒服出来都打了个寒颤，他……仔细一看，果然唇色苍白面无血色的样子。
　　季声也顾不得许多了，一下子冲过去拽着他就往一楼大厅里拖：“……你还要不要命了？！”
　　叶彻乖乖让她扯着走，等在打着暖气的室内站定后，才哑着嗓子轻声说：“我刚从澳洲回来，下飞机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过来了。”
　　“你……”季声脑子自己转了过来，“有时间在机场上游戏没空加衣服？”
　　叶彻今天实在是听话的不行，问一句就老实答一句：“着急来见你，我怕要是迟了你就更不愿下来了。”
　　季声被他说的嘟了嘴：“我还不能生气了？”
　　“知道你在生气，所以我是来负荆请罪的。”他垂下眼睫，配上他的脸色竟显得有些可怜。
　　“你也知道啊？”一提到这个她就忍不住，可听到他也不是打算玩冷暴力的时候，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下子有大人安慰了一样，闷闷地道，“一声不吭地消失5天，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叶彻抬手摸摸她低下去的脑袋，知道她其实已经消气了，只是还需要一个解释和台阶。他瞥了一眼周围嘈杂的环境，强忍住没做出亲昵的举动，只看着她道：“声声……我忘记带钥匙了……”那眼神就像钩子一样无形地撩拨着。
　　一向威严又清冷的人卖起萌来真是让人抵挡不住。
　　季声咬了咬下唇，败下阵来：“我上去拿点东西，你在这等我一下。”
　　他低低应了一声，望着她上楼的背影忍不住翘起了唇角：他的声声果然还是心疼他多的……他才装了下可怜，她态度就软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