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涅槃》沁欣蓝

3、进京２

　　第二天送完皇上，我们一行就奔回了王府。下们的热着实把十四阿哥给吓到了。我想也没想就躲回了房。我知道媛静一定会来找我，我等着她。果然，还没半个时辰，门“怦”的一声被踢开了。这才见鬼了，她原来可不会用脚来开门的，这不是存心跟我的门过不去吗？
　　“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我自顾自的喝茶，才不愿多看她一眼：“怎么今天没叫陪你壮胆啊，你不是连你的贴丫鬟也给得罪了吧？”她气得那样，她顺手抄起我的茶壶就摔到了地上：“媛宁，你别得意，你今天有的，我一样会有。我说过，我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行了，你什么时候输给我了。我这里也没什么给你的了，能拿的你就拿吧。我能得意什么，这些外之物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你就应该改改脾气，何必在这跟我闹得你死我活的呢！我走了，你不就是府里的大格格了吗？”
　　“你什么都得到手了肯定就觉得那些东西没用了。你被封了和硕格格，而我呢，我哪点比你差？你可别逼我。”她还不得了了，没完了。我猛的发现她手上还真有一把匕首。这丫疯了吗？嫉妒狂了。我赶忙站起往后退：“你别做傻事，杀了我你一样会被阿玛杀死的，你不想活也别拉我做垫背的呀。”
　　“我死也要你陪着我，不然我多无聊啊。”一脸冷笑，向我慢慢逼近。我手边又没有鞭子，那只能躲了，走一步算一步。
　　“媛静，你冷静点，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你说，我做就是了。别拿命开玩笑。”
　　“你怎么对我的，我要你十倍还回来。你给我把衣服脱了，站在院子里，我要让别看看你的丑样。”这怎么这样啊，比还狠。
　　“你这么做不怕下告状吗？我再怎么样也没让你在他们面前出丑。相反的，每次风都是你出，你还要我让你到什么地步。我平时真的对你怎么样了吗？新衣服一贯你先挑，你先穿；好东西也是你先用。我从来就没说过什么，你自己觉得委屈那我做什么你都会觉得我是针对你的，这又何必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下们都是和你一气的，他们都帮着你故意排挤我。这难道不是你教唆的吗？别当我是傻子。我今天不消恨，更待何时，这十一年我一直活在你的影子里。任你做什么都对，我做什么就是错。什么叫公平？我完全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宠的是你，疼的是你，爱的也是你。我…”
　　“你在干什么？”糟了，老子看见了，她又要挨罚了。这不又得算到我上。他后还跟着十四阿哥，满眼的怒火盯着媛静，快步走来，抽掉她手上的匕首，把她推到了一边。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站到了老子的边。老子关心的问：“你没事吧，她没伤到你吧？”还是自己的爸爸好，关心我。这个十四一句话都没有。
　　老子走到媛静边说：“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受宠吗？问你额娘，她死了，把你这个杂种扔给了我，我好心好意把你养了十一年，你对宁儿都做了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都做过些什么。她不怪你，可我心里总不舒服。哪知你越来越过分，她要伤了分毫，我要你哪命来赔！滚回你房里去，别给我添，这三天休想踏出房门半步。否则我让你到地下陪你额娘睡去，滚！”我真是第一次见到老子生气。太意外了！
　　媛静努力的向外走来，我猜她现在心里的气愤会如野草疯长。其实我早就怀疑她是不是老子亲生的了，因为我这么爱闯祸的他都能视我为掌上明珠，更何况媛静在他面前始终是循规蹈矩的呢。今天终于知道了真相了。
　　“让十四阿哥见笑了，老夫先去休息了。小女就劳烦您多费心了。”孤独的背影让我不自觉的就心疼了起来，他始终也疼了我十二年，这一刻，我还真为他担心。
　　回到房里，我长舒一口气，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了，弄得我到现在还有点不习惯此刻的安静了。
　　不过我面前的这一位似乎有点不对劲。仿佛还没有缓和过来，依然满脸的怒气望着我。我又没有得罪他，生气干什么。“喂，我招你惹你啦？生什么气啊，也不说话，挺吓的。”他还是很是生气。这可就怪了，我凭什么让他这么盯着啊。
　　“不说话算了，我要睡了，你去忙你的吧！”他又拉着我的手不放。我本来就是郁闷到不行了，这是故意惹我发脾气。“爱新觉罗•胤祯，我没开罪你啊，你惹我生气了你知道吗？你不劝我想开点就罢了，你还这样，你存心是不是？”
　　“为什么一个回房，为什么她一直都欺负你，为什么一再的忍她。今天要不是我来的及时，把你阿玛也叫来了，你知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我第一次觉得我自己没有用。我生气是因为我没能早点认识你，那样就可以早一点保护你；也是因为你根本没有保护自己的心。如果今天出事了，我又该怎么办？媛宁，你要我哪你怎么办才好。”他还是很激动，看来要劝他还真得花点功夫，我本来是不想哭的。被他这么一说我真是想忍也忍不住了。泪珠子就跟断线了似的。他轻轻的把我拥入怀中，我不停的哭，把他的衣服都弄湿了一大快。
　　“不准和别说我哭了，听到没有？”我红着眼眶威胁他。
　　他终于肯笑了，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行了，哭够了吧，这么爱哭以后我可得怎么办呐？”
　　“又没要你陪我，不用拿我怎么办，我找个没的地一个发泄。用不着你陪我。”我用手拭干眼泪：“你也应该要娶福晋了吧，把时间留着陪她们不好过于陪我？不值得。”
　　“你怎么就知道不值得，我觉得值得就行了，娶妻的事我只能听皇阿玛的，但是我的心是放在你上的。”他正视着我，很笃定的神让我不知所措。
　　我摇：“没用的，我才多大啊，等过几年你觉得不新鲜了就会认为我很讨厌的了。往远了说，你们皇家的阿哥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我才不想我们家的悲剧又在我上重演。我就想要一个真心对我，终生只有我一个的丈夫。”
　　“宁儿，这不太可能的，无论嫁给谁都会遇到这种问题。更何况，你现在的份与皇家格格没什么区别，真正能娶到你的无非就是我们这些阿哥。你听我说，别和自己过不去。”他用力的耸着我的肩膀。
　　“我没和自己过不去，生来不就是走向死亡的吗？大不了早点去见我额娘，要我和那些女共侍一夫，我宁愿出家当尼姑。”
　　“宁儿，你这…”
　　“行了，我累了，你去准备上京的东西吧，”我推开他：“省得最后才发现落了东西。”
　　他还是不愿意走，就站在那里看着我。
　　“去吧，我休息一下。”说完把他往外面推，关上了房门。
　　这个大笨蛋，我才这么点小，明摆着我也是要等两三年才能被赐婚的。算了，我也没那闲功夫跟他耗着。只有他奉皇命，我又不是非要跟他一起进京，所以，我决定自己去。趁着他们忙着给我办送行宴的空隙，我留书出走了。就只是在十四的房里多塞了一张纸条而已。
　　“Theonlyoneherenowisme.I’mfightingthingsIcannotsee.Ithinkit’scalledmydestiny,butIdon’twanttochangeit.”就是这句歌词了，只是稍微改了一下。我也是一回发现用毛笔写英文别有一番味道。我想他应该看得懂吧。
　　我上并没有带过多的银两，沿路上基本是靠小赌来支撑路费的。我可是草原赌王，高智商就是资本。我一向不贪心，所以只要赢够了住店的费用就会收手。就这样我也过了七八天了。像我这种未来，这些还跟不上我的想法。
　　刚刚洗完澡，衣服还没穿整齐，门就被粗鲁的踢开了：“好大的胆子，本姑奶奶的房也是你们闯的吗？”我当然生气了，换了谁不也得生气吗？今天这况有点不对，这三个五大三粗的可不是容易对付的。想我只有十二岁的怎么可能跟他们斗呢。想必是赌场的。我今天是多赢了点，但是都花在必须品上了，也没剩多少，要陪钱我可是没有，只能在慌之中整理好衣服。
　　“小丫，赌本很多嘛，赢了那么多，借几个给老子玩玩。”我只能碰碰运气了。把痒粉撒在鞭子上，只要碰到了，那就没问题了。心一横，趁他们不注意，就围圈将鞭子一甩，好棒，三个脸上一致的一条血痕，还不够你们受的。他们马上就有了反应，三个都捂着脸挠呢。
　　“哈哈，跟我斗，你们还嫩点，告辞了，三位。”拿起包袱大摇大摆地就走向了城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出城是够了的，可是没有马的话，一个在城郊晃荡也是挺可怕的一件事。
　　“哪个瞎子撞我？”我一不小心撞到了。“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大哥。”只能赔道歉了，看看这一副市井小样，也不是什么好。
　　“这小丫片子，走路多看着点。”他话音刚落。我就听到背后那群追着我来了。“这位大哥，帮个忙让我躲会儿，我一个小丫斗不过他们的。”
　　“碰到我李卫还有解决不了的事？”李卫？我的神呐，不是吧，他不是在徐州吗？看样子他也才十八九岁，这不要命了吗？怎么什么都被我给碰上了呢。“但是打架我不是很在行，他们来了，怎么办？”狂晕一百次，不会打架还放那么大的话，我拉着他：“还不快跑？”终于出城了，看样子那群也没追上来，天也黑了。
　　“老子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逃命了，他娘的，累死了。”他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小丫怎么得罪他们的？”
　　“赌坊里的，看我赢得多了就追来了。”我也慢慢的坐下来，调整了一下气息：“你叫李卫，是徐州吗？”
　　“这才他娘的见鬼了，我脸上有写徐州两个字吗？你怎么知道我是徐州？”他满脑子的问号了。这就错不了了，肯定就是他了。
　　“我猜的，谁知道一猜就中。”我假笑。
　　“我说小姑娘，你多大就往赌场里跑啊？要被给拐跑了，给就急死你爹娘了。”
　　“没事儿，我出来快十天了，路费全是赌场送的，嘿嘿，你比我大，我可以叫你李大哥吗？”心想跟他一路到天津肯定是没什么问题了。
　　“啊，我还没妹妹呢，不如我们结拜，我做大哥，你做妹妹。”他一脸的笑。
　　我算服了这个，也不怕我会牵连他。由他了，说不定以后我还得找他帮忙呢：“正合我意。”
　　一番对天起誓之后，我们就李大哥、媛宁的这么叫了。跟他一起走，还真是笑声不断。我也带他去了赌场让他见识了我的赌术，他瞪着眼，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每赢一把他就大叫：“他娘的，神仙呐。”为了避免又遭遇到上次的那种事，我只有匆匆忙忙的领着他离开。
　　“我说大哥，你能不能不要大惊小怪的，”我们从赌场里出来，我没好气的跟他说：“又惹上那种事就完蛋了。”
　　“不是啊媛宁，你这东西可是玩得出神入化啊，大哥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真他娘的厉害。”不简单，他还会用语。这是我这几天从他口里听到的第一个语。他好兴奋，一面数银子，一面嘀咕着什么。我真是要封他为我的偶像了。我一边笑一边摇。不远处正站着一个，神啊，是十四阿哥。他好像在找着什么，应该还没有看见我。
　　“快撤。”我拖着李卫朝小巷子跑。“妹子，这是怎么了？”这是什么时候了，还问什么，被十四阿哥捉住了还不掐死他。
　　“别问，先回客栈，我们连到天津去。”任他满心疑问也不好再问了。到了客栈，我就转对他说：“李大哥，从现在开始，你要离我三丈远。在我前后都行。我出什么事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自己快走，我若是有时间，定会到徐州找你，你千万别说你认识我。”
　　“可这是为什么呀？”
　　“我没时间跟你解释，只能…”李卫背后那已经极为愤怒了，我强颜欢笑：“嘿嘿，好…好久不见。”
　　李卫一转马上跳了起来：“我的娘啊！”真是一团了。
　　“你别动他，生气归生气，迁怒到别就不好了，李大哥，你过来。”我招手，让李卫站到了我边。他小声问：“妹子，你认识的？”
　　笨蛋也看得出来是认识的，这么聪明的一个，怎么这时候犯傻了呢。“你是打算沿路靠赌走到京城吗？”还在气上了呢，说什么估计也听不进去的。
　　“你气消点了我再跟你说，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想听，说了也白说。”我其实是满抱歉的，害他辛苦找我了这么长时间。
　　“你明知道我会生气为什么还做这种傻事呢？那要是我没找到你呢，四哥那里要我怎么交代？”拿四阿哥来压我，好样儿的，我还真没看出他还有这种本事。
　　“那也是跟他交代，关我什么事？我才没空跟你吵。”我挥挥手，又朝边的李卫说：“大哥你先回房间，别跑，否则我也包不了你的安全。”他那脑袋，怕是早就看出了不对劲了，没多问就溜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我关上我自己的房门。没办法，先哄好这位少爷再说。
　　我偷瞄他的表，扯扯他的衣角：“十四阿哥，你大不计小过，放过我这回吧，绝对没下次了。我错了，十四阿哥！”伸手还不打笑脸，我不信他还能对我怎么样。“我可以原谅你自己偷偷跑出来，那这又是什么？”他从袖子里抽出了我写给他的那张英文纸条。我咽了一口口水：“写着玩的，抄的一句，怎么跑你那去了，对不住啊，嘿嘿。”装傻充愣我还是会的。
　　“你鬼主意太多了，要我怎么相信你。抄的？知道什么意思吗？”他向我慢慢走来。
　　“你别生气啊，真是写的，我汉字都写得不好，怎么可能写这玩意呢？”我现在终于会到什么叫做哭笑不得。“你还想骗我，你阿玛都告诉我了，你可是精通满、蒙、汉三言的。这英吉利文可是顶呱呱的，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句子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他眯着眼，仿佛将我看穿了似的。
　　反正都被他知道了，再装也没什么意思了，我一屁股坐到床上：“你都知道还我问我干什么，我能说什么吗？随你了，我早做好准备了。洗耳恭听。”
　　“好，我不逼你，但是你起码要给我照顾你的机会啊，无论什么份都行，就像你说的，我们还小，以后再提也无妨。你总不至于以后都不见我了吧？”他搬过板凳，坐到床边，虽然还是有点生气，但比刚才的要好多了。
　　我一听这话就高兴：“真的？那以后我就当你是我哥哥了，哥哥是不能欺负妹妹的，也不能罚我，有好吃的好玩的都要先给我。”嘿嘿，撒娇我还是会的。
　　“行，你说什么都行，就是别再做这种傻事了，万一出点岔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知道了吗？”他像哄三岁的孩子似的。他突然又相恍然大悟的样子：“不对，那的是谁啊？你叫他大哥？这不套了吗？”他怎么又想起问这事了呢。我就把我和李卫从相遇到现在的事跟他讲了一遍，他听得一愣一愣的。我说完了他还问：“你真的会赌？”这不废话吗？不会玩还敢进赌场，那不是找打吗？
　　“草原赌王不就是我咯。谁说我不会玩我跟谁急啊。”太自豪了，这赌博的技术还真亏了我在剑桥上大学在酒吧里打工那会，现在倒了救命稻草了。
　　他赶紧拍了我脑袋一下：“谁教的啊这是，好好的一个格格，该会的不会，不该会的全会，还自己在这里骄傲起来了，真不知道你阿玛喜欢你哪里，什么都由着你的子，赌场是你们女孩子家能进的吗？这要是让四哥知道了，还指不定会生气到什么程度呢。”
　　“你不说，我不说，他还能知道？要真是被知道了，我私自不带侍卫就进京的事恐怕也会被知道，你不会傻得连这也没想到吧？”我倒是轻松。他的表就很难形容了。说是难以置信吧又带了一点惊喜。“怎么，我说错了吗？”我加问了一句。
　　“看不出来你还能想到这一层，果然你阿玛说得对，想欺负你的还没出生呢。”我受不了了，这不明摆着的吗？还用脑子去想，白痴都明白。
　　第二天，他打发李卫先一步离开，愣是被我拖到了午时才让李卫走。那小子弄了半天还是没把自己家的地址给我说明白了。这可为难了十四了，听得是云里雾里的。不过，打那之后，十四果然遵守约定，被我呼来喝去的，旁边的侍卫看着都好笑。他脾气也算是很好的了，虽然脸色一直很难看，却没有真的恼过我。我多逗他两下也就烟消云散了。进了京，我就直奔四阿哥府，十四回宫复命。
　　总之，这次进京之行也算圆满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