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尽头》TcWhAn

6、第六章

　　田淳合上笔记本时，太阳已经西斜，将楼房的影子拉得瘦长。他看向墙上的挂钟，还有十分钟左右到六点。“还是吃外卖吧！”田淳自言自语，“顺便……再去买点苹果好了。”

　　他放下手中的本子，把钥匙和钱包装进长裤口袋里，两手空空地出门去了。

　　然而他不曾知晓的是，被遗忘在茶几上的手机在他关上门后就开始铃声大作。虽然坚持了一分钟左右就停止了，但没隔多久，它就又固执地响了起来。如此这般重复了三四次，手机终于沉默了，整个客厅里再没有传出一丁点声音，只剩窗外漏入的风声呼啸着回荡在空旷的客厅。

　　————手机的另一端却远没有这边来得平静。

　　“还是不行！”一个面露急色的青年正愤愤地举着电话听筒，“打不通啊！我都没有用自己的手机，还特意换了座机打，他没理由嫌弃我啊！”

　　“那怎么办？”穿着白色制服的老头眉毛都拧在了一起，用稍显生硬的中文说，“杜先生，你们原来不是很熟吗？有没有其他能够联系到他的方法？”

　　“哎呦！您老放过我吧！”杜与柯大叫，“田淳就是个闷骚！”他也不管洛班教授知不知道什么是“闷骚”，继续自说自话道，“我能搞到他的手机号码就算不错了，哪里还有其他办法？”

　　洛班沉吟了一会儿，又开口道，“虽然让人不敢相信，但是一号的确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原癌初代还存活着，并且还被用于新型生物兵器的研发……只是 mei 国的研究者们还没有掌握控制恶性增殖的方法，制造的生物无法成形。

　　这种情况下，他们肯定会极力寻找成功的方法……正好，曾经参与过『原癌计划』的田淳一年前退出了这个项目，而且他是知道这个实验成功的关键的唯一一个在外人员，更何况现在没有受到军方的保护！即使他的档案当初已经被销毁，并被伪造了新的档案，也难保那些人不会找到他！”

　　说完，洛班转过身去，对一个等候在门口许久，身形纤细修长的女郎道：“二号，你现在就去跟踪田淳博士！不要让他发现，一有情况就马上汇报！立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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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老师慢走嘞！”胡老板搓着一双大糙手，“今天天气不咋个好，看样子是要下雨的哦！田老师你要记得收衣服哈！”

　　田淳微微一笑，“知道了，谢谢。”

　　田淳一手提着一盒炒饭，一手提着一袋苹果，走出水果店门。

　　到了单元门口，田淳刚把左手的炒饭换到右手和苹果一起提着，准备输入开门密码时，眼角余光突然扫到身后一道黑影！正待转身，那黑影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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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幢1单元的楼下，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扶着一个略显单薄的青年人四下张望，确认无人注意他们这里的情况后，就像搂着老朋友一样自然地搂着那青年离开了，一只手里还拎着一大一小两个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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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好晕……

　　有谁……有谁在说话……

　　意识……在缓慢地恢复，似乎能听清什么……

　　「得手了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好像是英文吧？

　　「……是的。」这次是男声。他们在用英文交流？究竟是什么人？

　　那女人又问，「怎么还没醒？麻醉剂用多了吧？」麻醉剂？什么麻醉剂？怎么回事？我到底……

　　田淳努力地理清思路，只是自己的记忆似乎在回家路上出现了一个断层……

　　「喂，」女人又用命令的口吻道，「让他醒过来！」

　　不等那男人来执行女人的指令，田淳就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面目平庸的中年人，似乎在为自己的突然苏醒感到有点惊讶。正打算质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却在无意瞟到他身后的女人那一瞬间，彻底怔住了。

　　不！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明明亲眼看到……

　　脑海内无数记忆闪过，田淳张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女人温柔地笑着，似乎在耐心地等待着什么。

　　「……」像是过了整整一个世纪，田淳才艰难地开口道，「……怎么是你？」

　　怎么会……她不是被原艾……

　　“你是……”

　　“苏辞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