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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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计所迫，我从警察辞职后改行做了侦探，这也是我唯一能胜任的工作了，不过说是工作其实上头还没有给我营业许可，大概是有人在阻止我，至于是谁不言而喻。
不过在一段时间内我还是不愁生活的，因为上一个事件，被发了一笔很厚的封口费，租房子很顺利，不过我现在只有孤身一人了，倒也乐得个轻松，房子除了信号不太好，其他的地方还是让我满意的。
不管营业许可发了没有吧，我先把名片做好了，侦探事务所叫什么名字也还没决定，暂时只写我的名字和侦探的身份就够了。
正好，今天要去跟踪一个人，让我的营业许可发的顺利些，顺道拿我的名片，定好了行程，在警察局外蹲点，并没有过多久，主角出场了，正是那个让我头上多了点绿色的人，虽然和前女友关系也就那样，不过依旧很窝火，尤其是还阻挠我的生意，必须要来一发猛药了。
他走在路上，我在不远处跟着，手里拿着相机，经过一段时间的跟踪，我了解了他似乎有在车里做那种事的癖好，没过多久，他上车了，我拍到了他上车前的画面，过了一刻钟左右，另一个人进了车，不是前女友，这下有点意思了，前几次拍到的人都不一样，看来这位口味还真广泛，我拍下了两人亲吻着进入车里的那一刻，可以收工了。
事情办完了，回到事务所，今天大概也没其他事了，我躺在劣质的沙发上，发霉的气味闻多了真让人发昏，我也实实在在的睡着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打了个激灵，一看时钟，已经中午了啊，这时候谁会找我呢？
打开门，一个单马尾很瘦弱的少女站在门口，不过胸却是出奇的大，穿的衣服很简单，看样子家境应该比较困难，但是我似乎在哪见过她？一时间想不起来，我更奇怪了:“你找我？”
少女开口了:“请问这里是侦探事务所么？”
“是，不过还没开业呢，你找我有什么事？”
少女有些退却，我好奇心忽然膨胀了起来:“进来说吧。”说着我把少女领进了门。
少女穿着高跟鞋吧嗒吧嗒的走动着，最后在发霉的沙发上坐下，我给她倒了杯水。少女开始讲述，她姓裘，让我叫她小秋，，父亲在市里最大的玻璃制造厂工作，三天前父亲去工作后没了音信，已经报警了，但是警察看起来不关心的样子，所以要我帮忙寻找父亲的下落，我思索了下，开口问道:“你能出多少钱？”
小秋一时语塞:“我……我身上没钱，等你找到我爸爸，让他给你。”
我叹了口气:“反正也没开业，就当试试手了，这次不收你的钱。”
小秋脸上的肌肉明显松弛了下来，我问到了她家的地址，让他先回去，我要先去做点其他的事。
说是其他事，其实也和委托有关，在警局里我还有些别的朋友，拜托他们拿到了小秋父亲的资料，是本市最大玻璃制造产业的一名工程师，是能接近很多玻璃制造产业机密的人，感觉情况似乎变的复杂了，而且按道理来说，小秋家里不应该长我看起来的那么穷才对。
我顺着路找到了小秋家的住址，住的地方吓了我一跳，就在X市有名的红灯区里，一般只有穷人才会选这样的地方，我不能理解。
委托人的情况实在有些扑朔迷离，我不打算马上进去问情况，不记得是谁和我说过，在红灯区门上贴满广告的肯定是从事特殊职业的，于是我敲开了小秋家对面的门，一个女性开了门，我第一眼就被惊艳了，长得漂亮不用说，穿衣服的品味也不低，穿的很成熟，我不禁怀疑她真的是这个职业的吗。
分神也就一瞬间的功夫，我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问到:“我能进来吗？”
她点点头，嗯？果然还是这个职业的啊。把门关上之后我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4-5张钞票递给她:“暂时让我呆在这，我一会儿就走。”
她歪头看了我半天，我没有多理她，一直用猫眼看着外面。我需要观察一下小秋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几个小时过去了，什么动静都没有，我的脸上忽然一凉，条件反射似的想掏枪，才想起来早已经没有枪了，仔细一看，脸旁是一罐冰镇过的可乐，我接了过来，看了看递可乐的她，刚从浴室出来，衣服换成了宽大的睡衣，隐约能看见沟，我忽然想感谢上天了。
短时间内我觉得不会再有什么情况，于是我和她攀谈起来。
“你……是侦探吧。”她问到。
“哈哈，我看来表现得太明显了。”我喝了口可乐，鼻子被刺激得想哭。
她打量了我一番，忽然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一般，思索了起来。
“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吧好像。”
“叫我阿笙就行。”
“笙？乐器那个笙？”
“对。”之后她没再看着我，我也回到了门口猫眼的位置，观察了很久，期间来了几个亲戚，还有个快递小哥，不过好像是走错了，东西没有交给小秋。
“嘿，侦探先生。”
“嗯？我叫孙敬节，不是什么侦探先生。”
她无视了我的纠正:“侦探先生，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让我思索了会儿。“为什么这么问。”
她没有回答，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了:“共有罪行，听说过么。”
她摇摇头，我继续说:“简单的来说就是一起犯下同一个罪行，就我以前的工作来说，我发现一对男女犯下了共有罪行，最有可能产生爱情。”
“你的意思是，爱情就是犯罪？”她眼神忽然变得犀利了起来。
“不，共有罪行的一个特点是男女双方会互相掌握对方的把柄，换而言之，我认为爱情是一种亲密的平等关系。”
“有趣，那么侦探先生，要不要和我平等一下。”
“不了。”
“你介意我的身份么？嫌我脏？还是不是处？”
这提问够厉害啊，我差点笑出来:“我可是很尊重你们这份职业的，更别提是不是处了，生理上的处一点都不重要，我还是更倾向于破人心理上的‘处’。”
“你说的话……太假正经了吧。”
我转过头直直的盯着她:“面对这么漂亮的美女，不假正经一点我怕我憋不住啊。”我觉得这句话应该算是个很好的威胁了。
“那么，来吧。”她在我面前脱下了薄薄的一层睡衣。
事后回想起来，我真没法否认自己在床上不是个禽兽，大概持续了有3个小时吧，忽然我听到了尖叫，是对面发出来的。
快速穿好衣服，我马上开门，看见了让我非常惊讶的一幕，小秋家的大门敞开着，往里看是一张圆桌，圆桌上赫然摆着一具尸体，尸体的样子很奇怪，完全干瘪，就像脱水处理了一样，而腹部隆起，这部分的皮肤也相对新鲜。尸体被摆成坐禅的样子，头扬起，嘴里流出一些液体，不知道这种死法是什么用意。
小秋昏倒在门口，我确认了她还有呼吸，这时候后穿好衣服的阿笙走了过来。
“别看！”我说的太晚了，阿笙看见尸体尖叫了起来。
把阿笙抱回自己房间，我试着检查了一下尸体，因为没有手套，我借用了一下小秋家的毛巾虽然尸体已经干瘪，但依旧能看到殴打产生的伤痕，我试着按了按尸体的肚子，口中的水马上流了出来，尸体的嘴角似乎有一层膜一样的物质，不知道是什么。
检查到这就差不多了，我拍了拍小秋的脸:“醒醒。”
小秋醒了过来，看见了犹如木乃伊一样的干尸，尖叫了起来，我想，事先我应该用布把尸体挡住的，距离这么近，我的耳朵都要聋了。
大费口舌才让小秋冷静下来去报警，冤家路窄，来的警察正是市长儿子，他看见我也是一脸的不忿。
“你TM怎么在这？”
“我和当事人是朋友，以及你管我在这，发现尸体了知不知道。”
“废话。”说完，他就和其他警察一起把尸体抬走了，期间几个警察视线是不是撇向小秋，集中在胸上，唯独市长儿子没有看向这个方向，在奇怪的同时我想感慨下这样下去治安堪忧啊。
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尸体的身份，但是大概能猜到是小秋的父亲，那么，我也没必要呆在这里了，这里就交给警察们好了。
我赶到全市最大的玻璃业中心，也就是之前那起案件的发生地点，写字楼——玻璃钻。
在前台我询问柜台小姐:“请问你们这里有什么软的玻璃么？”
“您指的是什么？”
“我也描述不清楚，大概就是能贴合其他表面的玻璃。”
“抱歉，我也不……”柜台小姐要放弃的时候，一个人从背后拍了拍我的肩。
“你要找的是不是高分子半透玻璃膜？”
我扭头看过去，是一个穿着白大褂，黑眼圈很重，头发乱七八糟，嘴里还叼着根烟的人，一听到他蹦出来的这个词，我楞了一下。
“有这种东西？”虽然说名字长但是顾名思义，所以我还是能理解的。
“那是自然，要不然我也不会说。”他一脸的不耐烦，打了个哈欠。
“那带我去看看。”我出示警官证，当然，不是我的。
他挠了挠头:“诶，麻烦死了。”
于是他带我进了电梯，并不是往上，而是往下，原来地下也有设施，没过多久电梯门就开了，一个很开阔的实验室就摆在了我眼前，那个人径直走向一个试验台，并打招呼让我过去，他指着一个玻璃杯：“就是这个。”
“这不是液体么？怎么说是膜。”
“这种材料会顺着表面自动形成一层膜，剩下的部分是一种高浓度的物质，不要让手直接接触，水分会被吸走。”说着他拍了一下我想伸过去碰玻璃杯的手，我只好放弃。
我思索了一下，好像抓住了什么，对那个人说了声谢谢：“非常感谢，还没问你是？”
“张俭，这里的首席研究员。”
“那你认识一个姓裘的员工么，在你们公司上班。”
“你指的是老裘？他好几天没来上班了，这个高分子玻璃膜就是他的研究范围，出什么事了么？”
“没什么，我和她女儿是熟人，所以想问问。”
“认未来岳父？”他莫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有些戏谑的神情。
“嘛大概就是那样吧，哈哈。”果然人都爱八卦。
“小秋经常来这里，我也认识她，挺可爱的女孩，不过我没兴趣就是了。虽然背地里说人长短不太好，但我要和你提一下，老裘家里很苦的，老婆爱赌博，最后还和别的男人跑了，留下一屁股债给老裘，你如果想成事，就得负起责任来。”
“是这样吗，小秋都没和我说过呢，真是谢谢你了。”
“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该工作了，可以请你离开吗？”
“哦，好，张先生，如果还有问题我还会来问你的。”于是我转身就要走，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臂。
“你可能要被盯上了，自己小心。”他在我耳边说，随后放开了我，递上了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有事就打这个电话给我吧。”
我注意到我头顶的右上角有一台监视器，镜头正对着我。
大概明白了凶器是什么，这个案子就成了普通的案子而已了，打道回府吧，好好睡一觉再做接下来的事。
迷迷糊糊得，我手机响了，打开手机，电话里说让我下楼取信，有人给我寄信？不知道是谁呢，于是我穿好衣服下楼，拿到了两封信，还没来得及看，头顶忽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我抬头一看，事务所的窗户正冒着火，见鬼！
冲上楼，事务所还在着火，砸碎消防用品柜的玻璃，喷了好一会儿才灭火，辨认了一番起火点，是我睡觉的沙发，还留有很重的汽油味，看来是趁我下楼的时候点的火，虽然说我结怨不少，但是最近想致我于死地的，我还真想不到几个，这个威胁，我随便猜都知道是谁了。
消防队终于来了，我都已经把火灭了，但他们还是把我封锁在了外面，连那两封信我都没来得及拿。
完了，这下要去哪里睡呢，虽然说不愁钱但也没法让我挥霍，对我来说住旅馆都太贵了，我从事务所的走廊往下走，迎面碰上了小秋，正慢步走过来:“那个，听说事务所被袭击了，您没事吧。”
让委托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我也还是不成熟:“我很好，不用担心我，就是没有住的地方了。”
“啊，那不介意来我家吧。”这是不是有点太主动了。
“那倒是无所谓，不过话说回来，你来找我干什么来了。”
“哦对了，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是……是我爸。”
“那么这件失踪案我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不需要收费了。”
“不，我的意思是，请你继续帮我查出是谁杀害了我爸。”说着她递给我一份文档，是尸检报告和现场的照片。
我简单的看了一下，“这里说话不方便，还是到你的房子再说吧。”
于是到了小秋的房子，我问到:“你家对面住着什么人啊。”
“我也不知道，几天前才搬来的人，我没什么接触。”
“哦，这样就算了，那我们进去正题吧，是你杀死了你爸爸。”我一边用手机发着消息一边说，按下了发送键。
小秋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你别开玩笑啊，我怎么会……怎么可能！”
“诶，我就知道，这部分从来都不会有人爽快的承认，那我就说说我的根据吧。”
“首先，你父亲的死状，嘴里那种透明的物质是他正在研究的一种玻璃膜，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在失踪的三天内变成干尸，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的同事和经常去他工作单位的你。”
“那肯定是其他同事干的。”
“我看过研究室花名册了，没有女性，而凶手一定是女性。”
“你怎么知道就是女性！”她声音提高了八度，我可怜的耳朵。
“那就得怪你脚上这双高跟鞋了。”
“我鞋子怎么了。”她脱下高跟鞋，发现底部似乎有些融化。
“房子被烧的时候火是我自己扑灭的，现场的情况我看的清楚，那有一个印子，一个熨斗状的痕迹，后面还有一小点，要说其他情况你的高跟鞋不会融化，但是我的事务所可不同，每一层的地板都是有一整块铁板支撑的，虽然会让我信号不太好，不过也没事，反正我也想远离一阵子网络了。啊，扯远了，反正就这样你的鞋子才会被烫化一层，这可是你放火烧我房子的证据。”
“那也只是说明我烧了你房子而已，和杀我爸没有关系！”嗯，居然爽快的承认了烧了我的房子，一会儿我得去要点赔偿了。
“但你是最有可能性做到的，不是么，而且，你有动机。”
“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动机。”小秋的神情有些扭曲了。
“钱。”我只说出这一个字，并且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小秋和市长儿子正在激烈的拥吻的画面。
“我如果没理解错，你当时是在□□对吧。”我总算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了。同时也明白了为何这么好色的市长儿子居然当时没有看小秋一眼。
“是啊！这个废物爸爸让女儿迫于生计到不得不去做那种事！让他把那什么玻璃膜拿去申请专利赚钱但他说什么这不是他一个人想到的，受到了别人的帮助，所以不能一个人独吞，我实在是气不过！就算这样你仍然没有我杀害我爸的证据！”
“唉，本来还打算让我揉揉胸我就替你瞒下去呢，现在看来……你太吵了，我不想原谅你了，你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
我从档案中拿出了一张平面图，上面标上了所有人的位置，死者在客厅正中，我和小秋在门口，我指了指小秋的位置:“你当时躺在门口，这是很明显的错误，如果是从里屋出来看见的尸体，不管从哪个方位都不可能躺在门口，而你躺在门口，是否说明就是你自己开的房门然后就地躺倒了呢？”
“我……”她忽然说不出话来，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了。
“其实考察现场的人应该早就想到了，不过，因为你和这位，”我指了指市长儿子，“你和这位有染的关系，还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呢，就在不久前，我把不仅仅你的，还有十几个女孩和市长儿子在一起的照片都发给了报社，最差的情况，这些照片被雪藏，不过你的案子，他们可就保不住你了。”
我离开了小秋家，留下了瘫坐在地上的小秋，事务所的警戒线已经撤了，我拿起了信，一封是港湾新闻社邀请我加入他们的，另一封信我看了看署名，方巧笙，啊，原来阿笙是她，这回轮到我吃惊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