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代》余了

7、芙蓉姐姐

　　送走了烟箩，我慢慢来到梳妆台跟前，细细端酌起这张脸来。

　　云髻雾鬟，娥眉青黛，明眸流盼，朱唇皓齿，玉指素臂，细腰雪肤.....我努力在脑海里搜刮出这么几个词,犹是觉得还不足以形容这霍烟行的美,我突然意识到,今后....我就是霍烟行,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可是不知为何,以前千方百计想变漂亮,如今终于变成了这样一个绝世倾城的美女,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哎,美则美矣,终究不是自己的.....虽然..我如今代替了她.....

　　"烟行,我.....老鸨来了.＂

　　我正想的入神,连烟箩和老鸨进了房都没注意到.斜了一眼那老鸨,果然是一副老鸨相,跟以前在古装戏里看见的老鸨几乎没什么区别,同样的浓妆艳抹,同样的珠光宝气,同样的一身胭脂铜臭味.......

　　"烟行姑娘,你..想通了?＂那老鸨见我盯着她,竟有些不好意思.呵,这种人,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老鸨请坐,我们慢慢谈.＂我指了指凳子,和她相视一笑.

　　她看着我,脸上的笑意更深,一双眼睛闪着金光.仿佛在她面前的不是我,而是一座金山.

　　"姑娘,您真想通了?我就知道您是个有眼光的人,您想阿,像您这样的倾城之色,就我看来,这乾平国都找不出来一个能比您漂亮的,再说远点,说不定这全天下都找不出....＂

　　"咳..＂我瞄了眼一直站在一旁神色不太自然的烟箩,然后转过头打断了老鸨的奉承话,这好话谁都爱听,但说过头了就让人觉得厌烦.

　　"不知如何称呼您?＂"叫我芙蓉妈妈就成.＂

　　"芙蓉妈妈?那芙蓉姐姐呢.?＂我眨了眨眼，极力装出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可是在心里已经吐了千万次.....芙蓉姐姐...咳咳....

　　"可以可以,您想怎么叫都行!＂她显然不知道这样一说竟会让我莫名其妙地大笑起来,一时间怔忪在那儿,脸上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见她这样,我笑得更凶.

　　"好啊,这可是您说的,看您年龄也不太大,叫您姐姐合适些.＂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她听我这么一说,一张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菊花...啧啧,看来这马屁不能拍得太过,不然拍马屁的人都会受不了.

　　"芙蓉姐姐＂停了停,我忍着笑又继续说道"我可先说好了,这□□之日的第一位客人可得我自己选,还有这得的钱嘛,你四我六.＂伸出四个指头在她眼前一晃,我又立刻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嗲声嗲气地补了一句"芙蓉姐姐..＂

　　"这......＂她面露难色。

　　其实这么说完全只是糊弄她,我根本想都没想过要接什么客,之所以跟她叨唠这么半会儿,一来是为了稳住她；二来是为了让她掉以轻心,没那么防备我,方便我的逃跑计划；这第三嘛,就是为了争取些时间,我才能好好跟烟箩商量怎么逃跑.

　　"芙蓉姐姐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没..没啥不妥.妹子怎么说就怎么着.那....什么时候能接客.?＂

　　"这.....依我看来,烟行如今初来乍到,还什么都不懂,得跟姐姐多学点东西.待到□□之日,方能......＂我瞥了瞥她，停住了话头。

　　“成成，那...烟行妹子，你就跟着烟箩多学点待客之道....妹妹是天资聪慧之人，想来加以时日，必能......”

　　待客之道？我看是那方面的功夫吧，说的还真冠冕堂皇。我轻笑一声，没再说什么.朝烟箩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送客，然后朝芙蓉姐姐抿嘴一笑.

　　“今天就说到这吧，我有些乏了，就不送姐姐了，烟箩姐姐，你帮我送送芙蓉姐姐吧.”这张口一个姐姐闭口一个姐姐说得我极不舒坦，话一说完，我便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朝床榻走去.

　　“好好...那我就先走了，烟箩妹子也别送了，你们姐妹俩就好好说说体己话吧.....我，改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