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听季与更否

22、快要“天下大乱”了

　　很矫情，不好玩，稍微有点肉麻。
　　但是，很熟悉。
　　为什么是沙漠的“漠”呢？
　　操场，陌塔塔刚迈进一只脚就注意到了那个背影。
　　“千木，”
　　千木站定，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这只企鹅是在主动给他打招呼吗？回头确定是她，千木瑄转换成倒跑模式，向着这边过来。
　　“给你，”陌塔塔拿出一条毛巾给他。
　　“给我准备的吗？”
　　“嗯，看你一直都用手擦汗，这种小片儿的毛巾带着很方便的。”
　　你……一直都在观察我吗？以不理我的方式？
　　“谢谢，走吧，你今天迟到了二十分钟！”
　　“迟到”的意思是，他也一直在观察她吗？
　　好像是的。
　　“今天你们的课多吗？”
　　“上午满课，下午要和小紫去一趟火车站，晚上还有一节上机课，有时间还要去实验室看一下栽培的植物，这个星期肯定要忙昏头了。你们呢？”
　　“我们……本来应该课不多的，但是精英班的教学太变态了，先把我放一边，你们去火车站干嘛，接谁？”
　　“一个朋友，怎么了？”
　　“男的女的？”
　　“男的，这么好奇呀！我怎么不知道你好奇心这么重！”
　　“好奇又怎样，我好奇能让我一起去吗，你才认识我几天怎么可能知道。”
　　“我认识你十几年了，我怎么不知道，”
　　“十几年？小姐你几岁啊？”
　　“你管我，反正不会带你的。”
　　…………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开始了新的忙碌的一天。
　　下午，学生食堂
　　塔塔和小紫接了大熊本来打算在火车站附近吃饭的，但是小紫突然社团有事，时间不太够，所以他们只好回学校吃午饭。
　　“来不及了，我先走了，塔塔你好好陪着大熊，晚上再聊。”
　　“晚上有课，”塔塔瞥了大熊一眼，急急忙忙想把小紫留下。
　　“那就明天，我真的来不及了，拜拜，拜拜。”
　　“拜拜。。。”大熊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
　　小紫像是佛教徒踩时间赶着去拜佛一样，似乎晚去一秒就会被驱逐出西方极乐世界。
　　“大熊，”塔塔知道他喜欢的人是她，可这只大笨熊实在太木讷了，竟然让小紫误以为他喜欢塔塔，“晚上的课，你跟我一块儿去吧，小紫肯定会去的。”
　　“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大熊仍旧直勾勾地盯着小紫离开的方向，对于在乎的人，任何举动的意义都很容易被捕捉。
　　但是，小紫还没说过，这件事塔塔真的不清楚。还没来得及多想，突然闯入耳朵的声音惊扰了她的思绪。
　　“漠漠，”
　　那边，千木瑄看到陌塔塔和一个男生单独吃饭，虽然知道不会是喜欢她的人，但就是觉得“很刺眼”，所以直接坐到了旁边的位子上。
　　留在原地的杨建民走也不是，留也不敢，站在哪儿，似乎是在乞求陌塔塔的允许。
　　“建民，你还站在哪儿干嘛？”听到千木瑄的话，塔塔才注意到那边角落的杨建民，她突然意识到可能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所以冲他微微笑了一下，似乎在表达她对上次事情的无所谓。贱民兄接到信号之后，立刻露出了八颗大白板儿牙，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来吃饭。
　　“不介绍一下吗？”千木瑄吃着饭，猛地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吴应雄，我跟小紫上个暑假在他爸妈的店里打工。”注意到千木嘴边的咖喱酱汁，塔塔反手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他，“我们都叫他大熊，大熊，千木瑄，杨建民，大学同学。”
　　“嗯？”咖喱饭赠送大鸡腿，千木瑄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拿着勺子，他实在不想放下勺子，所以把脸使劲朝着陌塔塔那边凑。
　　塔塔无奈地笑了，只好帮他把脸擦干净。
　　“塔塔，一会儿不用送我了，你把酒店地址告诉我，我自己打车过去。”这么明显，大熊即使反应再慢，也察觉到自己的电灯泡功能在闪光了。
　　“那怎么行，你以前又没来过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迷路怎么办？”
　　“你哪儿有资格担心别人迷路啊，我上次在教室看到你一个人一步三回头的在教学楼里乱跑，难道是在‘参观’？”
　　“我自己过去就行了，更何况，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也不能让你一个女生送我。”大熊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头。
　　“那也不行，朋友大老远来了，这就说不过去了。”千木瑄很认真地责备着塔塔，然后把活儿揽在了自己身上，“一会儿我陪你去送，这样大家都放心点儿。建民，一会儿吃完饭你先回宿舍，我晚点儿回去。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看大熊没什么意见，小紫不在，塔塔本来就有些担心自己搞不清方向，所以也只好答应了。
　　橘子果酱酒店，它没有那么高端，主要目标人群就是大学生，所以价格也可以接受。
　　把大熊送进去，千木瑄去了一趟洗手间，塔塔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
　　“今天晚上说好了哪儿都不许去的，不能说话不算话。”一个男生的声音，透漏着一股阴森森的寒意。
　　刚刚回来的女生接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回学校了。塔塔好奇地转头看了一眼，女生脸上的表情很不好，她的手仅仅抓着沙发的靠背，身体不自然地坐在男生的腿上。
　　“可是，可是，我不敢。”女生紧抿着嘴唇，眼帘垂的很低，不敢抬头看他。塔塔却清楚无疑地在他的脸上捕捉到满满的嘲弄。
　　“人都要有第一次，没什么好怕的。与其把你珍贵的第一次交给还不知道在哪儿的人，不如交给哥哥，哥会对你好的，你不相信我吗？”
　　……
　　塔塔听不下去了，她识相地向后面的沙发上移动。
　　“喂，”
　　“啊——”
　　“哈哈哈哈哈……”笑声从左边传来，陌塔塔快被他吓死了，“你说你，怎么能每次都被吓到呢！”
　　“好笑吗？”陌塔塔很无语地看着旁边沙发上那个笑成一团的男生，狠狠地在他的肩膀上打了几锤。
　　“女生的拳头应该打在那种人身上，真是搞不懂你们，女生的智商真是硬伤啊！”
　　塔塔顺着千木瑄的视线望过去，是刚刚那个男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说服了女生，正往里面走。
　　“你认识他？”
　　“咱们学校的，专门拐骗良家妇女，不对，反正就是专门骗像你这样的傻子的，过来，”千木瑄突然把塔塔拉起来走出了摆着沙发的大厅一角，“你给我看清楚了，以后给我离那种人远远儿的！”
　　“我又不傻，干嘛去招惹那种人！”
　　“你还不傻？对谁都掏心掏肺的，那种混蛋就是专门欺负你们这种智商不够的人。”
　　“你走开！”
　　塔塔推了他一把，向大厅门口走去。
　　“喂，我真心真意为你好，竟然要我走开，太没良心了吧！”
　　“我晚上有课，有良心你就走快点儿。”
　　机房，塔塔迟到了半个小时，幸好小紫已经帮她打开电脑签到了。
　　“把大熊送到酒店了？”
　　“嗯，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永远都能笑得那么明媚的小紫竟然会摆出一副这样的表情，连塔塔都看不太习惯，“‘天下大乱’了？”
　　“比‘天下大乱’还严重！”小紫趴在电脑面前，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手托着腮，嘴上都能挂衣架了。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塔塔看着这样的小紫，突然想起大熊今天下午说的话。
　　“你怎么知道的！”郭梓凯立刻转过头笑靥如花，“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小紫亲昵地一把搂过塔塔。
　　“放开我，”塔塔用全身心拒绝着小紫此时的“过分”亲密举动，“要不是大熊今天提了一句，我还被蒙在鼓里呢，他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吃醋了？”
　　“对我就是吃醋了，你想干嘛？”
　　“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那你是我肚子里的灰尘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陌塔塔骄傲地，骄傲着，骄傲着，“等一下，灰尘？大熊好歹还算活物，我连看都看不见呐！”
　　“怎么看不见，我肚子里只要是空着的地方，都是你。”
　　“你给我走开，”
　　“大肠里也是你。”
　　“不想活了，诶，快告诉我他是谁，长什么样？”
　　“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呐，等我成功了再告诉你。”
　　“暗恋呐！”
　　“去你的，我们这是双向暧昧，你才暗恋呐！”
　　“我确实是暗恋我敢承认，你敢承认吗？”塔塔以玩笑的口吻接着小紫甩过来的球。
　　“是吗，你暗恋谁，张教授？”
　　塔塔不是刨根为底的人，看小紫不想说也不会逼她。
　　两个人躲在电脑后面叽叽喳喳地度过了无聊的一节课。
　　窗外，墨蓝色的天空一望无边，所有的云层都躲进了这片巨大的幕布里，晚风也凉嗖嗖的，把月亮吹离了它原来的轨迹。
　　塔塔望向窗外，好像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