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心绪凄迷 红泪偷垂 满眼春风百事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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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他又来了！
那般清爽，像是高高在上的神邸；不同于军营的粗糙，在黄叔他们身上是一种北方汉子的豪爽大方，相处起来不必有所顾忌，在与义兄相处时，对方总是彬彬有礼，只有在容姐姐在场时，才会表露出一股独占的霸道；而他总是让人一见，就眼前一亮，像是在明月夜举杯独酌的文人，高傲、清幽、孤独。不由得心生欢喜，却又不敢亵渎，只好在旁边敬畏的望着
义兄和他总是结伴同行，他们一起谈论家国大事、兴起时－简直就像个调皮到手舞足蹈的孩子，可碍于人前又不由得正襟危坐起来。实在是令人忍俊不禁，可我没有容姐姐的睿智，虽说是在现代也学的不错－可在这个世道会有人对天文物理感兴趣吗！大概只有星象学吧。英语？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个国家。
只敢在背后偷偷的看上他一眼，便觉得心满意足了！，初来乍到时，是他始终笑着，是他在父亲战死后，在灵前不避讳他人和自己守了三天三夜…在那个世界，我没有人爱；在这个世界，我只要可以爱人便好了，现在我不是赵晨曦，我只是将军孤女柳姊儿，在这里我又关心自己的人，有属于自己的住所，虽说未来的事不可预知，可身在乱世－活着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他要上战场了！
我不敢想象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可以像黄叔叔他们一样，在疆场上与人厮杀、刀剑无情，一个伤口的感染就可以要了一个健康战士的性命，“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眼下，马上就是隆冬时节，承儿哥怎么受得了？若是这个世界真的九重天的上神，那就请保佑吕承远平安归来，我没有什么为他做的，就以我的寿命为代价吧！上天仁慈！
出征那天，我看到他，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银白盔甲，终已不顾。第一次，我后悔没有早日告诉他“承儿哥，姊儿…心悦于你，姊儿会等承儿哥回来！”部队开拔，渐渐远去，只有背影留在佳人心底。
他受伤了！
那天的天气很好，夕阳如火，暮春，万物生机勃勃。可我忘不了他的模样，一身白衣衬的面色更是苍白，左手无力的垂下，眉头紧紧的皱的，别人搀扶他进来，不知道他伤得有多重，等到大夫出来，才听到他背部受刀伤，左手已废！而且需良药接骨，蛤蚧养身，而这药，只有南疆李氏才有，内地无处可寻－那便是无药可医了？一时间，我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南疆李氏前几天要求与齐毅约为婚姻，助齐毅夺得宇文氏族的天下，今天承远就受伤了？
发生什么事了？不是说此战必胜吗？怎么会废了左手，吕承远是可以双手作画，两面开弓书写一篇讨伐缴文，也是因此崭露头角的。怎么会、怎么会今后怕是要留有遗憾了。从不将就的人，那么好强，今后…不就是嫁给李静中，反正今后是要嫁人的，倒不如嫁了，早早借到兵力，早日结束战事，承远也不会再受伤了。容姐姐与义兄齐泰相识相知多年，虽然柳姊儿不是齐家的孩子，可是也是齐家名义上的义女。我爱的，他，爱着别人。我念着他，此生足以，身边是谁陪着，需要在意吗？本想着就这样看着他一世，可终究要走开了。承远，左手医好后，待天下安稳，能来看看姊儿吗？请让我看到娇妻幼子，现世安稳，姊儿就不后悔今天的决定！
他对我笑了！
十里红妆，羡煞了许多人！一袭嫁衣红似火，却掩盖不了心底的苦涩。突然觉得泪水是那么随意，留不尽。承儿哥，今天姊儿就要走了，日后怕是难再相见。
出了闺房，迈出小院，跪长辈、跨火盆，含喜糖…临上马车时：今后就在看不到他吗？今后就看不到他了！
今后就看不到他了啊…
他会怎样？有了药就会健康吧！不要在受伤了！容姐姐心里有义兄，按义兄的性子也不会负了容姐姐，可他呢？让我再看他一眼，只是最后一眼，只有一眼。想到这里，就突然掀开盖头，向男宾的方向看去－空无一人！
四下看去，人呢？人呢？就让我看你最后一眼！
……
啊！你在那里－前方，他穿一袭淡蓝色的衣袍。他对我笑了！泪水终于是肆意的留下了，像是要一次流尽的样子，在这里姊儿不后悔！
他要做什么！
突然被人一把攥住大红衣袖，向他的方向拉去，脚下一时站不稳，我差点摔倒地上，一只手从腰间揽去，还没反应过来，就别人拉开，前来迎亲的李氏族人被挡着和自己分开，几名兵士带着军械，很是眼熟，像是常与黄叔在一起的。混乱中被人一把拽上了马，腰间勒得很痛，闷哼一声，可腰间的力量没有丝毫的减弱，头上的金钗玉环叮当作响，高耸旳发髻也乱了不少……
“那是柳将军的女儿！”
“是天赐才子－吕承远，不是说他病了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
一骑红尘，撩远了流言蜚语；不知是梦还是现实，若是梦就不要让我醒来！
他说：“姊儿，做我吕承远的妻！”
我没有嫁给南疆李氏家族，成了远哥儿的妻。
我忘不了，他那日在大堂上跪在义父面前，振振有词的说道：“承远祈求义父将姊儿下嫁于我，承远今后必将一生所学奉献于齐家。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即使他的背上还在不停的渗出方才结束的鞭刑。
那日，我没有远嫁南疆；成了他的妻。
心里是欢喜的，原来－他也对我动了心！今后我就是吕承远的妻子了！“吕夫人、吕夫人…”心里默默地念着，一股甜蜜－这大概就是幸福吧！原来我也可以获得幸福的。
大婚之夜，他没有回来！他去了哪里？
他说，姊儿，容姐与泰兄今后大概…不如已往了！
我的大婚之夜是独守空闺，可容姐姐的那一晚是看到了自己的妹妹与丈夫同榻而眠，一时间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容姐姐有喜了吗？”柳姊儿问。
吕承远说：“嗯，可是胎像不稳，估计保不住。”
“承远，我知道你和兄长一样心仪容姐姐依旧，姊儿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你一心待我。”我怔怔的看着他，他先是惊讶，而后却又像是喜悦。
“吕承远，今后只有姊儿一人为妻。”他揽着我。
他说姊儿为我生个孩子吧！
我们已成亲数年，每当被别人问道子嗣的问题是，我总是很尴尬！
吕承远至今还未碰我－简单说就是我们只有夫妻之名。
兄长成为皇帝的那一天，承远醉了！他说了好多话。
“姊儿，现在天下安澜，我吕承远竟然也有家了！”他一番往常的深夜来到了卧房中，要知道，他从来没有踏足这里！
醉眼朦胧的他说：“姊儿，姊儿啧啧啧！姊儿、姊儿、姊儿！”他是真的醉了，竟然像个小孩儿不停的叫我的名字？
“承儿哥，怎么了？”我有些哭笑不得。
“姊儿，我今夜问你一句。”他突然变的小心翼翼而且十分认真的样子问我，“柳姊儿，可愿意一生待我，为吾妻终身不悔！”
我愕然！沉默许久。
一把摔碎了捧在手中的茶盏，“承远，从未将姊儿当作妻子看待！今日是要如何？休了姊儿吗！”所料未及的是，他就那么静静地盯着我，像是要看到骨头里－我从未见到过那样的他，
他直接扑上来，撕破了衣衫，搂住了我，不容反抗的蛮横无理－－咬住唇，像是要嚼碎了、全都吸进了去。
挣扎着，撞翻了绣台，桌上的茶具都被掀翻了，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和布料撕破的“刺啦”。我呆住了。
“再问你一遍！柳姊儿，可愿意一生待我，为吾妻终身不悔！”他红着眼眶，声音喑哑的问着。
那时的我大概是衣衫半褪，呆愣着，无言。
良久，他起身离去时，我从背后抱住了他，“承远，从未将姊儿当做一生相伴的人吗？”
“我无父无母，孤生一人，不知亲族何人，不知生于何地…”
“姊儿不在乎！姊儿今后只想为承远生儿育女！”我急匆匆的打断他的话…
那天，是我与承远的洞房花烛夜。原来，他不是对我没有感觉。
他说，姊儿，你今后不能再离开我了！
他在朝中为官，原本应酬几乎每天都有，我只觉得为官不易－却没想到，这个骗子！
“承哥，你最近为何不再与朝中的同僚赴宴？”又是一次欢好过后，我提起。
“本来是没有什么事的。”他餐足后的声音透着几丝慵懒。
“那你前些日子还说是赴宴，无暇归家！”一回头，才发现他一睡着了，用手轻轻抚他的眼睛，上跳的眼角看我时－总是不经意间让人紧张。
“你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我是你的妻子，哪怕是你心里还有别人。”与他更加贴近几分，他的怀里是那么让人觉得安全！
他说，不要走！
“哥儿，姊儿知道你爱着容氏！姊儿不后悔。”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有些话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姊儿你在说什么？”他很是紧张，“我一直想着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你！”
“听我说完！”我打断他的话。
“我不求承远眼里有我，只愿大人您能在若干年后能记得有一个女子曾倾慕过您。 ‘‘
‘‘是姊儿奢望了，不过能为哥哥诞下子嗣也是好的。姊儿只求兄长能抚育孩子长大成人便好，将来寻得的夫婿不求荣华富贵，只愿心有她一人。叫孩子静言可好？愿世安详，静不问世事，言语只为一人所语。‘‘
‘‘娘亲，望我儿无忧无虑、一生平安。”
微笑的人还是那么安详，无力垂下的手静静搭落在在吕承远的掌心。突然吕承远像疯了一样抱着柳姊儿的身子，不停的大喊道：
“姊儿，不要走！不要抛下我和静言！”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心绪凄迷 红泪偷垂 满眼春风百事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