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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不信 ...

  •   也不知道我是怕的什么,师父又不是哥拉斯,我躲个什么劲啊。

      反正,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把自己很隐蔽的藏到泉眼后面了,虽然人是冻了点,可运功御寒的口诀我还是会的。整个人浸泡在寒冰池最冷的冰水里,只探出一颗脑袋搞偷窥,顺道还能练功,多好!~~

      师父刚洗过澡吧,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也没梳理,长发有点粘在身上,一直拖到了腰际,外套的那件土仓大灰鼠的道袍终于是给换掉了,穿身上的是一件我从没见过的白衣,衣袂翩翩,竟然也有七分神样,八分仙貌。

      他,本来就不是个丑人啊,何苦整天只一件灰鼠装,像现在这样穿多有气质!

      我心底嘀咕着,又想喟叹,想到不能出声,所以这声叹叹在了胃里,真憋气。

      师父走到了池边,站停了下来,弯下腰,拖下白色的棉鞋,放在了池边,又将裤腿掖的很高,竟然也下到了水里!

      不过,师父毕竟是师父,这么冷的水,他下水的时候连眉头都没拧一下,颤抖也没一个,功夫底子和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同一个水平线的。

      伫立在寒冰池前,师父什么话也没有一句,只是很安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安静到让我觉得他其实就是一石雕,就是一蜡像,本来就是在那里的,本来就是不会动的。

      可是……

      水珠溅起,如飞珠滚玉,一个侧身,师父已经坐在了寒玉床的床沿上,抿着嘴,似乎含笑。

      温柔又小心的将尸体抱在怀里,尖毅的下颚抵着梦中人无暇的额际,师父的声音很缥缈,像哭。

      “易,今天我下山去了,这么久没见到我,你想我了吗?”

      师父在那边自言自语着,话很轻,想是怕吵醒了那个永远睡着的人。

      “你又不说话,好吧,我告诉你,我很想你……”

      师父的脸颊轻柔的蹭在对方的脸上,口气似乎带着悲伤的笑意,“易,你很困?为什么每次我来,你却睡了?”

      咔吧!

      我听见自己下巴掉了的声音,这个算什么?

      BL?尸恋?还是……老牛吃嫩草?

      这个世界啊……太黑暗了。没想到师父竟然有这样的嗜好,恐怖!

      他,他过会儿不会来现场版的J尸吧……

      一想到很有这个可能,我的脸上立马滚火,烧成酡红。

      不要啊,师父,我在这里,你千万不要带坏小孩子……

      以前在小学的时候,我有个很响亮的绰号,叫“乌鸦嘴”。给人家说的时候,总会伴随着类似一休哥里的经典问答模式。

      提问:“比乌鸦更令人讨厌的是什么?”

      回答:“是乌鸦嘴!”

      “那么比乌鸦嘴更让人讨厌的是谁?”

      “是扫帚星林若!”

      给人这么说,我也实在无奈,咱没办法啊,谁叫我是老师的课代表呢。每次考试,分发试卷的人是我,考砸的人都恨我;每次作业,收作业的人还是我,没做作业的人名字记上去了,能不恨我也难。

      最郁闷的一次,还是三年级的时候,教育局派人来我们学校做检查的那次。那时候是实行抽班检查的,全校三十几个班级,只重点抽一个班。很不幸的,那天我为了催一个经常不交作业的同学补作业,就多嘴说了句,“老师布置的作业快些做好啊,不然抽到我们班,看你怎么办!”然后,中大奖了,真抽到我们班了……

      乌鸦嘴,我也觉得我很乌鸦嘴。想不好的事情,基本上是想一件灵一件的。

      就像刚才,我刚在这里想,师父啊,你不要xx尸体的oo,太不人道了!

      那边,师父就已经开始动手一点一点的褪床上的人的衣服……不会吧。

      不是如同白璧一样无暇的身体,那个人的身上有很多伤口,当然不是成为尸体后给人做出来的尸斑什么的,而是一道道的剑伤刀狠。

      很难想象那样一个人,玉脂一样的肌肤上遍布满了伤口,最深的一道在肺下,几乎差点就能要人的命了,伤口那么醒目,可是他肯定不是死于这的。我即使不曾当过午佐也能断定这个,因为你有见过死人也会长肉的么?

      身上那么多的伤,可是每一道口子都是愈合的。

      师父又回到了水里,轻轻的把抱在怀里的尸体托着浸到冰水里,轻软的白纱巾一点一点的给死人擦身体。

      没有生命的头,因为重力的作用,无力的垂下,正倒在师父的肩头,师父笑着靠上自己的脸,很轻的吻落在雪白的额头上,“乖,马上就洗好了。”

      没有J尸,师父只是很认真很小心的给玉床上的人洗着身子,又换了件同色同一款式的白袍,其他的什么都没做,可简单的动作里却包含了太多。

      洗完身子,师父又抱着他躺回了玉床上,揽在怀里,很轻的唱着歌。

      我听着,觉得曲子很熟,可是隔的太远,终究是没怎么听清楚师父到底是在唱什么。

      师父一个人在山上住了二十年,这二十年都是怎么过的,给具尸体洗澡,在他身边躺上一夜又一夜,还是什么都不做,就像现在一样唱小调,是给自己听还是给他?

      二十年不短啊,可二十年,师父却不曾离开过这清平山,不管四方君主亲临还是使者年年的拜谒,师父连正面都不打一个,只是日复一日的守着同一个人,唱同一首歌。

      师父又不是七老八十,今年看他也不过四十几的样子,二十年前,又给是何等的风华,可是却葬一生在这里,会不会太傻太痴?

      一直都不去信会有永远的誓言,一直都觉得“一生的承诺”这几个字太沉重,更别说海枯石烂,更别说地老天荒。

      看《神雕侠侣》的时候,总是觉得金庸把杨过写的太过痴情了,像他这样的人,为了爱情一等十六年实在是太浪漫的理想化笔调,现实啊,在现实社会里有谁会等一个人等上十六年的?

      不是人的一生太短暂,而是等待的期限太长了。这么久,足够一个人忘记前尘过往,足够一个人建立起他新的世界,就算是真能有那么一个人,为心上人等上十几年的,再相见时,两人的情感也不会如当初的那么纯粹了。

      生活不是童话,人会变,比之沧海桑田,白云苍狗,人心变的怕也不慢了。

      哎……

      “谁!”

      脑子不由自主就想叹息一声,结果一不小心,真个给叹出来了。

      “……墨?”师父很容易就把我从水里挑了出来,眼神说不上严厉,只是有点惊奇,问道,“墨,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这么问自己。恩,起因很有可能是为了一顿晚饭,因为怕自己的胃给饿了,所以就溜达出来走走,走着走着就把自己走迷路了,一个没注意就来了这里……

      我脑袋里糊里糊涂的,从寒水里给师父挑出来的时候,人站的太快了,头有点晕乎,人有点烧面火。

      “我…饿……”开口,刚说了两个字,头一阵晕旋,人就如吃了弹子的烈士一样立仆了……

      最后一句话:我真的不是故意晕过去的,上帝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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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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