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威）止回》猫皮

10、10

　　时光流逝，威震天继续学习、锻炼，跟着御天敌参加各种宴会，与议员们保持良好关系，有时跟着震荡波学些基本的科学知识，听蝙蝠精讲投资的诀窍，跟普罗图斯一起去听音乐会（当然也有御天敌的陪同），同萨隆大公讨论历史……大家至少是表面上都表现得很喜欢他，乐意同他分享自己的兴趣，指导他了解、学习自己的擅长项目。

　　他好不容易长得白胖了些，但在他开始发育时，由于身高增加比体重快，一下子又瘦了下去，儿童的天真可爱开始向着少年的青涩蜕变。

　　“真可惜，从他骨架来看，他会长成一个强壮的男性。”这天，震荡波捏过少年的肩膀，对紧随而至的卫队首领说。

　　“是吗？那不是好事吗？有什么好可惜的？”御天敌回答。

　　“因为太强壮了就不能随意打扮了……不是，我是说，你不是比较喜欢清秀款的情人吗？”议员微微歪过头，故作无辜地改口说。

　　御天敌把自家小孩拉过身边，用手臂圈住，说：“我喜欢威震天跟款式没关系，无论他长成什么样子，我对他的感情都不会消退。”

　　少年抓住年长者的手臂。Alpha的手臂强壮有力，动作却温柔，抱着他的时候能给他被保护的安心感。在与议员们谈起他的时候，御天敌从不讳言对他的关爱与期待，议员们都知道卫队指挥是把他当未来情人养的——而与此同时，御天敌也没有停止同其他人的交往，只是换情人的频率没以前快了，现在这个破天荒地已经持续了一年多了。

　　议员笑起来，说：“你是不是嫌他长太慢？他好像比一般军品发育晚一点。”一般军品13岁左右开始发育，身体抽条很快，往往几个月就能初现成年人的体格，两年之内发育成熟。威震天现在快过14岁生日了，仍然瘦瘦高高，肌肉没跟上来，但从变宽的肩膀来看，他会长的很壮实。

　　“几次检查结果都说他各方面数据都很好，没有营养不良，也没有基因缺陷，只要能健康成长，发育慢一点倒是没关系。反正不管他怎么长，我都会等到他成年。”卫队指挥说。

　　震荡波凑向被谈论的人，揉揉那头亮闪闪的银色头发，捏捏少年的耳朵，拍拍他肩膀。威震天回给他一朵纯真的笑容。他放在少年肩上的手没有移开，又轻轻压了压，抬起眼，注视着少年的保护者，低声说：“遇到你是他的幸运，希望你能有能力继续保护他——盯着他的人不止一个。”

　　对于他的暗示，御天敌表示自己早有觉察：“我知道。不过他是大家的吉祥物，我想他们应该会克制的。”

　　震荡波点点头，说：“一般来说会的，只要没有人开先河。”旁边顶天者呼唤他一声，他转头向那边挥手。

　　“谢谢您的关心。”御天敌代怀里的少年致谢说。热心的议员点点头，就走向自己的朋友。

　　他刚离开，蝙蝠精又端着一盘樱桃过来了。自从发现威震天喜欢这水果，每次宴会他都要亲手喂他几颗。现在威震天长得跟他差不多高了，这动作难免多了点轻佻的意味。不过见少年大大方方地接受，吃得开开心心的，御天敌也就没插手。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确定蝙蝠精对年幼者的态度跟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种逗小孩的神态，看起来应该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他确实知道有几个议员看威震天的目光不太单纯，不过一来当年未成年人受害案的影响，在威震天成年前——至少是15岁前——他们应该都不会表露什么，二来威震天尚未真正展现他的魅力，引诱也并不是那么大，不值得冒得罪其他议员或跟自己结仇的风险。所以，他也就没怎么担心这件事。

　　一转眼，又过去两个月，威震天14岁生日到了，照常收到多位议员送来的礼物。在首席议员的要求下，御天敌撤掉早几天就安排好的生日餐，带威震天去首席议员家过生日。主人安排了丰盛的晚餐，跟平时一样，同自己心腹聊些工作上的事，和议员们的八卦，威震天也像平时一样，一边听他们聊天一边吃自己的，做好随时被提问的准备。没多久，话题果然转到他身上了。

　　“你有没有发现，威震天变漂亮了？”

　　首席议员的话让威震天差点噎到。他对自己的外表很有自知之明，在议员们的圈子里根本排不上漂亮的号，现在发育又偏慢，骨架子有，却因为瘦而没法被归类为身材好，就仗着年纪小卖卖可爱而已。

　　“有吗？”御天敌望向自己的被保护人，左看右看没发现哪里有什么明显变化。

　　“他已经到了会勾引人的年纪了，你可以开始调丨/教他如何展现自己的魅力，和如何满足男人的需求了。”

　　这句话真把威震天吓得噎住了，连忙喝了好几口饮料才把堵在喉咙里的食物吞下去。御天敌注意到了，过来给他拍拍背，确定他没事，才回到谈话中，冲自己主子笑笑，说：“他还小，都还没拥有自己的魅力。至少再过一年吧。”

　　议员不以为然地说：“你说他太小已经说了两年了，而事实是，他已经够大了，无论是心智，还是身体。你想要让他成为什么样子，可以开始动手了，不然就晚了。”

　　“我会安排的。”卫队指挥应着说。之后他们又把话题转到其他方面，威震天才慢慢把心放下。

　　晚餐后，御天敌准备带威震天回家，向主人辞行。普罗图斯却没有应允，他端着自己的茶杯，看着杯底的茶叶，淡淡地说：“让威震天留下。你可以明早来接他，或者我派人送他回去。”

　　御天敌完全没料到会有这一招，吃惊地望着首席议员，试图确定他的意图：“阁下？”

　　普罗图斯抬眼看他，微微一笑，说：“我刚不是说了？他已经够大了，到了会勾引人的年纪了。”

　　御天敌当然明白他这么做是想干什么，上前一步，声音变得急促：“阁下，您知道的，他是我……”

　　他的上司打断了他，缓慢却充满胁迫地说：“御天敌，你也知道的，我的个性。你只要回答我，你要拒绝我吗？”

　　威震天隐约猜到了自己的命运，紧张地望着身边的男人。御天敌看起来很想反对，张了几次嘴，但最终还是屈服了。他退回一步，垂下头，低声说：“不。我遵命。”

　　他的肩膀紧绷，威震天顺着他手臂往下看，看到他紧紧攥起的拳头，微微有些颤抖。少年忍不住握住他的手，他猛地转过头，看着银发下那双鲜红的眼眸。威震天从他神情里读出了难以割舍的疼痛，尽管自己也很难过，还是露出笑安慰自己的同居人，用自己能办到的最自然的语气说：“没关系。我会没事的。”

　　御天敌缓缓把手从少年双掌中抽出来，僵硬地移动到少年脸颊旁边，手指颤抖着，好一阵子，还是没有碰到未成年人。他收回手，没能对自己无法保护的人说出任何一个字，只向自己的主人行了个礼，说：“我明早来接他。”

　　卫队指挥离开后，首席议员带着单独留下的少年来到自己书房，给他介绍自己的藏书，允许他找几本喜欢的带回去。威震天暂时放松下来，跟他聊了一阵子后，抱了一本厚厚的诗集和一本哲学方面的书——两本都是绝版书——回到坐在书桌后等自己的议员身边。

　　“你好像并不意外我提出的要求？”普罗图斯翻了翻他挑中的书，问他。

　　少年点点头，说：“打从一开始，您看我的眼神就不太友善，不是吗？不过先生他似乎一直相信您不会……”他斟酌了一下用词，“伤害我。”

　　议员把书放下，招呼他到自己身边，拉起他的手，仔细观察。少年的手掌温热，有了成年人的宽大，骨节有些突出，掌心微微有些潮湿，皮肤细嫩光滑，没有厚皮或硬茧。“我确实不会伤害你。”议员说着，抬起头，看着比两年前高大很多的少年，“我从来没有夺走过他喜欢的东西。”

　　银发少年略带点好奇地看着议员，犹豫着要不要询问。后者放开他的手，往后靠在椅背，说：“他救过我，因此身负重伤，在一次针对议会的袭击中。那时我还不是首席，而他也只是个刚入队的卫兵。对他来说只是尽忠职守罢了。”

　　威震天观察他的神色，却没法读取到自己能看懂的信息。他想了想，尝试着顺着自己所理解的意思接口说：“对其他议员而言，他的举动也许只是不足为道的小事？”

　　政客露出笑容，冲他竖起大拇指，赞赏地说：“你很敏锐，很聪明。记住，威震天，没有什么牺牲是微不足道的，尊重那些为你牺牲的人，这样才会有更多人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少年点点头，表示自己会记住的。他问：“既然如此，您为何故意让他为难呢？”

　　“你闻起来很不错，比过去多了一丝香甜。”

　　议员没头没脑的话让威震天困惑了，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迟疑地看着位高权重者。后者又笑了一下，说：“告诉我，威震天，不考虑任何利益或者权利关联，你愿意把你的初拆给我吗？”

　　被询问的人只犹豫了一秒，就坦诚地回答：“不。”

　　“那你想把它留给谁？”

　　少年紧紧闭着嘴，脑海里却浮现会抱着自己入眠的那个男人。普罗图斯盯着他，声音变得低沉，充满蛊惑：“告诉我，男孩，你希望是谁解下你的衣带，你希望是谁将你抱上床去，你希望是谁亲吻你的肌肤，你希望是谁撩拨你的欲、望，你希望是谁携你共度良宵？”

　　威震天不由得加重了呼吸，薄薄的嘴唇颤抖着，那个名字在他舌尖翻滚，良久，终于破唇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