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入青冥》自由行l

38、渡与不渡

　　见众人都是一副吃惊的样子。齐思远继续道“我记得是从通州到济州的路上，误入六爻山。然后就到了郎归峰。”在说的同时，她定定的望着林涵清。

　　林涵清点头“我第一次见到师妹，是在郎归峰上！不过？”林涵清回以疑惑的眼神“为何以前从未听你提及？”齐思远皱眉想了一会，才道“以前记不大清楚，现在偶尔会想起一些事！”三城主齐鹏远早就等得不耐了，要不是慕容瑾让他稍安勿躁，这会儿早就跳起来了。听完她两的对话，三城主激动道“正是！我家老三也是在六爻山附近失踪的！”

　　十六冷不丁说来了句“你两长的一点都不像啊！”沈威回嘴“你上次不还说他们长的相似？”十六噎住，瞪了沈威一眼。齐鹏远摸着后脑，傻乎乎的笑“我家三个孩子，就我谁也不像。结果长成了这样！”说完双手一摊，一脸无奈。众人哈哈大笑，十六偷瞄了虚舟真人一眼，趁机躬身请罪“元胡真人门下弟子十六，见过虚舟师叔！”见虚舟真人并不表态，十六腆着一张脸嬉笑道“刚才是一场误会，师叔您不介意吧？”

　　虚舟也学他，把眼一瞪“谁说我不介意了！好心过来帮忙，却被你们当贼抓！”沈威见状，也赶紧行礼请罪。林涵清也在一旁劝道“他们也是无意，师伯就网开一面吧！”虚舟笑道“那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先放过这几个兔崽子！”十六，沈威立即再次行礼谢罪。

　　大城主哈哈一笑，上前一步，拱手道“此次多谢道长，仙姑帮忙。三位一定要多盘桓几日，好让我等稍尽感激之情”虚舟摇手道“城主好意，贫道心领了！我们就不多叨扰了。十六，你也该回去了！”十六拱手称“是！”

　　林涵清听了虚舟之言，心思一动，传音道“我下山的途中，曾接到元胡师伯的书谏，他要我代为物色两名女弟子。我瞧这慕容姑娘不错，就请师伯费些绵薄之力，把此人送去丹鼎洞如何？”虚舟笑道“你是越来越会取巧了，如今连我这师伯也算上了！”

　　林涵清恭声答道“师伯是能者多劳！”言毕，便掐断对话，朝他拱手一笑。随即转身对众人说道“我们师姐妹要先行一步了！”齐鹏远急忙问道“你们就要走了？”林涵清点头，齐鹏远再三挽留。齐思远劝道“三哥先回济州的家里！我会劝师姐去济州的！”言毕，两人朝众人拱手道了声“珍重！”便一同破空而去。

　　见此情形，齐鹏远心思百转。想想自己，为求至上武学，走遍南北。原本以为日行千里，飞檐走壁就已经是有所成就。如今一看，只能算是冰山一角。更何况是仙凡之别。齐鹏远福灵心至，虔诚的跪倒在地。朝虚舟真人拜道“请道长收下弟子，哪怕是做扫地童子，弟子也愿意！”虚舟笑着把他扶起“师徒缘分要看机缘！你我暂时无缘，留待他日再说！”虚舟袍袖挥处，一道华光乍现。三位城主定睛一看，不但十六不见了，慕容姑娘和凌姑娘也一同不见。

　　慕容瑾初次经历飞行一事。只觉一阵昏沉，片刻后双脚落地。人已经到了楚州城外。十六不解道“师伯，把两位姑娘带上是何意？”虚舟哈哈一笑“你林师姐看上了慕容姑娘，要给你做小师妹呢！”慕容瑾闻言面上一喜，她偷偷的看了凌雪瑶一眼。凌雪瑶哪有不明白的道理，正欲跪拜请求。不料她的想法早被虚舟看透，虚舟手掌往上一提。凌雪瑶只觉双脚似有千斤重，不能移动分毫。

　　虚舟道“凌姑娘不必多此一举。贫道只会带慕容姑娘一人上山。我知你二人情深，故一同带来，好让你们惜别。此次一别，再难相见，望各自珍重！”十六疑惑“情深？”慕容瑾原本还未听出虚舟的言下之意，被十六这一提醒，立马两颊粉红。她索性心一横，双膝跪地请求道“道长既已知情，万请成全！”得了自由的凌雪瑶也一同跪下深拜在地。

　　虚舟叹道“凌姑娘煞气过重，不适合元胡一派！”

　　“弟子也深知雪瑶心性好动，又嫉恶如仇。古人尚且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弟子相信只要心有所向，持之以恒定能无所不达！”

　　虚舟犹自摇头不允”倘若仅凭口中所言的恒心，那道心坚定者又起止千人？“凌雪瑶觉得不服，反问“道长又是凭什么断定，我不能心性坚定！”虚舟仍是固执己见“我意已决，多说无益！”见此，凌雪要咬唇不语。她虽然性子火爆，但自问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不知为何会遭到如此强硬的拒绝。正想着再反驳几句，突闻一年迈的老妪道“你这小道士真是固执！人家小姑娘又有何错，为何不渡？”虚舟闻此言，面色如常，面朝西方拱手道“前辈有前辈的道，晚辈有晚辈的道。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哈哈哈！你们不渡，我来渡如何？”慕容瑾脸色一变，虚舟正色道“慕容瑾，不许多言！”那老妪又是一声大笑“我向来言出必行。即使被你摆上一道，也无所顾虑，依旧会带这小姑娘走！”虚舟笑着道“前辈多虑了！”那老妪不再言语。一道红光从天际来，往凌雪瑶身上一罩。又瞬间朝原处退回，再去看凌雪瑶，已不知去向。

　　“这是？”

　　“无需多虑！凌姑娘此去，将来不可限量。慕容姑娘得多加努力才行！”慕容瑾先是一愣，后又大喜。朝虚舟深深一拜，才起身站定。又是一道华光闪处，三人眨眼不见。此时另一座山下，齐思远拉着林涵清请求道“师姐，我们晚些时日再去济州吧！”

　　“是你央我去济州的！如今怎么又反悔了？”

　　“我不是反悔，只是要晚几日？”

　　“那是为何？”

　　齐思远想了一会儿“以三哥的脚程，从楚州去济州得一个月呢！我们去早了，不就见不到三哥了？”林涵清笑道“这个你无须担心，我托师伯给三城主留了一道神行符。不说像我们一样，一天即到。三五日总是能到的！”齐思远掰着手指道“那我们等个三五日再去济州？”

　　“恐怕不行！”

　　“欸……”林涵清不再等她说话，一道银光已朝着济州的方向远处。齐思远无法，只得叹息一声，也跟了上去。所谓近乡情更怯，不过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