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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独白与觉醒 ...

  •   那是一条漫长无比的路,她不敢停步,周围是茫茫的白雾,只是往前走了几步,便在看不到来时的方向,也自然无法看到目的所在。
      “那时,我感觉陷入了一场可怕的迷梦......真是难以言喻,就好像我那说不出来的激动一样。
      我想,这个可怕的世界会不会也只是迷雾中的幻影。而我,也只有我,是真实的,但却也半睁着眼任由自己陷入,以此逃避一些什么更为恐怖的,甚至我交出了我的姓,我的过去,几乎以一种卑微的姿态去试图迎合上位者与和我身份一般的人,只是为了融入这个存在着至高无上神权和在此光芒下显得略微黯淡的父权的世界。可是谁又知道,到头来,它们就像天平的两端几乎并举的呢?我那时想要的是什么?只是生存。
      可后来,我想,我欲求生活。毕竟,当一个圣灵停止他的前行时,他既真正地死去。固守原地的,早已陷入了死的岩浆。而我,则从灰中复燃。”
      Lilith先是试探性地跺了跺脚,随后,当她发现没有响声,没有回音,只有她一人孑然地站在原地。她的手攥紧了身上的长裙,而也正是那粗糙感提醒着她有一阵名为孤独的畏惧与激动正扑面而来。
      畏惧只因她向来惯于群居,惯于倚靠在他人的肩头,也惯于靠汲取他人温度以对抗外界的严寒。
      “这是头一遭的,头一遭的叛逆,”她试图朝自己大声说道,甚至她还提起裙子转了个圈以增加可笑的仪式感。但四周并无声音,就好像群星璀璨的宇宙空间一般,带着辽阔无边的魅力。
      在这里时间失去概念,空间失去维轴,于是偏邪不能延展,渺小的生命也能以此身成就永恒。
      也于是,她决心为这里起个自己的名字,(即便曾来往此处的生灵曾为这门里天地取了一个神性的名字——沉默长廊,可其实这并不成立,因为这本身便已是一个世界了,一个与外界声音隔断的真神圣所在。)她心中这样充斥着认清,因为她发现了这么一个惊人的事实:Lilith看着永恒,于是她成了永恒身上停留的一道视线,这视线也因沾染了永恒的烙印而永恒。而琐碎则留在雪地里,直到神圣脱胎而出。
      这给了她莫大的勇气,连她的双眼也有神地熠熠闪耀着,若叫加百列看了,她也会怔愣,随后......Lilith笑着想,加百列会和着温柔的气息给她一个大大的微笑和亲吻。
      “那么,再见了,群星之初,我的救赎花园”她已迫不及待地向前方、向未来本去了。而那些被她扰动的白雾俄而重回原处,算作一种回应。
      当她终于看到一片有别于白雾的靛蓝色光幕时,她深切感受到了,这是希望之门,在门后的呼吸都能是朴实而自由的,而这时,她已然忘记了最初的目的。
      “只能说,我那时过于天真。对自由的渴望突然燃起,急于寻找着寄托物,以致属世(约翰一书4章5-6节  他们是属世界的,所以论世界的事,世人也听从他们。我们是属神的,认识神的就听从我们;不属神的就不听从我们)被我在脑中描摹成真正的神圣国度。可是,尽管那里离天堂远,在最初的纪年里血的恐怖和神的威严如同巨人的阴影一般笼罩在地面。想想该隐的祭祀吧!我仍为此发出太息。但越是得不到,便越会在脑海美化它,甚至到后来,属世在我的幻想中成了唯一的‘天堂’。也所以,当我后来从红海中升起时,留下的真真切切是泪,也是给我逃避借口的幻想的破灭。”
      是的,她并未能出去。Lilith犹记得,她的手就那样离着光幕越来越近,当她终于禁不住露出一丝胜利的笑容时——在下一秒,无常的事便席卷了她。
      那是一双沉稳而美丽的手,一双往日总带着温和轻柔,也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可也就是那么一双手,在她挣脱枷锁的那一刻将她拉回原地,拉离了“群星之初”,她的救赎花园。
      瞬时,她先前的畅快同那存世未几的勇气消失,转而换成忐忑与不安。
      “你该庆幸,Lilith”那双手的主人严厉道。
      她小心地抬头,“什么?”她困惑的神情几乎想要幻作实体。
      “我以为,你是知道的。你既寻到了这,你也必应知道如今的你还无法符合前去的要求。”
      Lilith睁大了眼,紧紧地盯紧了面前的天使加百列,近乎急切地道,“不,我不知道。他没同我说过,也没有给予我任何的诫示。”
      “他是谁?”
      “不知道,我不知道。但,但他委托一个小天使告诉我......的,”她仍希冀保留着这个惊喜,并以为加百列能予她应有的信任,因而唇边也不经意地带出一丝微笑。
      这微笑,刺目极了。
      “......”
      “......”她也低下头去。
      沉默,还是沉默。
      原处传来了嚎叫与叹息,却怎么也打不破这份,该死的沉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独白与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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