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纷纭事》原浆厚纸

61、雾凇

　　李世民吓得一愣，好似心中漏掉一拍。呼吸急促起来，过了一会儿李世民才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拍了拍大腿，已经蹲麻了。
　　李世民与生俱来的警觉告诉他自己，他一定听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而且是知道了就会被灭口的那种！
　　长孙无忌知道后，只是笑着对李世民说他的疑心太重，兴许是有人在开玩笑，恰巧被李世民听到罢了。李世民摇摇头，尽管这是个不可置否的事实。其实也不是李世民间谍片看多了，而是因为走嘴泄露秘密差点被宰掉的臣子实在是……哎。
　　“听说克明的父亲是隋朝的昌州长史，爷爷是隋朝的工部尚书？”房玄龄看了一眼杜如晦，他点了点头，但是从杜如晦的表情来看，就算是傻子也可以知道杜如晦的心里很难受。以往也是这样，每况愈下。“得了吧，命世之才房玄龄。”
　　房玄龄与杜如晦纵谈了好一会儿，突然听见夺夺夺的敲门声。
　　却说冬至这天，地上有些昨日的雨水，空气中氤氲着潮湿的气息，让人闻了很不舒服。“雾凇，说白了就是在冷寒天，雾凝聚在树木的枝叶上或电线上的白色松散冰晶。现在大多都通称它为树挂。”唐俭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圈圈画画，画出了个电线杆子的模样。
　　“我们这种天气很难看见雾凇，像你们这种小孩子见不到甚至不知道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唐俭笑笑。
　　长孙无忌听得很烦，脸上虽说是淡定从容的模样但是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了个透底。
　　这一切都被李世民看在眼里。
　　“你怎么了？病恹恹的样子，该不会是旧病复发了吧。”虞世南瞅见唐俭愁眉不展也有一段时间了，终于忍不住问了他一句，语气里全是担忧和一丝格外的关怀。
　　“你昨儿去哪了？吓死我了。”唐俭把脸一翻，竟回过头来训斥他一番。虞世南被他的态度转变吓得愣住了，不明所以地问道：“玄龄和我说了，你昨天找我干什么？好端端的，能把你吓死？”
　　“得了，少说两句吧。明天就是校运会了，我和你去找魏征商讨一下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唐俭撇了撇嘴角，起身就要走。“既然是小事，咱们自己解决了呗。”虞世南拉住他。“小事倒是小事，但是我们对这些小事视若无睹，被李渊知道就有你好果子吃。”
　　放学后李世民穿过那条熟悉的小巷，悻悻地拉着长孙无忌回了家。
　　李世民上了楼，把钥匙插进孔里胡乱拧了两圈，门终于开了。一进门，习惯性的“我回来了”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高士廉一顿劈头盖脸的斥责憋了回去。
　　李世民吓了一大跳，他知道自己和辅机从小虽然说皮得没少挨打但是……但是以前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动这两个熊孩子一根手指头的舅舅怎么态度与往日截然不同了？
　　毕竟他们现在也长大了，玩心收敛了不少，就再也没有怎么顽皮过。
　　高士廉绝对不可能因为一些薄物细故去挑起什么事端，也不可能故意挑拨离间，给亲属关系建立一道坚硬的屏障。
　　“长孙无忌你给我认真点！跛鳖千里的典故你白学了！”高士廉气愤得快要喷出火来，长孙无忌却依旧是一副碌碌无为的模样。
　　李世民头也不敢抬，只能垂低眼眸小心翼翼地看长孙无忌两眼。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和辅机因为淘气过头了就挨了一顿不轻不重的揍，也不知道是谁低声下气地安慰这个臭小子的了。
　　高士廉怒气未消，看了一眼窗外，树上竟然结了薄薄的雾凇。

作者有话说

　　冬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