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锦官城》愿天下有情人

49、玉质美人川北行，的卢虽老尤念主

　　皇上的川北之行路线行程已经规划好，眼看就要启程了，皇上又到繁漪殿找灵均。
　　皇上：菱儿准备好了吗？
　　灵均：嗯，都好了，我真的可以带柠儿一起去吗？
　　皇上：当然了，老婆提的要求我哪敢不从。再说了，我们要出去那么久，我怎么贴身照顾你啊........
　　灵均：哎呀，你讨厌死了！
　　出发的那天早晨，灵均和柠儿已经上了马车，可是皇上好像还在等什么人似的。不一会儿，只见曾公子急匆匆跑过来。
　　尚俊：皇上实在抱歉，刚才路上耽搁了。
　　皇上：没事没事，也没晚，你来了就好。
　　灵均：曾公子。
　　皇上：哦，是朕特意叫尚俊同行的，听说尚俊不仅对人文历史颇有研究，同样还精通地理，正好朕准备重绘一幅益州地图，这可少不了尚俊的帮助啊。
　　尚俊：皇上抬爱了，为皇上尽力本是臣职责所在。
　　灵均：妾身相信曾公子的能力，定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不是不负皇恩，是不负你的信任啊。
　　曾尚俊怎么可能迟到，他想了整整一晚，应该怎样面对她，既然得不到，既然爱不成，那就让我永远地陪伴着你，保护着你吧，我们是永远的朋友，对吗？
　　离开了成都，郊外田园的生活让大家眼前一亮：湛蓝的天空，自在的云朵，清澈的溪水，古朴的农庄，稚嫩的孩童，恩爱的夫妇，还有慈祥的老人。好像整个世界都是那么宁静与祥和。可是再往前行，又是另一番景象：村子里乌烟瘴气，破旧不堪，家里一对婆媳停不下来的吵闹，丈夫也醉醺醺的，任由母亲和妻子争执，这样环境的影响下，小孩子也学了坏，几个小孩子拿起小石头朝家里年老的老黄牛扔去。
　　皇上：距离这样近的两个村子，怎么会有这样天壤之别的景象呢？同样都是岷水养育的子民，怎么会差这么多？
　　灵均：其实，究其根源，无非前者善后者恶，一个人行善，家风荫及后世，他的子孙后代就会种下善根，把善播散开，影响更多的人向善，所以前面的村子人人勤劳和睦；可如果一个人作恶，他的后代也会自食恶果，冤冤相报永无休止，最后把原本青山绿水的家园毁成了穷山恶水。
　　皇上：对呀，若人心不正，必定殃及后代。善就像暖阳，恶就像寒风。若寒风不止，必定自毁家园啊。后面这个村子论起来还处上游，土地也比前一个平整开阔了些，没想到却好好的荒废了。
　　灵均：那皇上，打算怎么办？
　　皇上：还是要他们自己悔悟啊，不然朝廷再多的扶持也是无济于事。从绵竹调派胜任的农监，亲自到村子里组织生产吧。
　　要想兴复汉室，必须安黎民，齐人心，真是任重道远啊。
　　又过了一日，到了绵竹。在一条溪边，两位姑娘吵着要下车，于是大家在溪边坐下休息。
　　柠儿：什么味道，好香啊！
　　皇上：好像是有股味道，尚俊，你闻到了吗？
　　尚俊：有点像酒的味道。
　　说话时，皇上早已舀了一碗水，喝了一口。
　　皇上：嗯，还真是有股酒味儿。
　　福源：哎呀，皇上你怎么可以直接舀着喝了呢？这水要是不干净怎么办啊？
　　皇上：不会的，那些砍柴的樵夫不都喝了吗？这溪水可真奇怪，竟有股淡淡的酒味儿。
　　菱舟：真的吗，给我看看。
　　皇上：你不要喝酒，喝酒是男人的事。
　　菱舟：啊？喂......
　　皇上：尚俊，你尝尝。
　　尚俊：额，皇上，我......
　　皇上：没事儿，你就喝一口。
　　尚俊：嗯，还真是清冽爽口，甘润醇香。
　　皇上：哎呀你们儒生说话就是文质彬彬的。福源，你去问问山里的村民，这溪叫什么名字啊，实在是太神奇了。
　　福源：好，奴才这就去问。
　　皇上与尚俊兴致勃勃地谈起饮酒的乐趣，却把菱儿晾在了一边，菱舟和柠儿正瞪着那两个男人生气呢！高谈阔论一番之后，二人正想起身回去，却发现两个女孩子早就跑回车上了。
　　皇上：你们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啊？
　　菱舟：哼，你们男人喝酒聊天，现在想起理我了？
　　柠儿：哼，被撂在一边，不高兴。
　　菱舟：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柠儿：菱儿生气了，看你怎么办。
　　皇上：柠儿你就先别煽风点火了。菱儿是我不好，我刚才不该冷落你。
　　菱舟扭过头去，哼，不用跟我解释。
　　皇上：好妹妹，你原谅我吧，我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啊，女孩子喝酒多伤身体啊。
　　菱舟还是不想理他。
　　皇上：菱儿你知道刚才那条溪水是哪里吗？福源听山里的人说，这溪水的上游是玉妃泉，玉妃相传是古蜀国的王妃，据说是仙子转世，仙逝后化为清泉呢。
　　灵均还是不理，管她是王妃皇上仙子。
　　皇上拿出两枝白玉似的牡丹，送到菱儿面前。
　　灵均：这......
　　灵均被眼前格外珍奇的牡丹迷了眼，这等牡丹品相上佳，格貌惊奇，甚为难得。
　　灵均：温润如玉，莹泽剔透。你从哪里变出来的？
　　皇上：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早早就告诉福源，看到哪里有漂亮的牡丹，记得给菱儿摘来。这就是刚才在玉妃泉边盛开的牡丹，超尘脱俗，幽雅高尚，才配得上这么特殊，这么重要的你。
　　灵均生气归生气，可也实在抵挡不了这份深情，她只能把头别过去偷偷地高兴。皇上赶紧从背后抱住她，好不容易被原谅，可不能让她再跑了。
　　皇上：这种牡丹叫玉美人，你喜欢吗？
　　可是尚俊啊，此刻的你，怎么样呢？
　　又过了两天，终于到了驻守剑阁的关兴营地，关将军已经把的卢请到军营里好生照看着了。
　　皇上：安国！
　　关兴：皇上？微臣叩见皇上。
　　皇上：安国不用客气，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嘛！安国你看，还有谁来了？
　　灵均：兴哥。
　　关兴：好啊你，终于把灵均妹子娶回来了。说起来，菱儿也是我半个妹妹，以后你要是欺负她，我可得像大舅子一样找你算账。
　　皇上：好啊，朕一定不会让这一天到来。
　　营帐外，一个侍卫神色慌乱地来找关将军。
　　侍卫：将军，不好了！
　　关兴：何事如此惊慌？
　　侍卫：将军，的卢它.....
　　皇上：的卢怎么了！
　　侍卫：的卢，情况不太好，请随在下去看看吧。
　　几人到达马厩看到的卢时，它已气力耗尽，只能靠着枥木半卧着，双目无神，可是却紧盯着太阳垂暮的西边，似乎，它在等一个人来，留着最后的一口气，等他来。
　　皇上：的卢......
　　侍卫：三天前，我们将的卢请回营地的时候，它叫已经不行了，硬是留着一口气.....
　　皇上见到苍老年迈的的卢已然泣不成声，它是救主的英雄，是马中豪杰，可是再见到它的时候，它竟在我的眼前去世。皇上激动地抱着的卢的头，涕泪纵横，的卢见到了要见的人，安心的合上了眼，它，担心它的新主，也不舍它的旧主，现在，它终于放心地随旧主去了。
　　马厩外的关兴和菱舟也都心痛难忍，菱舟想起，王追的销声匿迹，青鬣的壮志难酬，爹是不是也担心着它们呢？
　　皇上下旨将的卢的遗体送往成都，依侯爵之礼安葬在惠陵。
　　皇上：以后再有说的卢妨主的话，格杀勿论！
　　皇上很小的时候，母亲甘夫人就病逝他乡，那个时候他没见到，对母亲的印象也很少。先帝病逝白帝城的时候，他也没能看到父亲的最后一眼。所以，他是遗憾的，也是孤独的。他将的卢不仅看做是功臣，也看做是长辈，它忠肝义胆，他千金相报。
　　送别的卢，检视过剑阁营地后，皇上与灵均继续向南行。